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蝴蝶的出走      更新:2021-02-20 15:17      字数:4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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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事实告诉锦绣,她想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安庙里不平安
  庞夫人每月十五便要到平安庙祈福请愿,一住便是数日,这是整个云府尽人皆知的事情。各位少爷不会随之出行,但女眷姑娘会协同。庞夫人,冯姨娘,石姨娘和杜琼罗都在其中。
  平安庙就在云府三十里外的平安山上,庙里因了云府的上供香火旺盛,前来参拜祈福的男男女女不计其数,均是为一生幸福平安而来。庞夫人一心向善,信仰佛道,平日在云府内便是吃斋念佛,不行杀生之道,现下到了平安庙内便跟着众僧尼一同诵经念佛,不见外客。
  冯姨娘和石姨娘住在上厢房,杜琼罗携和一干姑娘丫头则住在东厢房,园内银杏郁郁葱葱,风景秀美,四下一片阒静无人,颇能宁心静气,安神醒脑。
  可是偏偏就在这佛门清净之地,玲珑寂静之所,杜琼罗没由来兀的一阵心烦,想起云作赋嘱托她的事情,便急火攻心,手里的扇子不停摇着,念道:“这天儿真是热死人了。”
  若水递上一杯凉茶道:“三奶奶喝茶消消暑气。”
  玉阶接过若水手里的茶水笑道:“三奶奶哪儿是为这个心烦,她是为了那扇坠儿烦呢。”
  杜琼罗冷哼一声道:“你瞧瞧这明事理的就是不一样,说出来的话都跟刀子似的,针针见血,直指要害啊。那你倒是说来听听,不想要却又丢不得的扇坠儿子,该怎么处置呢?”
  玉阶将茶水复又放回若水手中,凑到杜琼罗耳边低语几句,杜琼罗笑意渐浓,最后直接忍不住笑出声来:“小蹄子,你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好在你死心塌地跟着奶奶我,若是从了别人,还不知怎么变着法儿来戏弄我呢。”
  玉阶笑而不语,杜琼罗接着道:“行了,去把那锁坠儿给我叫过来,我倒要问问,二哥怎么就入不得她的眼了。”
  玉阶点头应着,转身去招呼庞夫人身旁的锁坠儿。夕颜趁机凑过来和杜琼罗攀谈,说的正是刚才在醉风阁里见到锦绣的事情。
  “三奶奶,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杜琼罗懒得动弹,斜靠在圆木桌上抬眼瞥她淡淡道:“你都已经提了话头,难道我还能否决不成?”
  夕颜松了口气,将锦绣入府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于杜琼罗,杜琼罗听着听着便觉无趣,摆手让她停下,慵懒道:“大中午的,说这些有的没的招人犯困,想说什么就说,直截了当,别拐弯抹角的。”
  夕颜笑道:“平时听府里的丫鬟说三奶奶是性格爽朗之人,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不瞒您说,我方才在醉风阁外张望,就是瞧见一个人,跟日前进府的锦绣颇有几分相似。她明明是大少爷房里的姑娘,为何会在醉风阁出现?”
  “二哥若是有事借去一用也未可知啊。”
  “三奶奶您有所不知,这个锦绣前几日曾在四爷房里待过一段时间,四爷对她可上心了,为了她不惜得罪珊瑚。你说说前后也没来几天,二爷四爷都对她关爱有加,万一三爷也……”
  “胡说什么呢!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杜琼罗越听越来气,忍不住起身骂道。
  夕颜急忙下跪赔罪,哀求道:“三奶奶饶命。奴婢不敢随便乱说,人是锁坠儿领来的,不信您可以问她。”
  “哦,此话怎讲?”杜琼罗听到锁坠儿的名字忽然来了兴致,又缓缓坐下问道。
  夕颜解释道:“听三爷身边的跟班儿说,当日锦绣入云府的时候三爷见着了,还跟她好一阵调笑呢。”
  杜琼罗听了来气,怒喝道:“他说什么了?”
