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8 节
作者:
卖吻 更新:2021-02-20 12:09 字数:5128
女人只觉得浑身莫名对一冷,打了一个大大的寒战,便慢了一步,没有抓着叶白。
叶白立刻几步便向楼梯上走去。
女人不依不饶地追了过去,脸上都是森然狰狞之色:“小贱人,你觉得我收拾不了你么!”
叶白站在楼梯之上,冷冷地看着女人的脸,清楚地看见那女人眼中的憎恶和恶意,她原本还有些不安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淡漠地道:“你真的要上来么?”
“你怕了?”女人讥诮地笑着。
看着叶白单薄的身影,走两步都要喘一声,却还是那么轻蔑地看着她,女人忍不住恶向胆边生。
如果这个时候心脏病发作的叶家大小姐失足滚落楼梯,死于心脏病,那么……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罢?
百里初看着女人的样子,便知道她不怀好意,但是他却只能看着她一步步逼近楼梯上那单薄的身影,他眸光里暴戾和愤怒的光芒交织着,紧紧握住了拳头。
只是她才走上台阶几步,便看见叶白忽然再次一抬手就将不知何时握在手里的精致大水晶杯一下子砸烂在她身上。
里面的水四处飞溅,撒了她一身。
“你继续砸啊,小贱人!”女人更加恼火,看着遍地的玻璃渣,还有自己一身的水渍,下意识地伸手去拍自己身上的水。
但是她这么一抹,就发现不对劲了。
手上黏糊糊的,又似摸到了什么粉末,而且隐约地散发出一股蒜臭味。
她下意识地抬手闻了闻,又摸了下自己的脸,勃然大怒:“贱人,你拿什么脏东西撒我一身!”
说着她几步就要冲上楼梯上去抓叶白。
叶白却忽然轻笑了起来,笑声冰凉异常,忽然摸出了一只打火机:“小妈,你相信不相信恶人有恶报?”
百里初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什么不对,他只知道叶白这些天都在房间里不知捣鼓什么东西,今日拿出来的杯子里装满了水,水底下却是黄白色的不知什么东西,难不成是剧毒?
他留心看向那被小白泼了一身东西的女人,瞬间就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了。
黑暗中那女人浑身上下发出一点点的绿光,倒像是他在真言宫地宫里经常看见的鬼火。
但是那种鬼火是冰冷的。
而女人身上的绿色鬼火却像是在下一刻就要燃烧起来一般,一点点地越来越来亮,甚至开始冒烟!
“你……你……你到底给我泼了什么?”女人这会子发现不对劲了,惊慌失措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荧光,那些荧绿色越来越亮,自己的皮肤竟冒出烟来,皮肤上原本沾染了些粉末并不疼痛,但是随着烟雾越来越多,荧光越来越亮,却越来越痛,几乎是钻进入肺!
“白磷,燃点为40c,随着人的走动或者摩擦,天气燥热,局部燃点很容易超过四十度,我记得今天的温度是今年夏天最热的一天,三十八对么?”叶白淡淡地道。
她顿了顿,看着浑身发绿,惊惶失措拍打着自己身上白磷粉末的女人,淡漠地道:“第一次我泼了你一脸的也不是书,而是特殊的黏着剂的第一剂,无色无味,第二次泼了你一身的既是白磷的隔热剂,也是那种特殊黏着剂的第二剂,你越拍便越会黏了你一头一声。”
“什么东西……都是什么东西……好痛……救命……啊啊啊……!”女人再顾不得上楼去抓秋叶白,而是奔下楼,用水泼了自己一身,同时大声地喊人。
“老朱……张嫂……老公……!”
