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谁知道呢      更新:2021-02-20 13:05      字数:4797
  如果笏政早死……
  似乎确实还是自己下的手……
  所以其实羽人非獍压根没有机会遇见早已变成幽魂的笏贤王……
  “喂……”夜幕下,溪慕血终于木然地开口:“所以,你真的是羽人非、獍吗?”
  该不会弄错名字,其实你应该叫做“羽人枭獍”的吧的吧的吧!
  秋玄聆曾经哀怨地说:在这个世界上混啊混了这么久,居然都没让大致的剧情出点什么错……这结果,真是让人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无聊的人……那时溪慕血心中默念,无视某人喝茶。)
  秋玄聆又庆幸地说:这正是天命绝不在你我之身的最佳写照啊写照,好友你看,身为路人甲的优势就在于可以默默看戏而不会干扰到剧情……
  (那时溪慕血人还在翳流,宅在药房中很久很久,秋某人无聊透顶地巴拉巴拉以彼此皆是路人甲之理由试图说服她一起出去走一走——)
  默默地伸手,取毛巾,擦干脸上的唾沫。‘忠烈王正在找翳流总部呢。’她淡定地抬头:‘你要我去自投罗网吗?’语气认真而疑惑。
  秋玄聆沮丧无语地垂下白玉笛,转身化光遁走了。
  ……那么现在这种情况又该怎样?
  蝴蝶姑娘终于现身了吗?
  面对一脸疑惑坦然的白衣黑发俊美忧郁青年羽人非獍,溪慕血难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地呆怔在原地,虽然表面看起来依然一派镇静和冷淡……
  “我的名字,有何不对?”羽人非獍语气低沉,用疑问的目光看着她的脸。
  溪慕血凝视着羽人非獍的脸……
  很好!她总算也就大概知道剧中应该有那么一出,忠烈王笏政替一名失足小青年取名并且正身,从此羽人非獍归类正道……溪慕血现在很想问这样一个问题,羽人小哥,目前,你是正是邪?
  “六翼风铃……”溪慕血思索应该用怎样的方法套出自己想问的话。
  羽人非獍皱起眉头:“嗯?”
  “你的六翼风铃,很漂亮!”溪慕血淡定地又道,她不是秋玄聆,让骗人套话什么的见鬼去吧,顶多就是羽人非獍入了邪道,然后该头疼的人应该是某药师。
  ——淡定,淡定,走自己的路,天命什么的是浮云。
  溪慕血继续一言不发凝视向羽人非獍的脸……下一秒钟,她目光蓦然一怔,抬头看向夜空,发现离凌晨还有两个时辰,而现在居然,天亮了?!
  另一边羽人非獍同时皱眉,抬头看天,神色中有些惊疑不定:“这是……”夜色被驱散,天上竟是宛如白昼一般明亮,明明时间才不刚过子时不久,却仿佛是有人硬生生从云层中扯出了太阳——纤毫必现,光芒映照整个大地。
  这般奇异的景象,彻底吸引了两人的心魂。羽人非獍看似表情不动,眼神却缓缓变得锐利,一只手带着警惕地搭上腰间天泣刀柄。
  “啊!”
  终于观察完毕,溪慕血终于想起她要说些什么:“天亮了,奇怪,怎么未曾听见鸡鸣?”她垂眸略有所思地认真分析:“莫非……鸡也会睡懒觉吗?”
  ——所以起的太晚,忘记打鸣?
  羽人非獍瞬间脑补完毕,异常沉默地缓缓将目光转向溪慕血……现在这种情况是,这位姑娘当真不是脑袋打结了吗?
  ……来我们将视角稍微移一移……
  玄空岛。
  叶口月人与中原正道对峙中,气氛一片紧张!
  突然九天之上嘹亮的诗号响起——
  ‘佛见三千破,渡生斩罪!’
  ‘儒见天下残,覆生归一!’
  ‘道见万物灭,杀生始元!’
  三道光芒无限气势逼人伟岸无比的身影华丽丽地登场……当然其中以脚乘紫龙的儒门龙首大人最为华丽。其次便是一步一梵莲的佛剑分说,庄严的容颜似带有佛祖般的悲悯,背上佛牒圣气盈空,竟是让四周空气为之隐隐一清。
  剑子仙迹一身潇洒白衣,最后一个落地。
  ‘哈,大家都在。’他一声轻笑,手中拂尘轻挥,带着道家出尘气息地肃穆道:‘于是吾等,便是三教最大的流氓……’
  佛剑落地脚下默默地一个踉跄,龙宿不忍地拿扇子遮住脸。
  剑子一脸严肃地低头看着手中的讲演纸,继而无辜正经地抬起目光:‘咦,是谁换了吾的台词?’
