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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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啊闪 更新:2021-02-20 14:00 字数:47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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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红玉也下了马,瑞珠终于松口气般开始感觉自己似乎有些站不稳的摇摇欲坠,扶着她的手紧了紧,瑞珠下意识的反手拉住扶在她手臂上的手,眼前虽然能迷迷糊糊的看到不少人影,不过全都是花花的,怎么也分不清谁是谁。
“怜香惜玉……”瑞珠辨了半天,终于哑着嗓子低低的叫了一声,断断续续的低声说,“放洗澡水……嗯……我先歇会儿……等洗澡水好了就叫我起来……呵……还有……叫小白不要闹……等我醒了……再跟你们好好说说话……”
瑞珠最后的一点记忆就是在自己有气无力的交代完那些话之后,在她完全进入睡眠状态之前,她似乎还做了点儿什么事,不过因为那个记忆实在是太朦胧了,所以她睡醒之后,几乎就再没想起来过——
四儿怔怔的松开一直紧紧抓住瑞珠的手,望着一堆人前呼后拥的把已经进入神智不清状态的瑞珠抬入帐篷中,那人的嘴唇,干而凉,喃喃的擦过她的眉角,哑哑的,却也是又轻又柔的向他咕哝了句:
“小白啊……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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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瑞珠真正醒过来,据说已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眨眨睡得有些发花的眼睛,瑞珠动了动手指,结果发现手指的关节虽然肿起了厚厚的茧,不过似乎经过了精心的处理,所以除了感觉有些别扭以外,痛感到还不是太大,目光转到厚实的牛皮帐篷顶上,瑞珠眨了半天眼,终于让视线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帐篷似乎是经过加厚的,门用厚厚的皮棉帘子挡着,整个帐篷大约能容下十一二个人的样子,中间的地上一个凹陷的地坑中半支着烧得正旺的火盆,她身下厚厚软软,高出地面许多,似乎铺了不少的褥子,身上的被子也压得分外紧实……瑞珠挣扎着抬了抬身,却发现,让她感觉身上的被子又暖又重的原因是——
“小白……”
浑身酸涨的瘫回到褥子上,瑞珠无奈的低喃了一声,像只猫儿般半跪半趴在她身上的佾情轻轻动了动,静了一下,忽然反射般的飞快支起身,半睁半闭的眯着眼,两只微有些凉的手茫然的在被子上乱划,然后一路摸到瑞珠放在被子上的手,一边瞌睡着一边轻轻的按摩起来。
“小白……”瑞珠皱着眉望着一边迷迷糊糊的闭着眼,一边嘴里轻轻咕哝着什么的佾情,想了想,忽然反手拉住佾情的手,掀开被子,把佾情拉进了被子里。
一股热腾腾的油脂香气从被子里传出来,瑞珠仔细闻了闻那明显是从自己身上传来的香气,又望了望被拉进被子以后被热气暖暖的一蒸,似乎开始逐渐清醒起来的佾情。
“小白,怎么才几天没见你那双又白又嫩的小手就变成小白萝卜手啦?”拉起佾情有些凉的手放在鼻前闻了闻,闻到一股渗进肉里的油脂香味,瑞珠哑哑的笑了笑。
佾情望着瑞珠茫然的眨了眨眼,呆怔了半晌,软软的嘴唇忽然轻轻抖了抖,瑞珠探过头,在那张嘴咧成痛哭模糊之前堵在了上面。
佾情嗓子里呜呜咽咽的抽泣着,瑞珠舔舔咬咬的吮了佾情的嘴唇半晌,终于有些气喘吁吁的放了开,佾情睁着湿蒙蒙的眼,怔怔的盯着瑞珠望了一会儿,终于似哭非哭的瘪了瘪嘴,委屈般的低低呜咽了一声:
