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节
作者:闪啊闪      更新:2021-02-20 14:00      字数:4745
  “王爷……您既然看上了我们班子里的孩子,这原本是我们戏班天大的福气,可是、可是您看……这孩子……这孩子只怕是少年巾帼演得多了,心性也给带坏了,不但又骄又傲……而且……而且竟然还发昏的觉得自己比这世间一般的女子都高不知多少……王爷有话,小的其实不敢有贰话的……可是小的实在是怕他入了王爷府里不但不能讨您的喜欢,还会给王爷您添乱啊……”
  “狗奴才!你以为你是在和谁讲话!”班主的一番央求还没讲完已被一声冷厉的怒喝打断,他半趴在地上冷冷的望着那个明意是在替那人着想、实际上却只是怕他真随着那人走了,等那富家女再次找上门来她再也找不到人交差的人,只见那不停谄媚的佝偻起的身子已被刚才已是在勉强忍火的总管一巴掌打飞了出去。
  “今天还真是净遇上怪道的人和怪道的事啊——”那月姓的总管怒极反笑,一双虎目带着三分凌厉七分杀意的瞪着那个被她打飞出去的班主,嘴里冷笑道:“王爷家要人,居然还敢像在摊贩买鹅毛杂碎一般的讨价还价……我看你们戏班所有人应该都是活得腻烦了吧——”
  那个被一巴掌打翻在地的班主被打蒙一般的怔怔坐在地上,他在一旁冷眼瞧着,被扇得肿胀不堪的嘴角一跳一跳的胀痛着,只见那班主还想解释什么一般的张了张嘴,但紧接着却听到哇的一声,一口污血混着两颗槽牙从班主被一巴掌扇紫了的嘴里喷了出来,戏班里的其他人原本还想凑上去扶那班主一把,但眼见那班主被打吐了血还掉了牙,一时就都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震慑得不敢再上前。
  被打蒙了的班主神色怔忪的望着地上那滩血,他一直冷眼看着,渐渐原本就微白的脸又白了几分,指甲慢慢紧攥着插进手心里,那一直感觉自己仿佛是在做梦一般的班主突然惊醒一般打了个寒战,摔得鼻青脸肿的脸上忽然露出惊惧神色。
  “王爷,王爷饶命啊!小的、小的真没别的意思啊——绝对、绝对没有轻看了您的意思啊——啊,不、不、小的不敢啊——您是金枝玉叶、是万金之尊、小的,小的,就是那井底的蝼蚁,小的连看都不敢看您——小的不敢看您——不敢看——您、您一定要饶过小的——小的不敢——”
  他望着那个仿佛突然之间明白过来自己面前站的人是谁的班主,那张怕死的脸竟像是个笑话般的让他忍不住又露出一冷冷的嘲弄什么般的笑容,难道不可笑么?刚才那个人还在算计着他若被那人买走了她会得到多少银子,那些银子除去当初买他和养他的银子还能赚多少,而他若是走了那富家女再来她这戏班又要损失多少银子,这两厢比较起来她这买卖究竟是做合适还是不做合适……而如今,那个人的脑袋里只怕除了保命就再没其他,什么戏班,什么银子,人若是死了,有什么也都没了……
  “这一出《梅雪红》,原本就应是又骄又傲的人来演,才能演出那戏里笑闯沙场的风流女将的味道来啊……”那人仿佛没有听见自己脚下之人的哀求一般神色温柔的喃喃自语着,眼眉间依然是男儿般缠绵的温柔,“本王原本就是冲着这名动京城的一出《梅雪红》才过来看看的,却没想到这戏没看成,心里有些遗憾总是难免……”
  “王爷既然喜欢,小的立刻就把红玉送到王爷府上!谢王爷、奴才谢王爷——”那班主仿佛得到什么大赦般的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那人回过温润的眸子望了望身旁的月总管,那月总管铁青着脸绷了几绷,终于压下火气的重重踢了那班主一脚,冷哼道:
  “既然我家王爷心慈,就姑且饶了你这条狗命!但你只管记得你那张臭嘴,总有一天会有人拔了你那根烂舌!”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那班主白着一张脸跪在地上萎缩低喃,月总管瞪了一眼木着脸站在一旁的他,刚想开口,却被那人轻轻的一挥手给止住了。
  “你有什么要收拾的吗?”那人温温和和的侧过头来问他,他没说话,嘴边噙着的冷笑只深了几分,那人望着他冰冷执拗的脸,忽然轻轻叹了口气,温温和和的,拉起他一直紧攥着的手,一边低低的喃喃了一句什么、一边拉着身子僵得仿佛偶人一般的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出了戏堂。
  篇二
  作者有话要说:汗死,上次和红玉那H,其实是完了的……
  我,我好不容易写次含蓄点的,居然大家都以为没完<追随>BY正派耽美,女变男穿,攻,很好看!!!BT!!!
