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蝴蝶的出走      更新:2021-02-20 15:18      字数:4854
  Q秩滩蛔≈幌氪估帷<阜吕矗棵慷际怯锢嵯攘鳎教肀恕?br />
  这日好不容易放晴,锦绣想着推云作衫外出散心,云作衫却不想,只说自己没这个心情,但是锦绣知道,他定是身子不适借口说辞。
  此时此刻对着窗外落英缤纷的庭院,她又开始偷偷抹泪了。
  “锦绣,花可是落了?”内室传来云作衫虚弱的声音。
  锦绣听到云作衫的问话,边拭去泪水边掀开帘子进入内室,笑着回道:“爷莫非是神算吗?我还什么都没说,您就都知道了。”
  云作衫笑道:“我若是神算,怎地算不出你方才为何拭泪?”
  锦绣一愣,随即叹了口气上前嗫嚅道:“什么都瞒不过爷您的慧眼,让我这做奴婢的好生为难。”
  云作衫苦笑道:“为难的是我才对吧,你每日在我面前哭哭啼啼,小则抽泣呜咽,大则惊天动地,我所有的软语都用来安慰你了。下回你再梨花带雨的时候,可别让我瞧见了,否则连句温存话儿都想不出,倒教别人说我绝情了。”
  锦绣忍俊不禁,却又心下悲伤,弄得自己哭笑不得,一张脸揪成一团,煞是委屈。云作衫揽过她的肩膀将她搂在怀里道:“你躺过来,咱们说会儿话。”
  锦绣挨着云作衫躺下,像上次那样埋在他臂弯内,先发制人道:“就算爷还要说我像猫儿似的,我也铁了心要蹭来蹭去。”
  “呵,随你,随你……咳咳……”
  “爷……”
  “无妨。”云作衫调笑道,“上回也是这样,你问我二弟正妻的事情,没过几日就舍了我去醉风阁,莫不是跟那王氏一般模样,私下里早就芳心暗许了?”
  锦绣忙矢口否认道:“爷说什么呢,不是那样的……”
  “哦?那是怎样的?”
  锦绣没了话语,愣不能将当日在醉风阁看到的事情告诉云作衫吧,她思来想去开口道:“我只是对这云府里的女眷姑娘感兴趣,问上那么一问,原也不是非得二爷不可的。”
  “原来如此……咳……”云作衫又咳了一阵,方才缓缓道,“三弟,四弟和五弟也都是有妻室的人,三弟媳上平安庙祈福去了,你还未曾得见,四弟媳和五弟媳是同族姊妹,前段日子一道回娘家省亲了,过些时日便可识得。数过来这云府里尚未婚娶的,呵,也就只剩下我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无辜拖累人家……”
  锦绣抢过云作衫的话接道:“谁说爷没婚娶的,我……我不是……许给您了吗?”
  云作衫见她说着说着便红了脸,有心调戏道:“嗯?你什么时候许给我的,我怎地不知?”
  锦绣知他有心故意为难,遂拐弯抹角道:“大太太不是买了我来冲喜的吗?爷您不记得了?还说要调教两年再……成亲的。”
  云作衫笑道:“那是母亲许的,不作数。”
  锦绣这下没辙了,拉开自己和云作衫之间的距离埋怨道:“爷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不理您了。”
  云作衫忍俊不禁,笑道:“你若是再不理我,这云府可就真的没人愿意理我了。”
  锦绣默然,又再次挤进云作衫怀里,贴着他暖暖的心口,听着他缓慢沉稳的心跳。良久,她出声道:“爷,您娶我吧。”
  “嗯?”云作衫一愣,轻笑出声道,“你这是又是作何说辞,接方才那话头?我刚说了你不曾亲自许我,你就许了?今日怎么恁得乖巧听话了?”
  锦绣摇头道:“我不是说笑的,爷,我想让您娶我。”
  短暂的沉静,谁也不先开口。日照窗扉显菱纹,花前红烛泪不尽,风中落花满地,阶前青草蔓延,摇漾一池夏意浓,袅娜一方情深重。是谁先许谁一世芳华,是谁先予谁一段深情,休要言情不知所起,却相知早已缘定今生。
  “咳咳咳……咳……”没由来云作衫兀的一阵狂咳,锦绣忙翻身下床端来茶水为他顺气,云作衫边咳边推开她,红着一双眼道,“莫不是死了还要人惦记,说什么娶不娶的,我竟沦落到如此地步,用得着你一个丫鬟来同情可怜!”