“呜……佾情……佾情的手没变成萝卜手啊……”
“还说没有。”瑞珠轻轻哼了一声,拉起佾情肿得胖胖软软的手晃了晃,还用手指坏心的把佾情肿得真如同小萝卜般的手指掐出一个小小的坑,佾情望了望自己肿得有些丑的手,嘴里咕哝了一声,忽然使劲挣扎着想把自己的手藏到身后,瑞珠拉着佾情的手不松手,佾情抽了一会儿抽不出来,嘴里的嘟囔声更急了些,瑞珠瞟了一眼佾情瘦而有肉的脸,忽然一张嘴,向着佾情肉肉的萝卜手指咬了下去,佾情吃痛的轻轻‘啊’了一声,细细的眉头委委屈屈的拧起来,眨了眨沁出泪来的眼,佾情死死的盯着瑞珠笑眯眯的眼张着嘴动了半天嘴唇,忽然尖叫了一声,猛地一把搂住了瑞珠,又哭又笑的嘟囔起来:
“呜呜……回来了……真是你……情儿老是梦见你回来了……情儿就知道王爷绝对不会出事的……情儿就知道……呜……可是……可是就算知道……还是会担心……呜……这里这么冷……吃的东西也不好吃……呜……情儿怕自己变丑了……呜……王爷回来都认识情儿了怎么办……呜……萝卜……”
瑞珠望着佾情那张哭得如同带雨梨花般的脸,忍不住凑上去,轻轻的舔了舔佾情的眼皮。
“傻小白别哭啦……再哭眼睛就肿成一条缝了……就算你整个人都丑得像根水萝卜,王爷还是会疼你的……呵呵……水萝卜……看着不好看……吃起来……可是恁脆的啊……”
“唔……佾情……佾情才不是萝卜……”佾情揉着眼低低呜咽了一声,瑞珠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揉了揉眉角低低叫了声:
“小白……”
佾情眨着湿漉漉的眼,咬着嘴唇半是羞怯半是期盼的望着瑞珠,瑞珠睁开眼,突然目露凶光的哼了一声,一把搂住佾情软软的身子,‘嗷’的在佾情又白又细的颈窝上狠咬了一口:
“臭小白,再不给你家王爷吃东西,你家王爷现在就把你当作肉萝卜一口一口活吞了!”
佾情被瑞珠咬得泪盈盈的喘了声,抖了抖,忽然想起来般的‘啊’了一声,飞快的起身要去给瑞珠拿吃的东西,瑞珠望着几乎是从厚厚的褥子上滚到地上的佾情,忽然轻轻叹了口气,探身伸手,从后面一把搂住了佾情细细的腰。
“外面冷成那样,你就要这么衣衫不整出去给我找吃的?”
瑞珠动起来还有些酸涨的手顺着佾情在被子里被她折腾得松散开的衣襟探入,在又软又滑的皮肤上轻轻的抓了一把,佾情似哭似叫的又喘了一声,转过头用湿得泪光点点的媚长眼睛望着瑞珠,小声央求道:
“王爷……别在……逗情儿了……情儿……情儿还要给王爷拿东西吃呢……等一会儿……啊……”
“……”瑞珠眨了眨眼,忽然松了手,佾情没想到般的踉跄了一下,身子有些软的坐在了地上,转过头,佾情抽着鼻子似哀似怨的望了一眼瑞珠,然后才抖抖索索的拉上身上凌乱的衣服,步子有些发虚的走出帐篷。
瑞珠望着佾情出了帐篷,才神色有些诡异的望了望自己的手,然后笑容更加诡异的把头埋进被子里,慢吞吞的在又软又厚的褥子上打滚。
“奇怪……真奇怪……莫非我觉得自己走出山里是在做梦不成……?太奇怪了……什么时候我家小白学会强忍着不发情了……?明明都已经……唔……真奇怪……”
瑞珠一边撒欢般的在被子里滚来滚去,一边小声的嘟囔,帐篷的棉帘一挑,怜香和惜玉提着食盒快步走进来,见了在蒙着头在被子里动来动去的瑞珠皆是一惊,丢下手里的食盒跑过来急声问:
“主子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被一把掀开被子,露出一张憋得有些红仆仆的脸的瑞珠眨着眼,望着自己面前两张满是焦急的脸,慢慢弯起眼,笑着低声回答:
“没事儿,我自己玩儿哪。”
“主子……”惜玉被瑞珠温温软软的声音和脸上浓浓的笑意弄得牙根‘咯吱咯吱’磨了三磨,怜香瞟了眼全撒在地毯上的药粥,比起惜玉微瘦的脸没露表情。
瑞珠瞧了瞧惜玉气鼓鼓的小脸,又望了望怜香故意做出的沉稳面容,慢吞吞的笑着,低低的问了声:
“我这几天不在,你们俩一定是急翻了天吧?惜玉这小爆脾气,只怕就差真蹿到天上去了,怜香虽然一定是没少呵斥惜玉,不过心里也一定急得快上房了,过来让你们王爷瞧瞧,你们这一个月为你家主子在嘴里急出了多少大燎泡?”
