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随便看看      更新:2021-02-20 12:41      字数:4821
  欢呼……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曲,是一首保留曲目,大家想听吗?”
  “想……”
  千羽翼觉得即便誓师出征那日,这群家伙的喊声也没有这么整齐这么嘹亮。
  “可大家要是把这台子挤塌或者踩坏,就什么表演也看不成了。今天是上元佳节,大家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一时激动而扫了所有人的兴致吧?况且若是大将军知道了……”
  算你聪明,这会还知道拿我来控制场面。
  “……所以大家要稍等片刻,在此期间,有请我们的新新人组合——‘飞毛腿’上场!”
  掌声四起。
  绷紧的神经渐渐松懈,可是……她竟然还要上场,还要穿得这么“衣不蔽体”的出来招摇?还有,还有那个把手捂在嘴巴上又到处乱抛的动作到底是什么意思?
  再也无法忍受,披风一甩,当即向场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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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雯儿从台上蹦下来,哼着歌,向房间走去。
  想当年,她差点就成为一部谍战片的女主角,要不是那个该死的导演非要“潜”她却挨了她一脚……
  最后,她只在片中扮演了个夜总会的舞女,唱的就是这首歌。
  此番,不过是看士兵们闲得无聊才想了这么个主意,自己也没打算上场,可是谁让她一不小心看到了后厨那群鸡……
  拔鸡毛的时候,感觉就像在拔千羽翼的头发,很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她摸了摸手里那根毛已掉得差不多的“彩带”,不屑一哼,继续唱道:“给我一个吻,可以不可……啊……”
  一股很大的力使劲的抓住她的胳膊,差点将她扯得飞起来,然而下一刻,她后背狠狠撞上了墙,身前旋即压过一个人。
  “你想要什么?”
  “千羽翼,你怎么……”
  话只说了半句,面前那张脸霎时一低。
  “唔……”
  他简直是恶狠狠的吻上了她,不只是吻,还啃咬,撕扯……
  “千……唔……”
  根本就不容她出声,只重重的挤压着她,吮吸着她。
  洛雯儿觉得自己就是一罐酸奶,仅一会工夫,就被他抽空了一切,连瓶子都开始干瘪走形,咔吧作响。
  他顶住她无力的开始下滑的身子,指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再在那红肿的唇上咬了一口。
  积压的郁气稍有缓解,准备放过她,可是手掌无意识的划过她的腰……那么细,那么软……腰下,是玲珑精致的曲线,即便隔着衣物,亦可感受那份细腻与柔美……
  脑子轰的一声。
  他几乎没有听到裂帛碎响,大掌已经探入她的衣内,覆上了她背部的凝滑……
  “混蛋!”
  脸上挨了一耳光,瞬间清醒。
  洛雯儿挣扎着推开他,转身便逃。
  千羽翼一把抓住她,卸了披风,不顾她的挣扎,将她严严实实的裹住。
  又找出她的手,查看是否脱臼。
  “放开我!”
  “放开你?你要上哪?还要去他们面前卖弄?你想惑乱军心?”
  “你……”洛雯儿死死盯住他,半晌,忽然一笑,笑意极冷:“什么叫惑乱军心?大将军真是言重了。敢问大将军去春意苑是不是在主动接受惑乱?是因为这种惑乱无伤大雅么?既然如此,为什么只许州官放火,却不许百姓点灯?”
  千羽翼蓦地瞪大了眸子,一瞬不瞬的看住她。
  她又是一笑,极是费力的将手从他掌中抽出来,紧了紧披风,乜了他一眼,笑意依旧:“谢大将军关心!”
  转身欲走,却听他在身后道:“我没有碰那些女人……”
  声音很低,似是怕她听不到般重复道:“我没有碰那些女人,没有!”
  语气坚定。
  她肩头一震,忽的眼底发烫,急忙咬住嘴唇。
  奇怪,她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种突如其来的冲动?
  不喜欢,她不喜欢!