  刚开始有些大女人,但后来就很温馨~~很美的H~~一个接一个~~狂推!
  周五下一章,回归主线情节~
  150 。。。。
  火堆上的锅子里在快要干沸之前被人拿了下来,景怜头上盖着衣服,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原本仿佛近在耳边的喘息声和压抑的低吟已全部平息了下来,但他却依然仿佛被冻住的偶人般僵硬呆坐。
  “虽然升了火不过不穿衣服果然还是冷啊……”一声低喃打破僵硬,景怜惊骇的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原本一片黑暗的眼前忽然满是火光。
  “呆住了?”瑞珠一边自语的一边拽过自己的衣服抖抖索索的披上,景怜一瞬不瞬的望着面前声音哑得有些发虚的女人,目光渐渐从惊惧,到茫然,再到惊讶,是他在做梦还是——那个女人竟然——
  “眼神怎么都不对了?莫非这事儿对小孩子真的是刺激太大……?”瑞珠拉了拉自己不整的衣衫,喃喃般的小声咕哝着,景怜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动作不稳的指着瑞珠的脸,颤声问:
  “你……你……”
  “怎么了?”瑞珠咕哝了一声,抬起手顺着男孩手指的方向摸上自己的脸,低下头望望自己沾上一片湿漉的手,瑞珠皱起眉无奈般的笑了笑,小声咕哝道:
  “没办法啊……一直想止都止不住……再这么哭下去,估计明天眼睛一定肿得跟桃子似的了……”
  “你……”景怜目瞪口呆的望着明明哭得脸上一片泪痕,但嘴里却还如平日一样说着执拗言语的女人,瑞珠眨了眨哭得泪眼朦胧的眼睛,望了望一旁的男子,一边擦了擦眼里还在不停淌下的泪,一边小声嘟囔了句什么,伸过手拉过她原本用来做铺盖的东西,慢吞吞的爬回了红玉身旁。
  “不管了……小子……你今晚自己多盖点儿吧……我要睡了……今天晚上的事儿……你就当什么也没听到好了……放心好了……我虽然是有仇必报的人……不过让你一个小孩子受那么大的刺激,也算抵消了你故意犯下的罪过了……累死了……都不记得有多少天没好好睡过了……呜……”
  景怜呆若木鸡般的望着女人软绵绵的爬回男人身旁,一边自语,一边像孩子一般缩在兽皮,边抽着涩涩的鼻子边渐渐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景怜看着那原本应该睡得相当熟的男人慢慢迟缓的坐起身,微白的脸被火光映出一片红晕。
  静悄悄的转过脸,红玉呆望了火堆一会儿,忽然吃力的探起身,够过几根木柴,塞进了火堆里,然后景怜就看到他回过脸,发呆般默默的望着缩在他身旁的女人,半裸的消瘦身子也在火光的映照下泛起一片暖暖的颜色。
  景怜渐渐为自己看到的涌起一重莫名焦躁的感觉,那个男人,居然就这样,不知羞耻的,弯下身,当着他的面,轻轻缓缓的,吻了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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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怜那一晚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早上醒来时那个女人还保持着那种小小的蜷缩起来的姿态,不过似乎更往那男人身边靠近了许多,原本那两人昨晚做的事就已让他心里别扭万分,如今一睁开眼就发现那个女人破天荒的不清醒状态,心情就更加别扭得不清不楚,怪异非常。
  “你……”你个女淫贼,还不醒——
  景怜刚心情恶劣的张了张嘴,一句话还未说出就被那已坐起身默默的望着瑞珠的男人轻声打了断。
  “别吵她。”静静的一句话外加一个冷冷的眼神,就让景怜心头的恶劣情绪更重了几分,但莫名的,冲到嘴边的话却自己打了个转全都跑回了肚子里。
  恨恨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景怜在心头暗暗的骂,女淫贼,女淫贼,男的、男的也不好东西,女的,女的就更是淫贼,哼,全都、全都不是好东西,女淫贼,女淫贼,女淫贼……
