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男孩不逛街      更新:2021-02-20 08:08      字数:4718
  的是外焦里嫩,香气四溢。连带着熏的九爷也跟着迷迷糊糊,迷迷瞪瞪。
  到了后来,宜太妃做主,对着老九说:“回去,把那几个婆子给我好好处置了,不把你表妹府里弄干净,别回来见我!”
  又哄侄女,“好孩子,你受委屈了,都怪姑姑,没保护好你!你且暂时在姑姑身边住今天,看你表哥给你出气!”
  惠太妃也吩咐老八,“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玉瑶赔罪,回去把那些吃里扒外的奴才给我收拾了。过几天,亲自来把人给我接回去,要玉瑶以后再有一点儿委屈,我扒了你的皮!”
  温文儒雅的廉亲王,此时给骂的满头大汗,没奈何,上前对着媳妇一躬身,“玉瑶,你受委屈了。我这就回去把那些人给处置了,你等我来接你!”
  郭络罗氏玉瑶趴在宜太妃怀里冷笑,就回了一个字,“滚!”
  老八也不恼,给两位太妃磕了头,求她们好好照顾福晋,看着两位老太太脸色稍微晴,这才带着自家九弟出宫。
  刚到宫门口,正要招呼九弟,就见一枚拳头,不偏不倚,朝着自己鼻梁飞来,不及躲避,啪的一声,恰如元宵放花,金星四射。老九当着宫门侍卫大骂:“胤禩你个混蛋,你怎么做男人的!不喜欢,当初你就别娶!早知今日,也当初就不该让着你!以后别让我再再见到你,滚!”说着,上马狂奔而去。
  唉,可怜的八八呀,现在是众叛亲离,只剩下身边几个小厮,牵着候在一旁,战战兢兢不知道是不是该上前扶着自家爷。
  老八自己拾起打落在地的帽子,颤颤悠悠戴上去,取出手绢往鼻子上沾沾,满是血。
  身后小厮这才明白过来,赶紧上前搀扶着廉亲王,改换马车,望着王府驶去。
  身后,一干做雕塑的侍卫等马车走远了,这才齐齐的大笑起来。
  没等守门侍卫们笑完,就见又从宫门驶出一辆马车,车内,赫然是廉亲王福晋和她的贴身丫鬟。
  丫鬟问:“主子,咱要回王府吗?”
  郭络罗氏垂下眼睑,“回安亲王府。”
  第二日,宗人府主事亲王果亲王允礼就接到一封诉状,要求和离。求诉方,便是和硕廉亲王之妻——郭络罗氏玉瑶。
  不等宗族把这事报上去,雍正案头就又多了个令人头疼的折子。折子是理藩院代为呈递的,是一位蒙古台吉要求赐婚的折子。本来,蒙古王爷们请求赐婚,都是联姻的大好机会,应当高兴才对。可这会,雍正恨不得把这折子再给塞回去。原因无它,只是所求娶之人是——郭络罗氏玉瑶!
  十三站在御案下,拾起雍正扔到地上的折子,一目十行看完,也是十分头疼。要说别人还倒罢了,大不了,斥责一顿,或是罚俸,或是降爵,也就大风刮过,不留尘埃。可这上表求婚的,是察尔汗多尔济,此人的爵位虽低,竟是全靠军功换来,全没有祖上功德。试想,一个蒙古平民,能在康熙手下,崭露头角,得封爵位,那得多大的本事?更何况,此人颇善治世之道,在其所辖草原,开互市,将当地特产换来中原货物;办学堂,培养草原少年学习兵法及蒙满汉文字;设农官,教导牧民分季节换草场放牧,在地势气候合适之处,还请汉人教授耕种棉织。察尔汗多尔济,年方三十,就在当地以及蒙古八旗都有很高威望。故而,如果没有大错,是轻易撼动不了的。
  十三将奏折放回御案上,问:“皇上四哥,这事,可就奇了。这个察尔汗,他怎么这个时候上表求婚?难道,他不知道廉亲王妃的身份?还是,他已经知道了八嫂跟八哥闹和离的事,想趁机搅浑水?据臣弟所知,他为人一向谨慎,对朝廷也算忠心,怎么会闹出这么一桩事来?”
  雍正皱眉,“这也正是朕的疑虑之处。按理,这个察尔汗无论如何,也不该上这样的奏折。不说郭络罗氏还没和离,就是和离了,也是前廉亲王妃,断断不能有人再去求娶才对。这个道理,是个大臣都该明白。他不说避开,居然趁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与他平日行事大不相同,背后,究竟有什么隐情?”
  十三想了想,也不明白,“或许,蒙古并不像满洲,更不像汉人,对和离的女子,更加宽容吧?”
