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节
作者:辣椒王      更新:2021-02-20 15:10      字数:4748
  毒的幽灵宫主白飞飞之外就无人能解,心中甚是不愤,替金不换解毒,一来是他有意拉扰金不换,二来也是想要和这个幽灵宫主白飞飞较量一番,让那白飞飞知道知道什么叫作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别的不敢说,在这使毒下,却是没有人能超过他们母子的。
  金不换知道王怜花在替自己号脉,便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也不敢再哭哭涕涕,生怕打扰了王怜花,让他号错了脉。这脉初看起来,与常人毫无异样,可是细细的感觉,却又不一样,隐隐的竟有一股阴鸷之气。这脉实在古怪得紧,王怜花自认生平所学,也算是见多识广,竟从来没见过这样奇怪的脉。看来这毒真如幽灵宫主白飞飞所说,天下间除了她,再无人能解此毒。一想到这种可能,再想想初识想要压白飞飞一头的想法,王怜花心中立即升起一股怒火,随之而来的就是全身如置冰窟一般寒冷,赶忙收敛心神,压下心头的怒气,又不想让金不换看出异样,强忍着身上的冷意冲金不换一笑:“金兄,这毒果然有些古怪,小弟一时也无法解此毒,不如给小弟一些时日,研究研究,然后再给金兄答复,如何?”
  听王怜花如此一说,金不换不禁有些失望,可眼下除了王怜花,他又找不到别人,白飞飞早就不知道消息,不然他也不会求到王怜花的头上。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此时金不换不敢对王怜花摆脸色,只得赔笑答应,然后回去等王怜花的消息。金不换前脚刚走,黑蛇立即抱着床厚厚的棉被给王怜花围在身上。再看王怜花的眉毛、鬓角竟已挂上了一层寒霜,三伏天正热的时候,王怜花裹着厚实的棉被竟然还冷得全身发抖,黑蛇忙又命人取来火盆生上:“少爷,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受不住的。”
  “哼,难道我不知道吗?只是这掌是白静打的,能解了这掌力的,恐怕也只有白静,以她的脾气,你觉得她会替我治伤?只怕恨不得我立即就死了,以解她心头之恨吧!”王怜花冷哼一声,黑蛇对他很忠心,办事也算稳当,就是人笨了一点,很多事想不透。罢了,这世上像他王怜花这盘聪颖过人能文能武的,只怕除了他便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这么想着,王怜花心底竟有些隐隐的得意,这一得意,似乎身上的冷意也退了些许。
  冷意退去些许,王怜花略松了松裹在身上的棉被,闭着眼睛思考金不换说的那个白飞飞——继白静之后成为幽灵宫宫主的女人。白飞飞、白静,白静、白飞飞……王怜花仔细思考这两个名字,在孔宅绑架他的面具女人,在朱府做丫鬟的苦命女白飞飞,白静的养女,一个女人竟有如此之多的身份,枉他王怜花还号称千面公子,这个白飞飞即使没有千面,怕是比起他来也不差什么。只是在孔宅里白飞飞的表现,只怕她和白静的关系并不好,以白静的脾气,一个不听话的养女,怎么还能把幽灵宫交给白飞飞掌管呢?恐怕白飞飞早就和白静闹翻了吧,只是金不换这个蠢货还以为白飞飞依旧是幽灵宫的宫主。王怜花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金不换身上的毒,他的内伤,恐怕都要着落在这个有着多重身份、多重面具的白飞飞身上。只可惜她不是白静的亲生女儿,否则他王怜花就要多一个姐姐了。多一个姐姐,这感觉还是赖。
  孔宅还是那个孔宅,朱漆的大门平日里总是紧闭着,不时有附近的百姓探头探脑,对着这座深宅大院指指点点,猜测着这座大宅院的新主人到是谁,平日里总也看不到有人进出,莫不是住在这里的是狐妖鬼魅之类的异物?黑蛇躲在一个胡同里,盯着孔宅紧闭的朱漆门,他在这里已半日有余,却不见有人出来,更不见有人进去,若不是确定他家公子想要找的人就住在这个宅院里,他都以为这就是一座没人居住的空宅院了。明明里面住了不下数十人,可是整个宅院却如同空无一人的鬼屋一般,处处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就连门前那对威风凛凛的石头狮子,都从里到外的透着股邪气。