叶白靠在栏杆上,看着窗外的天空,轻声道:“说简单点罢,这就是最简易的白磷燃烧弹,以色列军队曾经对加沙地带的巴勒斯坦平民使用过的一种武器,一旦这种物质附着在人身上开始燃烧,就几乎很难熄灭,它们会烧穿你的皮肤、肌肉、内脏、骨骼,直到燃烧完毕,才会熄灭,同时产生烟雾有剧毒。”
“来人……救命……救命啊!”女人闻言,浑身发抖,恐惧地看着墙壁上穿衣镜里倒映出自己脸上皮肉燃烧的模样,痛苦地尖叫了起来。
“不用叫了,我已经打发了老朱他们回家,至于父亲……就是你叫的那个男人,他和你儿子都闻了最好的安眠喷雾,睡得很熟,很安稳。”叶白看着皮肉焦融,惊恐万状的女人,轻笑了一下。
“这样也很好,下地狱的路,不会像你那样走得那么痛苦。”
“你这个恶毒的贱人……啊啊啊!”女人尖叫了起来。
“小妈曾经说我穿得像个黑寡妇,却不知道黑寡妇,是毒蜘蛛,也是女性自杀式袭击者的统称么?”叶白看着她轻笑了起来。
语毕,叶白将手里的打火机点燃,随后抛进了精致华丽的落地窗帘里,窗帘瞬间燃烧了起来,一路火焰瞬间四处爆燃。
那明亮的火焰将叶白苍白的脸照耀得异常的明亮,她喃喃自语:“化学是个好东西,一点点助燃剂就如此有效果。”
也不枉她一点点将助燃剂涂抹在了房子周围。
“你这个疯子……我不要死……救命啊!”女人痛不欲生,惊恐万分地朝着大门冲去。
但是大门早已被反锁。
听着女人惊恐的尖叫声,叶白淡漠地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她锁上门,一直强忍的心头绞痛让她差点一头栽倒,
她踉跄地摸索到了床边,坐了下来,挣扎着躺回了床上。
门外浓烈的烟雾,和心头的绞痛一起让她的意识渐渐地模糊。
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漫天星光,轻轻地露出一个微笑,轻叹了一声:“恶有恶报,我黑寡妇也该下地狱了……不必再担心看不见第二天的阳光,也不错。”
她缓缓地闭上眼,听着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慢,意识渐渐地消失。
如果有来生。
她一定要有健康的身体。
去看这世间最美丽的风景,走遍这人间最美的风景,遇见……人间唯一属于她的那个人。
然后,坐看日升月落,白首不相离。
……
炽烈的火舌渐渐地蔓延过房间,吞噬了一切。
……
鲜红的身影站在火中,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缓缓地闭上眼,转过身。
不再看那烈焰吞噬了床上安静人儿的画面。
即使他知道床上的人儿,已经没有了呼吸和心跳,不会再有任何痛苦,也不会再被病痛和身边人折磨。
他却依然不想看见那近乎残酷的画面。
这便是小白的过去么,她的坚韧、她的洒脱、她的傲骨,皆来自与此?
那么她可还记得曾经发生的一切?
站在烈火中,百里初闭上眼,却只觉得的心头一片冰凉。
他的直觉地觉得她记得的。
……
烈焰吞噬掉整个房间的那一刻。
他莫名地觉得觉得心头一片绞痛,如利刃插入,那种痛几乎掠去他所有呼吸。
“小白……。”
他瞬间转过身,却见一片烈火迎面喷卷了过来,整个空间都扭曲。
这一次,他竟然能感觉到眼前烈焰的温度。
百里初下意识地抬手一挡,眼前一黑,意识也瞬间彻底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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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地宫
“殿下如何了?”秋叶白站在地宫入口的机关前,有些踟蹰。
养好了些伤,她简单请周宇、百里凌风并着常家爵爷一同处置娜拉这边的事情,她便马不停蹄地直奔回宫里来了。
“回雪山神女,大自在天已经好了许多,他的魂魄在五虚空中游荡,但肉身却已经平安,我们已经清理过他的肉身,他的呼吸平顺,想来虽然神魂仍不在肉身之中,却也已经安定,不若之前不知所踪。”大喇嘛转动着手里的转经筒道。
“那就好。”她心头松了一口气,看着那门后,迟疑了许久。
“神女是想要探望大自在天么?”大喇嘛看着她那模样微微一笑。
秋叶白微微红了脸:“我……发了愿的,只要阿初能醒来,我不会擅自进去看他的。”
她怕若自己违背誓言,会给他带来恶果,若是让他沉睡的时间变长,她一定会后悔无比。
小喇嘛和大喇嘛相视一笑:“您发的愿是若大自在天还浑身恶臭难看,绝对不会在他醒来之前进去罢?”
