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节
作者:蒂帆      更新:2021-02-17 02:54      字数:4758
  “泡清醒了?”他绷着脸问,见到她点头便转身往岸上走去。
  今天这是怎么了?他心里也有些奇怪,明明河水凉的透人,怎么心里反而有些燥热起来了呢?
  她在他身后喊着,让他别走,可是他不能不走,他不想再在这河水里和她一起泡下去,再泡下去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这女人,怎么话这么多!他想,她竟然还知道她是个女人,知道为什么都不怕他呢?
  实在忍不住了,只得用石块击中她的穴道,然后上岸走开,然后再偷偷的绕回来倚在暗处守着她,她也说了,她是一个女人,大半夜的在这荒郊野外的确不安全。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会这么好心,竟然能这么陪着她耗到了天亮。
  看着她骂骂咧咧的从河里爬上来,他只觉的心情很不错,一扫这几日来的烦闷,笑着跟在她身后看她进了客栈。
  再见到她已是在宛城的城外了,水中的相遇,是她没有想到的,也更出乎了他的意料,可是没想到更吃惊的还在后面,她竟然就是沈老头说的福荣公主!他心里不由的冒上一个老妈经常挂在嘴头上的词:上帝啊!
  沈老头不是说福荣公主知书达理、温柔贤淑么?
  可是面前这个女人,到底哪点像一个养在深宫中的公主?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竟然为再次遇见她而心里暗喜,竟然就这么答应了陪她去武林大会!
  去武林大会就去吧,没想到孟安阳那小子还出什么扮男装的主意,让他不禁想起来初次见她时的情景,扮成那样的婆子,也亏她想的出来!
  看到她从破庙里出来,他强忍着才没有让自己也像孟安阳那样笑倒在地上,实在看不过眼了,只得自己把她拉到破庙里面,没想到她戒备心倒是很重,非要他闭上眼睛才肯脱了衣服,他心里却在想刚才在水中的时候该看的不该看的不都看了么,她当时怎么一点脸红的意思都没有呢?现在倒是知道男女避嫌了?不过想归想,他没和她废话,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却没想到这女人事还真多,竟然还找了布条来把他的眼睛蒙上。
  手只在她的肩上轻拍了一下,没想到那温软腻滑的感觉就这样留在了他的手上,吓得他再也不敢停留在那里,竟有些慌张的出了庙门。
  看门外的阳光依然灿烂,他自己都不禁为刚才的慌乱而感到可笑,女人而已,又不是没有见过。
  才见过三次而已,三次,竟然就让他感到了一丝慌乱,这不是他,南宫越不会是这个样子的,他的心应该硬如铁石才对,他是要做天下第一侠客的,怎么可以为了女子就动了心?
  而且,南宫越是不会爱人的,他自嘲的笑笑,还记得那半仙指着自己鼻子所说的话--南宫越,你生性冷傲,不屑于情,少时多负痴情人,终得痴情人负你!
  他怎肯给别人负他的机会?
  假做真时真亦假
  终于打算写承德的番外了……
  ================================
  夜半,鼎沸的人声早已静寂了下来,一弯弦月挂在半空,月色并不明亮,却也称的满天的繁星点点闪闪。
  回廊的栏杆上坐了一年轻男子,有些懒散地倚靠在漆了红漆的廊柱上,一腿蜷起踏在栏杆上,另一条腿则随意的悬在旁边,时不时地晃动两下。
  回廊边种了竹子,微风拂过,引得竹影晃动,斑驳的暗影投在男子一身月白色的长衫上,给男子身上蒙了一层神秘。
  男子面貌十分英俊,闭着眼睛倚在那里,脸上带着淡淡笑意,不知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挑得更加厉害,竟似差点自己闷笑出声。
  “傻子,怎么撞个头还能撞出这样的傻子来。”他似在自言自语,虽然事情完全出了自己预料,可是看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似乎也能不错,他想。
  “怎么样?”男子突然轻声问道。
  一个黑瘦的汉子从竹影中走出,对着年轻男子行了一礼,“是老大的人。”
  男子睁开眼,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随即轻笑道:“果真是一群蠢货。”
  黑瘦汉子似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主子,把她灭了口不是更为稳妥一些么?”
