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使劲儿      更新:2021-02-20 14:28      字数:4757
  好强大的魔法啊!可是,使用魔法可以用命令的口气吗?
  不等南齐亚斯给自己的疑惑一个理由,又一声尖叫令他心颤——是极!他怎么了?
  “哇啊——!”无极大声尖叫:“臭老头!你是故意的吧!那是我最喜欢的一套衣服啊!”
  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吧?南齐亚斯只觉得一头冷汗。谁来帮帮他啊?他的眼睛好像看不见了……
  无界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小鬼!好歹我也治好了你身上的伤口吧!一套衣服算什么?大不了叫那小子再给你做一套不就得了。阿轩,你没事吧?”
  “我没事。”拓轩的声音有点干涩,可能是被吓坏了吧!
  极没事了?那就好。可是他的眼睛……
  “南,你怎么了?”无极发觉到南齐亚斯的不对劲。从刚才,他就一直在那里摸索着,好像一个瞎子……难道?!“南,你的眼睛看不见了?”
  “呃……好像是的。”南齐亚斯缓慢地回答。
  “什么好像是,是就是嘛!”无极哭笑不得地扶额。这个南齐亚斯,什么时候学会黑色幽默了?一点都不好笑!“老头!看你干的好事啦!什么魔法不用,偏要用这个。你存心害人是不是?”
  “你心疼啊?”无界忙着上下检视拓轩是否受伤,才懒得理会这小鬼呢!漫不经心地抛回去一句。
  就刚才的情况而言,这个魔法最有效,对人的伤害性也最小,正好不是吗?虽然他为此而打破了法则,但为了救阿轩,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我是心疼了。”无极大大方方地承认,令南齐亚斯心头狂喜:正如父亲大人所说的,极是将自己的心放在他的身上了!
  无极一手握住南齐亚斯盲目探询的大手,让他安心地感受他的存在;一手轻轻抚上南齐亚斯失明的双眼,轻声吟唱:“治愈的光啊,以我无极之名,治疗伤痛,还以健康。”
  一团柔和的淡金色光芒从无极的手心渗入南齐亚斯的双眼。
  感受到一种清凉浸透润泽干涩的眼睛,南齐亚斯眨眨眼睛,黑幕渐渐褪去,眼前的景象鲜活起来。
  极略为担忧地站在他的面前,一手牢牢地握住他的手,一手还放在他额前。透过指间的缝隙可以看到,无界拥着拓轩站在不远处,他正紧张兮兮地对拓轩上下其手——这叫检视伤口吗?
  拓轩呢?原本因惊吓而苍白的脸色因为无界的毛手毛脚染上了嫣红的色彩,惊吓的表情已换做了羞怯不安,赤裸的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
  等等!那是男人的胸膛!虽然瘦弱了一点,但他绝对没有看错!拓轩是男的?!
  纷乱的脚步声打断了南齐亚斯的疑虑,他和无界动作迅速地各自将几近全裸的爱人遮掩起来。洛玛郡主兼明珠城主终于带着大队人马赶来了。
  “陛下,臣等救架来迟,请陛下责罚!”干巴巴的洛玛郡主枯瘦的身体抖得像狂风中的落叶。
  大神啊!陛下竟然在如此戒备森严的神圣之地遭遇刺杀!如果陛下有什么伤损,他绝逃不了干系啊!轻一点,会被削去郡主之职流放边境;重一点,可能性命不保啊!
  确定无极被他藏得好好的,南齐亚斯回头,锐利的目光紧锁住低头跪地的洛玛郡主,古铜色的脸上尽是冷厉之色。“洛玛,你要怎么解释你的姗姗来迟?”
  “陛下,近卫队的人都……都被派去安抚难民了,臣……臣花了一点时间才将他们聚集起来。”洛玛郡主战战兢兢地回答,偷眼瞧了一下南齐亚斯的脸色。
  “是吗。”南齐亚斯神情稍缓。
  让近卫队去安抚难民是拓轩提出,他下的命令。没料到竟在这个时候遭到袭击,要临时将分散在城内各处的近卫队士兵聚集起来,确实需要一点时间。看来一度安稳的生活,让他失去了警戒心。
  “算了,没事了。都下去吧。洛玛,你在会议厅等着。”
  “是,陛下。”洛玛郡主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要面对这位以严厉、霸道著称的君主,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啊!
