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节
作者:淋雨      更新:2021-02-20 12:50      字数:4729
  那是一种最柔和的力量环绕在她的周围,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放松,感到安心和愉快,就连风掠过的那一刹那都会变得特别的温柔。这是一个足以用温婉来形容的女孩子,如果说戈德里克就像是太阳那样光芒四射的耀眼的存在,那么这个少女就是像月亮那样温柔淡雅。让人不禁感叹,那个远在欧洲中部的时光大法师到底是走了什么运道居然收到了这样两个特别的弟子。
  而且谁都看得出来,月亮女孩是喜欢着太阳少年的,尽管她对谁都会温柔地问候和微笑,但是她最柔软的目光始终是停留在那个闪耀的金发少年身上,那种执着和坚决,那种深入骨髓的爱恋和非君不嫁的决心,她,罗伊娜。拉文克劳,又怎么会没有清清楚楚地看到。
  面前的这个柔软的少女在感情上是出人意料的坚定啊,为了自己心中的少年,可以独自从中欧走到这里;为了戈德里克,她宁愿死也不愿意退让一步。
  但是戈德里克看不到这些,他的眼里只有萨拉查,他永远不会回应赫尔加。
  但是赫尔加还是没有放弃,她温柔地守候在他的周围,等待着他回头的。只要他回头,就能看到她一直就在那里。她用她温柔的感情试图在戈德里克的身边织一层细细密密的网,让他停留下来。
  可是罗伊娜明白,她注定会失败。
  因为骑士的忠诚一旦宣誓就难以改变,他的利剑不会为了任何的温情而停留,只为了信仰而挥。她一直都看得明白。
  但是现在的赫尔加的眼里已经没有了那种沉溺的温情,多了几分通透和淡漠。她一直算不上是一个多么聪明的女子,但是这么多年的时间,足以让她想明白,让她放下自己的执念。
  “这是当然的吧。”赫尔加低头抿嘴一笑,那一瞬间的温柔足以让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才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动人心魄的微笑,“都那么多年过去了,我总不至于那么想不开啊……其实我一直都明白戈德里克喜欢的人是萨拉查,只是还抱着一线希望而已……萨拉查那样的人……说实话,我一直都觉得他很难下定决心去喜欢一个人——他太没有安全感了,从来不愿意把自己的真心放到别人的手里。我想,如果他一直都不接受戈德里克,戈德里克说不定会回头,说不定……就能看到我……”她好像放下了什么一般的摇摇头,充满着对以前自己的无奈,“其实都是一些幻想罢了。”
  她一直不愿意承认她其实有看到萨拉查下意识的,只对戈德里克出现的温柔。
  她也一直不愿意承认她其实知道戈德里克不是一个会放弃的人。
  她一直希望那千万分之一的可能会出现,自己心仪着的男孩子会回头来重新牵起自己的手,就像是小时候他们都做过的那样。
  “听起来,你过得可不轻松。”玛丽薇莎微微皱起眉头,然后她好像漫不经心一般地提道,“赫尔加,你不能走出禁林吧。”不是猜测,而是肯定,十分的肯定。
  老妇人微微楞了一下,然后苦笑着颔首,“果然瞒不过你,罗伊娜。”
  “呐……罗伊娜,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玛丽薇莎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眼里有些悲伤,“既然已经放下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永生,并非是一种幸运——就算说这是一种诅咒也不为过啊。”
  “谁知道呢?”老妇人的神色看起来确实出乎意料的轻松,“你们都离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我想了很多很多,觉得很难过,我有一些话想要对戈德里克说,可是他到死都没有再回来,我想对萨拉查道歉,但是他已经不在了……”她摊开手看着手心的掌纹,然后慢慢地说道,“有一个预言师来到了霍格沃茨,她对我说,总有一天你们会回来,她对我说,这是你的选择。”
  所以,我留了下来,看着我们一起建立的霍格沃茨,等待着伙伴们的归来。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时间一过就是上千年。
  “虽然着时间长到恐怖,但是对于我来说却不是多么痛苦的时光,我本来就是一个喜欢安定的人,禁林其实很好,宁静而悠闲,我可以和那些我喜欢也喜欢我的动物在一起交谈,偶尔会有学校里的教师进到禁林——大多数都是那些喜欢药草和神奇生物的温和容易相处的人,就算是现在的魔药课教授斯内普——”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的微微笑着说道,“就算是他也是一个单纯而执着的孩子,除了嘴巴坏一点以外,出乎意料地好相处呢……”
  玛丽薇莎忍俊不禁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真是这样没错,斯内普教授啊……”她想到那个在走廊上和她对峙寸步不让的男人,他空洞的眼眸里藏着的何尝不是那让他伤痕累累的单纯呢?
