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3 节
作者:僻处自说      更新:2021-02-20 12:33      字数:4936
  接着只听“当”的一声(崔小眠脑补的),一颗更大的金珠掉到地上,还冒着热气呢。
  一大一小两颗金珠摆在桌上,当然是已经洗开净的。堵屁眼的东西被取出来了,肥仔满足地趴在地上,尾巴像旗杆似的摇来摇去。
  “师父,咱们以后吃喝不愁了,每日对着肥仔的屁股就能吃香喝辣。”崔小眠嚼着青梅子,没让自己呕出来。
  贺远给肥仔爆菊时都没有恶心,听了崔小眠的话他劈手抢过青梅塞进嘴里。
  “你这小孩又龌龊又贪财,对了,还愚昧,为师怎么就把你养成猪了。”
  喵的,你才是猪!老纸不过是测试你的智商罢了,测试结果,你的智商排在猪上面。
  两枚金珠都有穿孔,应是项链或手串上其中的两颗。那其他的呢,莫非还在肥仔肚子里?可惜肥仔不会说话,不能告诉他们是从哪里吃到的。
  “肥仔不是都由你或白菜带出去遛弯,你们没看到?”
  “肥仔热爱自由,所以我也常常让它自己出去嗨皮。但没有领着它不出锦园。”
  皇子们不会随身带着金器,他们更爱彰显身份的美玉,所以这不会是贺远的,当然也不是崔小眠的。李妈妈身边倒有几件值钱的头面首饰,崔小眠全都见过,也没有带金珠的。其他的丫鬟老妈子哪会有这个?
  “说不定是崔大姑娘或刘管家韩先生的,他们也会来锦园,无意中掉了被肥仔捡去吃了也是有的。”
  可是这样的物件儿,别说是他们三人。就是贺远丢了也会找的,可也没听说他们丢东西啊。
  “肥仔好狗,你闻闻这上面还有你的屎味呢,你从哪里捡到的。带我去找找,你不是看上前面茶庄里的小花狗了吗,明天我把它拐来让你糟蹋。”
  贺远鄙夷地看着崔小眠,那眼神是红果果的愤慨啊,就像被拐的不是小花狗而是他一样。
  肥仔看看崔小眠,又看看贺远,再闻闻金珠,掉头就走,崔小眠连忙在后面跟上,贺远叹口气。也只得跟着跑出去。
  月黑风高,锦园内不时有巡逻的亲兵卫队走过,崔小眠不想让他们影响肥仔的情绪,远远地冲着卫兵指指身后的贺远,再做了个闭嘴抹脖子的动作。那些人果然吓得绕路而行,真乃狐假虎威矣。
  肥仔带着崔小眠和贺远一路狂奔,终于在一处停了下来。崔小眠看看地形,你当这里哪里,这就是她卧房的窗户底下。
  肥仔刨腾了几下,墙根处现出一个狗洞,也不知这小子啥时捣腾出来的。
  贺远用火折子照过去。狗洞里窖藏丰富,全都是白森森的骨头,若非还弥漫着一股红烧排骨的味道,崔小眠会以为挖到了乱坟岗。尼玛肥仔这小子还有这爱好!
  等等,那正在闪着*光茫的是什么,金珠!
  严格说来这应是一条手串。只不过已经断了,只有两三颗连同一截破绳子隐藏在肥仔收藏的骨头里面。
  贺远对崔小眠道:“拿过来给为师看看。”
  崔小眠:“你为何不拿?”
  贺远:“为师嫌脏。”
  你母亲的!
  拿到那条手串,贺远立马从窗户里跳了进去,轻车熟路,然后再转过身接过肥仔。至于崔小眠,他连管都没管。
  崔小眠一边跳窗户一边问候贺远的列祖列宗。屋里掌了灯,白菜姐早回自己屋里睡觉去了。
  崔小眠觉得吧,贺远也是闲得淡疼,要不干嘛这么大岁数还和个小孩子玩这种半夜寻宝的游戏呢,可看贺远大喇喇地坐在崔小眠的床上,倒像是他折腾半天就为了顺理成章爬上徒弟的床。
  “你下去,没洗脚没换衣裳,别上我的床!”
