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9 节
作者:团团      更新:2021-02-20 10:32      字数:5004
  三日过后到了鬼邪所说的时间,本就担心的三千急匆匆便来了解情况,却不料敲了半晌门后无人应答,推开殿门一看,空无一人,怔了一怔:“舅舅说他们五日后就会回到后殿,怎么没人?”她已经推迟了一上午的时间才来。
  紧锁眉头在房内站了半晌,三千募得一拍脑门,懊恼转身离开了后殿。她真是糊涂,那日怎么就没想到问问伯父是去哪里闭关!不然她也可以守着。再等等,若是过了今日,还不见舅舅和缎君衡,便去派人告知十九他们一声。
  一日后,缎君衡寝殿,一道白光从荒神禁地飞驰而至。
  正坐在大厅的黑色十九见是祭司,凝眸出声问道:“鬼邪和缎宰相有何消息?”
  祭司微俯身道:“大祭司让吾来告知统领,鬼邪还在为宰相治病中,让你们放心,一有他们无恙的消息,大祭司会即刻派人告知。”
  果然如义父所料,黑色十九眸色轻嗯一声后,起身走近祭司,将缎君衡早已经准备好的信交给他:“将此信带回去给大祭司,说她看后自明,让她安心等待义父和她舅父出来。”
  祭司一怔,这怎么两面话语不像是一回事,不知他话何意,只领命:“是!”
  荒神禁地神殿,三千接过祭司带回的信,狐疑不解展开,一字一字细细看去。
  半晌后,看完了最后一个字,三千整个人不可置信僵在了当场,一双蓝眸瞪得溜圆,愕然傻愣愣地盯着信纸。舅……舅舅竟……竟不是舅舅!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舅舅怎么可能不是舅舅?
  良久后,三千才压下满心的震惊错愕,急收起了信,按照缎君衡信中所指示去做。疑问到时候才说。她先不告诉任何人。
  “来人!”
  “见过大祭司!”
  三千看着眼前人刚要下令,眉心一皱,想了想,骤又摆了摆手:“下去吧。”还是她亲自去做才能放心。
  两日后中午,双天宫,昙儿从荒神禁地回来后直奔卧房而去,见天之佛背对她坐着不知道在做什么,紧闭房门后,双眸笑意一凝,急步走近抱住了她的肩道:“娘!吾已经打探好伯父和义父的消息了!”
  刚说完,这才注意到她手中之物,笑眸募得一窒,胸口憋闷间只能急压了压涩胀,才又露出笑,伸手轻抚向天之佛正在擦拭的天之厉的玉石像:“吾是现在说,还是等娘擦拭完再说?”
  天之佛这才从回忆恍然中回神,急抬手轻擦过眼角不知何时掉落的泪,收起了眸底思念,轻将天之厉玉石像小心放进木匣中她的玉石像旁,回眸看她温柔道:“说吧,吾一会儿再擦拭。”
  227楼至真相
  第二百二十七章
  昙儿闻言放开了她的脖子;转身走到她旁边坐下;凝视她道:“伯父已经安然无恙。正卧床调养中;义父照顾他。”若非娘告知她诸事;她当真到今日还蒙在鼓中。那日爹将他们和伯父一同遣出;该就是暗中嘱咐义父此事。
  天之佛挂虑的心神一松,凝视她道:“如此便好。你爹可以安心了。”
  昙儿一怔;面上笑意才又露出,点了点头:“嗯。”
  说完起身;笑道:“吾去找佛儿有一事;先不陪着娘了!”
  天之佛轻笑颔首:“去吧!”
  昙儿走到卧房门边;就在开门的刹那;不由又回头凝望了一眼天之佛;见她小心拿出天之厉的玉石像继续细细擦拭着,涩笑一凝双眸,才收回视线,离开了房间。娘现在该是想和爹单独待着的,她还是不留下打扰他们了。
  房内,天之佛平静凝视着玉石像,以手指轻轻梳理着上面的黑色发丝,一指轻抚过天之厉石像凝情深沉的眉眼,突然笑了笑叹息出声:“若你还活着,便依然还是这个模样,一丝都不会变。不会像你那日般……”
  说着话音一哑,嘴角募失了控制一颤,微微一抿,啪的一声,骤有一滴泪水打在了玉石像上,天之佛垂眸怔怔看着泪滴顺着石像面颊滑落,半晌后紧凝了眸,涩叹一声才沉黯道:“你说过不会像吾那时一样,可你如今与吾又有何区别?一千年,吾等你一千年,等那渺茫熹微的希望实现。你该知吾宁可拥有记忆等待这一千年,也不愿忘了你,可你还是狠下了心,天之厉!”
