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缘圆      更新:2021-02-20 15:25      字数:4849
  不一样的口感,除了软糯的米粒,另外配有一样富有弹性的东西。。。。。。而且不似昨天的寡味,这回的带了点淡淡的咸与鲜。。。。。。。。。。
  “是虾 ”一不留神,就将心中所想倒了出来。
  “恩,刚打来的新鲜草虾,我怕你嫌喝粥没味道,就将虾剁成了虾泥混在粥里一起熬煮,然后稍微加了点盐,调了下味。”倒是没想到这个姑娘竟然如此聪慧,能将于煮烂的白米融为一体的虾末给尝了出来。
  “外面是河流吗?我总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水流声,叮咚,叮咚的响着,还以为是在梦境里呢。”清澈悦耳的流水声再次随风响起,甚至让黛玉觉得水流正穿过屋子向远方流去。
  “这屋子是由竹子和砖瓦混合搭建而成,依着河流而盖的,一半着在陆地上,一半附在河面上。在靠近你床的那边有一个平台,由屋子伸展出去,那个就是在水面上的另一半,韩三那小子就特别喜欢占着那个地方,有事没事的拿着壶酒在上面一躺就是一天。”想起好友逗趣的样子,穆归心底一暖,没什么申请的脸上也缓和了许多。
  那小子最近怕是真遇上什么问题了,看来他还得抽空去趟村长家里看看。
  黛玉并没有去纠结穆归口中的那个韩三是谁,反而对这座奇特的屋子来了兴致,“那河里会有落花吗?”想了想,她又加上一句:“就是古人口中的,落花流水。”
  “哦,你说那个啊,不同的花总在不同的时候凋谢,不过因为它们都生长在河边,每回到了凋零的时候,一阵风吹过,一条河流中就全成了一种颜色,有时红的,有时黄的,花瓣漂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流一点点飘远。”想起那种河面上的美景,即使长于河边的穆归也难以抵制那种凄美但又壮丽的美感。
  “韩三那小子总感叹,是河流送走了一个又一个季节,有时候想想还真是,不过他却不知道,还有很多花瓣都堆积在我们屋子下面,怎么都不肯离去。”
  闻言,正将勺子递到嘴边的黛玉呆若木鸡,花瓣。。。。。。。。。。。。。不肯离去么?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写完这章了。。。。。。。。大家有没有觉得我写的很罗嗦。。。。。。。。。。我感觉到了。。。。。。。。。。呜呜。。。。。。。。。。。。这章里面也暗藏了一些事情,顺便打下伏笔。。。。。。。。。。。。为毛这个文到现在还是在设置各种伏笔阶段。。。。。。。。
  ☆、琏二奶奶(上)
  “奶奶,这是这些日子记载官中用度进出的账簿。”因着给贾琏暗中偷银子入殓尤二姐一事让王熙凤掀了出来,没什么底气的平儿在她主子面前更是兢兢战战,生怕被抓着一点错处,又是一番雷霆之怒降临在她脑袋上。
  可是,可是她根本不敢让王熙凤见着手里的账本,况且刚才在账房。。。。。。。。本就惨白的脸蛋这下已经完全看不出血色,只有她自己清楚拿着账本回来的路上费了多大功夫才佯装镇定的走到屋子里。
  披着白狐皮披肩,因气血不顺而郁结于胸的王熙凤强撑着身子处理着下人们一个接一个的回话,听到平儿话中满是恐惧之意,挑了挑眉,“哼”的一声冷笑让站在下面的奴才和大气都不敢出的平儿浑身微颤。
  “愣什么,说你的,莫不是你也像着某些人一样”,缓缓端起茶杯,低头喝茶之际,眼角扫过身旁的淡绿色裙摆,抿了口茶后,“做起了那背主的勾当。”
  那婆子赶忙底下了脑袋,急忙迎合着,“是,是,老太太让奶奶给娘娘筹办逢七祭。”
  正悠悠吐气吹着杯子中浮在水面上茶叶的王熙凤只是抬起眼皮,瞧了眼站在门边的婆子,低头喝起了茶。
  正在这时,疾步快走,一个人影绕过婆子,走进了屋中,“这事还是让我来说吧”,原来是老太太面前的得意人鸳鸯来了。只见她对那婆子使了个眼色,“你且下去,老太太要我与二奶奶商量这件事,顺便给二奶奶打个下手,还望二奶奶不要嫌弃我笨手笨脚的给你添麻烦。”