  男子轻笑,“稳妥?世上本就没有稳妥的事情,你以为老爷子那么好胡弄?留着她反而留下了后路,再说——”他没有说下去,可嘴角却又挑了起来,再说他还真有些舍不得杀她了,也不知道周国什么样的水土,怎么会养出这样一个公主,还偏偏被捧成了宝,他又笑。
  有这样一个女人在身边,日子也许真的会变得很快活,如果她不是那个身份,也许他真的会把她留在身边。
  他又想起今日上午的情形,甚至觉得有些险,不由得暗自嘲笑自己一把,纵意花丛的瓦勒三皇子什么时候也像毛头小子一样了,差点都停不下来呢,如果就在那里要了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他笑,知道她对他还远达不到爱恋的地步,不过一个毛头丫头,怎么能逃出他的手段。
  可是,她还是让他心软了,原本上午的事情本是可以不开始的,可是自己却挑逗了她,而且还那么想就要了她……
  “主子,什么时候回繁都?”黑瘦汉子的话把他的思绪打断。
  他看了黑瘦汉子一眼,眼中又恢复了平日的清冷。
  “不急,这里的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在回去。”
  “可是,看样子老大那里很急,会不会——”黑瘦汉子有些疑虑。
  男子笑,眼睛却没有丝毫笑意,“再急也会等我回去的时候再说,老大不会那么快就发作的,”他顿了顿,突然又问道:“奉善,你跟我多久了?”
  奉善一愣,随后恭声回道:“十二年了。”
  “这么久了?”男子笑,“知道作贼最怕的是什么么?”
  奉善一脸的迷惑,不知道被他称作主子的人怎么突然问了这么个问题。
  “怕得是心虚。”男子轻声说道,“所以咱们不能心虚,咱们该做什么还得做什么。”
  奉善还是有些不明白,但也不敢再问,只垂手站着等着男子的吩咐。
  “另外一件呢?查得怎么样了?他和高丽那边是什么关系?”男子又问。
  “是高丽大将的儿子,暗中的身份是高丽的细作首领,统辖瓦勒内所有的高丽探子。”
  “哦?高丽怎么会知道地图中的玄机?”男子像是在问奉善,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们和先太子怎么会扯上关联?”
  奉善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保持沉默。
  过了片刻,又听那男子吩咐道:“去把江安邦手里的孩子换出来,送到我母亲那里,就说——”他顿了顿,似想了想,又说道:“就说是范家的孩子就行了,母亲那里自会明白,手脚干净点,别让江安邦看出来。”
  奉善“嗯”了一声,却没有动地方。
  男子漠然地扫了奉善一眼,嘴角却挑上了一丝笑意,“还想说那丫头的事情?”
  奉善似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足了勇气,低声说道:“主子,别怪我多嘴,您对那丫头有些……您可不能——”
  “我心里有数。”男子笑道,似笑非笑地看着奉善,眼底却丝毫没有笑意,“你还怕我陷下去?”他轻笑了两声,面上的笑容突然又敛了回去,轻声说道:“我哪里还有这闲心思,你跟了这么多年,还不能明白这点?”
  奉善没有回答,只低了头下去。
  他跟了他十二年,眼看着他长大,心机渐深,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让人摸不到底,可他知道,面前这人却早已经不是初见时那个高高在上的骄横少年了,身份没变,皇宠没变,变的只是少年自己,以前那个满脸意气的瓦勒三皇子承德早已经消失了,或者说在他十六岁的那个生辰过后,承德早就已经不是以前的三皇子了。
  从那以后,他也渐渐触不到了他的心思。
  “那跟在她身边的人怎么办?”他又问。
  承德笑笑,“接着跟着,她不能有事,一旦发现老大把她送到老爷子那里,外面的那个就要——”
  他没再说下去,可是奉善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虽然还不明白自己的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做,辛苦培养了替身出来,为什么又毫无原因的除了去,就他看着,把那真假公主放在一起,一百个人得有九九个说那丫头才是假的!