  ——以上皆是花絮。
  天光乍起的一瞬,秋玄聆正懒懒地躺在一玄空岛附近的荒山上,用冰冷的白玉笛慢吞吞地摩挲着脸颊,缓缓地平息心中躁起的战意和骚乱——
  三教顶峰,三位先天高人,好久好久未曾感觉过的气息。
  三教顶尖修为,三种熟悉的感觉,百年前那一场交手,宛如仍在眼前,让秋玄聆内心属于昔日尘弦玉玄隐的灵魂,一时激动不定,杀意伴随记忆中遍地尸骸之场景,跃跃欲试。
  “果然,还是过得太安逸,好久未曾畅快打上一场的缘故吗?”
  毫无诚意地微笑喃喃,抬眸注视向明亮得几近刺眼的天空,秋玄聆略有所思地扬扬眉,这一幕放在现实中来看,更能近距离体会到那站立在三教顶峰的三人,修为究竟位于怎样之高度!
  “好大好亮的一颗氢弹爆炸……”
  九幽抓了中原一半的老百姓,企图逼正道群侠就范,却惹来此生最大之杀机。如果事件已走到这个地步,说明岳山天磐洞,教父茶理王必然也已开始着手解开四名意识能力者的面具,那场袭击,因为杜一苇提前请来了傲笑红尘作为援手,想必应该不会再有问题。
  “不过,貌似有一个问题?”
  一只手枕在脑后,嘴里衔着一根草叶。
  秋玄聆微微眯起双眼。
  想起了傲笑红尘,就记起此刻因与中原正道接上头的三教最大尾之流氓,保不准剑子仙迹能从自己现在这个名字中,看出点什么……
  头顶光线突然又暗淡,漆黑的夜幕重新笼罩四周大地,那种莫名之压抑剑意也在月光出现的刹那散去,虫鸣瞬间盈耳!
  古尘,佛牒,还有龙宿的紫龙,真是久违的剑意——现在问题最关键,似乎应该便是那位心思莫测的儒门龙首……
  “疏楼儒友,汝可千万要坚定,麦要供出吾啊~~”
  作者有话要说:  秋若有所思:吾怎么觉得不知不觉,原本算是半个朋友的龙首大人变成敌人了呢……
  溪淡定脸:没事,最终那一剑,还是需由身为好友的我来戳……
  ☆、疏楼风采,剑子古尘
  三柄举世无双的剑。
  三个举世无双的人!
  玄空岛,剑子仙迹肃然一声:九幽,看清楚吧!
  三人默契同运元力,三道剑气急冲而起,云涛激流旋转,剑光迸射天地,刹那间震破月夜竟如金阳般照耀整个大地——光明,维持一刻间。
  剑自空中遁回,还没等众人看清已然没入各自鞘中,无声无息。
  ……这是震慑……
  剑子仙迹从不否认以上,而且这种方法的确来得简单而且见效快,九幽被迫答应和中原和解三战定输赢并且心生忌惮之类,真是让人欣慰呀!
  于是这一战成功打响三教最大只流氓之名声。
  惬意地微微眯起眼。
  离开玄空岛,某白毛老道脚步悠然地跟随在自家好友行走在回转老窝的道路上,一直到那处被插了小木牌的岔道口。(佛剑一人默默回转不解岩……)
  眼瞅着前方那华丽丽的身影,已毫不犹豫一脚踏上疏楼西风的方向,剑子仙迹却忽然停下了脚,表情看似正经语气肃然地开口:“龙宿。”
  “嗯~”
  前方身影一顿,疏楼龙宿紫扇半掩唇语带疑问地转过身:“剑子,汝有何事?”
  “龙宿。”剑子仙迹声音很缓慢,语气很正经:“吾忽然想起一事。”
  “哦~”疏楼龙宿不动声色,紫扇一扬:“剑子,有甚话,待到宫灯帏再说……”
  “龙宿,吾忽觉得此地风景甚佳。”剑子仙迹半垂三撇白毛一本正经又道:“汝看此处木牌,真是格外动人……”
  岔路口,写有“豁然之境由此去”的木牌仍在风中摇晃,只不过包括字迹在内以及箭头皆被人重重描粗上色,醒目鲜红。
  “剑子。”疏楼龙宿琥珀眼眸眯起:“汝不提吾却险些忘了,这块木牌……”语气转而危险,紫扇半掩眸。白毛老道,你祸水东引之举动吾还未找汝算账,却是不打自招了么?
