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管他三七二十一      更新:2021-02-20 14:14      字数:4775
  闳羲懒耍偎Щ共坏媒野こ榻睢!?br />
  徐子陵不由得一笑,牵动伤处,又痛得皱了眉头。眼见侯希白目光中充满关切,当然不是担心被寇仲剥皮抽筋,而是真心关心他,感激地道:“两次都是侯兄救了我的性命哩。”见侯希白衣服上也是血迹斑斑,一派狼狈,问道:“你受伤了?”
  侯希白摇了摇他那永不离身的大折扇道:“皮肉伤而已,好在宝库的机关够厉害,没让石师大义灭亲。”想到石之轩的不死印法他犹有余悸,吸了口气道:“子陵现在觉得怎样?”
  徐子陵苦笑道:“坦白说,很不好。令师的不死印法比杨虚彦的那个劳什子大法还要厉害,短时间怕恢复不过来。”
  侯希白叹道:“连你自己都这么说,可见真是不妙。好在这杨公宝库里一时半刻还算安全,就怕石师和尤楚红他们不肯轻易放弃。但还有一节,我们若真从宝库逃了出去,他们岂不是要猜到宝库内另有玄机?这对你们可大大不妙。”
  徐子陵也叹道:“顾不了那些了,好在他们就算猜到,不懂鲁妙子的机关学也是难以进来吧。”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低声问道:“仲少和宋家一战……真是败了?”
  侯希白神色变了变,终是点头道:“大约是真的。今天长安的戒备比往日要严,流言满天飞,都说少帅军和宋家作战失利。”
  预料之中的回答,心里好像没什么疼痛的感觉,却忽然觉得胸口巨痛,哇地喷出一口血来。
  侯希白吓了一大跳,忙把手掌贴到徐子陵后心上助他理顺气血,一边忙安慰道:“别担心!少帅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
  徐子陵咳了两声,脸上回过颜色来,苦笑道:“但愿他命够硬吧。”
  少帅军和宋家的激战持续了一整天。
  在第一波冲击掌握了主动权之后,寇仲率领的一部分少帅军被替换下去休息,寇仲和跋锋寒则只是简单的包扎和调息,就又来到战场上。
  仅仅一天的功夫,宋家军便步入了寇仲等人曾经经历的绝境。不同的是,这次没有援兵来救助他们了。
  火光满天,杀声震天动地。
  寇仲有点发呆地看着前方的景象,忽然产生了一种一切都不那么真实的感觉。和宋家的这场战争毁灭了很多东西,而他说不清这是否真是他想要的结果。
  麻常纵马来到寇仲身边,报告道:“少帅,我们已经攻到了敌军主营!”
  就在此时,前方围攻的少帅军军队忽然有了一阵骚动,跋锋寒眼尖,打量了一会忽然道:“那是宋小姐!”
  寇仲呆愣了一刹那,猛地向那方向跑了过去。跋锋寒叹了口气,也忙追上去。
  火光之中,现出宋玉致的身影。
  寇仲猛地站住,像被钉子钉住了一样,在原地动弹不得。
  “致致!”
  宋玉致出乎意料的一身盛装,打扮得如同要赴宴会一样。她的面孔娇艳欲滴,薄薄的红晕已分不清是胭脂色,还是火光的掩映。
  她右手中握着一把蓝晶晶的短刀,刀身薄得宛如绸缎,认得是宋缺曾经收藏的水仙刀。有不知是谁的血珠从刀上滑下,刀经过鲜血的润洗,似是愈发明亮,和宋玉致整个人一样,亮丽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寇仲看着她,觉得连呼吸都艰难起来。
  少帅军的将士们已经遥遥地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此刻在麻常的手势下都停了动作,呆呆地望向圈子中间的这两个人。
  周围渐渐静下来,有远处厮杀的声音响起,每一声死伤者痛苦的呼号都传入耳中,清清楚楚,好像要在两人已经无法弥合的关系上再添更多伤痕。
  宋玉致向前走了一步,迟疑地停了下来。还没等跋锋寒阻止,寇仲已经快步走了上去,丝毫不理会她手中握着的刀,和他们一直在敌对的关系。
  跋锋寒欲言又止,终究无奈地摇头。
  宋玉致叹息道:“智叔死了。”
  寇仲几乎就要伸出手去抚摸她的面颊,却被这一句话生生顿住。
  “他受了伤,走不了啦。所以自尽,说要下去向我爹请罪。”宋玉致语气淡得仿佛在说不相干的人。“少帅军胜啦,南方是你们的了。”
  “致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宋玉致毫不顾忌地伸出双手搭在寇仲的肩上,温热的感觉淡淡地传递着,却抑制不了心底的冰冷。
  “我知道说这些都没意义,”寇仲一手揽住她腰,苦涩地道,“但是如果没有我,阀主也许就不会参与到这天下之争来。你和鲁叔的愿望也许就可以实现。”
  宋鲁和宋玉致从来都不希望宋阀卷入天下之争,可惜他们最不想看到的结局变成了现实。
  “我爹有自己的主意,没有寇仲,还会有别人。何况……他已经死了。”宋玉致漂亮的眼睛里蒙上一层雾色,低低地叹道,“将来再也不会有阀主,也再也不会有宋阀了……上天注定要如此,谁也改变不了。”
  “我只有一件不甘心。”她再向前靠近了一点,几乎要贴上寇仲的面颊,凝视着他的双眼,轻轻地道:“寇仲啊,我真的欢喜你。却知道你心里没装着我,以前是秀宁公主,后来没了她却装了天下,或者是武道,或者是别的什么……总之是没有我的位置……”
  寇仲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叫道:“致致!”