  王熙凤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与不解,她知道鸳鸯的来意铁定不只这么简单,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让老祖宗把脚跟前的贴心人都弄了出来。
  在她困惑的时候,正好没有注意到平儿看见鸳鸯来时,一个没站稳,往后退了一小步。
  “我且说着话呢,迎面一阵风扑来,还想着是来了哪位贵人,这什么风竟然把老祖宗跟前的红人给吹来了。”王熙凤的嗓音虽然响亮,细听之下,却不乏带有几分虚浮与气短。
  话虽是如此说着,但身为主子的她其实没必要去恭维一个丫鬟,即使那人是贾母身边最得意的人,不过既然来意不明,旁敲侧击,一点点扒开来瞧瞧。
  却没承想,被戴了高帽的鸳鸯瞥了眼屋内的情况,尤其是在气色不佳但精神还行与小心翼翼站在一旁服侍的平儿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心里悬着的石头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至少,预防总比出事了再去补救轻松许多。
  “二奶奶真是说笑了,老太太总说二奶奶最是护短的人,到哪儿都离不开平儿,还把那句从刘姥姥那儿学来的民间话给套上了,叫什么。。。。。。。”故意装模作样了一回,拍了拍脑袋,“瞧我这笨的,连句话都学不利索,对,对,想起来了,是叫那公不离婆,秤不离砣,二奶奶离不开忠平儿。”
  精明的王熙凤哪里能不明白鸳鸯话中明里暗里透着的意思,不就是她和平儿是一根绳子上的蚱蜢。
  看着平儿感激的朝着她微微颔首,她也趁着琏二奶奶不注意时,回笑了下。
  大家都是做人丫鬟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王熙凤见两人在她面前小动作不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干咳了几声,在胸口捶打了起来,等到平儿赶忙上前端茶倒水伺候一番,这才平静了下来。
  既然鸳鸯开口了,这薄面就当赏她的,不过,敢在她面前耍心眼,这胆子还不小。
  “瞧瞧这小嘴厉害的,赶明儿我得去找老祖宗问问,她到底是用什么水养出如此俊俏的丫头,怪不得暗地里瞎寻思的人不少,我瞧了都想把你从老祖宗那里讨了来,就是养在屋子里什么都不干,我看着也高兴。”面子我给了,可我偏不让你安安稳稳地从台阶上下来。
  抓着绢帕的手一紧,“可不敢笨手笨脚的砸了奶奶的招牌,不过要是时常叨扰奶奶,来讨上杯茶,还望奶奶不要嫌弃我嘴笨。”不愧是掌家那么多年的琏二奶奶,句句话都往人心窝子里捅,不过她的目的也差不多达到了。
  “行,我不难为你了,要是下次,老祖宗舍不得你,我就把平儿扔过去,让老祖宗费费心,给我□出个你口中的忠的丫鬟。”点到为止,也顺便敲打了平儿,这件事就这么翻篇儿了。
  其实,她能容忍丈夫的背叛,因为没少被伤害过,可是她却不能原谅平儿的背弃,不只因为她们被牢牢的绑在一根绳子上,而是在这个家里,平儿是她唯一相信的人。
  所以,不容背叛,绝对不能。
  这也就是她为什么难受的几乎不想开口说话,却还强打着精神跟鸳鸯周旋半天的缘故,只是为了敲打敲打她那不听话的贴心人。
  “瞧我倒是把老太太吩咐的正经事给落下了,今儿是宫里娘娘‘二七’,因着‘头七’是在宫里办的。老太君说:宫里那是个人走茶凉的地,还不知得怎么欺负娘娘,这‘二七’,我们就得给娘娘补上,办的热热闹闹的,让娘娘回趟家给老太太太太老爷宝二爷的拖个梦,也好宽宽大家的心。老太太说这笔银子就让官中出了,多少都给,不能亏了娘娘,这才让我问账上支些银两凑凑手,二来老太君说二奶奶身子骨不利索,要我和平儿多多帮衬着,千万不能累到二奶奶分毫。”
  见终于提起这件事了,王熙凤也没感到意外,借着听鸳鸯说话的时候,闭目养神了起来,只是越听着,心里就越发凉了起来。
  想到老祖宗这几天任凭着宝玉胡闹不说,为了讨宝玉欢心没少在账上支银子,这宝玉成婚的窟窿还在那摆着呢,又这唱一出那演一出的,王熙凤暗自咬牙,莫不是这若大的家产就全是宝玉他一人的?
