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节
作者:翱翔1981      更新:2021-02-20 11:34      字数:4744
  不能后悔。”
  “泽不会后悔!”闻人泽脱口而出。
  “母后知道,但夫妻相处之道远非母后口授你便会懂的,爱意是会被时光和琐事打磨掉的,你且记住,将来若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切要静下心来,问问自己的心,她是你的什么,你爱她吗。”
  “母后自是知道自己的儿子,飘飘的眼中却是容不得沙子,你切要注意,不要再发生八年多前的事了,她是妖你是人,她等得你却是等不得。还有,若你们大婚,飘飘自是要示于人前,见些大臣的夫人小姐,她的身份……唉,若她容颜不老……母后想得远了,总之,飘飘是个好女孩,要好好待她!”
  “母后,泽都知道,泽会好好待飘飘,会带着她经常进宫陪父皇母后,母后得了空也可以去泽的府里住些日子。”
  喝着茶的闻人炎一口茶喷了出来,却是连擦也顾不得擦,“砰”地一声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怒道:“臭小子,说什么呢!若你母后去你府里了,父皇怎么办?”
  山卿莲“噗”地笑了,嗔了闻人炎一眼,拉着闻人泽的手自顾地说道:“别听你父皇乱说,母后会去的。”
  “什么叫别朕乱说?”闻人炎小声嘀咕道:“这小子抢朕老婆十几二十年,娶了媳妇还要抢朕老婆,哪有这般的!”
  山卿莲无奈地翻了白眼,也不理他,“泽儿定要记着母后的话,待你父皇叫人看个好日子便把亲成了,母后啊,还等着抱孙子呢!”
  孙子?猫样的小孙孙?还是长着耳朵,尾巴的人形小孙孙?这般想着,闻人泽只觉得心痒难耐,有个属于他的飘飘的孩子也是不错的!嘿嘿嘿嘿……
  ☆、第六章 她的委屈
  闻人泽想着他父皇母后或猫形或长着猫耳、猫尾的人形小孙孙,傻笑着回到了庆王府,进府声,只听得下人们整齐一致的抽气声,还在投注在他身上奇异的目光,闻人泽察觉到了,却并不在意,傻笑着向院子里走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飘飘,他们十天后就要成亲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要拥有一个属于他和她,身体内流淌着他和她血液的孩子。
  推开院门,闻人泽轻快地迈步进去,院中,一个人影如离弦的箭矢般冲进他的怀抱。
  “你回来了!”充满着清晰可闻、毫不掩饰的喜悦。
  闻人泽稳住身子,将徐离飘拥在怀里,抚摸着她的三千青丝,“恩。”
  徐离飘一直吊在嗓子的心总算落回原处,直起身子,刚想说些什么,却是猛地尖叫起来,“谁干的!”
  闻人泽有些莫名,疑惑地望着发怒的徐离飘,“什么谁干的,飘飘,你怎么了?”
  徐离飘抬手轻触闻人泽的额头,紧紧地咬着下唇,声音变得低沉、充满危险,“这儿,是谁伤的。”
  “咯噔!”心漏了一拍,闻人泽不甚自然地扯了扯嘴角,完了,他把这件事忘了,“呵呵,飘飘,我没事。”
  徐离飘却是不看他,自顾盯着他的伤口,眼中风暴骤集,“谁!”
  “飘飘……”闻人泽嗫嚅,“我有话要跟你……说……”剩下的话在徐离飘的瞪视下消失在唇间。
  “是谁。”徐离飘执拗地看着他。
  闻人泽咂了咂嘴,眼神游移,“是泽不小心撞上的。”等了半晌不见徐离飘回应,闻人泽转装头看去,但见徐离飘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不待他说些什么,潇洒地转身,向房间走去。
  “飘飘!”