  雍正摇头,“不像,就算他不介意郭络罗氏过去,也该明白,老八不可能善罢甘休。咱们看在同为爱新觉罗一族的份上,也不可能善了。安亲王府虽说不如以前了,也不会任由他们胡来。这婚,朕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赐的。”
  十三为难了,“这察尔汗多年都未向朝廷开口,他的面子,也不能说驳就驳。再说,我朝并无律法说和离的女子不能嫁人。要是八哥真的拦不住八嫂,俩人分了。八嫂就不是咱们宗族的人,察尔汗绕过朝廷,直接向八嫂求亲,万一八嫂盛怒之下,同意了,到时候木已成舟,就算圣旨,也没有拆散人姻缘的道理啊!”
  十三说的不无道理。雍正也头疼了:这都什么事啊!西北大局如今正在胶着状态,正是需要蒙古安定的时候,察尔汗就上表说,等郭络罗氏玉瑶和离了,求雍正给他赐婚。分明就是向世人说,廉亲王妃是在雍正授意下和离的!这老八、老九平日里暗地散布流言,说自己刻薄寡恩,这一回,还不使劲儿忽悠一干老臣,说自己坏人姻缘啊!老八夫妇,那可是京城一大“模范夫妻”啊!
  十三看四哥百思不得其法,也挠头,“唉,事关外命妇,就是咱们,也不能随意插手啊!”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外命妇,那可是皇后的职责范围啊!雍正当即下旨:“宣皇后前来见驾。”
  宁可拆毁十座庙
  衲敏正听碧荷演绎廉亲王求见郭络罗氏,于安亲王府门前遇阻,站了半夜,苦苦陈词,感动了安亲王府前大街上卖豆腐脑的一对老夫妇,说哭了贩冰的小姑娘,打动了售花伞的俏寡妇,结果,一天一夜下来,王妃没见着,倒白白得了四碗豆腐脑,一碗绿豆冰,一个小花伞,外加那不肯透露姓名人士的媚眼数枚,和街上行人的劝慰之语一大箩筐。末了,碧荷还学着廉亲王那风流倜傥的模样,对着衲敏,好一番深情表白,叫旁听的翠鸟等人,恶心地差点儿把早饭都还给大地。
  凑巧,淑慎公主来给皇后请安。坐在一旁听完了,一脸不可置信,“这,八叔,都说八叔有人缘,没想到,这么有人缘儿啊!”
  衲敏笑的肚疼,自己抽出手帕捂着嘴笑完,给淑慎公主解释,“你在王府大概没听说过,你那八叔,可是温文儒雅、德誉半朝啊!想当年,要不是他,……不说了,反正啊,他在那些大臣,尤其是老臣面前,可是很得人心的!”能不得人心嘛,那一干老臣,仗着自个儿老资格,把个国库都快给搬空了,人家八八,居然还慈母似的,许诺若得晋位,必不追究!呵,你要真不追究,那就等着亡国吧!
  衲敏没说完的话,在淑慎公主心里,可就是另外一番样子。淑慎公主当然知道当年废太子之后,八叔在满朝文武那里的动作,理亲王对老八的恨意,可比对老四强多了。因此,衲敏的话,在她听来,就是他如何会同老臣和大伯,把自家阿玛拉下来。若不是他,现在自己说不定就是真真正正的公主,自己额娘和嫡母,也就是皇妃和皇后,哪里还用天天小心,时时在意,生怕惹乌雅氏太后不悦,失了四叔的宠爱?想到这儿,淑慎公主不由得有了一丝快意:八婶威武!这样的男人,就该跟他离!侄女儿支持你!
  衲敏笑完,看看屋里的人,叹口气,“这廉亲王妃,闹的也差不多了,是时候收手了。”
  淑慎公主奇怪,“皇额娘,八婶她,不是要闹个结果才行吗?再说,她是安亲王的外孙女,和硕格格之女,真要跟八叔和离,也,也不难做到吧?”
  衲敏苦笑着拍拍淑慎公主,“你还小,不知道女子的苦啊!别说她是和硕格格之女,就是堂堂金枝玉叶,和离之后,又能如何呢?回到娘家,以依父兄?别说她父母俱亡,无兄无弟,就算安亲王府看在往日情分上,留下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子,不会针织,不谙俗物,没有王妃头衔撑腰,一时生活无虞,又哪里能靠亲戚一辈子?都说廉亲王靠王妃撑腰,王妃又何尝不靠廉亲王长脸,这夫妻二人,就是同甘共苦,共进同退,才能安然度日。不然,男子还能再娶,女子,只有孤苦余生了。”自己生活在现代时,还经常看到离婚后的女人度日艰难,更何况,这清朝,正是封建社会的顶峰,女人,比起汉唐时期,更加不是人!
