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1 节
作者:
卖吻 更新:2021-02-20 12:06 字数:5069
自从老常打败了他以后,两人又把酒言欢,鲁将军便觉得老常很是对他胃口,将他当做知己。
但是老常看着场上这一幕,眼中闪过深思,却只是摇摇头:“我瞅着倒是有点怪。”
这两人就不像寻常的交手,简直是像真正的刀兵相向,就差你死我活!
场上之人一番交手下来,周围兴奋的呼喊声、下注声此起彼伏。
大部分五官们还是更看好云上君,他看起来更从容不迫,更像一个稳操胜券的将军,而秋叶白虽然招式狠辣,但是却并不大气,这种交手下去,她迟早会落败。
但就在云上君的押赢面达到最大的时候,场上的情势却起了变化。
秋叶白忽然抽离剑离开数步,看着云上君,眸光讥诮地看着他:“不想父亲的武艺也是绝佳,真是让孩儿佩服。”
秋云上看着她,眸里闪过锐光,淡淡地道:“老仙也把你教得不错,只是太浮躁了些,缺乏大气,难成大事。”
“所以父亲是来教导我怎么大气的么?”她忍不住讥诮地低笑而来起来,手上的竹剑忽然挽了剑花,平胸抬起,足尖一点,忽然站了起来,双手握住剑柄向秋云上劈砍而去。
“就像这样?”
她的这个劈砍没有任何华丽的姿势,纯粹是提着重剑劈人的姿态。
秋云上看着她这个动作,却脸色微变,抬手横剑去抵挡。
“砰!砰!砰!”
三声闷响之后,是竹剑断裂的刺耳‘吱嘎’声,几乎刮得人耳膜生疼。
而秋云上只感觉每一次相触,剑身上传来巨大的撞击和压迫感,让他不得不一退再退,以减轻秋叶白砍下来的那种冲击力。
但是在她最后一击之时,他脸色大变,忽然一咬牙,就要将自己手里的剑脱手扔掉,只是却已经太迟了。
他手中的竹剑在承受不住重击之后彻底地断裂开来,而秋叶白手中的竹剑虽然也同样因为巨大的撞击力度而断裂掉,但是因为他的剑先断了,所以她手里的竹剑在碎裂之前,顺着惯性落下,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肩头。
“呜!”秋云上也立刻就感觉到了自己肩胛骨上也随之传来一阵锐痛,他一下子就单膝跪在了地上。
“……!”场内众人都不敢置信地长大了嘴,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秋叶白会忽然改变了招式和风格,忽然变成这般直来直往,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劈砍。
但就是这么简单招式,已经让方才从容自若如一代宗师的秋云上招架不住,直接给劈跪在了地上。
甚至连剑都给劈断了,那竹剑虽然不比钢铁剑,但却是一种从东洋人那里传来之后,又经过特殊改形和制作而成的极度坚韧的一种官兵们对战时候的练习之物,为了避免过大损耗,这些竹剑之中都束以极韧之牛筋。
若非名刀宝剑,寻常刀剑相交,也做不到三招之内不用内力就能将竹剑损毁。
如果不是一种巧合,那就是秋叶白手上剑术造诣极高才能做到,总之已经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秋叶白扔掉自己手里的断剑,随后上前几步,向秋云上伸出手,仿若颇为关心地道:“父亲,您可还好?”
她不等他回答,便微笑着继续道:“父亲武艺一向高强,都是家中兄弟们的榜样,想必定是让着我了,来,再继续罢!”
秋云上只觉得自己肩头一阵酸,一阵麻,一阵痛,他下意识地明白自己最好是不要轻举妄动。
但是周围的武官们在听到秋叶白的话之后,似乎也觉得他不过是‘承让了’,所以便立刻鼓噪了起来。
“秋尚书,快快起来,您可不能偏袒!”
“就是,云上君,咱们可都是押了你赢呢!”
“一点小伤,您就不要装了,秋副座有孝心,但是您可不歪心眼!”
秋云上一咬牙,还是握住了秋叶白递来的手。
秋叶白眼中冷光微闪,轻笑:“父亲,您可站好了。”
说罢,她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秋云上刚要就势起来,立刻觉得肩头、肩胛骨胡传来‘嘎啦’一声,随后便是令人忍无可忍的剧痛从肩头蔓延身体,让他忍不住低低地闷哼一声,站都站不住地往地上狼狈跌去:“呃!”
