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节
作者:闪啊闪      更新:2021-02-20 13:59      字数:4715
  利弊却也明白除了选择放弃不能有所其他。
  再说这佾情,自从个月前在醉香楼里见过瑞珠之后,心里便莫名的总有这么一个清俊明秀的小姐的影子,只是他这人原本就是见鬼谄鬼、遇佛媚佛的水样性子,心里虽然也觉得瑞珠俊秀过人却也未曾把真心系到这么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身上,况且他又急需一个可以保他入品花宴的靠山,自然不管身边依偎的人是老是丑是美是俊,是管挑那些有钱有势的人狐媚,那张家姐妹不但自己是官,背后的老娘更是硬气,况且两人又是花间老手、长得品貌也算不错,他今儿原本也是要在这早就定好的张家姐妹中挑一个做他的保人,谁知一出来却看到了那个另他难忘的人也坐在了席间,这琼花宴里招待的人不但非富即贵,还几乎个个都有功名在身,佾情一见瑞珠便觉得心里揣进只兔子一般的跳了跳,只觉眼前的人唇红齿白、一双凤目望人时似冷似热只叫他的身子从最根儿的地方就开始发酥,几望之下他的心里便认定自己的保人非他莫属,所以才冒险的甩开张家姐妹,一股脑儿的把胸中的热气全扑到瑞珠身上。
  瑞珠感觉靠在自己身上的那个身子越来越柔媚的化在她身上一般的紧贴向她,一边强压下心里那种又痒又麻的感觉,一边飞快的解下了腰间的玉佩扔给薛玲珑。
  薛玲珑一见瑞珠扔过来的玉佩的质地,眼前一亮的大笑道:
  “王爷好大方!如此说来,我赢小三儿和小四儿的那支珠霞簪果然一定要送给尘寰了,否则恐怕会被人笑话小气——”
  薛玲珑一边说一边安得意洋洋的目光扫那张家姐妹,佾情望着被薛玲珑拿在手里的美玉,心里的喜欢又多了几分。
  佾情只管把自己骨香肉腻的身子更软的贴近瑞珠,在瑞珠耳边吐气如兰的低声道:
  “王爷为佾情费的心,佾情一定会加倍报偿,以后王爷只管来,佾情心甘情愿的只伺候王爷一个人……”
  瑞珠在椅子上如坐针毡一般的觉得浑身刺痒,一心想甩开他,可又觉得当着这么多人若是推开了他未免会驳了屋子里一堆人的面子,她来这赴约本无意与其她人再多干戈,作了这个叫佾情的少年的保人也属无意,若再惹了什么是非实在没有必要,所以瑞珠这边心里一边不高兴的强忍一边又与周围的几个人对饮了几杯,这边佾情刚要再敬瑞珠一杯酒,突见瑞珠轻‘啊’了一声站起了身:
  “现在几时了?”
  靠窗而坐的一个女官望望外面天色,回了句:“差不多……已过戌时了吧。”
  瑞珠在心里暗叫一声糟糕,她原本只想稍微露了面就走的,却没想在这里一拖在拖就拖了将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她出来前又没吩咐别人告诉茹叶她有事先出来一下,那边茹叶要是真在等她吃饭,那张小脸恐怕现在又青了……
  “王爷有事?”薛玲珑见瑞珠一脸急色,有些惊异的问了一句,瑞珠忍不住苦笑着向屋里的人拱了拱手,有些含糊的低声道:
  “这个……府里……”
  薛玲珑满脸疑惑的还要在问,倒是一旁的张净红心思如电一般的想起之前这个纳兰王爷被传十分放任自己府里的侍宠,弄出阳盛于阴的笑话,再看这瑞珠一改刚才的冷静模样,言谈间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事,马上就明白了七分,今儿个瑞珠会来她们这个琼花宴本就是众人意外之中的事,虽然瑞珠的表现也确实有些出人意料的合众人的性子,但毕竟大家相互还是不熟,瑞珠又是官级比她们几个大数级的王爷,有瑞珠在恐怕这琼花宴越到后面越可痛快胡闹的规矩恐怕今儿就得改改,眼见瑞珠有事要走,这席上的人恐怕都有些巴不得,这张净红一路想来,见薛玲珑的意思是要留是马上抢先一步站起身向瑞珠笑着拱手道:
  “既然王爷府里有事,那张某也就不多留大人,不过大人此次未能与下官几人尽欢畅饮,还望王爷以后能赏面与下官们再聚。”
  “张大人不用客气,”瑞珠暗松一口气的也抱拳道,“诸位皆是年轻才俊、国家未来之栋梁,瑞珠礼应与诸位大人多加亲近。”
