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节
作者:孤独半圆      更新:2021-02-20 11:23      字数:4745
  成远和齐楚生都似在发泄一般,恨不得把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直到成远的剑直刺向齐楚生的腹部,曹绿萍发出一声惊喊,凝神细看,才发现成远只是挑断了齐楚生腰间玉佩的带子。
  “齐公子,你没事吧?”曹绿萍跑到他身边着急的问,眼睛打量他身上有没有受伤。
  齐楚生施礼说:“多谢曹姑娘挂心,我没事。陈公子,我输了。”他向成远抱拳施礼。
  成远擦擦脸上的汗说:“我只是侥幸而已,齐公子承让了。”
  成逸走到近前说:“刚才好险,我还以为齐公子一定避不开,幸好只是虚惊一场。”想想他都后怕。
  成远说:“我们是朋友又不是敌人,手下都会留情,你太大惊小怪了!”
  闲王说:“逸儿,晚饭吃什么?我怎么饿了呢?”说完人就走向自己的屋子。
  围观的众人一听,都奔厨房而去。院子里只剩下成远和齐楚生。
  “其实你刚才是真想杀了我,是吧?”齐楚生低声问道。
  成远没回答,这在齐楚生看来是默认了。
  “谢谢你在最后还是手下留情了。实话说,我确实喜欢她,并且一点都不比你少,但也仅此而已,你完全不用担心,因为她永远不会知道。就算是知道了,她也不会喜欢我。”齐楚生语气失落,如果周凡有心,不会看不到他对她的情意。因为无心,所以处处守礼,一丁点儿的幻想都不留给别人。
  “妻主她一直把你当作朋友,我自然也把你当朋友。”成远说。
  齐楚生说:“我知道。真的很羡慕你,不要嫉妒别人,要相信她。因为会有许多人喜欢她,你嫉妒不过来的。”齐楚生不由笑了起来。
  成远当然知道,不由懊恼的瞪了齐楚生一眼。也没见妻主勾引过谁,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喜欢她!有机会把妻主藏起来谁也不认识就好了!
  秦渺看见成远进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摘着菜,自己的三脚猫功夫想要打赢成远是不可能了,以后再想办法吧!
  皇宫——怡心殿
  除了给女皇戒毒,周凡每日都留在怡心殿,时刻小心地注意着身边的动静。许婉和她一样,每日的药材和食物必须验过三次才会用,一次也不落下。
  女皇戒毒的最初几天,想起来都让她全身汗毛倒竖,那样凄惨的叫声她还是第一次听过。还好周凡一直陪在她身边,如同主心骨一样鼓励着她,她才熬过难捱的日子。
  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枝桠,许婉低声说:“我想家了,周凡。”
  周凡拍拍她的肩说:“看陛下的情形恢复的不错,应该很快了吧。”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想我们两个。”许婉嘟哝说。
  周凡指着窗外,惊讶的问许婉:“你看,那是不是雪花?”
  许婉仔细地看了看说:“还真的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是冬天了,我们入宫的时候还是秋天呢。”
  “是深秋,过了这么些日子可不就是冬天了么?”周凡指正。
  许婉没说话,看着窗外发呆。
  她这是在想成逸吧?周凡想。
  想了想,周凡说:“我记得一本书上说过,天气特别寒冷的时候,会在树上形成树挂,很美,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看到。”
  许婉回过神问道:“树挂?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什么样子啊?”
  周凡说:“你看现在的树枝光秃秃的很难看,树挂是把整个的树都变白了。好像将雪花一片片的粘在一起,被初升的太阳光一晃,银星闪耀,那是一个白雾中的奇妙景象,整个天地仿佛都连成一片银白的世界。”周凡把记忆中的树挂景象浅显的描绘出来,暗暗叹息自己语言的匮乏,又不能跟她解释那些深奥的物理现象。
  许婉向往的说:“有机会我一定要看看到底有多美。”
  周凡说:“看树挂得在清晨,太晚了阳光一照就融化没了。”
  许婉问:“冬天时候雪都不容易化掉,它怎么就会融化没了?”
  周凡问:“有机会你仔细看看雪花的样子,是六角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你想啊,那么细小能禁住阳光的照射吗?”