  噗,这话好像有些**,还是别说了。
  “肥仔八成就是在你窗户底下捡到的,有人跳你窗子时不慎挂掉手串上的绳子,从身上掉来的。”
  “切,不就是你跳过窗子,好人没有做这事的。”
  贺远继续:“那人跳进窗子,换了你的新衣裳。他丢了金珠手串当然心疼,可也猜到是丢在这里了,却又不敢回来找,于是就让肥仔发现了,当宝贝一样收藏起来。”
  这人连干坏事都戴着手串,定是非常喜欢,日日戴在手上,从未摘下过。锦园里只有两个主子,其他的就都是下人了,这么乍眼的首饰,别说下人们没有,就是有也不敢戴着,但是如果是主子赏的则就不同了,就像李妈妈平日里戴着的玉镯,水色极好,据说是悦妃娘娘赏的,她戴了几十年从未摘下过。
  “拿这珠子找人问问,或许就有人见过。”贺远说完这句话就靠在床头闭目养神,这两日在宫里忙着各种琐事很是疲惫。
  “师父,明日大年三十,你还进宫吗?”
  贺远睁开眼睛看着她,朦朦胧胧的灯上照上去,眼睛里两个小漩涡似是想把她拉进去,崔小眠闪闪眼睛,一定是眼花看错了。
  “宫里的规矩大年初一皇子和亲眷进宫给皇上太后拜年,三十不用,师父陪你一起守岁。”
  崔小眠放心了,不用自己孤零零一个人过年,贺远至少能陪自己到大年初一的早上。五岁那年的大年三十,贺远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红包做压岁钱,她跑到茅厕里打开一看却只有一串铜钱,遂哭着去找贺远拼命,他正坐在酒馆里喝酒,她甩开两条小短腿爬到贺远的膝盖上,朝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口,任他狂打屁股也不肯松开,最终贺远又给了她十两。
  可是事情还没完,贺远喝醉了像团烂泥一样爬不起来,崔小眠摸遍他的口袋只有几枚铜钱,店小二一声呼哨,进来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汗,又撸袖子又抄家伙,平日里吃白食的可恨,大年三十吃白食的更可恨!
  那十两银子的压岁钱在崔小眠怀里还没有捂热,就被他们抢走了,明明贺远也吃了二两,他们却抢了十两,黑店啊黑店。过后她才知道,那十两银子是贺远所有的钱了。
  “师父,我的压岁钱还没给。”
  贺远又闭上眼睛:“唔,守岁时给你,五夷也过年吗?有人陪着你吗?”
  “五夷过年,但不是这个时候,每年糯米收获后的第二个月的下半月,整整十五天都是新年,寨子里可热闹了,各家各户都要做五色饭,围着火堆唱歌吹笙,还有好多好多好玩的,有打猎比赛,比武,姑娘们也都是那个时候找男人。”
  说到五夷,崔小眠的精神头儿就来了,白草寨子里的人一定还记着她,他们都在等着巫女回来。
  “小眠,你是想念五夷了吧,那里到处都是毒蛇和瘴气,你竟然会喜欢。”
  “那里虽然到处都是毒物,但那里的人却是最好的,他们像亲人一样地对待我,毒物并不可怕,心里歹毒的人才是最可怕。”
  “既是那么好,你为何还要离开,是想师父了吗?”
  贺远的眼神又不对了,那两个小漩涡越来越近,近得像是只要轻轻一拉,就能把她拉进去永不超生。崔小眠打个冷颤,让自己强自镇定,嘴硬道:“我是到中原治病的,可惜百里玉明不在,又阴差阳错被你绑了回来。”
  “你是听一两银说了我利用你丢了的事参了三哥,所以你心里别扭,觉得师父不够疼你,重视皇位超过重视你,没有把你摆在第一位,宁可待在五夷也不肯回来找师父,可心里又不甘,想要让师父生气,最好被你气死才好,对不?”
  对你个头,自做多情,我如果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或许会这样,可我知道了,我再不逃就是傻子了。
  “才不是呢,我是想要找个地方把头发留起来,变成大美人去找浣之哥哥。”
  贺远也是被崔小眠气成习惯了,他不但没生气反而脸上露出极贱的笑容:“你头发是长了,可惜没有变成大美人,害得苏浣之还是喜欢男人不喜欢你。”
  崔小眠的心脏梗了足足三秒,险些喷血五两,倒地身亡!不行,千万不能让贺远看出来她被气到了,哈!哈!哈!
  “只有你们汉人才当我是小孩子,在五夷我早就成年了,整个寨子的美少年都在追我,,都想做我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夫!”
  好吧,崔小眠承认她的话有些惊世骇俗,至少贺远就给惊到了,他霍的一声坐起来,把一丈以外的崔小眠拎过来,恶狠狠地说了几个字:“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许你回去!”