  边完后天之佛才黯然一叹,又转身拿起了放在桌边的绸缎,放在玉石像上轻柔拭着上面的泪迹。
  两日后,从荒神禁地突然传出了令所有人不可置信的消息,所有人听后都傻愣在了当场,接下来几日后殿霎时人来如涌,一定要亲耳听消息真假。
  从早直到黄昏,打发了一波又一波的人,缎君衡终于能歇会儿了,可惜刚坐下,还未坐热凳子,殿门又吱呀一响,两道身影便不请自入,一声戏谑声紧接着响起。
  “缎君衡!哦,不,改叫大姐夫!”
  “劫尘,咎殃!”
  缎君衡苦笑一声,回眸起身看向进来的二人,轻叹一声道:“鬼邪还未醒。”
  劫尘温和轻颔首,已自向床边走去,想要再看看观鬼邪情况。这数万年,她竟然一直不知道兄长是个女子!
  咎殃蓝眸一扫远处帘帷遮挡的床谈,压低声音沉沉一笑,直接走近他,抬手一搭他的肩膀,贴近他耳边闪烁着双眸揶揄道:“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简单。昨日你说过后,吾仔细回去想了想,你含糊其辞处,难道是指你们这七八日闭关当真都在这个那个?”说完眼神满是戏谑亮色。
  缎君衡嘴角一抽,抬手按在他胳膊上拉下了他的胳膊,轻咳一声,看他道:“你多想了,不可误会。”
  咎殃见他不肯说,还否认得极快,蓝眸中笑意顿时更甚,无奈感慨道:“既然不是,那你说说到底你们在里面做了什么?你若不说,吾总是控制不住想多想啊!”
  话音刚落,一声不该出现的声音突然出现,“咎殃!”
  咎殃眸中笑意一僵,急快散去戏谑,放过了缎君衡向床边转去,见不知何时醒来的鬼邪,静坐靠在床边,双眸依然是大祭司时的精明冷静之色,身子不由抖了抖,急抬手摸摸鼻子,笑呵呵尴尬道:“兄……呃,大姐!你醒了啊!”
  鬼邪面无表情轻“嗯”一声,也没看就在咎殃旁边站的缎君衡便收回了视线,看向眸色自责带笑的劫尘,轻叹一声,凝眸换成了属于她自己的女子声音:“无缘无故为何自责?”
  劫尘收起了笑意,静静看着她披散发丝的模样,半晌后才出声:“为何连吾也隐瞒?你的真实声音原来是如此绵柔低徊。比吾的锐利要柔和许多。”
  鬼邪闻言突然笑了笑,抬手轻按在她手背上,“是兄长还是大姐对你并无区别。吾依然都疼爱你这个妹妹。吾依然都是鬼邪,并无必要。你更不必自责未曾发现吾的真实身份。吾是鬼邪,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到真相。”
  劫尘听了眸光一凝,叹息道:“你想让吾以后叫你什么?兄长,还是大姐?”
  鬼邪一笑,启唇刚要习惯性说兄长,骤又一顿,闪了闪双眸,淡笑凝视她:“随你吧,你想如何便如何。”
  劫尘眸光若有所思一闪,余光暗暗扫过和咎殃说话的缎君衡,又收回淡淡露出丝笑:“那就大姐吧,日后你该改穿女子衣物了,吾若还叫你兄长,有些怪异。”
  鬼邪不置可否,仅笑了笑:“随你!”
  话音刚落,殿门突然又是吱呀一声,咎殃和缎君衡顿音,诧异一凝眸色,骤随即转眸望去。
  “天之佛!”
  鬼邪和劫尘骤也停下了声音,下意识望向门边,一怔:“天之佛!”
  话音落后,整个房间霎时陷入了一片莫名的诡异寂静。
  天之佛站在门边,凝眸一一扫过四人平静的眸子,最后定在了鬼邪身上,抬步直直向她走去。
  咎殃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只怔愣走向门边关闭了她未关的殿门。大嫂难道是来关心大姐的?可这好像不该是现在的她会做的事情。
  缎君衡静静看着她动静,眸光不由一凝,眉心微皱了皱。她这周身的气息怎么有些古怪?这种平和带着丝温润,不该出现在的她身上。
  天之佛直走到床边才停下,对上鬼邪平静的眸子,凝视她问:“现在身子感觉如何?”
