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怀疑一切      更新:2021-02-17 02:26      字数:4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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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首+第一章
  引首、夜袭
  家里进了贼!
  卫遥远一动也不敢动,眼睛也紧紧地闭着。她感觉到贼在靠近,被子被掀开,然后是睡衣、睡裤……
  冰凉的手掌落在眼睑上,一寸一寸,慢慢地沿着鼻梁往下,摩挲过嘴唇、下巴、颈项,沿着锁骨到达胸骨末端……被用力按住小腹的时候,卫遥远终于忍耐不住,睁开了眼睛。
  房间在瞬间明如白昼,俯卧在她身上的贼留了一头长得吓人的黑发,纷纷扬扬垂落在脸的四周。
  卫遥远近视高达八百多度,加上恐惧,完全看不清他的长相,只在看清长发之后暗舒了口气,带着哭腔喊了出来:“钱都在抽屉里!我近视!什么都没看到!”
  一边喊,一边用力闭紧了眼睛。
  贼没有回应她,手掌离开小腹,往下摸索到大腿,沿着腿骨一节一节细细探究,连脚趾都没有放过。
  卫遥远没敢再睁眼,因为知道了贼的性别,默默忍受着“她”的触碰,只希望女贼大人快点研究完,带着钱早早离开。
  灯又被关上了,女贼大人握着她的胳膊发了会呆,搂着她躺倒下来,把被子也盖了回去。
  卫遥远愣愣地躺了一会儿,睁大眼睛空瞪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不走?睡下了?女贼要在她家安营扎寨了?
  箍在腰间的胳膊收紧了一些,跟回应她的想法似的。
  赤(和谐)裸的后背贴上了女贼的胸膛,寒气一阵一阵地传来。女贼大人不但手冷,连衣服都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又冷又硬。
  卫遥远冷得直哆嗦,却怎么也鼓不起勇气来挣脱。
  被女人摸几把抱一下不会怀孕,被贼捅一刀的话,后果可就难说了。
  但是……
  卫遥远咬紧牙关,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颤抖也越来越明显。实在是太冷了!女贼似乎也觉察到了,悉悉索索了一阵,再一次松开她,坐了起来。
  灯光再次亮起,卫遥远连忙闭紧眼睛。
  被子又被掀开了,女贼抬起她胳膊,穿过只袖子,再抬起另一只胳膊,穿过袖子……
  遇到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遇到一个精神不正常的贼。
  摆弄布娃娃似的帮她穿好衣服之后,女贼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熄灭了灯,搂着她钻进了被窝。怀抱当然还是冷的,但这饱含了人道主义的“穿衣”行为麻痹了卫遥远。
  疲倦加上惊吓过度,她最终还是没出息地睡死了过去。
  第一章、不速之客
  卫遥远盯着近在咫尺的男性脸庞,全身都跟石板一样僵硬——这人的五官倒几乎可以称得上漂亮,只是……怎么看也是个第二性征明显的男人!昨晚被她当成女性证明的长发此时正可笑地垂落在冒了点胡渣的下巴上。
  卫遥远整个人都被他结实的手脚束缚着,心惊胆战地躺了会,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把手臂从他胳膊底下抽出来,慢慢地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开锁,输入,短短的三个阿拉伯数字,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轻轻地把听筒挨近自己的耳朵,还没来得及出声,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眼神冷静清澈,显然不是刚醒。
  卫遥远吓得全身冰冷,眼睁睁看着他从自己手里抽走手机,随手扔到地上。屏幕碎裂的声音刺耳地响了一下,很快又归于平静。
  男人安静地看着她,不像生气,倒像父亲不满女儿淘气的恶作剧,谴责里夹杂着微妙的“慈爱”。
  “醒了?”
