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节
作者:闪啊闪      更新:2021-02-20 13:59      字数:4704
  “你若真有本事,就都拿出来给本王瞧瞧……”
  佾情媚长的眼睛望着瑞珠眨啊眨啊,眨了半天,瑞珠眼见着男人春情四溢的眼睛慢慢弯出个千娇百媚的笑,佾情咬着嘴唇扭了扭柔媚的腰,已经完全忘记自己刚才腰疼的动不了的事情,嘴里甜甜的应了一声‘佾情已经不会让王爷失望的……’佾情放软了身子又要往瑞珠怀里靠,瑞珠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早有防备的一把阻挡住男人偎过来的身子。
  就这样瑞珠和佾情一个弃而不舍的投怀送抱,一个从容不迫的嘲弄抵挡,两个人在屋子里拖拖拉拉的耗了整整一下午,到了晚上果然如瑞珠所料一般,那个刚刚敲开美人心扉的薛玲珑再接再厉的又备了酒席请了一桌人作陪,瑞珠被急于想表现自己本事的佾情迫不急待的拉了出来,薛玲珑对和佾情一起下了楼的瑞珠作了个‘大家心照不宣’的眨睛动作,瑞珠扫了一眼那条应该是破天荒的也出现在酒席上的白色身影,对着难掩脸上自得神色的薛玲珑浅浅的笑了笑,已入席坐好的张家姐妹举起杯笑呵呵的瞟了一眼在酒席前抱琴而坐的尘寰,转过头对薛玲珑挤了挤眼睛道:
  “咱们薛大才子好大的面子,能把从来不肯对我们这等俗人赏光的绝世清莲给请到席间,众姐妹实在佩服,请薛大才子饮了这杯酒,也好让大家都沾眨薛才子的才气啊——”
  “就是就是!”众人一听张家姐妹的调笑,瞬时跟着哄了起来,薛玲珑笑嘻嘻的也不推辞,接过张净红手里的酒就一口干了下去,席间之人叫好不绝,紧接着又有人上来也要敬酒,薛玲珑接了一杯酒笑道:
  “大家都是好姐妹,我薛玲珑又不是有酒不喝之人,大家何必急于一时,今天尘寰难得给我面子下来与大家小聚,大家还是赶快洗干净耳朵听听那难得的绝世之音吧!”
  瑞珠浅浅的笑着一口一口慢吞吞的喝着杯子里的酒,酒席上的人自然相当给薛玲珑面子的欢声欢迎尘寰弹曲,瑞珠的目光掠过坐在席前抱着琴的单薄身影,直接去找那个反复强调要让她看看他本事的佾情,尘寰仿佛听不到身旁的嘈杂一般低垂着眼帘,薛玲珑轻步走到他身边俯下身低低的说了句什么,尘寰低垂着眼帘一语不发的把琴横放在腿上,白皙动人的手指轻轻的在琴弦上调了调,酒席上的众人都被那几声孤单单的琴音弄得情不自禁的渐渐收敛了脸上不正经的笑,个个屏气凝神的静听从尘寰指下渐渐飞扬出的清绝神音,只有瑞珠一边喝着酒一边有嘲弄的眼神去瞟那个明显被抢了风头的男人,眼中分明写着‘小子,你说的本事在哪儿啊,倒是快点拿出来给奶奶看看啊——’
  佾情被瑞珠的眼神瞟得心里蒙上股酸意,虽然这酒席间唯一没被那抚琴的绝世佳人勾去魂魄的人就是瑞珠,可不知为什么,他只要一想瑞珠连像尘寰那样、人人倾慕的幽世莲花一般的人都看不上,他的心上就微微的涌起一股不安,这、这也不是说他承认自己不如那个尘寰……不过他和瑞珠在屋里折腾了一下午,任他使尽了娇俏柔媚的手段都没法近得了瑞珠的身,弄得他心里又急又气,总不知道自己这几乎可以说是百试百灵的妩媚模样究竟是哪里出了错,竟然就一点也入不进瑞珠的眼……
  瑞珠见男人妩媚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不甘,下一秒,佾情已娇滴滴的把柔软的身子向着一旁的一个世家子弟靠了过去,低低的在那女人耳边咕哝了句什么,佾情果然成功的博得了女人热辣辣的注意。
  瑞珠在一旁心里暗笑的望着男人眼中露出的得意神色,故意一转头不去看他,只浅浅的一口一口喝着酒去望那个眼帘低垂专心抚琴的白衣男人。
