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1 节
作者:团团      更新:2021-02-20 10:32      字数:4993
  天之佛笑点了点头,当即起身离开,走到门边才想起什么,停步回身看向天之厉笑道:“你刚回来未用膳,先出来用过膳,再回去陪昙儿。”
  天之厉看向昙儿嘱咐道:“爹去了。你再阖眼休息一会儿。膳食传至还须片刻。”
  昙儿笑点了点头,轻阖住了双眸,天之厉这才起身离开,关闭了卧房门。
  吱呀声落下后,啪啪的几声泪水坠落声低低在房内响起。昙儿又缓缓睁开了双眸,方才还是一片平静带笑的眸底此时全是再也忍不住的泪水,定定恍惚望着射进房中的金芒。她已想明白了,可为何想起他心还会作痛?若无那些时日情动共处,是不是她现在就不会如此难受了?
  双天宫外,亲自去传膳的天之佛走着轻叹一声,沉凝道:“天之厉,昙儿还在你吾面前强撑,我们离开,她便能哭了。”
  天之厉转眸凝向她,伸手轻搂住她的腰身继续走着:“能哭假以时日便会无事。昙儿比吾预料得情况好,没想到如此快想明白了,心里难受难免,以后让质辛、布衣、无渊、厉儿和佛儿抽时间陪陪她。让她少想过往的事情,渐渐会好的。”
  天之佛忍不住又叹息一声:“但愿如此。”
  天之厉继续凝视她道:“过几日等她心绪稳定下后,吾再一问那日发生的所有事。看昙儿是何情况,蕴果谛魂后来给吾之信中所言是一方面,三教之人所言又是一种情形。多方综合方能更好找出其中问题。”
  天之佛不假思索颔首,眸底凝着一丝沉凝看向他:“只怕此次事情是有心人为之。”
  天之厉沉嗯一声,看向辐照在身上的金芒,微眯了眯眼,淡淡道:“若当真如此,此人以后便是厉族格杀之人。”昙儿所受之难,必要他万倍痛苦偿还。
  207 绝决用药
  随后的日子中;天之厉问询清楚昙儿发生的事情,发觉其中问题;分派剡冥和克灾孽主潜伏进入苦境东部皇秦帝国了解相关情形;又派魑岳和贪秽伪装而入龠胜明峦;暗中调查此事中的所有相关之人;寻找事件蛛丝马迹,此全部隐瞒着蕴果谛魂暗暗进行。厉族行事与佛家行事截然不同;或许能比他早一些勘破真相。
  半年后的一日,晨光熹微之时,双天宫东侧殿的房门悄然开启。
  “姐姐!”
  “进来吧!”
  佛儿站在卧房门边听到声音,才笑眯眯推开门进去:“姐姐醒了!我还以为你仍然睡着!”
  经过半年调养的昙儿微好了些;可以如常人般落地走动;却仍是不能妄动功力;见佛儿欢喜走近,笑了笑:“既然答应了娘,吾自然不能食言,以后都要走动走动,也好让身子早日康复。”
  佛儿见她穿戴整齐,急笑嘻嘻欢喜挽住了她的胳膊:“一会儿你就在练武场边的走廊里散步,吾和三哥他们练剑。你要是走累了就坐下看我们,等用早膳的时候再一起回来。”
  昙儿点了点头,亲密笑拉着她向外走去:“只能如此,若非吾身体不便,定要与你和三弟过过招。”
  佛儿本想要问她在龠胜明峦学了什么,话到嘴边急又咽了下去,说过多少次了,她怎么总想问,不自在闪了闪双眸后,余光恰好扫见了她肚腹,当即逮住就好奇关心笑问道:“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昨夜伯父和缎君衡为你诊脉爹娘又不让我们在场。”
  昙儿笑意微顿,见她想着法儿找问题关心她,心底一暖,凝视已经十七岁的她轻叹告知:“若正常,该再有七个月便可诞下。可惜吾身体大损,现在只能先抑制封印他之生长,等一年半彻底复原后,再解除封印,让他成长,所以要见他,该在后年了。”
  佛儿陡一蹙眉头,不可置信看她惊呼:“那岂不是还得将近两年!”