  卫遥远没敢接话,他也不介意,自然而然地揉了揉她凌乱的头发,掀开被子坐起来:“我去做早饭。”
  卫遥远惊悚地瞪着他,他回以温柔的笑容:“快换衣服,要迟到了。”
  说着,一脚踩过已经报废的手机,脚步轻快地开门出去了。
  卫遥远摸索着戴上眼镜,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睡衣居然跟自己一个花色,过高的身量显得幼稚的花纹突兀而可笑。拖鞋也一样,大大的兔子头一颠一颠地抖动着,似乎在无声地嘲笑。
  卫遥远轻而迅速地锁上门,换好衣服之后就磨磨蹭蹭地在屋子里打转。
  手机坏了,楼层太高,唯一的安全出口就是房门。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磨蹭的结果是再一次被催促,反锁着的门锁没几下就被撬开,男人像模像样地围着围裙,手里还拿着油亮的铲子。
  “发什么愣?快去洗漱。”
  卫遥远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飞快地走进卫生间—— 卫生间也被整理过了,光洁如新不说,所有的洗漱用具都多了一份。杯子挨着杯子,毛巾挨着毛巾,卸妆油边上还放着刮胡水和剃须刀。
  牙膏已经挤好了,牙杯里的水不烫不凉,跟测量过似的标准。
  卫遥远没敢用,随便用手掬了点凉水,漱口洗脸。
  外面已经传来碗碟撞击的声音,她犹豫了一下,倒掉杯里的水,把牙刷和杯子都放水龙头下冲洗干净,放回原处,这才推门出去。
  对她主动回到客厅的行为,男人显得很高兴:“来吃饭。”
  卫遥远呐呐答应,挑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来。男人“啧”了一声,伸手把碗碟推过来,站起身,大步走过来,挨着她坐了下来。
  鸡蛋全部都煎焦了,找不到一点黑色以外的颜色,香肠也黑,黑里透红,每一个刀口都外翻着点猩红。白粥看着倒还不错,卫遥远在他期待地眼神攻势下不得不尝了一口,几乎把她的舌头咸掉。
  卫遥远艰难地咽了下去。
  男人这才收回眼神,认认真真地夹起鸡蛋,咔嚓咔嚓咬了下去。看那表情,还挺得意的。卫遥远不敢不吃,也夹了一小块塞进嘴里,炭化的鸡蛋吃着除了苦还是苦,声效就是咔嚓咔嚓咔嚓……
  吃完饭,男人还要送她去上班。
  卫遥远下了楼就想跑路,又担心他会演电影似的从怀里摸出把枪来,畏畏缩缩地跟在他后面。男人大摇大摆领着她进了车库。卫遥远摸了摸藏在口袋里的车锁,心里一阵茫然,她的车位被人占了,白色的小QQ完全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辆红得耀眼的柯尼塞格。男人边走边掏出钥匙,柯尼塞格的车灯立刻闪了一下。
  卫遥远忍不住问:“我……我的车呢?”
  男人低头看了她一眼——身高真的差太多了,一个头都不止——又若无其事地回答:“今天坐我的车。”
  柯尼塞格不愧是柯尼塞格,车门光秃秃的,连把手都没有。男人十分绅士地帮她摁开了车门。看着红艳艳的车门耍杂技似地朝上旋转掀开,卫遥远觉得腿都软了。
  这么有钱还做什么贼,何必要为难她一个开QQ买超市特价大礼包的人呢?
  他果然精神有问题!
  男人门童似的侧身站在一边,等着她上车。卫遥远暗暗摁了几下车锁,车库里一片寂静。
  “上车!”
  看着比普通车狭窄不少的车厢,卫遥远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我今天不大舒服……请假好了。”
  “不舒服?那我送你去医院。”
  “……也没有很不舒服……”
  “那回床上躺会?”
  “床上啊……”卫遥远嗯嗯啊啊了半天,到底还是上车了,“还是去上班吧。”
  男人满是鼓励地冲她笑了笑,踩下油门,车子发出剧烈的吼声,子弹一样冲出车库。卫遥远“啊”的尖叫出声,扭头一看仪表盘,车速瞬间就飙破180码!
  “超速了!超速了!”
  男人侧头看了她一眼,这才慢慢缓下车速。
  卫遥远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砰砰砰,响得几乎要从胸膛里蹦出来。车子沿着单行道笔直向前,一直到第三个十字路口才拐弯,卫遥远认得这个路线,她每天上班就是这么走的。
  这是跟踪狂?变态?神经病?
  卫遥远决定一到办公室就报警!