  锦绣见他此番情状,眼圈也不禁红了起来,边道歉边劝道:“爷,我失言了,您别动气,小心伤了身子……”
  云作衫咳出一汪血丝,锦绣大惊失色,正要出去寻人,被云作衫一把拦住:“莫大惊小怪的,近日常有的事。”
  锦绣默然,独自拭了泪去到外间拿笤帚来扫毕,又拾了抹布来清洗,这才胆战心惊的回到床边垂首而立。云作衫见她如此,于心不忍,招手命她过去。锦绣踌躇之余,缓缓走到云作衫身边,挨着他坐下。
  云作衫叹息道:“你心里如何想的,当我不知道吗?”
  锦绣哭道:“我是为了爷您着想,冲冲喜总是好的……”
  “还说!”云作衫气得不轻,靠在床柱上不停喘息,“我私心里总也舍不得你们这些姑娘,连雨梨都不曾提及娶亲的事宜,就是怕有朝一日我……咳……与世长辞之后,你们还得机会寻个好去处。你竟连我这点心思都辜负了……还说什么为我着想。”
  “我不要!”锦绣起身嘶哑道,“我不要爷与世长辞,我不要寻什么好去处,爷有心思为我,难道我就是白眼狼,没心思为爷了吗?说句难听话,我本就是买来嫁您的姑娘,有去处没去处都要跟着您去的。倘或有一日爷您因了这病怎么着了……呜呜……我……我就跟着你去了,一了百了。”
  “锦绣你……咳咳……你真是要气死我才肯罢休……咳……吗?”
  锦绣哽咽的厉害,话早已不成篇章,断续不停的呜咽哭泣,最后索性趴在云作衫床畔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当真这几日,她的眼泪是要流尽的,日后再也不曾如今日这般伤心欲绝过,事后每每念及当初,都觉百般愁绪肝肠寸断,但总也没有哭得如此凄绝。
  两人在屋内各自垂泪,门外忽的传来七宝的喊声。锦绣抽泣两声,起身来到门外。七宝见她眼角含泪,疑惑非常,又想到云作衫的病情,不禁了然,方才窝下的火气也消了不少。
  “二爷让我来送些衣料吃食,说是药材估计你们不缺,就送了这些个来。”
  端着朱漆托盘的丫鬟将糕点瓜果茶饼和绸缎放在桌上,依次退下。锦绣道:“替我谢过二爷好意,还请劳烦七宝到醉风阁帮我给二爷捎句话儿,就说近日大少爷病得厉害,我走不开。”
  “二爷早料到了,看了你写的书信也没说什么,估计是默许了。”七宝道。
  锦绣放下心来,将七宝送了出去,路上七宝试着打探云作衫的病情,锦绣只说是渐好了,便不肯再言语。七宝知道事情另有内情,也不再询问,两人一路无话。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好评,求支持
  ☆、醉香苑前七宝词
  回到萧然阁,锦绣心生凄凉,不肯往内室里去,只坐在炕上兀自发呆。方才气急,话说得太重,现在细细想来,觉得自己有错在身,愧疚之余,又不知如何开口,遂满腹愁肠上眉头,百结郁积在心间。
  “锦绣……”
  锦绣听到云作衫唤她,忙起身去到屋内,还未待她开口,云作衫便含泪道:“是我欠思量了,不该你的错……”
  锦绣接过他的话头焦急道:“不是爷的错,是我的……”
  “关心则乱,我们本都无错。”云作衫叹道,“只是以后莫再提起娶亲的事情了,一切等两年后再行商议。”
  锦绣点头,退出外间端了方才送来的点心入内,笑道:“这是二爷送来的,您要尝尝吗?”
  “你替我尝了便是。”
  锦绣也不客气,拿起一块芙蓉糕就往嘴里放,展颜道:“真甜。”
  ***
  七宝回到醉风阁,向云作悦禀明云作衫的病情,云作悦听罢颇为惆怅,皱眉感慨道:“世事尚且无常……人心更是难测。想当年我和大哥也有过一段情同手足的时日,可惜……不提也罢。”
  七宝不解,他来府里的时候,云作悦和云作衫就已经分道扬镳的,这其中的内情他不知晓,也不敢多问。
  云作悦淡淡道:“这府里越发沉寂了,生生憋得人难受。锦绣不在也无甚趣味,七宝,你且取了我那件青云滚边长袍来,我们上府外找乐子去。”
  “二爷,您不是又要去醉香苑了吧?上回被老爷抓住好生教训那一顿都忘妥了不成?”