该死,肩胛骨,或者说他的琵琶骨,一定是在他方才用力的时候裂开了!
众人见他跌倒都忍不住笑嘻嘻地道:“哎呀,云上君,您这是作甚呢?”
秋叶白看着他那样子,便立刻走了过去,一副担忧地样子弯下腰:“父亲,您这是怎么了,站都战不住?!”
秋云上脸色惨白,背上里衣已经出了一身的水一样的汗,但是他的目光依然冰冷地投在她的面容上:“看来老仙除了教你武艺,让你强身健体意外,还教给了你一副狡诈狠辣的心肠。”
她一定是故意的,首先是三下重击,就已经击断了他的锁骨,那时候虽然断了,虽然让他感觉并不影响琵琶骨,但是但是他却不知道这一次锁骨受力之后,直接牵连的就是琵琶骨。
他方才还握住她的手,试图靠着自己站立起来,让肩头承受了大力,等于是他硬生生地将自己的琵琶骨拉至骨裂!
而琵琶骨却是一个武者的性命,一旦破裂之后,便手中无力,再不能轻易动武!
秋叶白看着他,目光森凉讥诮,她轻声道:“原来您也认识我的师傅,多谢您的夸奖,如果不是师傅悉心教导,对于无耻之人,用无耻的手段,我又怎么能活到如今,有今日所成,父亲,您说是不是?”
“你……。”秋云上看着近在咫尺的隽秀面容,他眼底闪过复杂而翻腾的情绪。
这一局,毫无疑问,秋提督胜了。
……&……*……*&
“小白。”秋叶白才起身,却听见一道熟悉的幽凉声音。
她一愣,随后转头去,便看见了不远处静静站着的人。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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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武官们正一边骂骂咧咧地哀叹自己押错了宝,一边沉浸在方才那一场酣畅的高手过招的场景中,忍不住赞叹这秋家父子果然是‘父慈子孝’,铁血家风。
忽然听见秋叶白一声‘殿下’,转头愣楞地看过去,见百里初那一身高领宽袖的玄色华衫,又瞥见他身边的那一溜白衣乌金冠面容俊美却如死人一般毫无表情的鹤卫、
他们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赶忙齐齐单膝着地:“参见殿下!”
百里初只淡漠地道了一句:“起罢。”
随后,他看了眼秋叶白,又看向秋云上,神色幽凉地道:“本宫担心秋尚书大人初接兵部,不甚熟悉,便决定与他一起来边境巡视京畿四大营,不想才来便看见小白与尚书大人这一出精彩之戏。”
秋云上眼中闪过狐疑之色,摄国殿下什么时候决定要与他一同巡视京畿大营?
但是百里初锐冷阴幽的目光之下,他亦识相地沉默下去:“参见殿下。”
“不知尚书大人可有什么大碍,若是您无大碍的话,还是起来罢,都是一家人,不必行礼如此久,您且回帐篷里歇着。本宫还有事要与小白交代。”
百里初目光幽冷地看着他,说完话之后,便示意两名鹤卫将他强行搀扶起来,往外半架着他离开。
秋云上神色亦是一冷,想要甩开身边的鹤卫,自己走,但是鹤卫的手如铁钳一般,纹丝不动,他的试图挣扎只是让他自己徒增痛苦罢了,最终还是这么被架着离开了。
经过秋叶白身边的时候,她似要聆听秋云上教诲一般微微侧脸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父亲,您是不是也认识老仙,只是您从他那里学来的东西,始终就像你的人一样,是个花架子。”
秋云上身形一僵,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任由两名鹤卫人将他搀扶离开。
百里初看着秋叶白,神色莫测地道:“走罢,驸马?”
说罢,他转身离开。
秋叶白轻咳一声,立刻跟了上去,宁秋也默默地将自己刚刚收了满满一袋金银的袋子收好之后,也跟了上去。
其余人见着,也没有什么人热闹好看了便也都做了鸟兽散。
……
摄国殿下驾到,鲁将军这些人自然是要赶紧跟着上去伺候的,他们倒是听说了这位殿下的洁癖,立刻将营地里最好的营房让了出来,又准备了新的木桶澡盆子,用最快的速度烧上了热水给端进房间。
百里初让双白伺候着他洗干净手了以后,便提着一只华美的黄花梨木盒子,款步走向一边坐着喝茶的秋叶白淡淡地道:“可以了,脱吧。”
秋叶白一愣,有些警惕地看着他:“脱什么,衣服?”