  男人自顾自把车子开进地下车库,不偏不倚地倒进卫遥远常用的车位:“下班是十一点?到时候我来接你。”
  卫遥远敷衍着点了点头,连滚带爬地下了车。这时正是上班高峰,柯尼塞格那骚包的车门引得一
  大群人频频扭头观望。
  卫遥远正要加快脚步离开,男人又喊住她:“遥远!”
  ……
  卫遥远觉得对面陈总监那车灯都在瞪她了。
  “我叫季鳐,季的季,鳐鱼的鳐。”
  车门旋转着闭合了,陈总监的嘴巴却合不上了,一进电梯,就审问似的追问她:“连名字都不知道,就坐人家车来上班,这人谁呀?”
  卫遥远低头装死,陈总监还不罢休:“新交的男朋友?”
  卫遥远最怕这位直属领导的连环逼问,斟酌了半天用词,最后还是实话实说:“是个有跟踪癖的神经病。”
  陈总监露出一副我是过来人我了解的表情,拍了拍她肩膀:“小情侣吵架了啊,哈哈哈哈。”
  卫遥远那句“电话借我报个警”就这么被他拍了回去,进了办公室,教学部的陈晓勤已经在卡座上等着她了:“小卫啊,昨天的那个PPT,你还得帮我改改。”
  卫遥远瞄了眼座机,“哦”了一声,忍耐着打开了电脑。
  陈晓勤飞快地把U盘插了进去:“你做得还是挺精致的,就是那个——顺序不大对,图片也小了点,对我的教学效果有点影响。”
  卫遥远点开文件,陈晓勤在封面上戳了一下:“这个小狗,你给改成坐着的吧。”
  “……陈姐,我是做设计的,不会画……”
  “做设计不就是写写画画?”陈晓勤翻了下眼皮,“那你让对面那小帅哥给改改,总之改成坐着就成了。”
  对面的丁一帆白了她们一眼,低头继续吃早饭。
  陈晓勤撇撇嘴:“人家不肯画也行,你就给我在网上下载个呗,版权出了问题,教学效果不好,那也都不是我的责任。”
  丁一帆端起奶茶,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神气什么!”陈晓勤把椅子拉近了点,“算了,别管他,小卫我跟你说……”
  陈晓勤是陈总监的亲侄女,芳龄三十有四,去年刚刚离婚,对丁一帆这样三十不到就拿上万月薪的青年才俊是十分欣赏的,无奈姐有情弟无意,两人的关系就有那么点紧张。
  卫遥远按着她的要求PPT从头到尾改了一遍,陈晓勤这才满意,临走前又叮嘱她:“别忘了那个狗,我明天早上的课,晚上一定要发给我!”
  说完,挎着小包一扭一扭走了。
  丁一帆早喝完奶茶了,见她出去了,才拎着垃圾回到自己位置上。
  卫遥远犹豫了下,伸手拿起两人中间的座机听筒,拨了110三个阿拉伯数字。丁一帆一脸惊奇地看着她,卫遥远尴尬地冲他笑笑,拿着话筒半捂住嘴巴:“我家里进了小偷,对……地址是环城路东苑家园16幢18楼1802室。财物没……不,丢了一辆车,还有一部手机!手机是在我报警的时候被摔坏的,车牌号是*******,白色……他现在可能还在我公司楼下,公司地址是……”
  挂了电话,丁一帆发了个文件名为“陈晓勤的狗”的jpg文件过来。
  卫遥远打开图片,上面赫然一只血淋淋小狗,耳朵上还插着了两把剪刀。
  “这个……”卫遥远哭丧着脸看向丁一帆。丁一帆一脸沉静:“她说要坐着,又没说不能流血。”
  卫遥远扫了眼图,还真是坐着的。
  “你不是会P图么,把血P掉就行了。”
  卫遥远没接腔,丁一帆叹了口气,把源文件传了过来:“就这么一次,下次让她自己画去,你又不是她秘书,完全没有义务帮她做课件。”
  卫遥远千恩万谢地接了,打开文件,血液和剪刀果然画在另外的图层。她快手快脚地删掉多余图层,导出jpg,把图片给替换了。
  座机再一次响起,丁一帆接了,瞥了她一眼,把话筒递了过来:“找你的。”
  卫遥远以为是110回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