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节
作者:连过十一人      更新:2021-02-20 09:19      字数:49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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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我在忏悔,我有我的理由……”
  “你想做什么?博德,把你手上的东西放下!”因为气愤而颤抖的声调,随着蹒跚的脚步声一起接近,肯特·克劳迪是来地下室确认实验品的安全的,没想到冤家路窄,再次遇到黎凯烈。
  本来想马上离开,但是他注意到博德手里拿的东西,脸上气的通红,又转作煞白。
  “老爷。”博德恭敬的弯了弯腰,笑着高举手里的东西,“这个我准备了好久了,今天是个合适的机会,想看看整栋房子被炸药炸的灰飞烟灭的景象吗?欢迎参观。”
  “博德!我没有亏待过你,你这是在做什么?解开奥秘的日子就在眼前,你是疯了吗!?”肯特·克劳迪挥舞着双手,他的拐杖早就在奔跑的过程中失落,梳理整齐的头发乱蓬蓬的,现在他更像个疯子。
  “我没有疯,正是因为我没有疯,所以我才这么做的,老爷,你不是要我记住我父亲吗?”博德还是那么谨慎有礼的,像在书房里回报情况似的回答,“我记住了,我父亲瑞克是那么忠心的遵照你的指令去做每一件事,直到他犯了错自杀身亡……甚至在他死前都没忘记要求我,要我忠于克劳迪,忠于你。”
  “不过,我可比他清醒得多,是这个疯狂的家族让他也陷入疯狂,我可不想和他一样一辈子被困在这里!一辈子制造那些怪物,直到自己也失去理智!”博德眼底的认真吓住了肯特·克劳迪,就连逃命到这里的约森也被他的这席话吓住了。
  “这里是与世隔绝的地狱!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老爷,你就是这里的主宰!但是……今天例外。”博德整了整他那件玫红色的外套,像是要去赴宴,雀跃的脚步走向地下室的深处。
  “你给我站住!”肯特·克劳迪大声叫喊,威严尽失,拉住约森,“快!快阻止他!只要你阻止他,你就是我的继承人!”
  约森曾经中枪,重伤未愈,在外面受到袭击逃到这里的时候已经狼狈不堪,听到这番话勉强振作精神,连黎凯烈和巫维浅在旁边都顾不得,扶着肯特·克劳迪追上去。
  “怎么样?还不走?”巫维浅去看黎凯烈,发现他正关注周围的房间,里面传出的声音让人不想去猜测那些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博德说了,我本来可能一辈子都是这副样子,如果是那样,维,你会怎么办?”听到博德和约森还有肯特·克劳迪的争执,打斗声隐隐传来,黎凯烈忽然露出兴味的样子,这么问他。
  “至少你还能在万圣节出门见人,要我售票给人参观吗?”摸着他变长的卷发,巫维浅一脸无所谓的揶揄,“如果那样的话第一件事给我去拔牙,这样很不方便。”
  拥过黎凯烈,他贴上他的唇,舔了舔他的犬齿,“敢把我咬痛的话,以后就不用吻我了。”
  “你还不是一样,发火揍人的时候哪里问过我痛不痛,虽然我知道你之后都会心疼……啊——”被用力捏住后颈,黎凯烈仰起头轻呼,巫维浅用力在他耳根上吮咬了一口,“还敢说,每次都是故意惹火我,你欠虐是不是?”