  许婉想了想点头说:“可也是哦,这世上竟有这么稀奇的事儿,像昙花一现一样。”
  周凡说:“放心吧,如果找到这样的美景,我一定第二个告诉你去看。”
  许婉笑了,明了的说:“我知道,第一个告诉的准是你的夫君。”她故意放慢语速,盯着周凡的脸看。
  “哎?你怎么不脸红呢?”许婉问。
  周凡笑了笑说:“我们是夫妻,有什么脸红的。”
  许婉说:“周凡,我觉得好奇怪,每次你都说‘夫妻’,而不是‘妻夫’,真是与众不同。”
  我这是习惯好不好?周凡没有向她过多的去解释。
  明贵君寝宫
  明贵君杜以松坐在椅子上,面前是烧的火红的炭盆,寝宫里暖洋洋的如同春天一样。看着站在一侧的女宫人,他缓缓问道:“一点儿可能也没有?”
  女宫人立刻跪到他面前回答:“是,属下等一直在寻找机会,可是她们防的太严,主子,实在不行就把那两个丫头……”她比了个杀人的动作。
  明贵君说:“如果有用的话,她们刚进宫的时候本殿就做了。杀了她们,还会有别人来,你以为越王是好对付的?你先下去吧,继续寻找机会,本殿这里再想其他的办法。”
  看着女宫人起身离去,明贵君手支在椅子的扶手上,眼睛眯了起来,心里不断地转着各种念头。
  安平候府
  安平候的书房,高高的烛台上点燃着蜡烛,烛光映照出屋内三个人的脸。八仙桌案后坐的赫然就是明贵君杜以松,左右两侧分别坐着安平候杜芳和二皇女月瑶莲。
  明贵君说:“母亲,本来一切都是按着计划来的,等到月辰音写下禅位诏书,莲儿名正言顺的登上女皇宝座,我们的大事就成了。没想到始终对月辰音的事不闻不问的越王却突然插手,别人还好办,越王不只握有兵权,宫内宫外都有她的人,我们的人始终找不到机会下手。”
  安平候说:“殿下,既然在药材上做不了手脚,一旦陛下康复,你想她会饶过你吗?与其这样,不如我们……”
  明贵君说:“母亲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我们的胜算不大,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赞成发动宫变。我还是想让莲儿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宫变毕竟传出去不好听。”
  安平候十分不赞成儿子的优柔寡断,常言说得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月瑶莲说:“我也赞成父君的意思,弑母篡位可是要受天下人的指责,悠悠众口怎么堵得住!”
  安平候暗自叹息,父女俩的意见一致,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最后她只得说:“这样吧,继续让底下的人想办法。同时我也会在各处安插人手,以防万一。我还是那句话,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母亲,我们回去再考虑考虑。”明贵君说完后和也月瑶莲一起走了。
  对于许婉的形影不离,周凡没有丝毫的不耐,反倒怜惜不已。自己若不是心理年龄够长,恐怕还不如她吧?十几岁的女孩子,凭着勇气和义气不远千里的追随着她。即使身处女尊社会,她也只是刚刚成年而已。
  她们两人刚入宫那会儿,时刻处在被监视当中,这里面一定有女皇的人、越王月碧萝的人、明贵君杜以松的人,周凡猜测着。告诉许婉千万少说话,以免言多必失,许婉一径的点头,除了必要的话,此后多一句都不讲。
  看着活泼爱笑的许婉完全压抑住自己的本性,周凡不禁有些心疼。可是人总是要长大的,由着性子来终归要害人害己,许婉是明白的。
  不知什么原因,监视的人越来越少,直到现在她可以和许婉适当的聊几句。
  月碧萝自从把她们俩送进宫之后便再也看不见人影,周凡有时不禁觉得自己过于轻信她了!可又一想不可能,月碧萝是手握重兵的亲王,没必要去找原国太女的人来给女皇治病,青国有的是名医。如果怕女皇的丑事传出去,大不了杀人灭口而已,只要她一个眼神,手下的人立马去办妥。那么月碧萝到底都在忙些什么?她承诺自己的要保护好别院内所有人的安全算不算数?这些想法周凡只能放在心里,是不能跟许婉说的,毕竟还有监视的人在。
  月碧萝不愧是掌管千军万马的大元帅,当探子来报,说原国太女带领随行人员已经来到城外,并且大皇女殿下也和他们秘密碰过面。听到说人是由北门进城的,她不由起了疑心。按理说,原国太女应该走西门,那么他们一定是从别的国家转道而来,到底是哪个国家呢?既然起了疑心,她便立刻派人去查,陆续传回的消息让她震惊,原来是齐国的闲王秘密来到青国!