  黑蛇正聚精会神的盯着那丝毫不动的朱漆大门,冷不妨肩头被人拍了一下。黑蛇猛一回头,手不自觉的摸向宝剑的剑把,没想回站在他身后的正是穿着一身红缎锦袍的王怜花。王怜花手中的白纸折扇以湘妃竹为骨,白纸扇面上画着貂蝉拜月,还题着几句诗。如是对王怜花稍有些了解,就会发现扇面上的诗和美人,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公子……”黑蛇刚想报告一下自己盯了一上午的结果,却见王怜花将纸扇一摆,示意他不要说话,黑蛇立即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公子足智多谋,大概他要说的,公子也都猜到了。
  黑蛇想的没错,这孔宅里的人深居简出,王怜花早就猜到黑蛇注定什么都查不到。既然山不来就我,那么我就来就山,王怜花冷笑一声,“唰”的一下打开纸扇,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轻摇纸扇,一派玉树临风的风流公子模样,引得几个路过的姑娘顿时羞红了脸,却还是忍不住偷偷打量王怜花,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富家公子,真是长得一副好模样。以王怜花的功夫,自然不会连几个小姑娘的目光都没发现,只是他对自己的外貌一向自负,吸引女人的目光也觉得理所当然,所以不仅不觉尴尬,心里反到有些自得。不过王怜花一向都不缺投怀送抱的女人,所以被几个姑娘青睐,到也不会因此而失了分寸。不理会那些女人的目光,王怜花自顾自的向前走了几步,出了黑蛇藏身的胡同:“黑蛇,走,本公子带你去会会白姑娘!”
  第43章 寻常与不寻常
  “少爷;真的要进去吗?”
  站在孔宅的门前,黑蛇有些犹豫;虽然少爷的话他不能不听;可是住在里面的那个女人可是个硬点子;十分不好对付,少爷进去容易;万一再像上次一样着了那女人的道,可如何是好?黑蛇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忠心,时时刻刻都把王怜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若不是冲着这一点;以王怜花的心智;定不会允许身边跟着这么一位才不出众貌不惊人;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蠢笨的属下跟在身边的。
  见黑蛇磨磨蹭蹭;王怜花有些不奈烦,脸色微微变冷,心生不满,但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生怕寒意发作,连忙控制心神,立即恢复一脸云淡风轻的神色。黑蛇跟在王怜花身边多年,对少爷的性子不说了若指掌,十几年下来,总是了解一二的。见王怜花面露不快,就明白少爷这是心意已定,牛头九都拉不回来了。要说这少爷什么都好,足智多谋,天文地理无所不知,一身的武功也是一等一的好,可就是这性子偏了几分执拗,换句话说就是有点恃才傲物,少爷艺高人胆大,他到是天不怕地不怕了,可害得他这个属下跟着提心掉胆的,若事真出点什么事,只怕夫人不会饶了他。
  孔宅还是那个孔宅,院子里冷清得厉害,要不是前头有个引路的小丫鬟,真让人怀疑这院子就是空宅一座,毫无人烟。但看院子里的亭台楼阁却丝毫不见落迫,花草树木也丝毫不见衰败,可见有人经常打理,看似空空如也,但这里并未像看起来那样荒凉。孔宅原来的主人可是个富贵之人,有权有势,自然也有品味,把整个宅院打理得仿佛天宫一般。假山雕刻,四时花木,珍禽异兽……无所不包。白飞飞得了这个宅子之后并未做太大改动,只是命人好好的维护着这个宅子,因此这座富丽堂煌的大宅院并未因为异了主而衰败,因此这一走来,穿墙过院,风景很是雅致。王怜花摇着湘妃竹的纸扇,一步三摇,很是悠闲的观景着这一路的风景,还时不时的点评一番。前头带路的小丫鬟到也不急着促他,虎着一张脸不言不语,王怜花慢走她也慢走,王怜花快走她也快走,王怜花停下她便也停下。若不是她一脸严肃,还真看不出这小丫鬟其实对这个不速之客是十分不满的。
  小丫鬟年纪不大,也就十三四的年纪,还未及笄,穿着清水色的衣裙,在炎炎夏日里到让人看起来十分的清爽。小丫鬟长着一张圆圆的苹果脸,眼睛大大的,嘴唇有些厚,看起来像嘟着嘴,倒有几分可爱。小丫鬟到底年纪还小,五官还没长开,稚嫩的脸庞配上故作严肃的表情,仿佛是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裳一般怎么看怎么有几分滑稽。王怜花看这个小丫鬟心理觉得有趣,就想逗逗这个小丫头,顺便套套她的话。哪知这个小丫头看似年纪小,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嘴巴却严实的很,不管王怜花问什么,怎么旁敲侧击,都是一问三不知,问了半天,除了知道这个小丫鬟叫冷袖,是外院跑腿粗使的小丫头外,什么都没问出来。王怜花一阵泄气,同时心中也更加警惕起来,连一个最末等的仆役都是个如此谨慎的人,看来白飞飞身边还真是藏龙卧虎呢!至于白飞飞,根本不用猜,从她伪装成孤女这一点来看,王怜花就知道自己遇上对手了。