  山洞外寒风凛冽的怒号偏偏打破不了山洞内气氛诡异的静寂,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直熟睡着的瑞珠微微动了动身,慢吞吞的睁开了果真肿得跟桃子一般的眼。
  “醒了?”红玉披着衣服,望着目光有些茫然的瑞珠低低的问了句,瑞珠揉着额角,神色依然茫然的慢吞吞的点了点头,山洞里安静了片刻,渐渐清醒过来的瑞珠困难的眨着肿得只剩下两道缝隙的眼睛,望了望烧得很旺的火堆,又望了望身旁坐着的男人和一旁狠命的用眼睛瞪着她的男孩,嘴里模糊的咕哝了句什么,忽然翻了个身,重新把头埋进被子里,闷闷的低喃了一句:
  “我饿了……”
  红玉下意识的伸出手似乎想要抚向瑞珠露在被子外的黑溜溜的头发,但最后却只是停在半空,嘴里低低的应了一声,转过身,动作有些艰难缓慢的给自己加了件衣服,然后有些摇晃的走到一边,也没全出山洞,就在山洞入口的用锅子盛了些昨夜新堆积下的雪,然后又慢吞吞停停走走的走回来,把锅吃力的架回火堆上。
  锅里的雪渐渐被热力融化,红玉一语不发的守着火,景怜咬着嘴唇看了那一躺一坐的两个人半天,忽然冷冷的哼了一声,一点一点的从他一直缩着的角落里蹭出去,看到锅里的雪水渐渐煮沸开,就拉过装粮食的袋子,学着之前瑞珠做过的样子,从袋子里抓了把碎米,扔进了锅子里。
  红玉看到景怜的一反常态不露一点惊异,只放开手自己转过头去望缩在被子里的瑞珠。
  锅里的米沸腾的水里上下翻滚,山洞里渐渐弥漫起米粥的香味,因为前一天瑞珠外出只带回了果子,之前剩下的肉干又已不多,所以景怜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收起了原本想学瑞珠的样子撕碎放进锅里的肉干,锅里的汤水渐变黏稠,景怜缩着腿望着那干净净的一锅白粥,虽然心里不爱,但肚子却不争气的发出‘咕噜’的肠鸣。
  有些微窘的咬紧下唇,景怜抬起眼悄悄的扫了眼火堆另一边的男人,只眼红玉眼也不抬的静悄悄的望着缩在被子里的瑞珠,景怜虽然心里稍稍松了些,但下一秒却又更加莫名其妙的加重了之前那种忿忿的不愉快。
  “……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在粥煮好后,木着脸顶着一对桃子眼从被子里爬起来的瑞珠一边吃着白粥一边这样毫不客气的说,景怜被她一反常态的尖酸言语气得一张小脸来回变了好几回颜色,因为这粥可以说是他做的,所以被瑞珠这么一说他心里自然就更加不是滋味。
  吃完粥,瑞珠又窝回被子里,景怜瞪着缩在被子里动来动去不知在做什么的女人,刚想开口,却看到瑞珠突然自己一把掀开被子,从兽皮上坐了起来。
  “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随便擦了擦莫名其妙冒出汗的脸,瑞珠咬字清晰无比的对一旁的红玉低声说,红玉盯着瑞珠布满可疑红晕的脸看了会儿,忽然一语不发的伸出手摸上瑞珠汗津津的额。
  瑞珠满脸不耐烦的望了一眼脸上微微变了颜色的红玉,口气有些发硬的又说了一遍:“让我看看你的伤。”
  红玉皱起眉,拳头攥紧复又松开,瑞珠看了看红玉透出深刻得无法隐藏的焦灼的脸,忽然一下子放柔声音的低声说了句:
  “我没事儿。”
  对上红玉充满不信的眼,瑞珠眯着肿肿的眼睛笑了笑,慢吞吞的从衣服里掏出一直被她贴身揣着的静玉瓶子,‘哗啦哗啦’的摇了摇,轻声道:
  “你看,就算我病得重了,咱们还有救命的药可以用呢……嗯……我多睡会儿就能好,你先让我看看你的伤,昨天做的时候有些发晕,也不知道顾及到没顾及到你……”
  “你……”红玉一直木着的脸,有些发热般的微微变了变颜色,但表情却毫不动摇的硬把瑞珠按回了被子里,瑞珠眨了眨眼,用出人意料的顺从态度任红玉把被子给她蒙得严严实实,红玉望着脸烧得通红的瑞珠眼神难以自制的动摇了一下,瑞珠闭了闭肿成一条缝的眼睛,又睁开眼笑着低声说:
  “嗯……你就让我先看看你背上的伤吧……要不……我就算想睡也睡不着……”
  红玉眼神又动了动,终于一语不发的转过身,瑞珠从被子里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拉开红玉衣服的后摆,眯起眼睛仔细的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