  眼见身旁的佾情还在恋恋不舍的拉着自己的袖子,瑞珠假装没看到的硬是转身就走,薛玲珑见瑞珠去意已决也不好强留,就亲亲热热的拉着瑞珠的手把瑞珠送到大门外,瑞珠只在心里不停的暗自琢磨她回去以后要怎么向茹叶解释,对薛玲珑的话也是有一声没一声的瞎应,风月楼外早有仆役先一步出来通知,怜香已牵好马在门外等着,瑞珠与薛玲珑相互道别之后就翻身上马,苦笑的瞧了一眼一旁的怜香,向着来时的方向催马快行。
  81 茹叶
  雁儿胆战心惊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坐在桌子前不言不语的主子,嘴里讷讷了半天,那句‘主子要不然咱们再把饭拿下去热热’ 的话就是死活再也说不出来。
  白天的时候他明明已去找过王爷身边的惜玉,后来没过多久厨房也送来了王爷吩咐今儿晚上给这边加菜的消息,结果他这个主子就喜滋滋指使他们一群人忙里忙外的收拾,一门心思等着王爷晚饭时过来,但没想不管他们怎么等,这王爷都再没见个踪影,桌子上色香味美的菜就算再好吃,反复热过了三次以后也再也看不出原本的美味模样,他那主子刚开始还打发他出去打听了打听王爷到底什么时候会来,但到后来就只剩下越来越发青着脸,直勾勾的盯着那桌饭菜不说话了。
  他原本还能勉强壮起胆子勉强的宽慰他珠子几句‘别急、王爷可能有事耽误了’之类的话,可这等待的时间越拖越久,他也只打听到王爷下午练完箭后重新梳洗打扮就只带着怜香从侧门出了府,其余连句可以算得上是交代的话都没见留,弄得这雁儿心里又急又慌,生怕他这最近脾气好像有所收敛的主子耐不住火气,一下把积聚起来的火全发在他身上,他这主子口利舌毒,一发起火来又是不管不顾,若茹叶真认定是他坏了事,那就算他有十条命也不够让他主子消火的。
  雁儿在这边越想心越跳得厉害,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按住胸口胆怯的吸了口气,衣服下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稍微硌了他的手,雁儿猛然想起那是白天惜玉给他的佩玉,心中稍微暖了暖,心思往是不是应该再去找惜玉问问那边转了转,可又觉得自己每次总是为了给自己主子递话儿而去缠人家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惜玉虽然身材相貌都长得男儿气了些,又总爱嘴里手里的变着花样的折腾他,可待他却还是好的,这府里府外想要攀上王爷府这根儿高枝的年轻男儿树不胜数,这怜香惜玉模样体面、又是王爷的贴身侍从所以想与她俩粘上关系的人也有的是,雁儿心里也模糊知道惜玉会找上他一半是因为他模样还算整齐、一半也是因为他是这府里的人,两人挨着近,虽说是给不同的主子当差可毕竟亲近起来比起府外的人方便……
  之前他主子得宠那会儿他就没少为了他主子的事去缠惜玉,他主子脾气坏嘴也坏,在这大院子里没少得罪人,怜香平时为人稳重,即使不喜欢谁面上也不会带出来,但那惜玉却是个敢说敢做的爷爷,心里恨上谁就会变着法的找谁的麻烦,那两人又是当今皇上配给王爷的人和本府的奴才身份地位不一样,平时就算是月总管也礼让她们三分,他主子大约也是察觉到惹上那个小太岁就算是王爷宠他,他也里里外外沾不到便宜,所以就说动他让他去亲近那个笑起来像个菩萨、凶起来却又变成阎王的小太岁,说实话,他刚开始去勾引惜玉时心里还是有那么七八分的害怕,但没想到真和那个人厮混到一块时才慢慢觉出了那人其实也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
  他和惜玉的事儿他也不是没偷想过什么,但他年纪虽小,却也懂得人情冷暖的一二,他原本是国舅家家生的奴才,而后又跟着茹叶来了这王爷府,从国舅府出来两年,国舅爷至少还隔三差五的派人来看看他主子带几句叮嘱话,可他在那边的爹妈却从没托人给他带过一句话,这么算起来他别说没个好出身,恐怕连个可以称得上‘家’的地方都找不到,他在这王府里的位子也是随着他主子的被宠幸和被冷落上下浮动,不过因为他这主子总是得罪人,所以要是在他主子正得宠时还算好,那边王爷一旦有亲近别的公子的趋势,这院子里的人就会把平时对他主子积攒下的怨气发到他身上,怪模怪样的话他听过不少,只能替他主子默默的受了,这王府里的人都不待见他们主仆的事他也只能能承多少就承多少,即使这样,他那精明好强的主子也隐约察觉出不少,原本就坏的脾气就更肆无忌惮的容易冒起火……