  小丫鬟引着王怜花和黑蛇,一路来到到花园的凉亭中,白飞飞背对的他们二人,背着手站在凉亭内。骨折的腿经过月余的休养,如今伤势已经全愈。一身白衣,在这烂漫的花丛中,真仿如天仙下凡一般。
  “白姑娘,别来无恙!”王怜花冲白飞飞一抱拳,见白飞飞转过身来,没有面具的遮挡,一张清纯绝美的脸上,已不见了熟悉的温婉和淡淡的哀愁,取而代之的是过于犀利的审视和冰冷的疏离,那双眼睛就像是世上最锐利的刀子,剥开伪装的画皮,直看到里面的筋骨。在这样的目光上,王怜花不自觉的有些不自在,就仿佛他心底的那点秘密全被面前这个人看穿了一般无所遁形。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让王怜花升出一丝恼懊和反感,收敛心神,轻摇折扇面露出一逼似笑非笑的面容,似目对白飞飞的目光毫不在意。
  白飞飞的眼睛紧盯在王怜花的脸上,哪怕是一个细小的变化也不肯放过。看王怜花状似无意的掩饰内心情绪的变化,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王公子,好久不见,看王公子脸色苍白,似乎过得并不好!”阴阳煞,那可是白静的绝学,就连白飞飞都没有学到。一看王怜花的脸色,白飞飞就知道他中阴阳煞已经有些日子了,若是再不解了阴阳煞的掌力,只怕王怜花的死期很快就到了。
  “多谢白姑娘关心,在下很好!”被白飞飞猜中心事,王怜花的脸色更苍白了一些。他这个人可以忍得了一时之气,受得了□之辱,可是以骨子里,却非常的骄傲,虽然被白飞飞看破,却硬撑着不承认。见他嘴硬,白飞飞冷笑一声,也不却拆穿他。中了阴阳煞,又主动找上门来,十有八九是来问阴阳煞的解法的,反正现在急的人是王怜花,不是她白飞飞,她有的是时间陪他耗,就看看到底谁最后会沉不住气。
  来者是客,白飞飞没有给这个千面公子一个下马威的想法,吩咐丫鬟上茶,抬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冲凉亭中间的石桌石凳一指:“王公子,请坐!”茶是顶好的信阳毛尖,白飞飞轻啜一口茶,王怜花隔着茶碗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白飞飞,曾经那么小家碧玉,柔弱得仿佛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的女人,如今坐在他的对面,脊背挺得笔直,眼角眉稍都带着千重杀气,一举一动张显着这个人果断利落狠绝的作风,和小家碧玉、柔弱这样的才真是一点也搭不上关系。朱七七无疑是美的,她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美得泼辣、张扬,也生机勃勃,和朱七七比起来,白飞飞在容貌上无疑更加精致,但就是少了那么几分生气,所以王怜花自然更喜欢朱七七。如果说朱七七是带刺的玫瑰,虽然有刺易伤人,但俗话说,没刺的玫瑰没人采,越是这样火辣的女子,反而越吸引人。白飞飞到像是一朵出水芙蓉,出淤泥而不染,可惜这样高洁的花却不易让人感到亲近,因此王怜花也就是觉得白飞飞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罢了,却没有其他想法。如今他才发现自己看走眼了,原以为是莲一样的女子,其实根本不是任何一朵娇嫩的花,而是一把利刀,有着最为尖锐的冷锋,号令天下,眨眼之间取人头颅,杀人不眨眼。在某种角度来说,朱七七比不上,世间任何女人都比不上。王怜花感觉自己似乎是第一次认识白飞飞,之前认识的那个人,就像是鬼怪故事里的妖狐女鬼,只是露宿山寺中的书生的一个梦,一个不真实的梦。这么想着,王怜花就不禁多眼了几眼,却不妨白飞飞猛的抬起眼眸,二人的目光正好对上,王怜花不但不露尴尬,反而冲白飞飞微微一笑,一双桃花眼似含情脉脉,又似什么都没有,一时间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王公子看了这么久,不知可以飞飞脸上看出什么来了?”从王怜花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