“……”
“……”
惜玉被瑞珠似体贴又似嘲笑的话说得第一个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怜香板着的脸活动了活动,又瞟了一眼那些撒在地上的药粥,终于忍不住闷闷的哼了声,慢悠悠的低声道:
“王爷是不饿吧……”
“哎?”瑞珠被提醒得忍不住摸了摸肚子,也跟着忍不住瞟了眼那些撒在地上的药粥,然后忽然扭了扭脸,叹着气的轻声问:“你们猜……你们娇生惯养的主子在连续一个月的时间里一天三顿的喝稀粥以后,对粥类食物还能抱有什么美好的感觉吗……”
惜玉和怜香被瑞珠的轻叹说得脸上变了变颜色,惜玉紧盯着瑞珠的脸,忽然忍不住的悄悄红了眼圈,然后就在瑞珠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那两个人就已‘扑通’一声齐齐的跪在了瑞珠的榻前。
“奴才们护主不利,求主子责罚!”
瑞珠眨了半天眼,目光在面色阴沉的怜香和红着眼圈的惜玉之间转了几转,忽然轻轻点了点头,笑着轻声道:
“你俩都是好孩子,记住了,这次出事不怪你们,我很高兴你俩当时没在我身边,否则真出了事,才是伤了我的心……我也知道,你俩这一个月心里必是不好受的,如今我既然已经没事儿了,你俩心里的那不好受就最好快快的泄出来,嗯……也不知道这大营大不大,就让你俩围着这军营跑上个七圈八圈,帮我量量地,数数这营里有多少帐篷,等回来以后,你俩还是我纳兰王府里首屈一指的好护卫,你家主子我的贴心小花袄,可好?”
惜玉被瑞珠一番话说得嘴角似哭似笑的颤了颤,怜香抬起头深深的望了自己主子一眼,拉着惜玉一起在瑞珠榻前重重磕了个头,一起退出了帐篷,瑞珠窝在被子里抽了半天鼻子,犹豫着到底是等怜香惜玉她们跑完圈给她带饭回来,还是她现在就出了被窝去看看那撒在地上的食盒里面还有什么能吃的东西,不过……被子里好暖……她……还真是不想出去啊……
帐篷落地的棉帘又被人从外挑起来,瑞珠抬起头,有些意外的望着那站在门口似乎微微犹豫了一下的消瘦人影,轻轻‘啊’了一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身子觉得怎么样?骑了那么久的马,背上的伤没事吧?”
160 边城(二)
红玉望了望瑞珠,一语不发的低下头,把手里的食盒提到瑞珠榻前,然后拉过一张矮桌,把食盒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摆了出来。
瑞珠望着红玉微显苍白的脸,轻轻皱了皱眉,看也不看矮桌上的饭菜,红玉把六碟荤素搭配得当、清爽不腻的热菜和一盅肉桂参汤摆到了桌子上,随后要退到一旁,瑞珠皱着眉一把抓住红玉的手,低低的问了声:
“怎么了?”
红玉抬起眼,望了皱着眉的瑞珠一眼,嘴边微微动了动,终于吐出一个微冷的声音:
“我背上的伤已经全好了,王爷不必总挂在心上,以后也……”
“究竟是怎么了?”瑞珠拧了拧眉,忽然用力一拉,把僵着身子似乎恨不得远远的离开她的男人拉得踉跄的倒在了榻上。
红玉黑漆漆的眼睛闪了又闪,终于忍不住冷笑般的扯了扯嘴角,低低的说了句:“王爷把我叫来……”
瑞珠心念转了转,立刻就明白为什么佾情出去给她拿吃的到现在都没回来的原因,虽然把红玉叫过来不是她的授意,可瑞珠却也不解释的把眉头一挑,问了声:
“你生气就是因为这个?”
“不是——“红玉飞快的吐出两字,可后面的话却被掩入喉咙里,瑞珠见红玉微微苍白的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变了半天颜色,终于忍不住很轻的叹了口气,低声问:
“那究竟是为什么?你说,我听。”
“我……”红玉重重的咬了咬嘴唇,手指扎入掌心,却不觉疼,他说?他能说什么?难道要他告诉她,他想见她想得都快发了疯?难道要他告诉她,他从见她从马上栽下去以后就根本担心得睡不着?难道,难道还要他告诉她,他虽然想见她,可是见到那个男人来跟他说让他去见她时他的心就像被烧熔了的铁水浸了一般痛入骨髓?
他……从那人上了马的那一刻……就已知道……只要安全回到了凤栖……那人……就不再是那个在雪山,对他说生死与共的那个人了……他……其实在那一天半夜的没命策马狂奔中……一直恨不得会有一只从身后射过来的冷箭射穿了他……那样……他就不必看着她回到凤栖……不必看着她被那些人包围……不必被那一股股被腐蚀般的嫉妒提醒……他对她……
“瞧你这神色……倒像是巴不得自己死在若狭一般啊……”瑞珠低低的叹着气,红玉却被那一声轻叹震得恍若雷击一般的僵起身,瑞珠嘴里喃喃了句什么,目光转到红玉失了血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