  昙儿轻颔首:“伯父和缎君衡说如此对吾和孩子好。封印是爹用荒神之力下的,等吾身体好了,自己便可解除。”
  佛儿狐疑看她好奇继续问道:“也就是说孩子一直在姐姐肚子里,我听姑姑他们说是十个月,那这样算下来,你岂不是要比小心翼翼多两年。”
  昙儿见她愕然难止的神色,轻笑一声:“是!不过如常人般而已。也没有什么须要刻意注意的地方,两年很快便过去了。”
  话音落后,姐妹二人继续说说笑笑,散步走去了练武场。
  等到早膳时,厉儿和佛儿共同凝功带着昙儿飞身返回了双天宫,打开门却不见每日此时等在大厅中的天之厉和天之佛,三人微诧,叫了声:“娘?爹?”
  话音落后,从卧房内传出了天之佛的声音:“你们三人先用膳,我们有事,不必等着。”
  紧接着又闻身后急传而来了匆匆步履声,三人诧异回头看去,看清来人,惊喜笑唤出声:“伯父!”
  “你们练完了?”鬼邪疾步走近他们含笑关心问了一声。
  “嗯!”厉儿和佛儿应声后,却见他走去的地方,又听天之佛之言,没有爹的声音,正常此事爹应该在大厅等着他们用膳,突然想起了什么,面上笑意微窒,伯父的神色,难道娘那日说过的爹的病又犯了?
  昙儿尚不知此事,因她身体情况,天之佛一直未曾告诉,此时见二人神色,狐疑怔了一怔:“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如此严肃?你们有什么事瞒着吾?”
  鬼邪闻言前行的步子微顿,让神色一片宁静,才回眸看了她一眼笑道:“现在别急着问,你和厉儿佛儿先用膳。吾进房和你娘商量些事情,等我们从卧房出来后再详细告知你。有些事他们也说不清楚。”
  昙儿本只是猜测而言,却不料当真有事,眉心一蹙,可见他神色带笑,又不像是发生什么大事的严重,也未深想,又舒展了眉头,轻点头:“嗯。”
  厉儿和佛儿急也恢复了平静,拉着昙儿向桌边走去,压下心底担忧看向去寻鬼邪,回来的司殿:“传膳吧!”
  卧房内,鬼邪进入后,疾步走到床边坐下,以手探脉,看向天之佛道:“这次犯病时他在做什么?”
  天之佛正在为他擦拭七窍血迹的手微顿,转眸平静看向鬼邪低语回道:“吾和他正座在大厅等他们三人回来用膳,一瞬病发便昏死过去。”
  说完后,收回视线,双眸静静凝视着天之厉的面容,又继续小心翼翼擦拭着:“这次症状和上次完全一样。七窍流血,僵冷,青白面色……昏死,倒是没有再加。”
  鬼邪收回视线,凝眸出声:“半年未发病,现今如此情况,是好事!”
  天之佛轻嗯一声,见手中棉巾已快渗满血迹不能再用,出声吩咐旁边的伺人:“重换一块儿。”
  伺人早已准备好的棉巾递到她手中,片刻后接过了满是血迹的棉巾,俯身端着泉水已经发红的铜盆向后殿走去处理,再换干净的水回来。
  虽然万分小心,床上二人共眠的枕上依然沾了许多血迹,天之佛也未在意,只专注继续看着天之厉的情况。
  一时二人再无言语,晨光倾泻的卧房内一片莫名轻窒的静寂
  天之佛平静熟练的做着,这只是第二次照顾犯病天之厉的事情,鬼邪沉眸凝神探着脉象。
  少半个时辰后,殿外传来了厉儿和佛儿的声音:“娘,我们去练武场了。姐姐累了,说她先回东侧殿休息。”
  天之佛平静回道:“去吧!先撤了膳,吾和你爹过些时候再用。”
  昙儿的声音响起:“娘,用过膳后记得和伯父传吾。吾也该了解下,这不在的六年异诞之脉发生了什么事,刚刚伯父说要告诉吾。”
  天之佛眸光一凝,看了眼鬼邪后出声:“回去好好休息,吾若要说便去找你。”
  “嗯!”
  听到三人离开,殿门关闭的声音响起后,天之佛才看向鬼邪凝声道:“现在告诉昙儿可会对她不好?为何方才你会刻意说出?”
  鬼邪沉叹一声,对上她的视线平静道:“天时已到,布衣再过五日就要先进行倒溯穿越时空之术,若不告诉她,我们如何解释此事缘由?开启时空之眼会天象大变,而且就在神殿观星台进行,所有人都会清晰看到布衣消失,我们不可能隐瞒得住。恰好今日天之厉犯病了,便当做契机说出吧。至于你担心她的身体,这倒不必,布衣此去必然能再造生机,而且近在眼前,不过是天之厉病了,等着布衣寻回祛除病症的药这么简单,吾当初便是如此所言,没想到你还是将事情想得复杂了。”
  天之佛微怔,见他如此明言说出,她并未意识到,直觉看着天之厉情况便觉病情沉重,轻叹一声:“让你见笑了!”
