第 51 节
作者:缘圆      更新:2021-02-20 15:25      字数:4833
  “嗯”,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我想。。。。。。。”自从上次跟金姨的话之后,她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爹娘的身影。。。。。。。。。
  “才说了,又忘了?”这种微微责备,又带着鼓励的语气。。。。。。看来他当爹说不定还是可以的,只是。。。。。。。。颇有不忍的看了眼黛玉,穆归快速的掉转了视线。黛玉是他救回来的,从奄奄一息到现在能活生生站在他眼前,已经是老天眷顾了,能得偿所愿娶她为妻,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反正他也无父无母,没有传宗接代的责任,突然间眼前一亮。。。。。。。。。也许,不圆房,拖个几年,以后她即使问起生养之事,也好以这个为借口。。。。。。。。
  这样,她就一辈子不会知道,她生养的几率微乎其微,孱弱的身体虽然有所好转,却根本承担不起诞下子嗣的痛楚。。。。。。。
  这也是他在前段时间想通之后,不会允许黛玉嫁给除他之外世上任何一个男人的原因之一,不是不相信世上没有一心待她的人,只是他不信任除他之外的任何男人。
  “我想,那么多年我每到清明时节,我都想回去给爹爹娘亲扫墓,陪着他们说说话,告诉他们我的状况。只是在外祖家里没人能想起去扬州给爹爹娘亲祭拜,我也不能提,可眼见着就要嫁人了,我想回去看看他们。”告诉爹爹和娘亲,不用挂心他们的玉儿,她已经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很好,很好的夫君了,以后一定能幸福美满的。
  “过了年,等天气回暖,我就带你去扬州。”拜见岳父岳母,本来就是为人女婿该做的。“还有什么,一并说来,我都努力给你办成。”只要在他能力范围之内,只要不是特别离谱的,他都会一一完成未来他的妻的心愿。
  摇了摇头,“没有了”,她没想过跟穆归提起林家亲戚的事情,不是故意隐瞒,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现在的她已经很知足了,不想求人,也不想为了这些不想干的人横生枝节。
  虽说是亲戚,其实,还是不见面的陌生人。
  “有什么事情,不要憋在心里,过来和我说就是。”因为你是我的妻,穆归把这话放在了心里,看向黛玉的眼睛,多了几分情意绵绵,心神一晃,又回到了现实,像是为了掩饰尴尬,又多加了一句,“这酒味道不错。”举起酒杯就往嘴边凑,谁知杯中早已无酒。
  “噗嗤”,黛玉抿着嘴笑了出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沉稳的穆大哥还有这么滑稽的时候。
  忽然间,对上了正从里冒着熊熊大火的双眸,想避开,可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就如同不久前被扣住的那只手,不仅难以挣脱,一颗心‘扑腾,扑腾,扑腾’的狂跳不止,自制力犹如战败之军,她的心,她的人被那团大火紧紧包围,沉陷,沉陷不止。
  不知是谁先攻破了最后的防线,更不知是哪个先‘缴械投降’。
  相隔半米的两个人在阵阵酒香中,一点点向前倾着,前倾着,直至对方的脸,对方的唇,甚至对反的呼吸与粗喘声让他们意乱情迷,难以自拔。
  突然间浑身一颤,黛玉眼中的雾气一点点散去,只是还没等她惊叫出声,厚厚的,火热的唇已经压在了她的粉嫩的唇上,再次深陷其中。
  虽然技巧生疏,可穆归很快把握了关键,灵活如蛇的舌头,仅两次就已撬开贝齿,欢快的游走于黛玉的齿颊间。
  火热却又生疏的吻不知为何,如石子扔进河里,根本难以填满两人身上的愈发渴求的空虚感。
  像是觉得还不够近亲一般,黛玉的双手颤抖扶上了穆归的腰,起初根本不敢动弹,随着身体更加激烈的渴求,微微颤抖着在穆归身上一次次上下其手。
  穆归的大掌同样灼烫着黛玉的寸寸肌肤。
  直到透不出气,两人这才依依难舍的一点点,一点点分开,早已交织在一起的银丝随着他们的距离,一点点拉长。
  “不,我们不该的。”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都渴求的更多,可理智告诉黛玉,她太不知羞耻了。
