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节
作者:做男人挺好的      更新:2021-02-20 09:00      字数:5011
  难道她是因为景阳宫转投靠了坤宁宫而在报复?还是想以此来削弱景阳宫的地位?
  永琪拍拍脑袋,不由叹息,这些乱七八糟的,根本就想不通。也许,让他来研究一局棋来得比较简单。
  “你又在自言自语点什么?什么乱七八糟?”
  身后想起一个人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是季芹回来了。她挥挥手,服侍的人就都自动退下去了。
  “我在想知荣呢!”永琪心烦,干脆搅乱了面上的棋子,“现在,我是有点想像你说的一样——让老天爷下把刀砸在令妃身上。”
  季芹拍拍他的头,不无欣慰道:“咱们两口子,终于站在同一阵线了,这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咱家小叉烧在你肚子里听见了都要掩泪哭泣啊!”
  “去去!”永琪恼怒的打开她的手,“什么形容呢,哪有人叫自己孩子这名字的!”
  “就像我对你的爱称一样啊。”季芹扮无辜,“你是大叉烧包,那小的就是小叉烧包咯。”
  “还爱称,聋子都听得出那是你埋汰我用的。你现在,是想连孩子一起埋汰?”永琪扬起眉毛。
  “哎,误会了,没有的事。我针对你就够了。”季芹坐到他对面,笑得贱贱的,“我只是觉得小叉烧这个昵称挺可爱的,真的。我也是他阿玛,怎么会舍得埋汰他呢!”
  “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才是他阿玛,你是额娘。”
  “噗!”季芹一口茶水往外喷,“你是阿玛?”她打量永琪。
  永琪坦然接受她的目光,哼声道:“难道不是?”
  “行了,别逼我嘲笑你。你自己看看,你有哪点像个阿玛了?难道你要等孩子出来对他说,他阿玛其实是个按节气选首饰戴的女人?”季芹乐不可支,她觉得永琪自从怀孕以后就时不时犯二的样子太可乐了。
  “按节气戴首饰也值得你拿出来说,你真是……无聊!”永琪最不能被人说的就是这个习惯。拿头上来说吧,冬天戴绒花夏天戴玉,都是根据了季节排好的,什么时候搭配什么材质的头饰,他自己都有规定。连季芹都感叹,她做女人时,都没有永琪这么大的讲究!
  “对了,善泉殿那还有一点知荣留下的衣服吧?”
  “有啊,怎么了?”永琪奇怪的问,“提这个干什么?”
  “有个好日子快到了,我取一件好送人。”季芹答道。
  有阴谋!永琪目光炯炯的盯着季芹。
  “咳咳。”
  季芹偏了偏头,永琪又伸手把她脸摆正过来,严肃的问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了?”
  “没什么事。”
  “你都露出狐狸尾巴了还想装天下太平?”永琪挑眉,“快说!不然我今晚就赶你到善泉殿去住!”
  “喂!”季芹汗毛都竖了,她立刻投降,“我说我说,你耳朵凑过来。”
  永琪听完,露出一个纠结的表情,“这——也成?四哥太不像话了,尽和你瞎闹!”
  “不然你要我怎么办,我一是觉得知荣太冤了,二是她都犯我头上了,我还不能小小还击一下?有孩子在身,她就死不了,那既然不能死,我恶心一下她总成吧!”
  “话是这么说——好吧,反正这样对她也不算过分。”
  “最爽快的是一尸两命的活,只不过那不是我的级别。”
  季芹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去吃饭,却被永琪拉住了衣角。“怎么了?”
  他嘴角噙着淡淡笑意,说:“看你忙前忙后,我给你个奖励怎么样?”
  “好啊!”季芹张手去要。
  永琪一把拍掉她的手,低声说:“闭起眼睛。”
  “哦。”季芹心里有了一点灵感,顿时知道这家伙想要干什么。她偷偷张开了一点缝,就看见永琪已经对着她越靠越近。
  呼吸已经近在眼前,季芹正在等了。却没想到永琪忽然脸色一变,立刻捂住嘴巴,掉头就跑。
  季芹不满的张开眼,左右闻了闻衣服,暗骂道:“什么都没啊,你嫌弃什么!老子揍你哦,臭小子!”
  延禧宫。
  这已是几日后,内务府把新赶制的衣服送来了。令妃现在肚子大得很,穿着旧衣服就觉得浑身不自在。看这样子,倒比前两次的都大了一些。令妃无法压抑心中的狂喜,她对自己说:你苦熬了这么多年的男孩终于来了!