  待洛玛领着一群人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南齐亚斯接过侍女重新送上的衣物,亲自为无极穿上——那边无界老早就用层层叠叠的布料将拓轩包了个严严实实,谁也休想偷窥上一眼。
  “极,你什么时候会用魔法的?”南齐亚斯一边拿着象牙梳轻柔地梳理着无极长长的黑发,一边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当他瞧见无极用出魔法的那瞬间,天知道他是多么的震惊——他的极似乎远离了他,到达了一个他望尘莫及的地方!但那更坚定了他想要留下无极的决心。或许,父亲大人所提的建议是最好的选择。
  闻言,无极垂下眼帘,淡淡地回答:“就在刚才,封印解开了。”
  南齐亚斯梳理的动作一顿,同样淡然地说:“是吗。”然后继续梳理。
  就在刚才,黑雾笼罩住泉眼,一群骷髅兵突然从泉边破土而出。他护着受到惊吓的拓轩上岸,却找不到任何可以保护自己的武器。在敌人的兵器砍杀过来,他即将血溅当场的刹那,浮想在他眼前的是南齐亚斯的身影!
  都说人临死前最想见到的一定是自己最深爱的人,他是爱上南齐亚斯了?是的!无极的心清楚、坚定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与此同时,一股熟悉的力量伴随着他的答案猛地爆发出来击退了包围上来的敌人——封印解除了!
  “南。”无极轻唤一声。
  “什么?”
  “我好象离不开你了。”因为把心落在他身上了。
  “……”
  不见南齐亚斯回答,无极愤愤地转过身:“我说我离不开你了、我爱上你了、我要死死的粘在你身边。你不高兴是吧!……”却见南齐亚斯手举在半空,双眼大睁薄唇微张,竟是呆楞在那里了!
  “南齐亚斯•;比列兹!”无极生气地喊着南齐亚斯的全名。他无极主动要留在他身边可是他南齐亚斯的福气耶!竟然给他摆出这么一幅不敢相信的样子?!
  半晌,南齐亚斯欣喜若狂,丢开梳子,紧紧抱住无极:“极!你是说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是啊!怎么,你不欢迎?”无极仍是气鼓鼓地拿指尖戳着南齐亚斯厚实的胸膛。“你敢不欢迎,我就杀了你!”
  “我怎么会不欢迎!”南齐亚斯握住无极不停蹂虐他胸口的青葱手指,深情地印上一吻。“我求之不得。”
  “那就好。”无极满意地笑了。
  “再举行一次婚礼。”南齐亚斯深深地注视着无极,“等这件事告一段落,我们再举行一次婚礼。我要你发誓给予我一半生命,从此不再离开我。”他需要一个明确的保证,一个永远不会失效的保证,可以牢牢地将他的极拴在他身边、不会如他出现般神秘地消失的保证。
  无极挑挑眉头:“是那个多嘴的老头告诉你的?”除了那爱管闲事的老家伙还有谁这么大嘴巴!
  南齐亚斯没有回答,只是一动不动地紧盯着紫蓝双眸,反问:“你愿意吗?”
  无极垂下眼睑,沉默。南齐亚斯失望地松开手。
  “傻瓜!”无极突然骂道。抬高的脸上绽放着绝美的笑容:“我愿意。”心都给他了,还有什么不能给的?至于封印的事……哼!他已经大概明白老头子在搞什么鬼了。这笔帐,他迟早会算的!
  “你愿意?太好了!”
  南齐亚斯欣喜地拥紧无极,低头送上炽热的吻,无极也热情地回应。
  “恩哼!”又是这个杀风景的假咳声。除了无界还有谁会这么不解风情呢?
  只见他带着抹促狭的恶意笑容望着他们,连他怀中的拓轩也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你们该不会忘了还有一堆人在等着吧?”无界笑嘻嘻地说。
  “让他们等去。”南齐亚斯霸道地宣布。
  “可我等不了。”无界更加霸道地宣言,“我要揪出那个胆敢伤害阿轩的混蛋,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如果没有面具的遮掩,他的脸上定是见到猎物的嗜血杀手的神情。
  “我明白了。”南齐亚斯了解地点点头。他也有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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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了一身得体的衣物,南齐亚斯带头来到会议厅,迎面而来的是满脸担忧之色的大祭祀贝卡斯。
  “陛下,您没事吧?”贝卡斯疾步上前,作势要跪,“臣等救驾来迟,请陛下责罚!”