  “嗯 。”徐离飘脚步不停,连头也不回。
  闻人泽心一惊,快步跑到徐离飘的跟前,拉住她的手与她走在一处。小心翼翼地问道:“飘飘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你不愿告诉我便不说。”徐离飘的话语听不出一丝情绪。
  闻人泽倒宁愿她吼他几句,偷偷看了徐离飘一眼,“是父皇。”
  徐离飘脚步一顿,继续向前。“哦。”
  “飘飘!”闻人泽脸上的笑意不在,心里也有些难过。
  “恩。”徐离飘挣开他的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走到桌子旁坐下,端起桌上不知搁了多久的茶水喝了起来,低垂的眼睑让睫毛在她如雪凝般的肌肤上投下了一弧如扇子般美妙的阴影。
  闻人泽箭步上前。夺了她手中的茶杯,为她换上了一杯热茶,放在她的手心,自己蹲下身子依在她的膝盖上,“飘飘……好疼……”
  徐离飘的睫毛微颤,似是经过一番极强烈的斗争,那弧扇子般的阴影抖啊抖。终于消失了,徐离飘抬眼望着这个趴在她膝头装可怜的男人。不语。
  闻人泽的心头涌上莫名的心疼,抬手抚上徐离飘的脸,眼神变得迷茫,“对不起。”虽然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但肯定是因为他。
  徐离飘没有拒绝他的亲近,却也没有接受,依旧不语,就那么看着他,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很单纯地看着他。
  闻人泽眼神微抖,直起身子将徐离飘拉起来,换自己坐下,让她坐在他的身上,长叹一口气,将头埋在她的颈项,轻轻地磨蹭着,“不要不理泽好不好。”
  那喷洒在脖子上、吞吐间的灼热间的气息,蒙上了徐离飘的眼,心头莫名一酸,徐离飘的眼中很快地蒙上一层水雾,喉头也是酸酸的,徐离飘紧咬着牙齿,身体却是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闻人泽一惊,猛地抬头,扳过徐离飘的身体,如珍珠般的泪水就这么滑下徐离飘如玉般的脸庞,徐离飘顿觉狼狈,飞快地偏过头避开他的视线,一滴泪水却脱轨而出,落在闻人泽的脸上,闻人泽纤手颤抖,小心翼翼地自脸上取上那一滴泪,放于唇间浅尝,原本缚在徐离飘腰间的大手猛地收紧,另一只手固执地执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过来,低头吮吸那怎么也流不完的泪,心里的懊恼、疼惜一阵强过一阵,辗转,唇落在她一直紧咬着的唇瓣。
  徐离飘的身子剧烈地抖动着,终在松开牙齿,哭出声来。
  闻人泽轻叹,将她拥进怀里,任她灼热的泪打湿他的衣衫,烙上他的心头,口中一遍遍地低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徐离飘扬起拳头,毫不客气在落在他的胸膛,哽咽道:“我好怕,好怕你会出事,好怕你回不来,好怕你会被抓起来,你……你却要瞒着我,那是你父皇,你父皇伤你,我一个外人能说些什么!我难道会伤回去吗!”双臂飞快地缠上他的脖子,用力地咬上他的肩,断断续续的呜咽从牙缝间倾泄而处。
  闻人泽身体蓦地紧绷,肩上传来了痛楚比不上心痛,抬手轻拍着她颤抖的身体,“飘飘不是外人,飘飘是泽的妻子,泽只是怕你担心。”
  肩上一松,徐离飘的额头抵在他的肩上,抬手擦去脸上的泪痕,徐离飘抬头望进他的眼里,脸上再平静不过,“不,你不是怕我担心,你只是怕我会生气,怕我会找你父皇的事儿,不一样……”徐离飘起身,背过身暗暗吸了一口气,回过身来,笑着开口,“你休息一会儿,我出去走走,去厨房找点吃的。”
  “飘飘!”闻人泽伸手。
  徐离飘往边上一闪轻松地避开,淘气地笑道:“你放心,我真的没生气。”言罢,徐离飘潇洒地转身,衣袂飞扬,徐离飘出了房间,关上门斩断闻人泽的视线。靠在门上轻喘,徐离飘迈步向院门处走去,走了几步蓦地停住,“史大柱!”
  黑影从天而降,“王妃。”
  王妃……心里一酸,徐离飘袖中的纤手紧紧地握起,“不许跟来。”往前走了几步,脚不受控制地停下,“如果……他问起我,就说我去找言儿了,午饭前就会回来。”
  史大柱站在那里看着这个看上去很坚强却透露着脆弱的背影,转身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王爷不是才回来吗,怎么这会儿功夫就吵架了?
  房间里,闻人泽望着空荡荡的手心,肩头的泪还有被她咬过的地方都火辣辣的,他做错什么了吗,手紧紧地握起,他有做错什么吗,他只是怕她担心,他满心欢喜地想要告诉她他们要成亲了,她却这般与他闹脾气,他错在哪里了。
  院外,如靖王府一样有一棵大树,徐离飘出了院子便一跃而上,有些讽刺地笑了,她还是怕他担心,怕他寻不到她。找一根粗一些的枝丫,徐离飘躺了上去,枕在胳膊上,刺目的阳光透过枝枝叶叶的缝隙打进她的眼中,有些刺痛,有些炫晕,心渐渐地平静下来,如果说……她今天的确有些无理取闹……吧……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知晓他今日要上朝与那些人对峙她便夜不能眠。她知道皇上老爸不会伤害他,他会平安回来是一回事,担心他却是另一回事,她没办法控制这种情绪,没办法不担心他!