  她的手划过新衣服的衣面,淡淡道:“果然,料子也不怎么样,不及我以前穿的一半好。”
  “娘娘,那帮都是见高踩低的狗奴才,等您生了小阿哥,他们就不敢这样了。”腊梅说。
  “自然,纯贵妃的病没有起色,看着要不行了,皇上定会给她提成皇贵妃的位分。而彼时,我生了小阿哥,不封个贵妃是怎么也说不过去。就算我之前犯错又怎么了,皇上已经把我父亲斩首了,那笔帐也应该两清了。”
  “娘娘说的是。您只要再忍耐个两月,就苦尽甘来了。”
  令妃轻哼一声,挑出其中一套衣服的帕子说:“这帕子上的海棠是我喜欢的,颜色也大好,不管穿什么配着都好看。”
  她满意的放在眼前细看,慢慢的,神色就有些变了。
  “这帕子,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奴婢没有印象。”腊梅说。
  “你去把冬雪找来,她跟我的时候多,一定知道。”令妃的脸已经变了色,她越发肯定这帕子自己见过,还夸奖过同样的话。
  这桃粉的颜色,看着嫩嫩的,却在此刻,仿佛有了别的含义。
  冬雪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一见令妃手上的帕巾就张大了眼,“娘娘……这……”
  “快来说说,本宫在哪里见过它?”令妃心里有一种感觉呼之欲出。
  “娘娘,它不是侧福晋的吗?”冬雪打了个颤,“她头一次被您请来的时候,就是带着这条。”
  对了!就是索绰罗知荣的!
  令妃完全想起来了,当时,她还多看了两眼!
  有了这一遭,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她把手摸向了自己的耳朵,既恶心又颤抖,“冬雪,你瞧瞧这个……”她捞起了垂下来的流苏,露出那小巧的耳环。
  冬雪皱着眉,努力看着,一开始还没什么反应,最后忽然捂住了嘴。
  “像,对不对?”
  冬雪慌乱的点头。
  “分明就是!”令妃把手帕甩在地上狠狠的踩,把耳朵上的耳环取下来,丢出去。“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贱人!竟敢拿死人的东西糊弄我!”
  “竟然让我堂堂的一宫主位,去沾染死人的污浊之气!不行!我一定不会放过内务府!”令妃气得眼睛都红了,咬牙切齿的大喊,“现在,是谁在主持宫中事务?”
  “是——是舒妃。”
  “太后皇后不闻不问,那么好,我们就去找她!倘若她不能给我一个公道,我就闹到皇上那去!”
  “您是说,让我为您主持公道?”舒妃挑眉问道。
  “内务府和景阳宫的人都逃不了干系,你现在主理后宫,就理应帮我查出真相。”令妃白着脸,冷冰冰的说道。
  “唷!您这话太好笑了!”舒妃娇笑起来,“索绰罗氏一个故去的人,谁会拿着她的东西做文章。还是说,她和您有关系?”
  令妃的脸抽了一下,马上恢复平静。“舒妃,休要胡言,我和她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您自己心里清楚。如果没关系,您又怎么知道这是侧福晋的?还记得那么清楚?嗯?”
  令妃一窒,不语。
  “算了,我也忙,还是快点儿解决了您的事再说吧!”舒妃摆了摆手,就有宫女递了一个盒子上前。“我刚才遣人去景阳宫问了。五阿哥说,侧福晋的东西都在善泉殿,没有流经内务府,您不要太想她了!”
  “怎么可能!”
  “要不,您自己打开看看?”
  令妃怒气未消,对冬雪使了个眼色,她就吞吞口水去揭那个盒子。打开一看,果然,令妃说的手帕和耳环都好好的呆在里面。
  舒妃讥笑道:“姐姐您弄错了吧,这两条帕子,一条是贴梗海棠,一条是西府海棠,虽然看起来像,还是不尽相同的。也不怪姐姐,那花花草草的都差不多,若是换成个不怎么读过书的,就不得而知了!”
  “你在讽刺本宫?”令妃站起来,气势汹汹。
  “没气您,您自个找气受。”
  听完这一句,令妃再也忍不下去,拂袖而去。偏偏舒妃还在后边高声说道:“妹妹恭送姐姐,姐姐慢走!”
  待她回到延禧宫,更是免不了找屋里的瓷器出气。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了一地,到处是碎开的瓷片,一个不小心,能把鞋底都刺破。
  “都是贱人,一群贱人!拿我来取乐,呸!”