  “我没事。”南齐亚斯拉住大祭祀,“遭刺的是极他们。”边说边坐上首位,无极坐在他身侧。
  “啊!”贝卡斯神色复杂地瞄一眼无极,又迅速地垂下眼帘。到现在,他还是不敢相信无极竟是男人,可又不得不相信。“为什么会是无极小……殿下遇刺?”硬生生把将要出口的“小姐”改作“殿下”,他现在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小姐”两个字。
  “呵呵……”无界轻笑道:“因为我们挡了他们的路。”他坐在参谋的位置上,怀中抱着羞红脸埋在他怀里不敢见人的拓轩。
  “啊?您这是什么意思?”贝卡斯不解。对无界他还是抱有一丝崇敬的心理。
  “意思就是亡灵作乱只是个开始,有人企图趁乱树立威信,却没料到突然出现了一个会白魔法的拓轩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南齐亚斯代无界说出真相。这段时间,他周密思考,多少看出了一点端倪,现在被无界一语点醒,立刻明白了。怪不得那些叛军的亡灵极少真正杀人,而多半是伤人、传染顽固难治的疫病;而且,从叛乱开始后,叛军占领地区周边突然多了一些神秘人氏开设的医馆专门免费为难民治病。原来这一切都是同一个计谋啊!
  “陛下是说……”贝卡斯惊愕地睁大老花眼。
  “没错,拓轩的出现抢走了贫民们对那些医馆的注意力,使他们的计划无法顺利进行,因此,他们才来行刺。目标是拓轩,极只不过是刚好在才被卷进去。”南齐亚斯语气沉重。
  “究竟是谁在背后策划这一切?太可怕了!”贝卡斯大惊失色。能想出这么深沉的阴谋的人,一旦得到无知百姓的拥护,其后果不堪设想啊!“究竟是谁策划了这个阴谋?”
  “这就要问他了。”无界安慰地拍拍拓轩有些颤抖的背——任谁听到有人要谋杀自己都会有些恐怖吧!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打从进入会议厅就苍白着脸不发一言的洛玛郡主。
  “什么?洛玛是你?!”贝卡斯瞪大了双眼,不相信会是他。
  洛玛郡主面如死灰,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快:“不不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以大神的名义发誓,我对此一无所知啊!陛下,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是无辜的啊!”洛玛郡主吓得都忘了要在国王面前自称“臣”,连说了好几个“我”。
  “好了!”南齐亚斯怒喝一声:“没说就是你干的,安静点,我相信你就是了。”
  “陛下……”洛玛郡主还想说什么,却被南齐亚斯凌厉的目光瞪了回去。
  “洛玛,我问你,负责打扫冷泉的是谁?”南齐亚斯沉声问道。
  “啊?那是由索恩大神殿的大祭祀长西路亲自负责的。”洛玛郡主不敢隐瞒,如实报告。
  “哦?”南齐亚斯微一眯眼,“来人,去请西路大祭祀长来。”
  “是!”一个侍卫立刻领命而去。
  南齐亚斯冷厉的目光重新回到忐忑不安的洛玛郡主身上。“洛玛,西路大祭祀长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个圣贤!”一提到这位西路大祭祀长,洛玛郡主一改仓皇神色,神情中尽是敬佩、推崇。
  是吗?其他人(除了贝卡斯大祭祀和拓轩)都不以为然。他真要是那么一个圣贤,就不会故意在打扫完冷泉之后不在四周撒上盐——自从从拓轩那里知道盐可以驱除亡灵,南齐亚斯立刻就下令在城内各处,尤其是城主府和神殿的每一寸土地都要撒上盐。而今天,冷泉四周却没有哪怕一粒盐晶的影子!
  尽管对这个大祭祀长的评价不以为然,南齐亚斯还是问道:“为什么说他是圣贤?”
  “西路大祭祀是三年前来到洛玛郡的,那一年洛玛各地正逢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旱。各地的绿洲都被砂石吞没,就连明珠城所在的大绿洲也抵挡不了风沙的侵蚀完全被围困在沙尘中,根本没办法派出使者。那可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啊!”洛玛郡主陷入回忆中。“就在所有人都绝望地等待死亡的时候,西路大祭祀仿佛神明一般从天而降!到现在我还记得,那时候大祭祀的身影硬生生穿透了肆虐的风沙,周身笼罩在七彩的神光中,冉冉降落在明珠城的城头。他手中的法杖轻轻一挥,难以想象就只是轻轻地一挥,沙尘暴就奇迹般地在瞬间静止了!连一丝烟尘都看不到!”
  洛玛的神情开始变的狂热,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的场景。“然后,大祭祀又用他那神奇的、几乎是无所不能的法杖为杀吗中困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