  瑞珠的目光从男人光滑黑亮的头发一直滑到那双在琴上优雅弹拨的手上,心里不得不赞叹那个薛玲珑绝对是好眼光,望着席前那个微拧着细黛柳眉的男人她确实有那么一点点明白了‘秋水为神玉为骨’所形容的是什么样的人,眼见那个尘寰虽然是面无表情的抚琴,但琴音中的冷冽却比昨天听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瑞珠心里明白他是不喜欢对着她们这堆世俗之人弹,不过看看酒席里的一堆人除了刚才被佾情特意勾引去注意的女人和她这个本来就对艺术如牛嚼牡丹的人,其余人等全都听琴听得如痴如醉,虽说那一个个的眼光里除了纯粹的欣赏还有些其他什么,不过那些人好歹也可以勉强算是他的知音,心里这么不屑于人,也难怪弹出的曲子虽美在给她的感觉上却比不上她家里的春航……
  一曲清撷,尘寰望着自己白似温玉的手,面无表情的弹出最后一个尾音,抬起头,男人漆黑冷漠的眼不设防的撞上瑞珠狭长俊秀的凤目,瑞珠愣了一下,浅笑着转过目光,慢吞吞的喝下杯子里的酒。
  尘寰冷漠的眼在浅笑着的女人身上停留了片刻,才不露痕迹的移开,他不知自己为何会情不自禁的对瑞珠多加注意,屋子里的一干女子,即使一个个都在表面做出对他的琴音欣赏沉迷的模样,可他心里明白,那一双双紧盯着他的目光中其实多是用道貌岸然遮掩住的淫欲——他原本早已下定决心,虽然他落入了这肮脏的行当但身子和心却要竭尽全力的保住那一份清白,他知道自己现在尚且能有一个清白的身子是为了代表风月楼竞逐明年的京城第一花宴,等那品花宴一过,就算他心性再高终也只能落得个被人恣意亵玩的命运,他也早已想好,只待那品花宴一过他便从他日日依过的窗口跳下去,让他窗外那汪清水给他个干净的死——
  “尘寰可是累了?”薛玲珑温言细语的执起男人白皙的手,尘寰抬起漆黑的眼望向薛玲珑虽然清秀却略有些青黄的脸,心里不知怎地竟闪过瑞珠刚才与他不经意间对视了一下的眼睛,微微闪了闪神,尘寰低下眼帘低低的说了声‘我累了’就让薛玲珑温柔细致的搀扶了起来,漆黑的眼睛轻轻的扫过瑞珠的方向,却看到瑞珠正拿含笑的眼睛瞟着在另一个女人怀里撒痴的佾情。
  心里不由自主的又对瑞珠增上几分厌恶,尘寰抱着琴转身回楼,薛玲珑在这边贴到尘寰耳边低低的说了句‘我一会儿过去看你’,尘寰克制住自己没有向旁躲开的微微点了点头,独自一人走上楼梯,身后的酒席上人声笑声渐起,尘寰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已在酒席间举杯的薛玲珑,他原本并不喜欢她,但那人之前对他可以说是极好的,虽然那种好也未真的打动过他,可让他那对世情已冰冻起来的心起了涟漪的却是昨天那写在青色纸笺上的诗句——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只有香如故——
  再瞟了一眼那个在酒席上神采飞扬的女人,尘寰走上楼梯,心里模糊的划过一丝奇异的酸楚——那个女人,可就是这世间那个唯一知他心事的人?那个女人,可能救他?
  94 风月楼 佾情
  “王爷,玲珑敬王爷一杯!”
  薛玲珑神采奕奕的笑着向瑞珠举起杯,瑞珠望着女人满面的笑容,也举起酒杯轻轻的说了声:
  “干。”
  “哈哈,王爷好爽快!”薛玲珑与瑞珠一同仰头干下杯中的酒,一旁的人一同哄笑叫好,佾情咬着嘴唇目光欲滴的直勾勾的望着面上飞上一层薄薄的绯红的瑞珠,心里又痒又疼的闹得厉害。
  眼见瑞珠含笑的目光总似有似无的从自己身边瞟过,佾情挖空心思的想让瑞珠看看自己平时在一堆女人中有多吃香,娇软的身子紧紧的贴在身旁女人的手臂上,佾情娇滴滴的向那女人劝着酒,刚开始还有几分顾忌瑞珠已给佾情作保的女人被佾情劝了几杯酒下肚,心里被佾情勾引出的火和酒气一混,女人的胆子已不知不觉大了许多,佾情欲拒还迎的推拒着女人搂上来的手,一边拿水汪汪的狐媚眼睛去瞟瑞珠。
  瑞珠暗自笑着故意不去看那一眼一眼瞟过来的佾情,正喝着酒,这边已有一个女官拿着酒杯站起来向着瑞珠低声道:
  “王爷,下官恳敬王爷一杯,愿王爷成全下官心愿——”
  瑞珠抬起眼睛一看,忍不住笑了笑,道:“原来是施大人,施大人不用客气。”
  一旁的薛玲珑见了也大笑起来:“好你个施青,拍王爷马屁拍到这里来了,在这里喝酒的都是姐妹,大人王爷姐姐妹妹的混叫是关系,可不要乱用什么‘恳请’、‘成全’之类的虚词,莫的辱没了大家同乐的情分!”