  可是,万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了老太太的支持,管他什么元妃宝玉的,只要这官家的权利一日在她手上,那谁都甭想好过,今儿个吃的了,明儿还得让你连本带利给我吐出来。
  抬起手臂支撑着有些胀痛的脑袋,努力扯出个笑脸,“你去回老祖宗,这娘娘的事情就是府里的事情,自然得让娘娘风风光光的带着体面走。顺便带个话给老祖宗,待我身子利索点了就去给她老人家请安,你们平时也多劝着点,让老祖宗看开些,也希望娘娘在天上能保佑宝二爷顺顺当当的。”
  在听到保佑宝二爷的时候,鸳鸯心中一惊,面上却没有露出些什么来,只暗暗记了下来。
  “我等会就去回老太太的话,这还有第二件事,老太太这几日在整理库房的时候,看见几样稀奇的东西,听说是先姑奶奶在的时候,打扬州送来的,因着姑奶奶和林姑娘都不在了,老太太见了也伤心,就只留了几样当念想,又让我给二奶奶送来几样,尤其是几个玉镯,听说有个还是老太太当年的嫁妆。老太太说玉养人,让二奶奶闲来没事多把玩把玩。”说完拍了拍手,外屋候着的几个丫鬟就将东西端了进来。
  掀开盖子,王熙凤一下子就被那个两尺来长的花盆给勾住了魂,这盆玉制的红珊瑚一直都是老祖宗心头最爱的东西,每天都要看上几眼,擦拭什么的更是不假他人,上回就连宝玉磨了好久也未曾得手。
  其实,这盆东西很有来头,据说是先姑奶奶从林家库房里淘换出来,然后借着老祖宗五十大寿的时候送来的贺礼。起初那时刚嫁进来的她在每次给老祖宗请安的时候,都会看到那一屋子的珍奇异宝,当时就想这府里好东西铁定少不了,比起她娘家富贵不少。
  直到后来,听姑妈愤愤不平的时候,她才知道,那屋子里的很多东西不是有钱就能买来的,有的人家几辈子也积累不了几件,而老太太的那些宝贝不过都是“她那孝顺的女儿从夫家翘来的墙角”,这是她姑妈的原话。
  不过她和姑妈并不在意,那些东西,现在是老太太的,未来不就是她们的,又何必去管它是谁家的墙角灰。
  玉制红珊瑚树虽说稀奇,但却还不至于到让她那看上去不关心世事的姑妈馋涎那么多年,不似埋在泥土中的珊瑚树,这个假珊瑚的的确确是以五彩细沙为底,琉璃作盆斜插于其间,而最为奇特的是玉珊瑚竟非人工打造,而是从海底孕育而生。
  轻轻抚摸珊瑚的枝枝干干,曲折又冰凉的触感让她没由来的心里一沉,老太太把最宝贝的东西都割爱了,却没有给最疼爱的心尖子,反而到了她手上,太不寻常了。心里突然间蹦出了一句话:
  事有反常即为妖。
  收起眼中的不解,抬头,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言一行皆代表老祖宗的鸳鸯,柔荑顺着珊瑚滑下,手指插入细沙间,细腻的沙子一次次从指间穿过。
  “沙沙”声让透着诡异的屋子更加静寂。
  “难为老祖宗有什么好东西都念着我,可我这满脑子金银的俗人要真把这东西摆在屋子里,还不让人笑话,说这琏二奶奶什么时候也装起斯文人了。上次见宝兄弟一直念叨着这东西,还是麻烦你和老祖宗说说,我就用的惯金金银银的,猛地一碰上这些怪燥的慌。”
  指不定有什么事情要用上她,大家摊开了说,这出头鸟她也就当了,可越是这么藏着捏着,她就越不能收下这东西。
  鸳鸯心里暗叹:琏二奶奶果然是个厉害人,就是不知道和宝二奶奶比起来,哪个更胜一筹,况且,那件事。。。。。。。
  “这事可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还得待我回禀老太太之后,请她老人家拿主意,若是她同意了,那我就带着银子把这东西给赎回去,你说可好,王当家的?”说道最后,鸳鸯倒是自己先把自己给逗乐了。
  王熙凤也被鸳鸯的话逗得大笑了起来,“行,我就暂且收下了。”
  “那二奶奶先歇息着,我这就去回禀老太太。”在临走前赶忙给平儿使了个眼色,福了福身子就退了出去。
  而回到贾母房中的鸳鸯则一边替眯着眼养神的老太太捶腿,一边轻声说起了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