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3 节
作者:团团      更新:2021-02-20 10:31      字数:5037
  擎思瑚见此心里莫名难受,急看向忌霞殇:“我不喜欢贪秽,姐姐才喜欢,舅舅,我不要嫁!”
  剡冥心绪纷乱,面色看去却依然平静,看向她出声告知王令意义:“大哥命令一出,我们必须完成。命令完不成,永不得回异诞之脉。”
  擎思瑚本就着急,瞬间误会他告知之意,见他面色波澜不兴,分明对她,顾不得厘清心理感觉,又急又怒:“那你就娶姐姐!你个混蛋!我告诉你,我和姐姐都不嫁!你和贪秽做春秋大梦去!你们的命令关我们什么事!爱回不回去,愿到哪儿娶就去哪儿娶!跟我和姐姐一点关系都没有!”
  忌霞殇和鹤舟眸色陡然肃重,信纸骤然被暗怒褶皱捏进掌心,拧眉看向贪秽和剡冥:“天之厉和你们到底何意?念潮和思瑚容不得你们如此戏弄!无诚无心,草率玩弄,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以后也不必再提!念潮和思瑚从此和你们没有任何瓜葛,你们可以离开了!”
  说罢,挥功将天之厉王戒打向贪秽:“带回去!”
  擎念潮眸色微变,急压下面色的苍白,力持平静看向忌霞殇道:“天色已晚,舅舅教导我们待人以礼,撇开今日之事,在异诞之脉吾和妹妹处处受礼遇,我们也不能失礼于人!”
  忌霞殇皱了皱眉,红色袖袍微动,见她深得他君子之风所传,眉心稍展,看向贪秽和剡冥:“回去转告天之厉,多谢他对念潮思瑚之招待。明日用过早膳后你们启程!”
  说罢忍怒气捏紧了信纸和信封转身向房外走去,鹤舟看着四人叹息一声,随步离开。
  擎念潮看着二人还有几步将跨出房门,方才强装的冷静散去,面色反比刚才更加苍白,微有些轻晃艰难提步跟去,涩然垂眸未再曾看贪秽一眼。
  舅舅方才一言既出,已是绝无可能再更改。天之厉此信命令更是板上钉钉,贪秽和剡冥不能违命,他们也不会违,她亦未想要贪秽违命。依令行事,这不可能。不过不娶她们,他们或许可以回到异诞之脉。
  却不料,
  刚跨出一步,身子骤然被一股熟悉的强势之力控制,
  贪秽紧搂住她轻颤发凉的身子压进怀里,垂首吻了吻她苍白涩然的额际,一手提功压制她挣扎的身子看向正要跨出房门的二人沉声道:“念潮已是吾的人,怀了吾的孩子!不管你们是否同意,吾都要娶她!”大哥那里他不能不忠,厉族密法中,他可以用此命与王交换此次违令之机会!在可能需要他之命为事前,他该要尽力提升功力修为,竭尽全力为念潮也为大哥留住这条命效忠!
  怀里挣扎的身子闻言一僵陡然停止了挣扎。
  念潮绝不可能背着他们做出这种违逆之事,忌霞殇和鹤舟难以置信,骤然停下步子,回身厉色:“把你方才之言重复一遍!”
  贪秽一手轻抚向靠在他怀中的擎念潮腹边,抬眸肃然看向二人:“念潮有了吾的孩子!以后她是吾妻。多谢舅父多年抚养!等两月后她腹中孩子稳下,吾带她回异诞之脉,向大哥请违命之罪,迎娶她。”
  忌霞殇眸色严厉,募得盯向明显身体有些不舒服轻微犯呕的擎念潮强:“告诉舅舅,他所言是否为真?是不是他强迫于你?”
  擎念潮募得阖眸,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微动身子彻底埋进了贪秽怀中,贪秽轻抚她的背安抚:“一切有吾!吾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委屈。”
  如此依赖的动作,根本不必再言。
  忌霞殇眸色瞬间冷沉一片,表面看上去却极为平静。
  鹤舟眸色微变,急先发制人一把凝功死扣住忌霞殇的胳膊向外拉去。这个老实人,越平静表示他怒气越大!贪秽,你吃了雄心豹子胆!老实人一般没脾气,对任何人都敦厚为礼,唯独这两个外甥女不能受委屈!你怎么就敢做下如此之事!
  “你们今晚好好休息!吾和老实人先行一步!”
  自听到此消息就傻了的擎思瑚突然被咣的一声关门声惊醒,疾步走向贪秽和擎念潮不可置信道:“你们什么合欢的?姐姐,你有了小孩子怎么不告诉我?”
  说着便要伸手摸向她腹部。她和姐姐看过叔叔藏书室中这些书的,有小娃娃就是这么回事!