  “玉儿,我的妻。”
  一句话,让两人的‘战火’再次一发不可收拾。
  而在城里的另一处屋子,
  “阿儒,阿儒,你看见我前两日摆在柜子里的酒了吗,怎么少了一瓶?”凭着手感,记忆,瞎姑娘连心翻来覆去的数了好几次,酒的数量和她当时特意存下的怎么都对不上。
  “哦,穆归那小子前两天讨去了一瓶,应该是替他家小媳妇要的,我见你不在,就答应了。”跛汉子陈儒瞄了眼窗外柴堆里偷偷存着的两瓶佳酿,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心里不住的乐呵,这可是他问穆归要来的回报。一定要偷偷藏好了,他家娘子虽然看不见,可鼻子灵的,他上次藏在树底下的酒都能被翻出来。
  “你。。。。。。。。。。。坏事了。”她这酒只能在新婚之夜喝,因为有催情的作用,其实也算不上催情,只是能让人放下警惕,更加直白的表达自己深藏的情感。
  “没事,没事。。。。。。。。。他回头还得谢谢咱。”没成婚的人,其实都没喝过梅子酒,不是因为不能喝,而是。。。。。。。其中原因,制酒的是他家婆娘,他自然一清二楚,要不是效果这么好,也不会问穆归那小子要两瓶上等的佳酿,那小子恨得牙痒痒的样子,他现在还记忆犹新呢,就是不知道喝上了没。
  “你没把高粱酒也给了吧?”那可就要出事了。
  他们的好友甚至能说是兄弟穆归韩三也仅仅只知道一个酒是以高粱而制成的,另一个以梅子为原料,没成婚的他们自然不知道,业内这两种酒被称为‘男儿血’与‘女儿泪’,只有经历新婚之夜的人才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可见,有时候,关系太好,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
  “放心,好戏自然一出出的演,哪里能一下子全用上呢。”总不能提前就把新婚之夜给办了。
  ☆、番外,钗在匣中待时飞(修)
  夜间,郊外一家破旧的茅草屋子里,宝钗灵活依旧的右手拿着针线在一块布料一般的帕子上上下翻飞,思绪却不由得飘到了几日前的那一场偶遇。
  原本她只是去瞧瞧打探着媒婆口中的那家人真正的情况是如何的,也好心里能有个底,躲在墙根处打量了片刻有余,那家人的情况自然不能与没抄家前的他们家相比,可也确实比他们现在落魄的居所好上千百倍。
  在她盘算一番后,打算回去让妈妈再托托媒婆,成了这门亲事,毕竟媒婆为她介绍了不少人,可这个确实是不错的。却没成想,一转身遇见了那个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了的,愣怔之时,不由得脱口而出,“林妹妹,你还好么?”见着黛玉依旧清美的容颜,她心里一暗,不由自主的抚上了用方巾包着的脸颊,那道长长的疤痕是她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
  两人天差地别情形让宝钗顿时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可最后,还是在黛玉的邀请下,她还是踏进了那间整齐的小院子。
  “林妹妹,他对你可还好?”短短半年多的功夫,饶是沉稳如斯的薛宝钗也终究逃不过磨难的洗礼,鬓间几丝银发赫赫在目,朴素甚至单薄的衣服裹在不再丰腴的身体上,既显得可笑,而更多的是心酸与无奈。
  没提自己的事情,饶是昔日常常玩在一处的姐妹,苦苦守着最后一丝尊严的宝钗,至少不想毁了黛玉对她的最后一丝印象。
  有时候,在富贵窝里时,她们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姐姐妹妹,即使有过计较比较,但终究面子上有着一股亲热的劲头,可一转眼,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时候,她林黛玉即使过的不如之前,穆大哥韩三哥没少过她吃的,更没让她在大冬天挨冻半分。面子上不显,可她知道,更了解宝钗是个爱面子的人,莫约点了点头“嗯,我一直都很庆幸那日在棺木中救起我的人是穆大哥。”眼眶发热,转了转眼珠子,从眼眶中升腾起的泪水又流回了腹中。
  “瞧瞧,都学会不掉金豆子了,果然是长大了。”反倒是宝钗拿着一块灰白的粗布帕子在眼角不住的擦拭着,泪水止都止不住往外淌着。