  “你碰没碰那些女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突然大吼,旋即冲进门内。
  ☆、032几欲抓狂
  更新时间:2012…11…10
  “嘭”的一声,房门紧闭。
  洛雯儿紧靠着房门,整个门板都随着她剧烈的心跳而在微微颤动。
  她深吸了几口气,方觉好过了些。
  耳朵贴在门板上,只能听到血液在奔涌,却听不见外面的丝毫动静。
  很想打开门看看那个人还在不在,可是手在门板上停了半天,手心都沁出了一层薄汗,就是没有勇气推开这扇阻隔。
  是的,不能推开。她根本就不该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感觉,她怎么可以?
  她不属于这里,随时都会消失,还有月璃樱……她讨厌别人对自己做的事,怎可施加与他人?
  可是她偏偏说那些乱七八糟引人遐思的话,她是怎么了?
  莫名其妙!
  气恨的跺了跺脚,却是踩中了曳地的披风,神思又是一怔。
  外面传来脚步声……一听就是小凳子的。
  对了,她还答应要表演“保留曲目”。
  她急忙笼了笼头发,忽又想起“演出服”被千羽翼弄坏了,一会要穿什么上场?
  然而也不用她再费心琢磨,因为一声怒吼突然炸响……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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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过后,拒绝温暖的禹城也无法抗拒春天的脚步了。虽又下了几场雪,雪势浩大,然而第二天便化了,现在屋檐上,城墙边,到处都是雪水融化的嘀嗒声,清脆连绵,整座城镇都笼罩在一种湿润与宁和之中。
  洛雯儿靠在城墙上,肘支着城砖,一手托腮,一手摆弄着手机,可是目光没有落点,神思伴着略显悲壮的音乐已不知飘向何处。
  “……梦中的梦中梦中人的梦中,梦不到被吹散往事如风。空空的天空容不下笑容,伤神的伤人的太伤心。何必想何必问何处是我家,爱也罢恨也罢算了吧。问天涯望断了天涯,赢得了天下输了她……”
  这是她的手机来电音乐。
  不过是首旧歌,她并不十分喜欢,只是偏爱“赢得了天下输了她”一句。
  简简单单的一句,却是辜负了世间的无数男女,道尽了太多的曲折与心酸,留下了数不清的无奈与遗憾,令人徒生怅惘。
  她叹了口气,调大了音量。
  略带悲壮的乐曲飘荡在风声中,空旷的原野更显苍凉。
  “……何必想何必问何处是我家,爱也罢恨也罢算了吧。问天涯望断了天涯,赢得了天下输了她……”
  “我不喜欢这句!”
  一个声音自身后响起。
  洛雯儿长睫一颤,却没有回头。
  “我不喜欢这句!”
  千羽翼以为她没有听见,又强调了一遍。
  她依然没有回头。
  千羽翼不禁皱起了眉。
  自打上元节后,二人就生出一种隔膜。以往是一见面就要吵,现在是“相敬如宾”,关键是她态度冷淡,礼貌又疏离。
  他知道她在生他的气,可是他已经说清楚了,他的确没有碰那些女人,她如果不信可以去问。
  他也没有失约,他如时赶回了,可是她呢?
