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7 节
作者:团团      更新:2021-02-20 10:31      字数:4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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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之佛眸色一惊,急靠近伸手轻抚着质辛的小身子,力持平静,附和道:“是,爹娘想给你惊喜。”嗓音中带着连她也未发觉的轻颤。
  质辛听了又哭了片刻,才哽咽着慢慢停下,红眼带泪紧张不安地盯着他们二人:“真的吗?”
  天之厉微露出丝笑,一手轻擦了擦他眼角泪珠:“爹何时骗过你!莫再哭了,再哭你娘要心疼了。”
  说着,抱他转向走到身边的天之佛,质辛见她眼底紧绷的忧色,小眼睛一怔,急忙停下了抽噎,小脑袋歪着靠在天之厉肩头,低低道:“我不哭了,爹!我不要娘心疼。”
  “好儿子!”天之厉垂眸凝笑低赞一声,走了两步靠近天之佛,使了个约过只有二人才知的眸色:“我们继续回殿吧!”
  天之佛半晌没反应过来他神色何意,等他伸出手揽住她时,陡然一个机灵,发怔紧张的眸色骤然微松了松。他方才竟是再以心疾做戏!放松下来,方才险些将她和腹中孩子置于险地的一幕倏然回卷,心头一悸,天之佛额上渗出丝丝冷汗,急抬手轻按在腹上心有余悸抚了抚。
  缎君衡见状暗传密语,天之厉黑眸深处一拧,手臂一紧她身子,凝视她沉声:“以后再遇那种情形,不必管吾,先护住自己和孩子,吾无事。”
  天之佛见他眼底自责惊吓到她,抬手覆在他手背上紧紧一按,点了点头:“吾知道了!这次是例外。”他说过以后会不定时如此,只是这次戏比那几次还逼真凶险,她竟险些又忘了……可,他浑身瞬间僵冷,似乎意识也有问题,心疾描述中并无此种情形,她才会一时反应不过来,难道是又临时随意加上的症状?无名的不安越想越加重。
  众人见天之佛且松且忧尚蒙在鼓中,暗暗对视,所有忧色只能藏在眸底,一时噤声静看着他们二人。
  天之厉见众人等着,暗做了如以往一样让他们封声的手势,口中却沉稳道:“吾无碍,一时戏乐而已,无须担忧,都先离开吧!今日无任何规矩,不必等我们。”
  众人故作散去忧色,对着天之厉和天之佛微俯身告辞。
  缎君衡看向天之厉怀里的质辛道:“跟义父走吧!继续今日的功课!”
  质辛点了点头,从天之厉怀里滑下来,拉着缎君衡的手仰头回眸:“爹娘,我走了!你们不要想我啊!”
  天之佛笑了笑,抬手抚了抚他的头:“去吧!”
  质辛早忘了方才惊吓,小眼睛滴溜溜一转,又欢喜一笑:“要是想我了,就偷偷来看我,我不会发现的!”说罢嘻嘻看向缎君衡:“我好了,我们走吧!”
  缎君衡看向二人淡笑告辞,和黑色十九、魅生化光消失。
  天之佛目送几人看不见时面上笑意顿时散去,身子骤觉困乏无力靠在天之厉身上,抬眸看他:“带吾回去吧,吾有些累了!”
  天之厉发觉她神色不对劲儿,黑眸暗凝,俯身将她小心横抱起,黑色闇气一闪,消失在了新房。
  许久后,天之佛才抬臂轻搂着他,倚在他肩头发怔凝视他的侧脸,低声问:“心疾之计打算进行到何时?”
  她凝沉与此有关?天之厉黑眸一闪,垂下不答反问:“为何如此问?”
  天之佛恍惚一怔,定定看着他幽深一动不动的黑眸,突然阖眸搂紧了他的脖子,挺身吻上他的唇,伸出檀舌急切抵开了他双唇,带着丝轻颤恐惧不得要领的急切感受他身上温度。
  天之厉见她身子竟跟着不受控制的颤抖,心头骤然一缩,知她为何,本平静的眸色复杂一黯,心疼凝视她阖住的眉眼,手臂一紧她的身子到怀里,当即拿回主导一压她僵硬紧绷的舌,开始强势毫不留情的吮/吻噬咬她的唇舌,不让她有一丝喘息的缝隙。
  片刻后,觉得他的唇舌间滚烫的愤怒和心疼,熟悉的强势不容抵抗,天之佛心底隐藏的惊惧缓缓被安抚了下来,紧闭的眸底却是突然不受控制莫名一涩。定然是她想多了,他方才瞬间冰冷无温的身体不过是做戏,这样别人扶着他时才会以为是心疾加重。
  想到此,天之佛唇舌间的紧绷僵硬才全部放松下来,双臂一紧,仰头眷恋缠绵地回应着他的强势吮/吻。
  半晌后,天之厉见她气息有些凌乱,喉间溢着低低难耐不适的呻/吟,担忧黯然的眸色才散去,低沉喘息着微松唇,贴着她发烫发红的唇,暗哑道:“吾想要你了!”