  黛玉起身搬了把四腿圆凳挨在宝钗身旁坐下,幽幽叹了口气:“历了这么多事,哪里能不长大呢。”一句话草草揭过,不提前尘往事,只因为不忍心让宝钗更悲痛,侧着身子替宝钗拭去了未来得及擦干的泪水,轻轻调笑了句:“宝姐姐倒是把我这茬给接过去了。”
  “让妹妹见笑了”,抽了抽鼻子,宝钗抬起头细细的打量着一如昔日的黛玉,“妹妹能安好,我也便放心了。”熟门熟路的抓着黛玉的手,粗糙甚至干裂红肿的双手才刚一触及那片光滑,就像触碰到火苗子一般,忙不迭的收了回来。
  “姐姐这就外道了。”黛玉趁着宝钗的手来得及往回收时,就已经将其紧紧拽在了怀里,双手紧紧包裹着直达心底的冰凉。原本那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柔荑现在已是‘满目苍夷’,一道道裂开的口子上全是凝固的斑斑血迹,稍微动几下手指,又一道口子裂开,圆滚的鲜血冒出了头。。。。。。。。
  “姐姐你不是做活计的人,姐姐且等着,我去拿点药膏子来给你涂抹上。”浓浓的鼻音,一滴滴泪水掉落在宝钗的手上,与鲜血交融,顺着手背一路滑下,掉入尘土,化为地上的一块小水渍,不多久便消失了踪影。宝钗反手一抓,握着黛玉的双手不肯松开:“何必浪费那些膏药,也不怕妹妹笑话,我寻了个活计,每日都忙着给人家洗衣服,这药膏涂在我手上,一回去浸了水,到头来还是跟没涂一样。”
  “宝姐姐。。。。。。。。”黛玉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更不知道她该说些什么。“不是还有宝玉舅妈他们,怎会忍心看着姐姐你受苦呢?”穆大哥同她说过,虽然贾家被抄家了,几近所有的财物都被收走,可他们一家还是有些银子能糊口度日的,怎会沦落到出来替人做活的地步?
  宝钗眼神一暗,“不提那些事,现在我只想着能照顾好妈妈就知足了,苦些也不碍事,而且哥哥也上进不少,现在也知道帮衬着家里。”
  见宝钗绕开了话题,还提及与娘家人同住的事情,黛玉知道其中怕是有什么隐情,知道宝钗不想说,她也暂且按下不提。“薛家大哥是个有本事的,又有孝心,说不得姐姐的好日子就快来了。”而后又提了几句,不过都是明着暗着夸赞薛蟠的,宝钗听着脸色也好上几分。
  只是先前说到‘好日子’的时候,不经意间宝钗的眼神微闪了几下,她自然知道黛玉口中的好日子只是寻常的意思,可思及。。。。。。。今日来探访的缘由时,心里就像吃了苍蝇,别扭的难受,神色不变的拉着黛玉的手,低声问道:“妹妹,可曾想过嫁与那人?他和宝玉可是不同的!”
  不知道怎的,她脑海里总能浮现出那日救黛玉那男子的身影。其实,起初并未想过,甚至在那晚见到那个平淡无奇没有任何特色的男子时,她心里不免嘀咕,也不免带了几分惋惜,还有深藏心底难以抑制的高兴,林妹妹最后不也只找了一个丢在人群里就能抓出一把的凡夫俗子,比她这个弃妇好不到哪里去。却没曾想到落魄后,妈妈就托了媒婆给她找婆家,寻来觅去的,她总把那些人与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男子比对着,可来来回回见了几个,酗酒的,打老婆的,烂赌的,七老八十还想往家弄个小的只为生儿子的。
  没曾想,她竟是连那样一个最普通的男子都寻不到,真真是可悲啊。
  这句话,从宝钗嘴里问出来的意味与从穆归那头听到的是不同的,这也让那位凑巧在暗处偷听的人心里一沉。
  “宝姐姐你还不明白吗,宝玉是好,我耍小性子的时候,他愿意宠着我让着我,与他相处的时候,我时时刻刻都在忧心着会不会同他没有结果,我知道舅母不同意,也知道他不能舍弃的东西太多了。。。。。。。。。。”即使嫁与宝玉为妻,毫无担当的宝玉也只会一辈子被二舅母管教着,她又何时能等到宝玉全心全意的维护,只不过这些都是往事了,全然没有提起的必要,“而穆大哥不同,只要他在,我便安心。”
  虽然没有明说,但一番两相对比的话,宝钗又岂能不明白,压下心里的一抹遗憾与没由来的苦涩,“妹妹能安心,我也就放心了。今天时间也晚了,我家里还有没做完的活计,就先回去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女人,为什么黛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