  “在这样的日子时间总是会过得很快啊。”赫尔加淡淡的下着总结,虽然她这样说,但是罗伊娜也明白事情绝对不会像她说得那样简单——千年的岁月,怎么能用很快过去来形容呢?那种不堪重负的疲倦,赫尔加,其实你也有感觉到吧……但是你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告诉他们,只是这样的微笑好像什么都放下了——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温柔呢!
  “那么,那些想要告诉戈德里克的话……”她歪着脑袋,看起来有点八卦地问道。
  “已经说给他听了,”她的手用力地握住手里的小毯子的半成品,“只是萨拉查……还一直找不到机会。”
  “他一直都知道你在这里,大概吧。”玛丽薇莎这样说道。
  “没错啊,所以,我才等着他来找我,而他一定会来。”赫尔加站起身来,眺望着远方没夜幕遮住的群山斩钉截铁地说道,她用她那永远看不出有锐利的眼眸,望着巍峨城堡的方向,似乎能看到其中的一间房间里,那金绿色眼眸的少年也转向同一个方向。
  “你有什么东西不敢面对呢?阿不思。邓布利多?”金发的男子笑得放肆而惬意,带着风一般不可捉摸的感情,“其实你也想见他的吧?”
  “原来……我和盖勒特的事情有这么多人关注……真是没有想到的荣幸呢。”邓布利多疲惫的叹气着,深深地看向对面的青年,那种倦怠开始缓慢地以可以察觉到的方式扩散向全身,让他几乎没有办法在支撑起自己的精神,真是可怕的感觉。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到的衰老,几乎想要放弃的沮丧。
  他低下头,没有在看向对面的男子,那个格兰芬多的始祖,那双露出完全没有掩饰的锋芒的天空一般蔚蓝的眼睛。
  “其实……你还是有爱的……不是吗?”口气忽然变得缓和了许多,邓布利多感到有点惊讶,但是却没有表露出来,只听到吉德罗自顾自地说道,“为什么不重新回忆起来呢?那种感觉,你应该一直都没有遗忘才对吧。”
  正是因为没有遗忘,才会那么迷茫,真正放下一切的人,会因为无所牵挂而成为掌控一切的魔神……显然你不是。吉德罗看着那个有些佝偻的老人,眼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那是悔恨和庆幸交替着的神色——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权利,这在年轻的时候,甚至是一种幸运,因为只有从错误中人才会不断的成长,但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得到悔改的机会,就像是那个时候的他一样,还没有来得及追上萨拉查的身影,就已经再也没有机会了。
  所以,阿不思。邓布利多,你以为自己是不幸的,但是比起我来你算得上是幸运了吧。
  至少,你还有机会啊,即使已经太晚太迟,但是那个人一直都在那里等着你。
  “无论什么时候,都算不上太迟……真的。”他平静地这样告诫着自己的后辈,即使隔了上千年,即使曾经生死两隔,他终于还是被原谅了,终于又可以和以前一样握住他的手,再也不放开。
  “啊,您指的是萨拉查。斯莱特林阁下?”老蜜蜂忽然抬起头,完全看不出刚才的伤感,而是带着一如既往地笑眯眯的表情,眼神别有深意地说道。
  “噔”吉德罗额头上跳起了一个优雅而别致地井字,然后他听到对面的老人乐呵呵地开始了“霍格沃茨校长室对话”一贯上演的保留节目,“说了这么长的时间,不知不觉都已经快要到午夜了呢……要不要来些甜点,蜜蜂公爵一贯都会留下一些限量版的美味点心给我——真是满足了我这样的老人的小小的爱好呢……”
  “那真是……太荣幸了……”戈德里克笑眯眯地回答道,“既然今天的夜色真这么美好……不如我们来唱歌助兴吧?”