  “是,我就是欠你的虐,谁叫你生气的时候最动人,忍不住想看你更生气起更狂怒的样子,为了看到你强悍的那一面,把那样的你抱在怀里,就算之后你会打死我,我也乐意。”贴在他耳边,黎凯烈的回答邪气又恶劣,气息有意吹拂到巫维浅的脸上,让人想现在就把她好好揍一顿。
  “解毒剂还在你这里,还不快去给莉迪亚,你这个哥哥怎么当的。”推开黎凯烈,他没忘记现在时间紧迫,得先找到莉迪亚,“还有,你父亲的遗体……”
  黎凯烈沉默了一会儿,“也许他适合和这里一起被埋葬。”
  “你确实是这么想的吗?他临死前,喊的是你的名字。”他看到纳伦当时的口型,作为一个父亲,他没有忘记他的儿子,他在叫他……利欧,最后一次。
  “我不知道,维,我不知道……”黎凯烈说到这里,忽然身体一僵,往后转过头,他的动作那么缓慢,巫维浅觉得不对劲。
  “怎么了?”他推了推他,摸到一手湿润。
  摊开手,这是血。
  巫维浅不敢置信的瞪着前一刻还不存在的伤口,在黎凯烈背后,约森苍白却冰冷的脸出现在他面前,“既然都活不了,不如一起死吧,这就是克劳迪的命运。”
  匕首被用力拔出,噗的带出淋漓鲜血,约森什么时候潜到他们身边,他竟然没有注意,从指尖到心口的寒意霎那间遍及全身,他接住倒下的黎凯烈。
  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什么声音,他失去思考的能力,隐约想到那是爆炸,是博德已经按下了遥控器。
  第174章 克劳迪的灭亡
  克劳迪即将被摧毁,离开了也是克劳迪家的一份子,他也难逃死亡的厄运……约森用复杂的神情看着快速失血的黎凯烈,扭曲的脸上有种神经质的笑意。
  “不要怪我,我就是被这么教导出来的,你不是在这里长大,我们的父亲救出了你,你拥有一切,你有母亲,你还有这个男人,可我只有克劳迪,你毁了它就必须偿还我……所以和我一起死吧,哥哥……”
  轰——轰——夜空中绽放艳丽的花火,红色的火焰和气浪将所有罪恶烧毁,克劳迪家族正在火焰中走向灭亡。
  但是黎凯烈不能!巫维浅紧紧抱着他,结满冰寒的脸上如同面具禁不起敲打出现龟裂,裂出一道道阴冷悚然的黑暗气息,“你杀了他,你竟敢杀了他——”
  一抬手,在火光里潜伏的暗影从四面八方涌来,卷向狂笑的约森,在不断的爆炸声里,巫维浅就像令人恐惧的魔鬼,在不断闪烁的光线里,召唤出无数的冤魂。
  约森无路可退,连逃亡的时间都没有,被暗影包围。
  “在真正的死亡到来前,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即使你是他的弟弟!”怒焰席卷了巫维浅,他失控的大吼,强烈的悲伤和震怒,令那双黑色的眼眸翻涌出滔天的巨浪。
  “我不准你死,听见没有?黎凯烈,你给我坚持住!”他抱着黎凯烈,怀里的人睁眼看着他,仿佛是想把最后的面容印在心底。
  折磨没有让黎凯烈倒下,敌人的子弹没有将他击中,但这对准心脏的一刀,真正的威胁到了他的生命,这是致命的一刀。
  刀上发出的蓝光仿佛是给巫维浅的又一次打击,这是一把抹了剧毒的刀,他还有没有时间去找博德要解药?甚至博德是不是还活着都无法确定。
  “维……我一直觉得活得多久无所谓……现在才知道错了,我舍不得死……舍不得你……”毒液正在从血液里流入心脏,黎凯烈保持这舒服的姿势,慵懒的好像是只要入睡似的靠在巫维浅的胸口,遗憾的说着这句话。
  “谁准许你死了?你这个祸害!说要一辈子缠着我的人是谁?你敢爽约?!”从未有过的恐惧像有着生命的毒藤将巫维浅缠绕,命中心脏,他捡起地上的匕首,差点控制不住手上的颤抖,擦去毒液,直到顺利把自己的手腕割开。
  “你不准死,给我喝!”泉涌似的血流向黎凯烈的嘴唇,巫维浅一点都不觉得伤口疼痛,他早就对痛楚麻木了,更让他害怕的是黎凯烈正在流逝的生命。
  毒素令黎凯烈没有拒绝的力气,其实他的视野早就模糊,连巫维浅的脸都看不清楚,但即使不看也知道现在的巫维浅是什么表情。
  “不要……浪费时间救我,你应该先带我离开这里才对……我不想看到你被炸碎……那样我会先心疼死……”被鲜血洒了满脸,黎凯烈这时候还笑的出来。
  巫维浅怒吼,“住嘴!留着你的力气,我还没答应你离开我!我会救你,我会让你活着,你给我等着!”