  奉善没问原因,也知道承德不喜他问,于是也只点了点头,又让身影消失在竹影之中。
  当天夜里,江家起了一场大火,等人们发现的时候火势已大了,幸好着的只是江家大公子的书房,与周围的房子并没有连在一起,也没有损失太大,只是可怜睡在书房的书童,还在睡梦中就丢了性命。
  江安邦脸色有些不好,恨恨地骂了儿子几句就来见了承德,进了屋门,看承德早已经穿戴好了坐在那里等他,忙上前跪下行了一礼,这才低声禀道:“那孩子没了,里面只剩下烧焦的尸体。”
  “这火起的太是时候,你可知道那孩子是谁?”承德寒声问道。
  江安邦见一直是笑模样的三皇子隐隐皱了皱眉,心中更是有些惶恐,脑门已略露汗珠,把头俯的更低,答道:“可能是范家的孩子。”
  “亏你也知道是范家的孩子!”承德怒道,“你也信这火是倒了烛台起的?恐怕就连那尸体也不会是正主的!”
  江安邦的汗已开始滴答下来,溅在地板上,泛开点点水印。
  “求殿下救我一家性命!”江安邦颤声说道。
  承德沉默了片刻,似在考虑些什么,好半晌才叹口气道:“我也知道这事全怨不得你,可你也知道咱们设这个局等的就是范家的人,好容易等到一个送上门来,还让你弄丢了,父皇那里知道了,恐怕我也护不住你。”
  江安邦身体已经有些抖,虽也知道如果这是捅了出去,就算是三皇子恐怕也会受皇帝训斥,可人家毕竟是金贵的皇子,顶多训训了事,而自己这一家子恐怕就要送命了。
  承德那里似乎看出了江安邦的心思,冷笑一声说道:“虽然我也脱不了责任,不过——”
  “殿下救命,殿下看在老奴对您忠心的份上,救老奴一家性命!”江安邦连连磕头,头磕在平整的青石砖上,咚咚作响。
  承德叹口气,上前扶起江安邦,柔声抚慰道:“江老起来吧,你我现在已在一条船上,我为了自己也自会救你。”
  江安邦又磕了几个头这才爬起来,脸上已是汗水淋漓,甚是狼狈。
  “只求我大哥那里还不知道这些事情,好在图我们已经找到了,我自会在父皇面前替你周全。”承德又说道。
  江安邦又是一番千恩万谢,这才弓着身子退了出去,承德嘴角却挑起了一丝冷笑。
  荣儿果然是被老大弄了去,而且还在府里养了些日子才给皇帝送去,承德看到这个消息,嘴角挑了挑,接着又往下看去,看到说荣儿还把老大气的够呛,嘴角弯的更加厉害。
  荣儿啊,呵呵,他又怎么会是你的对手,承德笑,心里有些轻松,不知道为什么,即便只是她的消息,竟也能让他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承贤,你差的还太远啊,承德叹了口气,闭上眼,你哪里会是我的对手。
  也许只争皇位的话,他会轻松很多,可惜他争的,从来不只是那把椅子。
  番外
  最近看到很多读者猜测最后楚杨和谁在一起了,楚杨,承德,南宫,也就三个人,无非是三种选择:
  如果最后楚杨和承德在一起了,那么生活将是什么样子呢?(恶搞一下,乐一乐,以慰大家等文的辛苦。)
  --------------------------------------
  繁都,皇城,勤政殿内。
  时间正是春光明媚的上午。
  瓦勒皇帝新帝承德还奋力工作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书案旁),唉,做皇帝苦啊,你看看,在连朝臣们都有了休息日的今天,瓦勒皇后定的规矩,每隔六日便有全民休息日一天,据说当时定次规矩之前,皇帝原不肯答应,笑话,全民休息日?那么敌国来犯怎么办?无奈皇后态度强硬,而咱们皇帝向来对皇后又,咳咳,不说也罢,不说也罢!但是据当日当值的宫女的可靠消息,那晚皇帝和皇后在寝宫足足打了一晚上,虽说众人不敢近前,可第二天早上皇帝出来时,精神萎靡不振,脸色呈不自然红色,当天就召告天下,定了休息日之事,此役虽皇后完胜,但也胜得甚是辛苦,整整一天没下得去床!可见当时战斗之残酷,扯远了,远了,话再从头说。
  话说在全民休息日的今天,皇帝却还得辛苦地工作,书案上的奏折竟不见少,终于,皇帝再看到宛城城守上的“天降祺瑞,天佑瓦勒”的折子之后,气得把则子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