  淑慎公主听了,回想己身,似乎更加前途黯然,心情骤然沉闷,缄默不语。
  衲敏看她一个孩子,给自己吓唬的话都不敢说了,急忙展开满脸笑意,“我儿不要担忧,到时候,我一定叫你皇父给我们的淑慎公主挑个好驸马,定然不叫咱们的金枝玉叶受委屈!他要敢欺负你,只管跟我说,我拿菜刀砍他去!”
  “皇额娘!”淑慎公主听衲敏打趣,也顾不得沉闷,害羞地扭身,不理衲敏了。
  衲敏见了,正要跟丫头们合力打趣淑慎,就听九州清宴的小太监传旨。接了旨意,叫淑慎跟两个小格格玩,嘱咐陈嬷嬷们好好照顾小阿哥,自己换了衣服,坐着肩舆,去见雍正。
  到了九州清宴,听十三把事情说完,衲敏就笑了,“这个察尔汗多尔济也是个人才,还开互市、办学堂!想必,很得民心吧?”该不是又一个穿越人士吧?
  十三赔笑,“四嫂,正因为他是个人才,臣弟和四哥才急呢!”
  衲敏看看雍正,脸色确实不好,话又说回来,这家伙,脸色就没好过呢!低头想了想,“这有何难?察尔汗就是再豁达,也不至于不通情理。只要廉亲王夫妇不和离,我就不信,他还能领着蒙古大军来京城抢亲!”
  雍正咳嗽一声。十三往上头看看,高无庸急忙领着人都出去,十三这才小声跟衲敏说:“嫂子,这,其实,八哥做的,确实不对,皇上四哥和臣弟,也觉得,八嫂和离,其实,其实,也不是坏事。”
  “啊?”衲敏一惊,猛然想起,这正史上,雍正皇帝可是下旨叫廉亲王休妻的!如今,不等他动手,人家自己闹起来,分明就是一个分化安亲王府和八八、九九势力的绝好机会,哪里还会白白放过?可若是推波助澜,哪怕是静观其变,一旦廉亲王和离,这察尔汗的求婚折子,势必要准。如此一来,传出去的名声,可就对雍正不利,不但不能分化八王党,还会为允禩挣得不少同情分,这个买卖,实在是不划算。
  衲敏撇撇嘴,这会儿居然也顾忌到名声了!不容易啊!可怜那郭络罗氏,白白受了这么多年委屈,成了你们的棋子!
  想到这儿,笑着问十三,“你也糊涂了,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八弟和八弟妹成亲多年,鹣鲽情深,满京城的福晋夫人们,哪个不羡慕?如今,两人不过是拌了几句嘴,闹了一场别扭,你就说出这样的话来。就不怕万一哪天你跟弟妹吵架,我们也跟着起哄?”
  十三听了,脸一红,“嫂子就别笑话弟弟了。横竖,这事,还请嫂子帮忙。既不能叫安亲王府再跟着八哥胡闹,也不能叫咱们家的媳妇往蒙古啊!”说着,对着衲敏打个千儿。
  衲敏斜眼看雍正,故作为难,“这,你们大男人都弄不好,我一个妇人,能有什么本事呢?可不是叫我为难嘛!”
  说着,拿眼去斜雍正。
  雍正看见了,知道皇后是等他的话,无奈,只好发言:“皇后只管试试,横竖,这外命妇是皇后职责所在,郭络罗氏,也闹的不像话了,咱们爱新觉罗家,未必受的起这样的媳妇!”
  衲敏一脸委屈,“人家廉亲王爱若珍宝,咱们这些做哥哥嫂嫂的,也不能太过插手人家屋里头的事儿吧?要叫我看,哪家锅碗瓢勺不磕碰的,谁家舌头不磨牙?还是那句话,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他们小两口,闹够了,还是亲热的。只是,八弟妹脾气硬,臣妾,也未必劝的动呢!就是那个察尔汗,也真是的,咱们八旗女子,多的是,咋就偏偏相中郭络罗氏?也就是他在蒙古,要不然,我非要问问他,咱们爱新觉罗家的媳妇好,难道,咱家的姑娘,就不是顶尖儿的?”
  她这句话,本是调侃,转移刚才软语顶撞雍正的注意力。没想到,反而给雍正提了个醒:对呀,察尔汗也是个人才,若是能成为皇家的女婿,必然是一大助力。把公主格格嫁过去,不比叫他娶郭络罗氏强?谅他也不敢有什么不满意的!
  如此一想,郭络罗氏和离与否,似乎,也没那么紧迫了。
  十三跟雍正素来心意相通,雍正能想到的,十三片刻之后,也想通了。遂心情通畅,给衲敏施礼答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