  闲王此行有何目的?探子并没有消息传回来,大概也查不出来吧?既然是秘密出行,就不会让太多的人知道,月碧萝暗自思量着。
  对闲王的这个入赘儿媳,月碧萝开始的时候是有些瞧不起的,一个出生在名门世家的女子,如果不是无能根本不可能去入赘!那天闲王竟然把她也带到了宝禅寺,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当时她确实是要难为闲王的,没想到周凡却解开了棋局,令她反败为胜,她才开始对她刮目相看。
  当她说自己无能为力时,周凡不顾生死的力谏,让原本还在犹疑的她打消了顾虑。看到闲王为了儿媳亲自跪在自己面前,原国太女也跪下来替她求情,月碧萝不禁重新考量周凡这个人。一个棋艺高超、对医术也略通一二、会说原国和青国话的女子,怎么可能会一无是处?
  当月碧萝提出让许婉去给女皇看病时,周凡见拒绝不了,只好说许婉是逃难到原国去的。明知她在说谎,月碧萝也没揭穿她,她们确实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前去给女皇诊治。
  月碧萝有些理解为什么闲王会那么看重周凡了。明知前面便是龙潭虎穴,周凡依然面不改色的向她提条件,求她千万保护好别院内的所有人。一个才十五岁的娃娃,镇定的模样堪比经过大风大浪的那些将军们。月碧萝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为了青国的利益,她也得保护好那些人。
  皇宫内杀机四伏,明贵君的人想要把药换掉,都被月碧萝派去的人给冲断了,所以才迟迟没有得手。
  安平候私下的动作月碧萝一清二楚,她也在布置人手,准备应对一触即发的事变。
  给女皇服过一天中的最后一次药丸,周凡和许婉回到怡心殿。
  “在想什么?”许婉问,周凡已经发了好一会儿呆。
  周凡默默摇头。
  许婉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你的夫君,对吧?”在京城的时候,许婉提到成远时总是说成‘你家世子’,现在为了安全改成‘你的夫君’。
  周凡看着她没说话。她确实是在想成远,想他每日都在做些什么,是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偶尔想想她。她经常会想起成远不厌其烦的读书给她听,他独具魅力的嗓音仿佛就在耳边,伴她入眠。从没想过会相思,却总是毫无预兆的映入脑海,出现在梦里,哎!她叹了口气。
  许婉仔细地瞅瞅她的脸色,说:“周凡,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苦闷,我敢说,你的夫君现在也是这副样子,甚至比你更甚。”
  “他会么?”周凡不确定的问。
  许婉说:“瞎子都能看出来他对你的情意,这么说吧,如果你说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会真的登上梯子去摘给你。他喜欢你到了哪种程度你大概不知道,就是恨不得把你含在嘴里才放心。”
  听了许婉的话,周凡不由笑了,说:“没想到你还懂这些?那么你自己呢?那个人整天追在你屁股后面,你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吧?”
  许婉的脸红了,说:“在说你们俩的事,怎么又说到我了?咱们两个不一样。周凡,我困了,睡吧。”她故意打了一个哈欠。
  周凡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便也闭上眼睛,心里还在想着许婉的话,难道成远真的有那么喜欢自己?不管怎样,如果这次能活着出去,一定要亲口问问他,免得自己总是想东想西的心里没底。他会怎样回答呢?各种各样的答案充斥在脑海,周凡失眠了。
  许婉不在,成逸每天都去她的房间晃晃,然后把屋子打扫一遍。拿起桌上的医书翻了翻,一页也看不下去,她在的时候,也没有那么枯燥啊!烦躁的放下书,他出来找成远。
  不用问也知道大哥一定在周凡的屋子,推开门径直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正在擦桌子的成远连看也没看他,仍旧干着手里的活儿。
  “大哥,你说许婉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啊?她那么傻,一点儿心眼儿也没有,在她眼里世上根本就没有坏人,在那里面,可能连怎么……呸呸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