  “好友,麦小气啦,小小玩笑,无伤大雅。”剑子仙迹转身以云淡风轻之口吻打算将事情化消,继续将话题引向自己想要的方向:“龙宿好友,汝不觉这木牌上的字痕,这一撇颇有熟悉……”
  虽然红色字痕是照着剑子仙迹的笔迹所描,但仍有一些迹象,流露出原主人那嚣然不羁之风格。
  疏楼龙宿顺着方向看去,眸光闪了闪,语气悠然:“唉呀,剑子,汝之目光如炬,真是十分明察秋毫~”
  “所以好友,汝可有话,要同吾说?”
  三撇白毛又是一扬,剑子仙迹神情镇静,语气正经,目光严肃,十分不流氓:“比如,有关汝吾皆熟识的某个人……”比如,傲笑红尘身边忽然出现的女子,其名号行踪皆十分可疑,据说曾经来过疏楼西风。
  紫扇轻扬。
  疏楼龙宿目光瞬间又是一闪,微微挑起了眉:“剑子汝的意思吾明白——”他微微叹了口气:“吾果然有话要和汝说。”
  剑子仙迹抬眸,语气期待:“哦?”
  “好友!”疏楼龙宿欲言又止:“吾可真的说了……”紫扇掩唇,华丽丽的龙首大人竟是难得神情有些为难:“汝真的想知道?”
  剑子仙迹继续期待而淡定:“龙宿但说无妨。”当年某人似乎还欠了他一笔债,正好寻人讨还,顺带补上欠龙宿的尾款。
  白毛老道心情很是愉悦。
  ……然后就听对面声音说……
  “剑子!”疏楼龙宿不忍地深深注视着某人的脸:“汝,发间好似有一只虫……”
  要说起龙宿剑子和佛剑,当年认识某人的经过,那已是三教隐入武林背后,中原动乱正式开始的时候。
  三教顶峰,三位先天人,剑子与龙宿最先相识,后来满武林乱窜的剑子又认识了正直有个性的佛剑分说,三人组正式成立,成就顶峰之名,顺带各自退隐各自地盘,唯有欠债严重的剑子被疏楼龙宿硬扯到自己隔壁荒山山头定居,名曰防止私逃。
  再后来风景幽静的宫灯帏建立起,不但成为两人聚会地点,而且偶尔过来喝茶抬杠的佛剑也渐渐习惯了这个相聚地。
  有一日,向来聚会准时的龙宿竟是最后一个来到宫灯帏,兴致冲冲地带来一个人。
  “佛剑,剑子,此是吾之一位故友同修……”
  喔!能被眼光甚高的疏楼龙宿称为同修者,看来该有不凡之处。剑子仙迹连忙抬头审视看,便见那时昏暗灯光下,一名黑发盘束玉簪,月白华丽儒衫,眉眼神情浅淡的秀美少年,静静站在自家好友身旁,目测……修为一般?!
  “……的后辈。”疏楼龙宿悠然后半句,这才缓缓由紫扇后传来。
  龙宿,汝说话能别大喘气吗?
  剑子仙迹默默腹诽。
  “莫非,是那位北方儒宗?”佛剑分说肃然若有所思,认真疑问。
  三人认识这么久,彼此之来历基本心知肚明。疏楼龙宿曾入学儒教至高学府学海无涯,当时拜入学府之主太学主门下。当世能让龙宿称为同修者不出五指之数,但其后辈能让疏楼龙宿如此刻意点出照顾之人,唯有同为太学主之门生,后来立誓要将儒家教义传入北地蛮荒,独自建立起北落儒宗的宗主,赤华一叶。
  “吾听闻,北方儒教曾有战事?”想起这茬,剑子仙迹顿时记起不久前才听闻的另一件事,不由将同情之目光,由额前三撇白刘海后悄然投向那名站在灯影下的月白儒衫沉默少年。
  “自一叶应劫后,北落儒宗教义几经零落,门下弟子各自持言分为数派……不久前,更是在宗派盛会中发生惨案。”疏楼龙宿语气少有沉重,缓缓道:“此是吾儒教之过失,如今北落儒宗人员凋零,只剩尘弦一人,亦是吾,有愧同修临终前之请托!”
  两人沉默。
  旧日三教隐世,各自有各自的问题。疏楼龙宿向来不满儒教内部之教义争端,因此愤而出走自建儒门天下,此事剑子佛剑,皆是知情。
  尘弦玉玄隐,北落儒宗专研儒术一道之传人,当疏楼龙宿收到北方有变儒宗内讧的消息急急赶到,却只在一片血泊中,勉强救下当时被人护在阵内仅存一丝气息的玉玄隐。
  从此北落儒宗儒教除名,唯有一名传人流传于世,勉强保住一丝传承。
  “尘弦儒友自幼学术,不擅武艺,吾带伊来,却是要麻烦二位好友,见龙宿面上,多少照顾一二。”疏楼龙宿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