她想了想,仿佛是这么一回事,便点点头。
“但是现在大自在天肉身上恶臭已经没有了,也并不难看,您进去,也算不得违背誓言不是么?”大喇嘛笑眯眯地道。
她看着大喇嘛愣了愣,随后眼珠子一转,唇角笑容变大:“您说的是,他既然已经不臭、也不丑,我进去看一看他,算不得违背誓言呢。”
小喇嘛也笑着转身打开了机关的大门,让出一条路来:“请罢,神女。”
秋叶白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地进了大门,直奔明阳宫的地下深处。
这里的机关也极为复杂,除了无数机关,不少鹤卫们皆隐身当值,只为了保护他们在地下深处沉睡的王。
秋叶白又一次走在仿佛墓道一般阴森的地宫通道里,神情有些恍惚。
她一时间似又回到了真言宫地宫深处。
只是这一次,她心中不再是不安和警惕,而是一种有些奇妙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尤其是在看见安睡在水晶棺材里,已经换上了一身玄色干净华衣,容色苍白,五官艳绝的身影。
她静静地自己的眸光描摹着他精致无比眉、眼、鼻尖、嘴唇、下巴、颈项……还有一头盘旋在身边的银色长发。
她有些恍惚。
真言宫墓穴地宫里那骷髅王座上的少年魔王仿佛瞬间长大了。
秋叶白走到他华丽的水晶棺材边,伸手轻抚过他冰冷的脸颊。
他的体温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摸上去冰凉无比。
沉睡中的百里初原本眉心还有些微颦,此刻却仿佛能感觉到她温柔的指尖爱抚,竟松开了来,眉宇间阴郁的气息也变得平和。
“阿初……我看见你了,以前的你。”她都不曾察觉自己眸光温柔如水,静静地笼在他的身上。
她好久、好久都没有看见他,没有被他拥抱了。
但是她却觉得看着他安睡若此,莫名心安。
秋叶白低下头去,在他唇上烙印下一个温柔的吻:“好好睡,我等你早点回来,我会守好你交给我的一切。”
沉睡的人没有给她回应。
她却只觉得心中温软,似见他睁开眼眸,眸光幽幽莫测,似静水深流,微微一笑,低低唤她——、
“小白……小白……。”
……*……*……*……*……
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唐。韩愈
夏去秋至,冬离春临。
时光匆匆似流水,又至一年开春之日。
细细的落雪似飞花一般地撒了满庭满院。
“这天又凉了,宁侯夫人昨儿送了些手制的小裳子过来,精工细作的,我看着便觉得讨喜,加了两件我自己绣的,过几日一起给你妹妹送去,也好叫润儿上元日里穿上新衫。”
摄国府的花厅里传来女子温柔含笑的声音响起,伴着丫头们讨巧的欢声笑语和窗上喜庆的窗花,愈发显得过节的气息浓郁。
“嗯,手工确实讨巧,润儿穿着一定很可爱。”秋叶白端着茶盏,看了眼自己娘亲手里的小衣服,也点点头。
风绣云见自家女儿也赞同自己的想法,脸上笑容更深。
一个老嬷嬷看了眼风绣云:“二夫人,不是老婆子多嘴,这齐王妃到底在新寡里头,外头的人都说是小王爷克死了齐王,这大年正月还没有过,按照世家规矩,就算是娘家人也不合适在这时候去探望的,怕是要招来闲话。”
因着风绣云现在主持了秋家的中馈,要应付她几十年都没有做过的事儿,见过的人,这老嬷嬷是秋云上放在风绣云身边提点她的,风绣云几乎是唯命是从。
这会子听那老嬷嬷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是有那么一遭,便有些犹豫:“吴嬷嬷说的是,但是大夫人身子不好,没熬过今年开春就去了,夫君又将几个儿子全打发到了边关去,善媛一个人在齐王府里,也没有听说襄国公府那边有什么动作,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带着润儿……。”
那老嬷嬷摇摇头:“二夫人,如今这小齐王不光是有克父的名声,齐王妃还有个克母的名声,这才嫁给齐王多久,便没了男人,又没了母亲,襄国公那边的人心里头不是不埋怨的,你何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