  “关心则乱,人之常情!”说完后,鬼邪眸色暗暗一闪,意有所指凝视她道:“正好也有十五日未曾探脉了,这些时日心症可有再犯?”
  天之佛摇了摇头:“没有。”
  “嗯,等天之厉情况稳定后,吾再为你探脉。”鬼邪说完垂下了眸,眉心微皱了皱。这次她竟并未有感应,天之厉与上次同样的症状,她也该出现相似的感应才是,这可意味着他的病情又有了什么变化?
  两个时辰后,时断时续的七窍流血症状才彻底消失,身体内变化也趋于稳定。
  天之佛眸色微松,最后清除了他面上沾染的残余血迹。
  鬼邪收回诊脉的手,凝向天之佛道:“最后确定此次病情还须看他清醒过来的时间。”
  天之佛颔首:“吾知道,你先回去,等醒了吾再通知你。”
  鬼邪叹息一笑,看她道:“莫只关心天之厉,倒忽视了你自己。方才说过要为你探脉。”
  天之佛一怔,轻叹起身,放下了床两边帘帷向不远处的桌边走去:“就在这里探吧。”
  片刻后,鬼邪探完笑看她:“进展良好,吾回去再改改药方,这次的恐怕会苦些,提前告诉你一声。”
  天之佛淡笑:“无妨,能医好心脏便可。”
  话音落后,鬼邪起身告辞离开。
  天之佛看了眼床,出了主殿,向东侧殿走去。
  “娘!”
  “醒了。”
  昙儿支着床边坐起,凝向走入含笑关心的天之佛点了点头:“吾听见门开的声音,还有娘的脚步声,就醒了。”
  天之佛轻叹走近坐在床边凝视她道:“是不是惦记鬼邪早膳时说的事?”
  昙儿被她说破了心思,也不反驳,凝眸点了点头:“是!”
  天之佛叹笑一声:“你随吾去看你爹,娘再详细告诉你诸事。”
  昙儿不解为何说事情要先看天之厉,眸色一闪,也未出声问,轻嗯一声,落地穿鞋。今日还未见爹,正好一见,或许可以听他们二人一起给她讲。
  随后二人返回了主殿卧房,昙儿见床上帘帷挡着,诧异一愣,猛得反应过来,看向天之佛一笑:“爹原来是还在睡觉啊,难怪今早只听见娘的声音,却不见他说话。”
  天之佛轻抬手撩起床头帘帷:“你细细看看你爹面色,再一触他之手。若察觉什么,不要惊慌,娘稍后为你细说其中缘由。”
  昙儿见她眸色严肃认真,怔了一怔,心底疑惑突起,轻颔首照做,转眸向床内看去。
  见天之厉面色青白似死人,手心僵冷冰凉,一瞬间又突然灼烧似火,昙儿眸色惊惧一震,脑袋骤然一片空白,僵立在了原地,爹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如此?他昨日还好好的。
  天之佛发现她变化,放下了帘帷,当即抬手轻抱住她僵硬的身子,安抚温和道:“娘方才提醒过你,莫害怕,你爹无事。”
  昙儿猛得才回神,急一手搭住她的胳膊,望进她眸底紧声道:“爹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是受了重伤还是怎么了?”
  天之佛松开她,反手拉住她的胳膊走到软榻边,强迫她坐下,平静凝视她道:“你爹过些时辰就醒了,你先冷静下来,吾才能开始讲。”
  昙儿阖眸死死压下了心底汹涌波澜的担忧,想天之佛既然如此平静,应该无事,片刻后才好了些,睁开眸看她道:“吾没事了,娘说吧。爹既然没事,为何会面色体温那般异常?那时小弟和小妹的神色变化难道是因为知道此事吗?”
  天之佛轻叹一声,凝视她,将天之厉的心疾和命力耗竭情况来龙去脉详细缓慢说着,全部按照当初鬼邪和缎君衡所言几乎不差的告知,还有后来她询问天之厉而得的情况,说到最后,抬手亲包住她轻颤的手露出丝淡笑道:“莫如此,再有五日,你二哥就要进行倒溯时空之术,回到过去,便可改变一些东西,让你爹现在耗竭的命力从根源上重得生机。未来的剑布衣和三千能平安归去,而且鬼邪言送他们时,二人是成功完成了任务回去,此次我们完全依照他们之法进行,必然是此结果。鬼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