  他在这王府里被他主子连带着连点好人缘都没落下,唯一能算得上对他好的大约也就只有惜玉,而这份好里十之八九还是他用身子换回来的,这种偷偷摸摸的东西能持续多久他也不知道,没准儿哪天这主子真的失了势,那惜玉又腻了他,他在这王府里就真的一星半点的活路也没有了……
  “……”
  雁儿正思量着要不还是去找惜玉打听打听王爷今晚究竟来不来,不经意间却对上了茹叶缓缓望向他的冰冷的眼,一颗心飞快的跳了跳,雁儿膝盖一软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有些口干舌燥的结结巴巴的说:
  “主、主子您别气,是雁儿没用,没做好事……王爷那边、王爷那边雁儿再过去问问,没准儿、没准儿是真被什么事给耽搁了……”
  茹叶一对桃花杏眼冷冷的瞪着身子抖得如筛糠一般的雁儿,雁儿心里一慌,口里忍不住颤颤巍巍的小声道:
  “主子……要不然您就先吃点儿……老饿着对身子不好……再不然、再不然咱就把这饭菜先撤下去……等王爷来了再重摆——”
  “我等她!”茹叶恶狠狠的瞪了雁儿一眼,声音仿佛在嗓子里憋得太久一般一吐来就已变了调子,“我今儿就非要看她到底是来还是不来——”
  雁儿被茹叶尖锐干利的声音刺得又是一抖,身上冷丝丝的出了一身的冷汗,茹叶冷冰冰的望了一眼跪在地上身子僵硬得仿佛泥塑一般的雁儿,心里如油煎一般翻滚着怒火和不甘,那日的温柔缠绵现在想想还好像近在眼前,可将近十天的不闻不问却总让有种自己之前是在做梦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心胸狭窄,可是他就是忍不了!他为了她,已经极力忍耐了多少日子?他要的不是她敷衍了事般的安抚,他只有她——只要一想起她对别的人笑、只要一想起她那双温存的眼睛在注视过他以后再注视别人他就恨不得狠狠咬自己几口,用皮肉上的痛解了他心里的那种难受!
  他害怕——如果说他霸住之前那个性子绵软的瑞珠是为争宠争地位,那么现在发疯的想独占住她的他就是因为他害怕——他从没想过他会比以前还要恋上那个人,恋得他恨不得可以把自己化成一阵风,时刻的围绕着她不离开她,他想让那个人时时刻刻眼里只有他,真的在心里记牢他——他想让,那个人可以抱住他,不停的在他耳边跟他说‘别怕——’
  雁儿抖抖索索的跪在地上,心里一阵不停念叨着愿菩萨显灵让王爷快些出现,他其实也是知道他主子心里那种说不出的苦楚,他是他主子这样子让他害怕,他宁愿、他宁愿他主子还想以前那样摔瓶砸罐的大发脾气,也不愿这样心惊胆战的看着他主子硬把一层层的火气按下,压实,他怕——
  茹叶面无表情的坐在桌子旁,面无表情的望着桌子已冷的透彻的饭菜,指尖插进手心里的感觉让他被烧得一片赤红的心稍稍恢复一些清明,他已不想再等,他一定要抓住她,牢牢的抓住她,她要他永远都记牢他——
  雁儿听到一直一动不动的坐在桌子前的茹叶突然有了动作,抬起头,当他看到茹叶走到床边从暗柜里拿出的暗色木盒时,终于忍不住心头一颤,所有的惊惧瞬时都化作一声惊喘全卡在了嗓子里,只能一丝一缕的艰难的挤出一个干哑的声音:
  “主子……您别……那个、那个是不能动的啊——”
  82 茹叶
  瑞珠带着怜香迈步如飞的走近怜花阁的院子,刚到院门口就看到惜玉一张小脸绷得紧绷绷的守在那里,怜香见惜玉的那付模样,心思一转已明白了七八的缘由。
  “得了得了,主子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怜香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惜玉气鼓鼓的脸,调笑着小声说,“你若真惦记着你那小情人,明儿个见到人家温柔点不就行了?”
  “我气的不是这个!”惜玉被中心思的脸红了红,却还犹自嘴硬的重重哼了一声,小声嘟囔道,“明明、明明说好了的……而且、而且出去还不带上我……”
  瑞珠因为着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