  云作悦轻哼一声,啐道:“让你去就去,那么多话做什么。”
  七宝嘟囔道:“二爷好狠的心,前些日子还宠得跟什么似的,现在添了个姑娘就嫌我多余呢。”
  云作悦轻笑:“姑娘家家的喝醋也就罢了,你恁得矫情是作甚?”
  七宝不回话,转身去取长袍,云作悦也没了言语,索然无味。二人行装打扮一番,便从偏门直接上了东四街,街边并排铺着一列货摊,摊上应有尽有,琳琅满目,吆喝和叫卖声响彻大街小巷。
  云作悦走到一间首饰铺旁,大略环视了摊前各色首饰珠宝,瞧中一对珍珠耳环,七宝识相的上前递了银子。云作悦喃喃道:“送给锦绣倒是般配。”
  二人一路来到醉香苑门外,间或有三五成群的名门望族的公子勾肩搭背进进出出,门庭若市,好不热闹。云作悦笑道:“这晌午才刚过不到一个时辰,醉香苑的生意便好成这样,那群王孙公子还真是无所事事至极。”
  七宝碎碎念道:“二爷还好意思说,难道您就不是那群王孙公子里的一个了吗?”
  云作悦得意道:“天生一副好皮相,王孙公子比不上。”
  七宝被他逗得合不拢嘴,掩嘴笑道:“教老爷听了去又该骂您满口谰言,不务正业了。作诗也不像个诗的样子,传出去平白叫人家笑话。”
  云作悦也不否认,反问七宝道:“哦,那你倒是说说这诗词它该是什么样子?”
  七宝想了片刻,熟识的诗句也只有朗朗上口的几句,便自顾自说道:“至少当有‘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和‘红杏枝头春意闹’之类的美景才算得上是诗词。”
  “呵,当初给你取名的时候欠思量了,瞧你这张口闭口都是‘红杏’的,早知道叫你七杏了。”
  七宝知道云作悦这是在嘲笑自己,脸红道:“二爷明知道我才疏学浅,还偏要用诗词来考,不是故意为难是什么?”
  “非也非也。”云作悦故弄玄虚道,“诗词乃历史之三大杰,一结为总结的结,二杰为杰出的杰,三劫为劫数的劫。而且这三杰是依次递进的关系。”
  七宝不解,问道:“这是作何解释?”
  云作悦叹了口气,摇头道:“时机不对,解释不清,面前美人在即,我如何有心和你说道诗句,不说也罢。”
  七宝啐道:“总是勾得人欲罢不能又不说清道明,再没伺候过您这样的主子了。”
  云作悦哈哈大笑起来,提步走向醉香苑,七宝紧随其后也跟着一同上前。忽然从旁冲出一个疯乞丐,一把抓住云作悦的裤腿,先是百般哀求给个赏钱,后来就开始满口疯言疯语,大放厥词。
  云作悦一脚将其踢开,怒喝道:“青天白日还有没有王法了,放任这么个疯子胡作非为。”
  七宝忙将疯乞丐拖开,上前询问道:“二爷您没事儿吧?”
  “无碍,就是脏了我的衣服。”
  “还给我,你们把他还给我,他是我的,你们休想抢走他,你们是魔鬼,魔鬼!”疯乞丐尖叫起来,弄得整条街的人都侧目相向。
  醉香苑的苏妈妈忙招呼四个大汉上前抓住疯乞丐一通乱打,疯乞丐发狠咬住其中一个人的手臂,只听“啊”一声,鲜血就溅了一地。
  苏妈妈见状尖叫起来:“哎呀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拖下去往死里打!”
  四个大汉听令,拖起那个疯乞丐入了胡同,随即便响起一阵拳脚相加的声音。云作悦走到苏妈妈身边,淡淡道:“听声音似乎是个女的,还是悠着点好。”
  “唉,好嘞,爷您里边儿请。胭脂,桃红过来好生招待着。”
  苏妈妈话音刚落,醉香苑内便传来一阵好听的应答声:“来了。”
  ***
  华灯初上,鱼龙群舞,大街小巷一派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