  擎念潮闻言耳根顿时烧红,手指不由揪紧了贪秽身上的绿袍。贪秽搂着她垂眸,沉默不语。
  剡冥骤然才从思考中回神,眸色闪了闪,急伸手扣住她的胳膊:“莫打扰四哥和你姐姐!”方才见他们二人情形,难道他许多时日烦躁不稳心思竟是和四哥一样原因?
  擎思瑚本被转移的心思骤然又回,想起方才他所言,狠狠瞪了他一眼,死劲儿撇开他的手:“谁让你对我动手动脚!”
  剡冥怔住,手下意识一松,擎思瑚不料他当真放开,愣了愣,心头怒气蹭蹭直窜,横眉倒竖气极怒道:“你真是个大混蛋!剡冥!”
  骂完后怔住,又想不通为何心理难受生气,胸口憋闷哽住,擎思瑚双眸一红,眼泪倏然夺眶而出,怕被房内三人看见,急垂眸猛踩着剡冥的脚,奔向黑漆漆夜风呼啸的房外。
  剡冥眉心紧皱在了一起,胳膊僵在半空,怔怔看着她背影消失。她到底为何生气?
  一旁的贪秽突然抬起头看向剡冥沉声:“立刻追去!”
  “嗯?”剡冥愣了愣,不解他为何这么说。
  贪秽绿眸无奈,骤然一掌功力推向他背后:“若想娶她就赶紧追去!”
  擎念潮抬手擦去眼底泪水,抬眸看向皱眉的剡冥:“别管她为何生气!你该知道她怎么会高兴!高兴后她自会说出生气原因!你猜不出来的!”思瑚从小便是如此。
  话音落后,剡冥已被贪秽掌力推到了门边,募得才反应过来擎念潮话语何意,急忙奔了出去:“思瑚,吾陪你练功!”
  擎思瑚急奔的步子骤然停住,嗖然拔下了头上珊瑚,回身咬牙厉色:“吾今日非把你打趴下!”
  剡冥见她愿理他了心头舒服些,急随她飞身而去认真道:“你高兴就好!”
  贪秽看他们走远了,才彻底散去控制擎念潮身体的功力:“你舅舅性情正直,言必出行必果。方才情形下,吾不得不行此极端之法。他纵使心理反感,也还有转圜余地。原谅吾方才控制了你的声音。”
  “无碍!”擎念潮发白的面色已好了些,抬眸凝向他轻语:“吾知你想什么,所以才配合你,只是你如此,岂不是让舅舅更生气!”
  贪秽从她袖中抽出她常用的绢帕,为她擦去眼角残泪:“吾愿选生气而非毫无希望!”
  擎念潮看着他拧眉肃然决断,不知为何方才紧绷的心一松:“舅舅这里尚有转圜,他知你吾如此,迟早会同意我们婚事。只剩下你大哥那里,你也不必为难,舅舅为我们操持婚事后,吾随你回异诞之脉,能与你在一起便可,异诞之脉无须大婚。”
  贪秽见她如此果决,绿眸露出丝从不轻易显露的情意,搂住她的肩叹息道:“此事不必担心,吾有两全之策。异诞之脉婚礼必须有!”
  擎念潮见他眸色笃定似确有办法,诧异问道:“如何两全?”
  “这涉及厉族秘法!”贪秽凝视她说着一顿,突然微露出丝淡笑:“等你吾大婚后,吾才能告诉你!目前只有元种八厉、大祭司和缎君衡、大嫂、二嫂知晓。”若现在说出,她定然不会同意,
  擎念潮怔住,听出他言外之意,面色微红了红:“哦!”
  二人一时无声,片刻后,擎念潮募得抬眸,微红脸问:“吾又没有孕,这怎么办?”
  一直思绪甚清的贪秽骤然怔住,定定看着擎念潮半晌。
  擎念潮推了推他。
  贪秽这才回神,轻咳了咳:“以后再应对!吾印象中大嫂二嫂,三个月前该是看不出来!”
  擎念潮微垂眸,不好意思犹豫低语:“万一舅舅请个大夫来,我们必然泄露……”
  贪秽眉头微皱了皱,想想道:“明日吾去寻个大夫问清有孕脉象是何,功力或许能造出假象,吾到时候陪在你身边,可以不让你舅舅发现。等我们婚事后,吾再向他赔罪!”
  擎念潮微微点了点头,暂时也只能这么办。
  夜色笼罩下的异诞之脉,掠过一阵诡谲的窸窸窣窣声,不似衣物不似风吹枝叶,听之带着一丝丝毛骨悚然。
  “自己现身,吾把你打残了拖出来,吾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老树妖!”