  肚子咕噜咕噜地叫着,徐离飘自嘲一笑,闭上眼睛,她知道自己的性格很别扭,但是她就是生气,哦不,应该是委屈,呵,她徐离飘何时要这种情感了,但有谁明白她所有的担心在看到他回来那一刻倾然倒塌化为欲哭的欣喜,又有谁了解她看到他头上渗有血迹的纱布时有多心疼、愤怒,又有谁有理解他隐瞒那个伤的人,不愿告诉她时她内心漫天的委屈、不甘!
  是吧,她的确是个别扭的人吧,但她就是这样!那一刻他和她明明站在一起,但她却觉得他们隔得好远,那是他和她,不是他们,更不是我们!伤他的是他父皇又待如何,她难道要同样打回去吗,她不能,他只是担心、心疼!但他却……她究其究竟,不过是个外人。
  外人吗,难道不是,她不过与他上过几回床,被他的下人们唤作一声王妃,难道就真的是王妃了,爱他又如何,被他爱又如何,就算是王妃,不与他相惜相知、坦诚相待,这与外人何异,不过是为榻上缠绵寻了一个更为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她就是这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若……若他不能真心以待,她……她……她又待如何?她敢离开吗,她不敢,她怕会寻不到她,怕他伤心,此刻般连院子都不敢离得太远,可何况离了他到天涯海角去!一滴清泪自徐离飘眼中划落,从树上缓缓降落,被阳光穿透折射出五彩光芒,这辈子,她就这么栽到他手了,如果他……他……他不能坦诚以待,她几乎可以想象到,照她这般别扭,他和她究竟也只能是他和她,就算他们结为夫妻,她也只能如此刻这般黯然垂泪。
  远处,一抹隐在角落的黑色人影,望着树上的徐离飘,看着那颗如珍珠般的泪落下,消失在尘埃之间,扶上墙上的手一用力,墙壁登时缺了一角,别哭……快了,再过些日子,你就是我的了,我定然不会让你这般独自一人哭泣,再等等……再等等……
  ☆、第七章 阴谋来袭
  皇城北郊外,一座再平凡不过的府邸里,七棵粗壮的大树枝繁叶茂,枝枝丫丫伸得老远,数十几鸽子听话地栖息在上方,偶尔睁开眼睛环视四方,间或从这棵树上飞到中一棵树上,偶有阳光投射进那些鸽子的眼中,竟能看见隐在其中的诡异腥红。
  大树下,软榻,小几,花茶,小菜,一个穿着斗篷的男子依在榻上,阳光打在他的帽子上,阴影投在他的脸上,惨白的下巴银光闪闪,似随时都会随风羽化,此人正是安王府的先生。
  蓦地,大树上的鸽子极快地扑楞着翅膀,眼中的腥红愈重,似要流泄而出。
  一抹黑色的人影倏地降在院中,鸽子们偏头望了他一眼,眼中的腥红淡了,收回翅膀,栖回枝间,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先生似是睡得极熟,动也不动。
  “师父。”蒙着面的男子单膝跪在男子榻前,轻声唤道。
  榻上的男子紫红色的薄唇微挑,“来了。”
  “恩。”
  先生不再出声,似乎又要睡去了。蒙面男子犹豫几番,终又出声了,“师父,徒儿需要您的帮助。
  “恩。”先生的声音依旧淡淡的。
  蒙面的男子,眼神闪烁,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闻人泽要娶亲了,那女子是徒儿的爱人。”
  先生猛地从榻上坐上,头上帽子缓缓落下,露出男子极惨白的脸,还有那双充满愤恨的眼,“你说什么!”
  “闻人泽要娶亲了,那女子是徒儿的爱人。”蒙面男子抬头望进先生的眼中,一点也不忌怕他的凶狠。“徒儿需要师父的帮助!”
  先生脸上的凶狠淡却,重新依回榻上,“你们闻人家的还真是蛇鼠一窝,都喜欢抢别人的女人。”
  “师父。”蒙面的男子唤道。
  先生挥了挥手,“起来吧。”待男子起身,先生这才继续说道:“要我帮你也可以。我之前说的你可答应?”
  男子眼神一抖。陷入无边的挣扎,此刻的他就好比陷入一片沼泽,他的前方是一片锦程,后方是他爱着姑娘。不论他选择前进抑或是后退,他的亏不了,但是……每一样他都无法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