  切,本巫女想回去时,一定会提前把你气死的。
  知道你们做皇子的活着也挺累的,我气死你就是成全你;不用谢不用谢,我的名字叫红领巾。
  ~~~^_^~~~
  一一一
  ☆、第二零七章 梳头
  算起来已经好几年没过汉人的新年了,想到那装着压岁钱的大红包,崔小眠就心花怒放。贺远说初一到宫里拜了年就带她到亲戚和长辈家里去,还说以往他都是赔钱的,今年有了她,一定能把那些给出去的压岁钱全都赚回来。
  “白菜,你说本公子我要不要提上个大口袋,银子太多小荷包里装不下。”
  “小公子,我去把李妈妈的菜篮子给你拿上?”
  没品味,明日去的都是王候将相之家,拿个菜篮子多么老土,怎么也要拿上条麻袋吧。
  崔小眠想到她扛着整整一麻袋的金元宝回来,就忍不住笑出声,笑岔了气,象鸽子一样咕咕直叫。
  王府里置办了很多烟花爆竹,话说这份开销崔小眠全都不知道。小太监们说往年没有这么多,是王爷特别吩咐的,说是府里有未成年的小儿郎,理应多买些。
  原先的红衣裳被坏人换走了,李妈妈又给她重新做了,而且做了两件,比原先的更好看,有一件上面还绣了小老虎呢,李妈妈还用和衣料一样的料子给她缝了几条发带,上面缀了珍珠,话说她上次丢的那条带珍珠的发带一直就没有找到,偷这个的贼一定是穷疯了。
  她把那两颗金珠子拿给白菜看,白菜姐摇摇头,其实崔小眠也知道她问错人了,白菜姐是干大事的人,哪里会整日盯着丫头们的手腕子看呢,再说那些丫头也不敢让她看啊,白菜姐一来,隔了十丈,那些聊天的嗑瓜子的偷懒的嚼舌根子的就都跑过了。
  锦园里的丫鬟老妈子少了一半,全都让家人接回去过年了,余下的这一半崔小眠还真不敢拿给她们看,为毛,这些人大多都是苹果的死党。对了。前面忘了说了,苹果是整个王府里为数不多的一等大丫鬟之一,李妈妈没来时,她和白菜就是锦园里的工人领袖。但白菜是今年才升职的,脾气又大,做了老大也是独行侠,可苹果就不同了,手下至少有十个八个使唤的,换句话说,苹果就是锦园里的果蔬老大。(贺王府有品味,丫鬟除了水果就是蔬菜)
  所以崔小眠准备等到过了初五李妈妈回来后,把金珠子交给李妈妈,她老人家最是细心。说不定一眼就能认出来呢。
  “白菜白菜,你是一棵好菜,李妈妈不在,你给我梳梳头发吧。”
  白菜姐高贵冷艳地看一眼崔小眠的小鸡窝脑袋,揉揉自己的大鸡窝脑袋。没好气地说:“昨天刚刚给你梳过,你就不知道睡觉小心点儿,我没空,肥仔要梳毛了。”
  崔小眠扁扁小嘴儿,一只手拿着李妈妈给她新做的发带,一只手拿着一两银送她的竹梳子,站在冷冷清清的园子里。盼着有哪个丫鬟经过,给她梳梳小抓髻。今天是大年三十,她要穿新衣裳,打扮漂漂。
  “大冷的天,你站在这里做甚?”
  贺远冷不丁出来,也不知道他是刚回来还是要出去。
  “我想找个好心人给我梳梳小抓髻。”
  贺远失笑。一物降一物,降伏崔小眠的不是他这个师父,还是一棵白菜!
  “回屋去,师父给你梳头发。”
  贺远真的会梳头,他那人怕死。和崔小眠走江湖时他从不肯到外面的梳头摊子上弄头发,他怕有人在他背后来上一刀,所以他的头发都是自己梳,照样整整齐齐漂漂亮亮,迷惑了一干小良家。
  他站在崔小眠身后,看看手里的竹梳,眉头皱起来:“师父给你的梳子呢?”
  “在枕头里,舍不得用。”
  贺远满意了,给崔小眠梳头的动作也轻柔了,修长的手指滑过如丝的秀发,如同微风拂过花瓣,崔小眠对得来不易的头发极是爱惜,李妈妈来了以后常常用香花油给她保养,头发比以前更加黑亮柔软。
  头发梳好,左右对衬的小抓髻,系上红色的发带,喜气洋洋,分外可爱。
  “谢谢师父。”
  崔小眠拿着铜镜左看右看,满意极了。贺远轻笑,小东西知道爱美了。其实她打小就爱美,小时候看上一件衣裳,自己舍不得买,就常常跑到那家铺子里去看,直到有一天那衣裳卖出去了,她沮丧得差点哭出来。
  “你小时候,师父从京城带给你的那件衣裳,如今应该大小合适了吧?”
  “还是长了一些,明年就能穿了。”
  小东西一定经常拿出来比量,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