这位公主殿下不至于罢,来这里就是要找她泻火,还要用上‘工具’?
宁春给他浇的冷水还不够?
百里初一眼就看穿她的脑子里在想什么,精致的飞眉顿时一颦,一边打开搁在桌上的黄花梨木盒子,一边不耐地道:“你肩上不是受伤了么!”
秋叶白这才看见他手里的的黄花梨盒子里全部都是瓶瓶罐罐。
“咳。”秋叶白轻咳一声,耳根子略热,尴尬地道:“哦。”
她想说让宁秋来就好,一抬头却发现宁秋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顿时心中忍不住暗自骂了声没义气的丫头,随后她迟疑道:“那个……我自己来就好。”
百里初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凉薄地道:“不要让本宫再说第二次脱衣服。”
“你已经说了……。”面对‘恶人’的威胁,她低低地嘟哝,最终她还是乖乖地自己解铠甲的带子,去衣除衫。
免得万一某人一用强,让外头人以为光天化日之下,房间里头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儿!
秋叶白衣衫全部解开之后,便可以看见雪白纤细的肩头上一片青紫几乎蔓延到她的束胸上,看着一片触目惊心。
“你这个蠢女人,作甚不杀了他!”百里初看着她肩头一片青紫,眉间一拧,差点把他手里的金创药盒子给捏扁。
“光天化日之下杀了兵部尚书,还是我名睁言顺的爹,才是蠢女人罢?”她本有点不爽,但是看着百里初紧紧抿着的唇角,泛白的骨节,她还是叹息了一声,又补充了一句:“他敬我一尺,我不是已经还了他一丈么?”
提醒百里初秋云上可是伤得比她重多了。
“你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受伤!”
百里初冷冷地睨了她一眼:“脱掉,去把自己洗干净了。”
说罢,他在药箱子里选了几个药瓶子便往屏风后的浴桶走去。
秋叶白:“……。”
最后这话可真耳熟,在哪里听过呢?
不过她只犹豫了一会,见百里初进了屏风之后,就立刻极为干脆地把裤子一扯,束胸利落地扯下来,再利落地扯了大丝绸澡巾往身上一裹,确定自己身上没有什么过分暴露之处后才立刻往屏风后去。
她一进屏风后,就闻见一股子奇异的香气,刚想说味道真好闻,但一低头看见那桶里浑浊的红色、黄色混合成的不知道什么如同汤羹一样的东西,瞬间就想起了某些在茅坑恶心的玩意儿,她的脸绿了绿,立刻转身轻手轻脚就要离开。
却不想澡巾的尾巴拖在地上,被人一脚踩住,她差点一个跟头栽倒,澡巾也跟着落地,春光毕露。
她大窘,手忙脚乱地扯着澡巾遮身时,却听见身后穿来百里初冰凉的声音:“小白身上有哪里是本宫没有看过的么?”
秋叶白见他完全没有抬脚的意思,只好朝他白了一眼,背过身去,喃喃自语:“殿下身上有什么是我没有看过的么,怎么殿下不在寝殿里光着身子走来走去?”
就算他们成亲了,但是她还是不习惯在人面前袒胸露背,何况他的眼睛和眼神,总让她莫名地觉得似有一把火,或者一斗冰,既凉得人发抖,也炽热得人心发颤。
“小白有这种嗜好的话,本宫倒是不介意。”
他冰凉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不知何时他已经到了她身后,他的手也搁在她另外一边细腻粉润没有受伤的肩头,轻轻抚过,另外一只手则环上她柔韧纤细的雪白腰肢,将她拢在怀里。
秋叶白一僵,背脊敏感的肌肤感受到他衣服上那些精致而华丽的刺绣凸起摩擦过来带来的微痒酥麻向尾椎爬去。
这种自己一丝不挂,但是对方却衣着齐整的拥抱,让她微微战栗了起来。
“又不是变态,谁有这种嗜好!”
身后的人在她耳边轻笑了起来,指尖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轻转,却换了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