  鬼邪闻言一凝眸色,静静对上她的视线,一直不回答,片刻后轻蹙了眉心又松开,紧凝盯着她突然问了一句:“你从双天宫刻意来问吾病情?“
  天之佛颔首平静道:“是!”
  劫尘霎时怔了眸色,起身站起,若有所思走向桌边的缎君衡和咎殃旁边,暗和他们一对视,她怎么会做出这些事?被更改记忆后她对他们这些人避之唯恐不及。
  天之佛说完后,坐在了床边,凝眸细细打量着鬼邪周身上下。
  鬼邪不说话,敛着心神,凝眸平静任由她看。
  缎君衡、咎殃和劫尘面面相觑,一动不动注意着天之佛这诸多异常举动。
  良久后,天之佛收回视线,转而望进鬼邪眸中,突然出声道:“你是不是很诧异吾现在举动?”
  鬼邪不料她说了出来,一凝眸色,若有所思点了点头:“确实。”
  天之佛闻言扫过一言不发的缎君衡、咎殃和劫尘,才又再次看向她,淡淡道:“若是没被你们更改记忆的天之佛,做出方才举动,可还有诧异?”
  一声平静之语,却是瞬间激起了千层惊涛骇浪。
  鬼邪、缎君衡、咎殃和劫尘从未料到过此种情形,怔了一怔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面色骤变,满眼震惊骇然。仍然是不愿相信瞬间想到的情况,她这是什么意思?
  天之佛看出鬼邪眸中抗拒紧绷,转眸看向了三人继续道:“若是吾一直都没有失忆,你们还会觉得吾不该来关心鬼邪身体吗?”
  “现在吾为自己,亦为天之厉来,他布排了二十年的局,吾这个做妻子的该替他亲眼见证。”
  话音落后,咎殃和劫尘才彻底散去了心底仅存的一丝怀疑,想着这几个月来她一直都是在他们和天之厉面前伪装,心头骤涩,面色不受控制的白了白,僵直着双眸急唤了声:“大嫂!”
  天之佛恍若未闻,静静凝视着他们继续道:“鬼邪死症终于治愈,再不会有死亡之险,你们大哥该能安心了。他死前最不放心的该就是这件,他看不到,吾看到也是一样的。”
  缎君衡绷紧着面色,震惊几步走近她,难以置信一把扣住了她左手腕,床上的鬼邪亦几乎同时伸出了手,锁住她右手腕,双眸圆睁紧凝着她。
  天之佛见他们如此,平静一凝眸光,也不动,任由他们把着。
  片刻后,二人紧皱着眉头收回了手。
  劫尘和咎殃也顾不得许多,急问:“怎么回事?”
  缎君衡怔怔看着天之佛,半晌后缓缓收起了震惊神色,不管愿不愿意都必须面对此真相,他们的手段失效了,或者根本就从来没有起过作用,一直都是天之佛伪装,她骗过了他们所有人。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她体内没有丝毫药力!”
  劫尘和咎殃怔住。
  鬼邪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神接受了此结果,紧锁眉头凝视平静的天之佛问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天之佛对上她的视线,沉涩笑叹了一声:“你们何必要听天之厉之言抽改吾的记忆!”
  咎殃和劫尘眸色一紧,缓步走近了床旁,立在她身边,低语涩然道:“大哥的心思与你当初去共命栖一般,如此而为,我们如何能不配合!”
  天之佛闻言摇头涩笑一声,袖袍中手指紧握成了拳,缓慢转眸定在了缎君衡身上,怔然出声:“当初吾是必死无疑,他却还有一线生机,是不是,缎君衡?”
  话音落下,劫尘和咎殃却是怔住,片刻反应过来她是何意思,骤震惊不可置信看向缎君衡急声道:“大嫂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大哥真的,从未想到事情竟还会有如此转折,大嫂不会无缘无故说这句话!咎殃竟一瞬间红了眼睛,激动一把按住了缎君衡的肩膀紧揪住颤声道:“大嫂说的是不是真的?你隐瞒了我们什么?快说,大哥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缎君衡更未想到天之佛竟然会知晓此处,没有失去记忆已经让他惊骇,再加此,眸色陡然紧紧凝在一起,深深看了天之佛一眼:“我们都大意了,忘了你曾经是与天之厉对战了一千年的天之佛……”
  咎殃听得焦急,急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什么天不天之佛,你快点儿说大哥怎么样啊!”
  缎君衡沉叹一声,抬手一按他的手,转眸看向强抑激动竟已惊喜有泪的咎殃,低沉复杂道:“吾和天之厉都不想你们空欢喜一场。此事虽有希望,却是暗夜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