  校长室的气温直线下降。
  一旁的分院帽忽然从睡梦中醒来,就看到两只格兰芬多狮子正在互相微笑着,然后其中返老还童的某只理所当然的说道:“其实我唱的歌在整个霍格沃茨都很有名了,那是萨拉查和罗伊娜都肯定了的美妙歌声啊……”
  等等!歌声歌声歌声……(这个词在分院帽本来就不大的大脑里无数次回放)
  如果一个帽子可以有表情的话,此时此刻,分院帽绝对是面如死灰,它在心里不禁呐喊:
  梅林啊,那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歌声啊……
  如果还有人记得的话,我们确实曾经提到过某人的歌声。他没有说谎,确实是全霍格沃茨都闻名,只是这个是否是美名就是在值得商榷了——霍格沃茨二大恐怖事件之一的格兰芬多的歌声……
  帽子兄默默地流泪:那是斯莱特林阁下和拉文克劳阁下都肯定了你的歌声的杀伤力才对吧……
  “啊啊,让我想一想,唱什么好呢?我最擅长的好像是——”
  分院帽此时此刻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为什么我要能够听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骚包这么丢脸的家伙会是我的主人啊……
  但是梅林没有听到他的祈祷,他的那个骚包丢脸的主人一脸陶醉地说:“其实我最擅长的歌曲就数《萨拉查,伟大的斯莱特林》……啊,那还是我亲自作曲作词的呢!”
  邓布利多一下子噎住了,果然好强大……一个格兰芬多居然以唱这个为荣!!!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格兰芬多之耻吗?(邓布利多悲愤握拳。)
  “啊,其实我更喜欢那首《勇敢的上吧,格兰芬多》……不过这首我唱的次数最多,我最熟练就是了。”毫无自觉的某人扬扬得意地夸耀道。
  “……”邓布利多无语。
  “……”帽子兄羞愧无比。
  喂,难道你唱歌就是为了讨好萨拉查么?
  或者说,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坦白那个所谓的“勇敢地上吧”指的究竟是什么?
  好吧,我承认,其实完全没有人想要知道就是了……
  揣测。一直一直
  “听说你把戈德里克赶出去了?”随着开门的声音,清脆而略带戏谑的女生传了进来,随着轻巧地脚步声,映入眼帘的果然是娇俏的女生面孔和金色的波浪卷发,白色的缎带端正地系着,声音的主人打扮地如此一丝不苟,就好像是刚刚从舞会上退下来一般。
  欧文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继续把头转开,继续从打开的窗子里看着天空。这个晚上确实是少见的晴朗,似乎那种春天的春天的阴雨绵绵已经过去,但是那种缠绵的情感却好像是写在天空中一样,摇曳着漫天的星斗,涂抹出一轮圆月。月下的少年,白皙到脆弱和透明的病态的皮肤映着荧荧的光彩,眉眼之间不知道是伪装还是真实的淡漠。他靠在一只黑色天鹅绒的软垫上,就让自己显得更加苍白无力了。
  “啧啧啧。”玛丽薇莎却毫不在意对方的无视,反而饶有兴致地拉开旁边的扶手椅,手中的魔杖轻轻挥动,凭空出现两只只精致的小杯子,杯子是磁白色的,让面有着精细的流云纹样,自然而华美——这确实是拉文克劳的品味——里面装着香浓的可可,一只落在欧文的身边的小茶几上,一只落在她面前的小圆桌上,“看起来真的很狼狈啊……不需要说说么?什么都好,比如,为什么要把戈德里克赶出去?我看到他气势汹汹地去找邓布利多算账了,难道是因为邓布利多的原因?你不是这样的人吧?”迁怒这种事情,虽然萨拉查确实做的不少了,但是始终都是有分寸的——她能看得出来,这次老友其实是对戈德里克本人不满,不过究竟是哪里不满,就很值得商榷了。
  欧文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但是还是有些暗淡,他冷冷地哼了一声:“你倒是很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嘛。”
  “总归是这么多年的同伴了。”玛丽薇莎歪着脑袋,巧笑倩兮,一只手轻轻地拨弄着头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有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不会吧,萨拉查,难道你还在为戈德里克那个傻子之前说过的话生气?我还以为你已经原谅他了呢!”难道是她判断错误?圣诞节之后她看到戈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