  他想说宋玉致说得不对,他心里一直都有她。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自己都觉得那话语软弱无力。
  爱么……其实从立志争天下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爱情被自己扼杀了。他寇仲是把对人生的所有追求和愿望都投入了争霸天下这场大游戏里,也因此失去了全心全意爱一个女子的能力和资格。
  一缕血丝顺着宋玉致的嘴角滑下来,她恍若不觉,只勾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说道:“如果有来生,我真希望别再遇见你了。”
  寇仲机械地抱住她缓缓下滑的身体,哑声道:“是么,致致这样恨我吗?”
  宋玉致喃喃轻叹道:“寇仲啊……”她右手的水仙刀颤抖着横上寇仲的颈侧,终究无力地落下,在颈侧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寇仲似被她身体的重量拖得再站不稳,跪坐到地上,看着她明亮的眸子迅速黯淡下去,触手的身体越来越凉,直到失去所有生命的气息。
  身心的伤痛在一瞬间爆发出来,仰头发出一声痛苦的长啸!
  作者有话要说:某叶泪流满面状:致致你知道吗?我摆了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写你香消玉殒啊!
  宋玉致:……我的水仙刀呢!
  寇仲:……(直接使出井中八法)
  某叶:(狂奔逃命)杀人了啊啊……
  人质
  南方的战争结束了。
  宋家和少帅军一战,最终少帅军获得了胜利,宋家主要人物除宋师道逃脱之外,有的战死,有的自尽,可称全军覆没。
  少帅军连败李子通、沈法兴、宋家军,声势浩大,轰动天下。
  然而取得这一切成果的少帅军领袖寇仲,却一连数日闷在他的“少帅府”里,背靠着帅府院里一棵大树,坐在那发呆。
  身边走过来一个人,是跋锋寒,对他说道:“宋师道似乎逃进了巴蜀地界,去投奔那里的领袖谢晖,但具体消息还不清楚。”看了看寇仲没反应,又道,“虚行之他们想请教你还追不追,又不敢来触你的霉头,让我来劝劝……你有没有在听?”
  寇仲漫无目的地“恩”了一声,好像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
  跋锋寒叹了口气,直接一把去抓寇仲的领子,似要把他提起来,寇仲下意识地反手去挡,两招过去,总算回过神来,把眼神落在跋锋寒身上。
  跋锋寒叹道:“你没事吧?”
  “哭也哭过了,还能怎样?”寇仲勉强想挤出一丝打趣的模样,却以失败告终。那是个十分难看的笑容吧。
  跋锋寒皱着眉头看他那消沉的样子,说道:“你可是一军主帅,让将士们看见你这样不怕动摇军心?当初决定和宋家开战,就该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再不打起精神来,以前的努力都会白费。”
  寇仲苦笑道:“骂够了吗?”
  跋锋寒颓然坐倒在他身边,道:“算是吧!你小子再这样半死不活的,我就和你打一架,把你打醒为止。”
  没想到寇仲闻言竟然点头道:“不错的主意。”
  跋锋寒简直拿他没法,想了想道:“本来想告诉你子陵的消息,你……”
  话音未落,见寇仲眼里第一次有了神采,注意地盯着他道:“子陵怎样?”