  不断的用血来浇灌黎凯烈的伤口,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就像失去理智,完全不能思考,他只知道要救他,一定要救黎凯烈,如果放开,就是放开了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爆炸声似乎离的很遥远,巫维浅完全听不见,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接二连三的巨响,脚下剧烈震颤着,给人一种世界都要毁灭的错觉,但这丝毫没有阻止他要就黎凯烈的决心。
  更多更多的血,不断流淌泼洒,他没有想过自己会怎么样,他现在的脑海中只有一件事,眼前只有黎凯烈失血休克的面容,不断在他眼前放大。
  如果这个人死了,他会怎么样?他不敢想。
  如果失去黎凯烈,他这辈子再也找不到一个像他这样惹他生气,又令他动心的人,黎凯烈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人能代替。
  这个答案无比清晰,所以就算是因为自己的自私也好,因为深切的爱也好,他都要救他,不惜一切代价。
  晕眩的冷汗是巫维浅最后的感知,在他失去知觉之前,他不断重复的做着一件事,用血来浇灌黎凯烈的身体,而至始至终,他不敢去看他那张苍白的脸,怕看到自己害怕的结果。
  爆炸带着克劳迪家族走向灭亡,如果黎凯烈就这么死了的话,他是不是也该在这时候选择终结?就在这里,一起埋葬……
  如果黎凯烈还醒着,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威胁利诱,无所不用其极的让他打消主意吧,虽然当时他听到他的决定显得这么高兴,但随后而来的深思的表情,他一直没有忘记。
  黎凯烈总是用各种甜言蜜语告诉他有多爱他,但实际上,在这个男人的心里,这份感情早已超出他所能表达的极限,所以他有时候才会用那么深沉的目光看着他,那闪耀着独占欲的野性目光里,那种无奈和他一样。
  即使开始的不甘愿,但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再也没有回头的路。
  俯身亲吻着他苍白失血的嘴唇,巫维浅摸着他卷曲的头发,“结果……你从头到尾就没让人放心过……”
  黎凯烈似乎笑了笑,他是真的笑过,还是自己的幻觉,巫维浅已经不确定了。
  记忆在这里中断。
  从过去,到现在,还有可能未来一一在脑海中闪过……
  雨夜的伦敦,铁塔下的巴黎街头,曼哈顿的时报广场,然后他站在街角处的酒吧门前……某一天他在那里遇到某个人,和他争执的画面,相拥的场景,床上的交缠,一次次的浮现,掠过……
  巫维浅倒在血泊中,而某个老人还活着。
  克劳迪家族终于走完了最后的路,无论关押在地下室里的还有什么,都随着把一切都烧毁的火花一起焚尽,肯特·克劳迪在最后关头没有离开,这里已经成了他的世界,他茫然的看着大火燃烧,失魂落魄。
  毁掉这些的居然是博德,那个他没有放在眼里的博德……
  “你给我回来!博德!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诅咒你!你会下地狱——”他的大喊声在火中充满绝望,四面八方似乎都传来博德的笑声。
  “这里就是地狱,你还想去哪里?”
  房梁倒塌,整栋房子都在震动,一切的一切都将终结,夜火燃烧,染红了黑夜。
  这是个漫长的黑夜。一直在其中沉沉浮浮,巫维浅挣扎着无法醒来。
  当他再次睁开眼,周围没有地下室里阴暗潮湿的空气,也没有那股腐朽的带着霉味的气味,连血腥味也没有,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时间又过了多久。
  “你醒了?好点没有?”一张并不陌生的脸,但与印象中似乎有什么不同,以至于他一时没有认出来,“卡加因神父?”
  “我已经不是神父了,因为我的失职,我被教廷除名了。”卡加因穿着米灰色的休闲西装,对他温和的笑了笑,把一杯水递到他面前,“能自己喝了吗?”
  巫维浅没有接,记忆像潮水般涌上,约森、克劳迪、博德、爆炸、匕首——他猛地坐起来,“黎凯烈呢?!他在哪里?”
  他的嗓音嘶哑的好像从来没有使用过声带,差一点就要在剧烈的震颤下撕裂,卡加因被他吓了一跳,“你先喝水。”
  他没有回答,不详的预感让巫维浅心跳加速,看了看周围,发现这里是医院,他掀开被子脚才落地,从未有过的虚弱感竟然让他无法自己站立,他扶住床沿。
  凌厉上挑的眼角,充满威慑,“怎么回事?他怎么样了?他还活着吗?”最后的问题是他聚集了多少勇气才问出口的,卡加因永远不会知道。
  “他……”卡加因才说了一个字,门外忽然有骚动声,奥文从外面走进来,不冷不热的看了看卡加因一眼,见到巫维浅醒来,放心的呼了口气。
  “你没事就好了,你知道你昏迷多久吗?维尔特,一个月!足足一个月!”他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