  施青被薛玲珑说的脸上一阵尴尬的红白,倒是瑞珠与她有过几次面缘,已看出她平素就是个谨小慎微的文生,所以也不在乎她刚才嘴里那话确实有些不符合这酒席上的意境,只管也站起身向施青举了举杯,仰头一口干下杯里的酒。
  那施青被瑞珠不露痕迹的解了围,也连忙喝下杯子里的酒坐回了原座,她原本并不是薛玲珑等人熟识,不过是在朝中听闻到瑞珠最近和这一干年轻官员走得很近,所以就狠下心里也攀交牵故的挤进这个名声不是很好的圈子,希望可以通过这种方法和瑞珠能有更近一步的相识,她原本对这个圈子几乎是日日混在花楼的言行相当看不习惯的,但自从她昨日见过了那一身白衣气质冷冽如飞仙下凡的尘寰以后,心里就不禁对那些她平素相当看不起的花楼中人收敛不少轻视之心,今日又听尘寰抚琴一曲,这施青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魂魄都已被那绝世清雅的人给吸了去,不过昨日薛玲珑两诗攻下美人心的壮举她是亲眼见过的,而且又在私下里反复琢磨了十数遍那首感动美人亲自下楼的咏梅诗,虽然她也曾怀疑过像薛玲珑这样胡闹天下第一的人是否真能做出如此惊世之作,但思来想去自己虽也苦读了十数年的圣贤之书但却终没有能作出超越那诗的才气、况且她家只是外省的普通富贵之家,不比薛玲珑的母亲还是一府漕运其身后又有国舅提携,单只说财力她施青就一千个比不上那薛玲珑,所以她苦思一晚只得把对尘寰生出的那分爱慕之心埋心底,但也打定了注意即使自己混在薛玲珑的圈子里接近不了瑞珠也绝不退出,归结只为能时不时的见一见尘寰那超凡脱俗的侧影,虽只能看看不能再动妄想,她却已心足。
  瑞珠在这边刚喝下了施青敬过的酒,那边就又为别人拽了住,酒席上一干女官全是年纪相仿之辈,这瑞珠虽说是皇亲国戚但在朝上却是个有目共睹的木头摆设,而且瑞珠在这几次聚会上表现得又都爽朗干脆,所以这酒席上的一干女子已个个都把瑞珠纳入好友一列,杯觥交错间,大家也都渐渐没了前几次的拘谨,酒喝到酣处,瑞珠也渐渐见识到那外人所说的这一干年轻官员的‘胡闹’之处。
  “昨天喝酒却没见到小情,莫不是攀上高枝便不认我们这些旧友了么?”已喝到眼神发混的张家姐妹笑嘻嘻的一拽正在给别人敬酒的佾情,佾情没稳住身子的一歪,低喘了一声滚到张净晶怀里。
  佾情细细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眼波娇媚的扫了一眼正在和别的女官对饮的瑞珠,咬了咬嘴唇千娇百媚的小声说:
  “佾情怎么会忘记两位大人对佾情的关照——佾情以后在风月楼里还要再多多拜托两位大人照顾呢——”
  “小蹄子嘴倒甜——”已醉了的张净晶调笑的搂紧了佾情柔软的身子,低头要亲,佾情咬着嘴唇微微一避,想要挣开身却只被女人的胳膊箍得更紧。
  “还说你没忘!之前什么事都许得好好的,如今只想亲一亲你就不肯——”被驳了面子的张净晶半真半假的怒道,佾情略有些慌张的又瞟了瞟依然不往他这边看的瑞珠,终于只能眨着水汪汪狐媚异常的眼睛对着两个女人软下声音细语道:
  “两个姐姐莫要为难佾情,这花楼里的规矩两位姐姐又不是不明白,佾情已收了王爷的玉佩,到品花宴前都是……都是王爷的人……两位姐姐一直是最疼佾情的……如今也莫要叫佾情为难啊……”
  紧抱着佾情的女人看着怀里的人一副千娇百媚、可怜楚楚的模样,心里早已是魂与色授,哪里还狠得下心来真怪他,虽然心里被佾情那天生就风骚入骨的妩媚模样挑得直痒,但她毕竟还没真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这花楼里要参加品花宴的清倌儿是必须要保持清白身子的事儿风月场里人人皆知,就算她们张家姐妹作了这佾情的保也必须忍到品花宴完结之后才能开吃,所以她自然不会为佾情选了瑞珠作保而生多大的气,更何况只要等那品花宴一过,佾情的清倌儿的身子一破,到时候她们姐妹还不是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她们姐妹又何苦现在与瑞珠王爷争那个没多大甜头的高低上下。
  “小蹄子,倒是会讨饶,姐姐现在饶了你你可莫要忘了以后要多念姐姐对你的好——”张净晶笑吟吟的松开箍住佾情细腰的手,佾情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