  跋锋寒道:“终于有反应了吗?……子陵的消息,你自己看好了。”说着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寇仲把信拿在手里,只看了两行,忽然从地上蹦了起来。双目寒光四射,道:“侯兄思虑欠周详,这个时候怎能去巴蜀!”
  跋锋寒没想到他突然就变得这么活蹦乱跳,呆了呆还没等说话,寇仲已经向院外冲去。
  “喂!”跋锋寒遥遥叫道,“宋师道的事……”
  寇仲头也不回地应道:“我马上去巴蜀接应陵少,到时候再说!”
  徐子陵和侯希白终于离开了长安。
  本来两人不敢贸然使用杨公宝库的通道,但一直呆在宝库内也不是办法,蛰伏了两天,徐子陵伤势略有点好转,两人便来到城外出口,确定外面无人,悄悄潜了出来。
  两人自出城来便得知了少帅军反败为胜的消息,徐子陵放下心来,对自己的境遇便不怎么在意,反是侯希白心大心细,处处留神。为了保险,只在僻静地点给双龙帮的下属留了个暗号,便不再联络,自己雇了一辆马车,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向南方行进。
  在侯希白的建议下,他们取道巴蜀。一是因为想尽快脱离李唐控制的地界,巴蜀的谢晖至少现在还保持中立,相对更安全。二是侯希白本身在巴蜀长大,对那里十分熟悉。之后他们打算直接从水路坐船去南方,更方便快捷。
  马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行驶着。车厢内,侯希白欣然道:“没想到少帅能打败宋家军,平定南方。难怪我们出城以来一路顺利。李渊若再敢动你,真要担心少帅把他李唐掀个天翻地覆吧!”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尤楚红等人受他指使是明摆着的事实,李渊现在也许在想怎么把我杀人灭口,且又嫁祸到别人身上。”
  侯希白折扇轻摇,笑道:“即使有这念头也迟了,我们已经离了他的地盘,现在他是鞭长莫及,且又要努力向少帅军示好,以求得你们的联盟。等将来他得了天下,才会转来对付你们……”
  话未说完,马车忽然摇晃了一下停住了。
  两人都被震得一晃。侯希白挑帘向外道:“怎么了?”
  车夫缩头缩脑地道:“公子,前面有军队过来了!”
  “军队?”从哪里冒出来的军队?侯希白莫名其妙地探身看去,这一看不由得目瞪口呆。
  前面果然有一队军队,人数足有数百,正黑压压地向这个方向走来。而当头的那个人,认得竟然就是巴蜀领袖——谢晖。
  侯希白搞不懂情况地用聚音成线向徐子陵道:“是谢晖……他们来干什么?”
  徐子陵同样不明所以,念头一转突然明白过来,叹道:“是了……我们竟忘了宋玉华是谢晖的儿媳哩!”
  侯希白眉头紧皱,眼见军队将两人的马车包围。看来对方就是冲着他们来的,没有掩饰的余地。只得掀开车帘站起身来道:“谢堡主别来无恙。”
  谢晖神色淡淡的,也不为礼,说道:“多情公子可知巴蜀今时不同往日,谢某与寇少帅势成水火,不能容你二位离开此地。”
  侯希白美人扇一合,笑道:“堡主把话说满,如果做不到岂不是要丢面子。”谢晖既然开门见山,他便也不再客气。
  谢晖朗也笑道:“若是侯希白与徐子陵两人,我自认没有留你们的能耐,但是现在……”他犀利的目光扫过侯希白身后的车帘,没有说完。
  侯希白和徐子陵自然都明白他没说出来的意思,便是说他知道徐子陵现在身负重伤,没有能力动武。
  本来以长生诀近于奇迹的治疗能力,这么多日子,徐子陵的伤势怎也该有些好转,然而石之轩不死印法的破坏力出乎他的想象,受伤的经脉迟迟难以修复,若现在要动手,不仅发挥不出功力,而且八成会旧伤复发。
  侯希白面上镇静如常,微笑道:“是啊,谢堡主真会挑时候。”
  徐子陵一声不吭,听着侯希白使诈,心说这招叫做不欺售欺,又叫做故意示弱,越是坦然承认,越是会让谢晖心生疑虑,以为他的伤没那么严重,又或以为他们还有什么后招。今趟十分麻烦,若他没有受伤,和侯希白联手脱身不成问题,但现在的状况,不成侯希白的负累就不错了。
  果然,听了侯希白的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