  夕颜哆哆嗦嗦道:“我不敢说……”
  杜琼罗刚想发飙,正巧门外传来玉阶的声音,原来是玉阶领着锁坠儿来了。杜琼罗挥手示意夕颜退下,夕颜扣了头躬身离去,临走前瞥了锁坠儿一眼,眼神中写满愧疚。
  夕颜走后,杜琼罗便开始兴师问罪,逼问锁坠儿那天在东屋碰见三爷的时候,他究竟对锦绣说了什么。锁坠儿起初不愿说,后来杜琼罗搬出二爷做威胁,她就不得不坦白了。
  “回三奶奶的话儿,那天三爷说了,锦绣许给大少爷……怕是可惜了。”
  “什么!”杜琼罗拍案而起,“反了他了,一个不够,两个不够,居然还想给我找第三个来,真当他自己是爷呢。”
  锁坠儿不语,杜琼罗是出了名的醋坛子,以前碍于这点,她和云作赋的事情一直不敢公开,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点眉目,杜琼罗又要将其扼杀在摇篮中。
  “三奶奶息怒。”玉阶忙上来劝道,“三爷他未必是那个意思。”
  杜琼罗扫了玉阶一眼,发现自己的确有些失态,稳定情绪后才幽幽开口道:“锁坠儿,我且问你,三爷想要了你去他房里你可知道?”
  “我不知……”
  杜琼罗冷笑道:“你不知?那就奇了怪了,前段时间我问三爷的时候,他还打算就此了结,怎么你去了东屋一趟,事情就变卦了?”
  锁坠儿自知事情已经败露,又想起方才夕颜愧疚的眼神,当下明白是夕颜多了嘴,低眉顺眼道:“锁坠儿一心系在大太太身上,万万不会提及调离西屋的事情,若是蒙三爷抬爱有幸去到东屋,也不敢对三爷抱有半点觊觎之心。”
  “你当然不敢。”杜琼罗得意道,“因为你就不会有这个机会。听说二爷为了从大太太那儿要走你花了不少功夫。”
  锁坠儿浑身的汗立刻就下来了,面色瞬间苍白,话语间也显出或多或少的胆怯:“奴婢不明白……三奶奶的意思。”
  杜琼罗收敛了笑意,起身来到锁坠儿面前,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明白我什么意思。”
  锁坠儿当即跪倒在地,哭诉起来:“三奶奶饶命,锁坠儿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不要把我送去二爷那儿,我以后再也不和三爷见面了。三奶奶……”
  杜琼罗冷哼一声,一脚踢开跪在地上的锁坠儿,回到圆木桌旁坐下,怒骂道:“这会儿怎么老实了,刚才不是嘴硬得很吗?嘴硬好办,赏几个巴掌就好,玉阶……”
  锁坠儿忽然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三奶奶!”
  杜琼罗摆摆手示意玉阶退下,轻笑道:“知道的说我什么都没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虐待你了。罢了,我也不是那狠心的人,瞧你细皮嫩肉的,几个巴掌下去还不知道毁成什么样儿呢,叫你三爷看见了还以为我是公报私仇呢。照你说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再给你个机会,以后离三爷远着点。”
  “是,三奶奶,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若是敢托人到三爷那儿通风报我的信,你知道后果的。”
  锁坠儿摇头道:“奴婢不敢。”
  杜琼罗挥手示意锁坠儿退下,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叫道:“慢着……我还有话问你,关于夕颜说的那个锦绣……她究竟什么来头?”
  ***
  “阿嚏……”锦绣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她大为不解,明明是六月的天气,为何会平白无故打喷嚏呢?但她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身边的云府二少爷云作悦显然为她的心不在焉而动怒了。
  “祝锦绣!”每当云作悦生气的时候,他就会连名带姓称呼锦绣以显示威严。锦绣赔笑道:“二爷消气,我专心学琴还不成吗?”