  天之佛微睁开了带着水□动的眸,见他眸色满是想要侵占她的欲念,一丝潮热氤氲而起,无意识贴近色相已变的胸口绵软到他怀里,红面低语:“总得回去殿中。”
  天之厉又吻了吻她的唇,一把将她死死压在怀里,让二人身子紧贴,骤饱提内元,风驰踏云御风而去,本还含欲的黑眸抬起望向双天宫却突然变成了满眼凝重沉忧。只是如此情形,她尚知是假已心绪波动至此,若以后那一日……他如何能放心?
  微阖了阖眸,天之厉凝神聚力费力压下心底汹涌波澜,满眼不容出意外的绝然。他必须安排好一切,有鬼邪和缎君衡,还有质辛、昙儿腹中这个孩子,她会无事的,他们会照顾好她……不论如何,现在绝不能让她知晓,拖到不能拖时再言。她方才心绪分明已是生了疑,等她问方才异状时,必须想办法彻底打消她所有顾虑。
  咎殃和劫尘大婚五日后,下午,双天寝殿殿门轻响过后,断灭阐提和净无幻收到天之厉和天之佛传话如时而至。在伺人引导下,直向处理异诞之脉事务的书房走去,见天之厉正凝神翻看手札不时与旁边的天之佛低语两句,遂轻步站立。
  天之佛抬眸,见是他们笑道:“快坐下吧。”
  天之厉落定最后一字,置笔合上手札,看向他们,微皱眉:“你们明日要回天阎魔城?”
  断灭阐提和净无幻一怔,不想他们会知晓,点了点头:“本来打算用晚膳时再和爷爷奶奶魔父辞行。”
  天之佛让伺人离开,诧异凝向他们:“为何如此急,比你们原先计划提早了五日。可是天阎魔城出了事?而且这次大婚他化也未至,吾和天之厉忙于劫尘婚事前后诸事,一直未曾细问,他是不是也有事?这次提前可和他有关?”
  天之厉端起身前茶杯,轻啜一口,抬眸道:“若有事不要隐瞒,实在棘手难以处理,吾和楼至可以从旁协助你们。”
  断灭阐提见他们关心隐忧,叹息一声,微微笑了笑:“兄长格外嘱咐吾不要将他的事说出,省得爷爷奶奶担心,不想还是让你们担心,是吾和兄长的不是。其实也非大事,我们收到姑奶奶喜帖时,刚知晓花魁怀了兄长孩子,她之功体特殊,有孕间身体会极度虚弱,不能离床半步,每日早晨必须躺在刚出之日下半个时辰,饭食之物也与常人不同,需要清晨花露佐以花瓣为食,此花瓣需要特殊功力摘取,必须葆持刚摘下之鲜活,花魁传授此功,派了三四名功力造诣甚高的伺人一同学,却只有兄长学得,他只好留下亲自照顾。昨日收到他来信,花魁身体好些,竟悄然留信离开,兄长欲要去寻。”
  天之佛眸色一诧,若有所思道:“可知她为何离开?”树魁之义妹,那日给无幻当媵者之女子,那一日和她相处,她之性情并非拘泥俗法之人,与他化生出这么多纠葛定是他们走后,只是会怀着孩子不让人知晓悄然离开,必想是彻底断了和他化关系,只怕她从未想过要和他有何牵扯。
  断灭阐提摇了摇头:“兄长未言,只是吾觉此并非易事。”
  净无幻想了想,看向天之佛道:“吾偶然见她和兄长在一起时,二人相处有些怪异。她似乎毫不在意兄长想法,她有孕时会言与吾言孩子如何,能看得出她喜欢腹中孩子,可却丝毫不曾提及兄长,所言未来皆与兄长无关,似乎只喜孩子却对兄长无心。难道这是她离开原因?”
  一直听几人言语的天之厉放下茶杯,突然出声:“她和他化有子可是自愿?”