  一想到她在台上又跳又唱,那些士兵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几乎要把她本就短得可怜的衣服烤出烟来他就有气,恨不能把她抓过来打。
  陶老头却说她是吃醋了,所以才想出这个法子来气他,这是好事。
  可他怎么瞧也瞧不出好来。
  其实那天他并不想去春意苑,是陶老头说他不了解女人的心思,所以应该去“阴气最盛”的地方感受一下。
  结果现在的感受是有火没处发。
  他宁可她跟他吵,也好过这种漠然相对。
  可是陶老头却不以为然,说现在只差一个契机,然后借机捅破这层窗户纸,一切便可水到渠成。
  于是,便开始寻找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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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多是胆小又娇气的……”陶老头如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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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小凳子打洛雯儿那偷了一张不知叫做什么的东西,似乎是面具,用白色的布做的,又不肯晾干,软趴趴湿漉漉的,只在眼睛和嘴巴处开三个洞,还留了个缝隙以供鼻子喘气,蒙到脸上状似骷髅,小凳子有次就被脸上蒙着这个面具的洛雯儿给吓了一跳。
  那夜,风怒吼,卷起雪粒敲打窗子,哒哒作响。
  洛雯儿听到有人敲窗,也看到了人影,便推开了窗子。
  一张骷髅脸霎时倒吊在窗口,呜嗷鬼叫。
  某人就藏身暗处,准备听到惊叫便去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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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时就等着她钻到你怀里当小绵羊吧。”陶老头捋着山羊胡子,格外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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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他没有穿平日的铠甲,而是一袭墨色锦袍,据陶老头说这副打扮极是风流倜傥,足以颠倒众生。
  他再正了正衣冠,摩拳擦掌,准备行动。
  怎奈一声惊叫过后,紧随而来的是连续不断的惨叫,伴着洛雯儿的怒骂。
  不少士兵被惊动。
  待他赶过去时,只见洛雯儿正攥着棍子,而“鬼”已被众人拿下。
  小凳子满头是包的看了他一眼,自是不敢把他递出来,只说是自己想跟洛雯儿开个玩笑。
  洛雯儿亦睇了他一眼,顿发现了他与平日的不同,当即面露警戒,似已看穿了他的心思。
  她这一眼好像会传染般,在场的兵士都瞧了过来,都发现了他的“异样”,他处在一片疑虑与了然交织的天罗地网中,分外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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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咣”。
  门声骤响,洛雯儿不见了。
  所有人……包括他,皆被晾在寒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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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女人!”事后,他悻悻道,一拳击在桌上。
  “她不是一般的女人。”陶老头摇头晃脑,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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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既然男追女,隔重山。大将军不妨跑上两重,还怕逮不到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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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但凡他有空闲,定然要出现在她视线范围内,即便不能形影相随,亦要保持不超过一丈的距离,且需作出光辉高大风流潇洒状。
  可是她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对他仿若视而不见,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属于女子的“矜持”?
  陶老头说洛雯儿这招就是兵法中的“欲擒故纵”,可是自己都快被“纵”到九霄云外去了,却始终不见她“擒”一下。
  她不肯“擒”他,他便“擒”她。
  那一日,她上哪,他便跟到哪。
  她也不知在忙什么,走了一上午终于坐下了。
  于是他冷着脸,准备上前跟她谈一谈。
  怎奈他刚坐在凳子上,她便起了身,然后凳子突然倾斜,毫无防备的他“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后来他才知道,这条长凳是三条腿的,他坐的那端恰恰是金鸡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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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敢整他?
  必须复仇!
  他设计了机关,只要绊在上面,人就会扑倒,而他就在前方……
  她来了……
  他掸掸衣袍,大义凛然的走上前去。
  “汪汪……”
  那只剽窃了他名字的大黑狗追着一只黄猫兴冲冲的擦过洛雯儿的袍摆跑过来……
  糟了!
  猫的眼睛灵敏,动作轻捷,一个跳跃就飞过了机关。而那只傻乎乎的黑狗见此兴奋的大叫一声,更卯足了劲往前冲,结果……
  他只见一大团黑滚石一般向他扑来,臭哄哄潮乎乎吐着红舌头滴着口水的嘴就那么结结实实的糊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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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是老天不肯帮他还是她果真不是个一般的女人,所有计划均宣布作废,连陶老头也没了主意,说是要闭关修炼,让他重整旗鼓,再接再厉,还说什么“心诚则灵”。
  他觉得自己已经拿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可洛雯儿究竟是感觉不到还是在故意气他?为什么始终无动于衷?若她是负隅顽抗的敌人,他早就攻过去了,怎么会容忍她到现在?他何曾这般迁就过一个人?
  她的突然出现,好似石子投入了静湖,打乱了他的所有,他觉得……他觉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无论做什么事,他信奉的是勇往直前,义无反顾。可是每当面对她,他不由自主的放慢脚步,不由自主的考虑她的想法,每有行动,都会希望能带给她快乐。
  洛雯儿很少笑,尤其是在他面前,总是横眉怒目,好像如此就能压住他的气势。却不想,这样的她就像一只发怒的小猫,只会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