  锦绣这回才是彻底知道云作悦的本性和他平时的模样相去甚远,大相径庭,人前一副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模样,人后却是腹黑蛮横又无理取闹,硬是盯着自己练了半晌的古琴却丝毫不见停止的趋向。锦绣早已被他折磨得欲哭无泪,偏云作悦还一副兴致高昂的模样不停对她指手画脚,指点江山。
  凉亭外微风轻拂,荷香摇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凉亭内人影交叠,琴声断续,树影斑斓,日光晌新晴,本该是一副和谐温馨的夏日抚琴图景,却被一些极度不和谐的因子破坏了。
  “峥……吭……砰……”
  云作悦再次扶额,教了半天一点成果也没有,他轻喝道:“停,呕哑嘲哳难为听。”
  锦绣如释重负,松了口气,结果云作悦一句话又把她平复的心情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今日不练出些成果就不用传膳了。”
  锦绣大惊失色,忙哀求云作悦道:“二爷,您就好心放过我吧,照这个说法,我明日都不用传膳了。”
  云作悦失笑道:“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一定不行呢?如此心态,实为不可取之大忌。你看今日扶风弄叶,清荷淡香,一番良辰美景,正是抚琴的绝佳时机,浪费了实在可惜。”
  风景的确大好,可是锦绣的心情不好,一大清早云作悦就抓她壮丁,溜着她在醉风阁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现在好不容易时值正午可以歇息了,他又借口自己不专心练琴推后传膳的时间,这让她如何忍得。
  锦绣推开面前的瑶琴,起身微怒道:“二爷若是觉得浪费就自己抚琴去吧,没得来招惹我不痛快,我又不是小猫小狗逗着好玩,二爷何苦百般为难?”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云作悦听了都不禁动容,他唇角含笑,也一并起身站在锦绣身旁笑道:“早该如此了。第一回见你在冯姨娘那儿便是这个模样,后来越发乖巧得没模没样儿,做什么善男信女,就该反了他的三从四德才是好姑娘。”
  “二爷您……”
  “我怎么了?”云作悦哈哈大笑起来,“我不像你萧然阁里那位主子一样教你百依百顺,你觉着不好吗?”
  锦绣大吃一惊,没想到云作悦骨子里居然是这般放荡不羁,不似古人迂腐,不信科本教条,虽纨绔却不失气度,纵骄奢也不舍风骨,真真算得上是云府里唯一一个能豁出万贯家财换取美人一笑的奇公子了。因了这番肺腑,锦绣看云作悦的眼神都变得非同寻常起来,她自己尚未察觉,云作悦倒是看了个一清二楚。
  他笑道:“怎么,不过讲出一番古今常人欲言又不敢直言的论断,你就这般表情,若是日后我在你面前做出诸多不合常理的举动,还不吓得你魂飞魄散?”
  锦绣轻笑:“那就是二爷太小瞧我这乡下来的姑娘了,上房揭瓦也好,鸡飞狗跳也罢,二爷您做的事情,那就是常理。”
  云作悦又哈哈大笑起来,连连夸赞锦绣这张巧嘴:“真不知是如何生的,玲珑剔透不说,还恁得冰雪聪明,甚合我意。若不是有大哥在先,我非向大太太讨了你来不可。”
  锦绣嗔怪道:“二爷又开始胡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梅子黄时雨阑珊
  夏雨颇盛,绵延万里,那是南方特有的梅雨,而换到北方的时候,就完全不同了。雷声大雨点儿小,动辄惊雷忽作,骤雨倾盆,不出片刻又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所以诗人有言“梅子黄时雨”之句,亦有“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之语。
  锦绣望着窗外断续不停的雨帘愁绪万千,虽说这雨来势汹汹,去时匆匆,但却也是断续连绵,一连数日都不见天晴。记得在萧然阁的时候,每到阴雨之日,无论青天白日还是黄昏子时,云作衫都咳个不停,难以安眠。
  她虽然已经不在萧然阁处事,但担心云作衫的心还是有的,前日听说卷帘也随着自己来了醉风阁,云作衫那儿只有雨梨一个人顾着,也不知忙得过来否。她盯着手边的油纸伞,良久叹了口气道:“二爷也不在,我该怎么跟他说呢。”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时,忽然瞥见桌案上的笔墨纸砚,当下心生一计,留了个字条给云作悦。之后锦绣便偷偷从醉风阁的小门出来向萧然阁去了,一路上她胆战心惊,唯恐给别人看见了,醉风阁里的自然不用说,二爷都是打好招呼的,可就怕被个别多嘴多心的看去平白无故增添麻烦。
  好不容易出了醉风阁,锦绣方才放下心来,结果一抬头正迎上办事归来的三少爷云作赋,她躲闪不及,一脚绊在青石板路的凹处,趔趄几番后还是不免摔了个马趴。
  “呵,这又是谁啊,瞧着下雨天儿的,摔得一身泥。”
  锦绣慌忙从地上站起来向云作赋请安道:“请三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