  净无幻微一细思她曾和她所言之事,点了点头:“吾听她言过,吾和断灭大婚那日,她一眼认定了兄长,该是自愿。”
  天之厉看向断灭阐提:“临行前去魈瑶寝殿一问树魁,他们既是义兄妹,他该知晓她之去处。”
  断灭阐提一怔,募得才想起,惊喜道:“幸亏爷爷提醒,吾险些忘了树魁。”
  天之佛微皱了皱眉看向三人:“只怕他化去了也会无功而返,还碰得一鼻子灰。”
  天之厉见她一副担心孙子娶不到媳妇儿的神色,才第一次觉得她纯粹只是他的妻子,剥离了一切其他事的纯粹,心头一动,不由抬手将她的手紧紧一握,轻笑了一声:“世事多磨,没有一蹴而就之理,他们之事并不比你吾当初情形复杂。他化能为,只要其心在花魁身上,假以时日,她和孩子自然都是他的。”
  天之佛见他一脸内敛的沉稳得色,意味不明扫了他眼,哼笑道:“你对他很有信心?”
  天之厉笑了笑,不假思索颔首:“嗯!”
  断灭阐提见二人间气氛透着一丝丝说不出的诡异,急出声笑着插话道:“奶奶千万不要在此事上劳心,你的身体现在需要静养。吾和无幻这次回去便全权负责天阎魔城诸事,让兄长全心放在大嫂和侄子身上便可。兄长一次不行,多试几次,一年不成,多年也好,总有办法的,你们只需等着吾传喜讯。”
  天之佛笑了笑,颔首:“嗯!”
  净无幻看向二人道:“除了此事,不知爷爷奶奶还有何事吩咐?”
  天之厉意有所指扫过天之佛,看向二人道:“吾想让你们带质辛去天阎魔城住些时日。”
  断灭阐提难以置信一震,惊喜出声:“只要魔父愿意,吾当然求之不得!爷爷奶奶放心,吾和无幻一定照顾好魔父。”
  天之厉继续笑道:“质辛有你们照顾,吾很放心。到那时魈瑶和树魁也已大婚,厉族纪日八月十五是中秋节,你们一同回来过中秋带着他便可。绝不能提前把他送回。”
  “嗯!”断灭阐提和净无幻含笑点头。到八月十五左右,奶奶腹中孩子已经稳下,功力重回,魔父再回来便不怕折腾了。而且所有人都在,该是人最全的一次中秋。
  天之厉扶着天之佛起身笑道:“我们去告诉质辛,你们回去收拾吧。”
  断灭阐提和净无幻笑着起身告辞。
  目送他们离开后,天之佛转眸斜挑眉看向天之厉:“你方才说他化之事,什么假以时日便成他的,你分明不完全是说他化。”
  天之厉低沉笑了笑,伸手将她身子一转背靠在书桌边,双手搂着她的身子亲密贴在他怀里,靠近她耳边缓慢道:“你所言不差,方才疏忽间想起往事,尚有一半再言吾。一千多年前与天佛原乡对抗,对天之佛楼至韦驮这个宿敌,要么亲手处死,要么她从宿敌二字上抹去。假以时日,不论何种结果,你都是属于吾天之厉的。”
  天之佛听了,脑袋在他心口死劲儿一顶,哼哼一声:“你果然从一开始就居心不良!”
  天之厉咬了咬她绵软的耳垂,低笑:“吾是你之敌人,居心若良反倒不正常了。”
  天之佛耳根一痒,急歪头避开,不料他曲解意思,忍不住笑出声,无奈睨了一眼,伸手环住他腰身:“走吧,吾要见儿子!得有许久见不上了。”
  天之厉笑抱着她化光,掌心同时非出一道气劲儿打开殿门,疾驰穿过,光影掠空直往缎君衡寝殿而去。
  天之佛本怕他舍不得离开,若无法说服便继续留下,却不料刚一说,质辛双眼陡然泛亮,想都不想就猛点头应承,生怕他们反悔,天阎魔城上此还没玩儿够,而且没有爹娘和义父管束,他化和断灭都听他的,他就可以肆无忌惮,想何时睡何时睡,想何时起何时起,想吃多少鸡腿儿就吃多少……
  天之佛看出他心底所想,嘴角抽了抽,好笑和天之厉对视一眼,看来必须给他化去信一封。
  第二日上午,天之厉、天之佛和缎君衡、黑色十九、魅生私服亲送质辛和断灭阐提、净无幻到异诞之脉王都出口,
  质辛掀起马车帘帷,雀跃看向众人挥挥手,毫无离家的不舍,笑眯眯道:“你们回去吧!不要再送了!我会想你们的,你们也要想我啊!”这马车怎么还不走?都等了老半天了。
  天之厉睨了眼他,你现在模样是恨不得立刻奔到天阎魔城。
  质辛见他神色,嘿嘿一笑,急从车窗探出半个身子,又楼了搂他的脖子:“爹,质辛不在,你要照顾好娘亲,就跟你不在时我照顾娘亲一样,要记得提醒娘用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