  “娘娘,娘娘。”冬雪小声叫唤到。
  “你叫什么!”令妃吼到。
  “景阳宫来人了。”
  “哼!叫他进来!”
  来人看着很沉稳,看到里面的混乱后也不禁动了一下眉毛。他手里捧了个熟悉的盒子,说道:“娘娘,我家主子说了。您跟侧福晋有缘,这些就送给您了,权当留个念想。今日是侧福晋的头七,想必,她也会回来看您的。”
  说完,就自觉地把盒子打开了,里面顿时跑出一阵沉沉的阴气。
  作者有话要说:我被森森的伤到了,更新死掉了,后台木反应,一个下午了!嗷嗷!
  ☆、令妃惊吓
  令妃觉得;那个盒子往外直冒凉气;气体钻进皮肤,正一丝一丝的侵蚀她的心脏;并且,在她的心里;勾勒成一个美艳女人的形象。
  那个女人的脸很精致。细长的柳眉;小巧的鼻子,还有饱含光泽的嘴唇,都让人一见倾心。只是,本来赏心悦目的画面;却忽然间变了。
  慢慢的,开始有一条像藤蔓般的线缠上她的脸;妖娆的抖动着,然后是二条,三条……直到她的脸被覆盖上了一层青黑色的膜,剩下模糊的轮廓,看起来,就像个诡异的无脸人,并且,还对着她笑。
  令妃倒吸一口冷气,双目圆睁,大叫到:“不要给我,快带走!快!”她用手捂住心脏,呼吸剧烈。
  那人好像预料到一般,说:“娘娘不收也没关系,我家主子还说了,侧福晋生前虽然莽撞,但也是个明白人,谁对她好或不好,她记着呢!现在到了下边,梳理了前世因缘,心里就更亮得跟明镜似的。今夜机会难得,她是不会放过的,娘娘您,就好好享受吧!”
  “够了!你……”令妃捂住耳朵,“带着你那破盒子,快滚吧!”
  等太监撤离,令妃这才去摸着椅子坐下来。“本宫在□立足多年,见过了多少腥风血雨,怎会怕了你一二句无稽之言!”
  “那都是景阳宫在胡说八道,娘娘是什么人,才不会信呢!”冬雪在一旁附和到。只是,她的语气并不自信,甚至还带了点颤抖,看来是对小太监的那番话心有余悸。
  “五阿哥真是无聊,没有办法打倒本宫,就只能用这种三流的攻心手段。”令妃冷冷的说。
  她从最初怀疑手帕有异的时候没有害怕,现在,就更加不会怕。
  窗户外没由来吹进一阵冷风,令妃身子一绷,握着的手又踡得更紧了些。
  没过多久,天就黑了。下人已铺好了被子,松松软软的,让人很有躺上去的**。
  熄了灯,令妃闭上了眼睛。
  黑暗把人呑噬,沉默如潮水开始淹入人的耳鼻。
  梦中的世界,她像被丢在一个无尽的空间里,慢慢摸索,跌跌撞撞。她如同瞎子,亦如同聋子,五感封闭,什么都抓不到,什么都感受不了。那种恐惧,无法用言语来说。
  她挣扎着,狂奔着,最终抓到一线生机——一个可以证明她还有自我的东西——空气里的异香。
  她贪婪的吸上一大口,却猛然变色。
  “来人!”
  尖声大叫划破屋顶,活像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夜里格外渗人。门外的宫女被这场突然吓到脚软,慌不迭的开门冲进去,脸上还未收起害怕的表情。
  她点了灯,就看见令妃一头的汗,气急败坏的坐着。
  “为什么什么点香?本宫说了今夜不点香!”
  “娘娘,奴婢听了您的吩咐,没点啊!”令妃火气不小,宫女小心翼翼的回话。
  “怎么可能,这一屋的茉莉香和檀香,你还想和本宫说没有点!”
  “真……真没有呀,檀香上次都被五侧福晋要去了,就一直没有补上来。娘娘,你确实误会了,真的什么味道也没有!”宫女被令妃奇怪的话弄得更加紧张。
  “没有?”令妃将信将疑,又仔细闻了闻,“我怎么又觉得好像有!”
  不刻意的时候就没,刻意的时候就很浓郁。难道,是自己幻觉了?
  “你退下去吧!”
  灯又熄了,房间重归一片黑暗。
  她抓着被角,久久不能入睡。她又感觉到了香的存在,不,还有个人!她的心跳声,呼吸声,和……笑声。像厉鬼一样的笑声,在房间里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