  正站在寝殿顶纳凉观望月色的咎殃,实在对这突然出现的恼人声音不愿再听,骤然站起,双掌凝功,睥睨望向苑内一角。
  漆黑的葱茏林花间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一声仿如玉石相击的清朗嗓音传出,
  “吾不老,至少比你年轻,咎殃!没想到这里是你的寝殿,告诉吾魈瑶的寝殿,或者天之厉的寝殿也行。”
  作者有话要说:
  150寻妻轮回
  看了眼敛藏精光的天之佛,本严厉的深眸闪过丝笑意。
  天之佛转眸,二人视线对上,发觉同样的趣味意思,故作的压迫微微散了些,相视一笑,片刻后各自回眸,恢复正状。
  树魁不自然看着魈瑶:“也没什么事!”
  魈瑶眉心皱得更紧:“还想说谎,树魁,摸摸你的耳朵!”
  树魁怔住:“你怎么知道?”
  魈瑶抱臂:“你哪次说谎耳朵不烧?”
  咎殃突然笑着插话:“二姐,你观察得倒挺仔细!”不知她离开去寻长生之物的时日有多少是与此人在一起!
  魈瑶知他戏谑,懒得看了他一眼,见树魁始终不肯说,转向天之佛和天之厉:“还请大哥大嫂告知!”
  天之佛扫过眼仍旧不愿说的树魁,知他为魈瑶想,心底倒觉满意,随即转向魈瑶道:“他左腿经脉凝滞,瘸病之象,便是你提早一日取走长生之物所致。且长生之物功效完全后,他之腿永无法复原,你大哥方才用荒神之力探知。”
  魈瑶一震,身子突然僵硬,难以置信回身蹲在树魁身边,一把扣住了他的左腿凝功探去。
  树魁错愕看着天之佛望来的眸光,急垂眸看向眸色自责的魈瑶:“吾无事,你莫自责,一年以后,长生之物功效全时,吾之腿便可同时复原!”
  魈瑶心头莫名不痛快,微垂眸避开他直纯豪不介意的双眸:“何必说谎!”
  树魁愣了愣,抬手按在她肩头道:“吾没说谎,魈瑶,你知吾从不说谎的。你大哥方才的荒神之力不是做探病之用。你大嫂骗你而已。”
  魈瑶见他耳红脖子粗,直觉认为他说谎不愿让她愧疚,轻放下他的瘸腿站起:“大嫂绝不可能诳语!大哥更不会浪费时间做无用之事。”
  天之佛双眸不自然闪了闪,微垂下,伸手去端桌上茶杯准备一饮。
  旁边的天之厉一手扣住了她端茶杯的手。
  天之佛斜眸,怎么了?吾要喝茶!
  天之厉黑眸闪过丝浓浓笑意,挑眉示意她看看茶杯。
  天之佛转眸一看,耳根骤然一红,抽了抽嘴角。
  怎么是空的!她刚刚还特意看了眼,有茶水,怎么会突然没了?
  天之厉心底发笑,拎起茶壶不徐不疾为她添茶,低沉密语:“当初诳语算计吾时也未见你心有愧疚,如今居然自责到心不在焉!”
  天之佛暗瞥了眼他,端起茶杯轻吹了吹上面热气,密语:“骗你天经地义,魈瑶如此信任吾,吾骗她心终难安!”
  天之厉皱眉:“吾也信任你!倒不见你骗吾时有愧疚不安。”
  天之佛微露出丝笑意,轻啜一口热茶,继续密语:“确实没有!骗你,吾心安理得。”
  天之厉沉哼了一声。
  天之佛微垂眸温柔缓慢摩挲着茶杯,嘴角勾起,补充:“看你的时间都不够用,吾又何来时间愧疚。”
  天之厉微怔,片刻后反应过来她所言何意,黑眸不由得闪过丝流光满意,见她喝了一半茶水,微按住她轻动的手,又继续微倾茶壶斟茶。
  天之佛手一顿,侧眸含笑凝视他倒完茶,才又和抬眸望向大厅中的二人。
  树魁无奈看向越发笃定的魈瑶,脸急得通红:“吾真没说谎。魈瑶,你相信吾!”
  魈瑶见他如此越发肯定他说谎,随即不再和他理论,转向天之厉和天之佛:“他的腿真的复原无望了吗?”
  天之厉抬眸看她:“是!他体特殊,除非自身生出愈疗之法,别无他法。”
  魈瑶最后一丝奢望瞬间冻结在了眼中。
  树魁想不通天之厉天之佛为何要如此说谎,急起身:“吾一年后当真可以自愈,你们莫骗魈瑶!”
  魈瑶刷的回眸:“修得胡言,大哥大嫂不会骗吾!”
  树魁一噎,无奈看着她唤了声:“魈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