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节
作者:猜火车      更新:2021-02-20 07:48      字数:4817
  又是抄家,又是要休了新入门的儿媳妇,白夫人有点受不了压力,精神显得不是太好,靠在白老爷的身边闭着眼睛休息着,好像睡着了。沈承雪也不怕羞,直接埋头在白咏迁的怀中,一副小媳妇的样子,而白咏迁却是心事重重轻抚着小妮子的手臂,似乎还在考虑要不要休妻。白咏禾大咧咧的正对着牢门而坐,脸上的不屑说明心情不好,双腿摆着个大八字,非但没有入狱的狼狈,反而像个大爷似的。白咏文和白咏铭这对双胞胎,不知在想什么,过于亲密的溺在一起坐在角落上。至于白咏秋,则是坐在另一个角落里,抱着双膝,下巴枕在手臂上,盯着牢门的杏目里时不时的滑过愠色。
  蓝令宇居然搞了这么一招出来,看来他是早就打算好了的。接下来,只要白家点头休了小妮子,他会不会就将小妮子转手送给许文甫呢?白咏秋觉得有这个可能。
  尼玛遇上那变态,一切皆有可能。
  走神间,只听白咏迁那头突然喊了牢头取了纸笔,看那架势是打算真的休了沈承雪。
  白咏秋一个激灵翻身跪起,正要说话便听沈承雪灵活的站了起来,先嚷道:“迁哥,不管你是为了雪儿好,还是真的讨厌雪儿了,总之你要是写下这休书,雪儿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听了这话,安静着的牢里顿时像炸了锅一样的闹了起来。
  右边的牢里全是些劝白咏迁的声音,而左边的牢房里则是让小妮子切勿冲动的安抚。
  白咏迁沉着声音吼道:“都别闹了!”待众人安静下来,他再说道:“雪儿听我说。且不说发配边疆有多苦,就说这一路走去也绝非游玩般轻松,我是担心苦了你……”
  “苦了我又怎样?”沈承雪委曲的哭着扑到白咏迁怀里,重新将头埋入他的怀中呜咽道:“我才不怕苦呢,我要和迁哥在一起。迁哥别赶我走……”
  搂着女子的纤腰,白咏迁重叹了一声。他的叹气好像某种开关般,随后接二连三的叹息传出,气氛顿时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白咏秋向来不喜欢压抑的气氛,她听这一声声不知由谁传出的叹息,心口也一下下的跟着揪紧。当白咏禾也消极的叹了一声时,她终于忍不住地说道:“爹、娘,还有大哥、二哥、三哥、四哥,承雪,你们都听我说。”
  挨个的喊了一遍,包括早就被闹醒了的白夫人在内,点到名的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她也不急,重新坐回阴暗的角落里,再不急不缓地说道:“这不是生离,也不是死别,大家别一副愁容好不好?不就是发配么?咱们就当是举家迁移边疆不就得了?再苦还能苦过爷爷那时么?”
  “当然不可能苦过那时!”白咏禾是第一个响应的人,随后双胞胎也点了头,跟着是白咏迁,就连白绍言和温氏也点着头。
  一时间,那沉闷压抑的气氛化为乌有。
  当沈承砚心情沉重的来时,牢内的气氛却是异常的轻松,好像这不是坐牢,而是在开茶话会般。
  沈承砚一眼就在昏暗的光线里找到了白咏秋的身影。看她衣裳整洁,就连头发也没一丝凌乱,一直提起的心总算放了些下来。
  他打发了牢头离开,再快步的到了牢门前,双手抓着铁栏杆,紧张地问道:“白伯伯,白伯母,你们没事吧?”
  白家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沈承砚其实也算尽了力了,所以倒没谁故意的拿冷脸给他看。当然,白咏禾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他。
  白绍言摆摆手,笑说着没事,再问了沈将安可好,还没得到回答,就听白咏禾不爽的冷哼了几声,直白地说道:“你要真担心咱们,就去求你那生父,把咱们都放了呀!”
  沈承砚露了个苦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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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1 找他来演一出!
  对于白咏禾的挑衅之言,沈承砚很想解释一句,他其实去求,只是求情的话都还没出口,就被堵了回来。不过就眼下来说,他要真那么解释了,就如同狡辩一般的更不讨白咏禾的好了。既然是不能解释的事,他便索性任由白咏禾自行诠释、理解了,但嘴上并不甘寂寞的有一搭无一搭的回应着他的话。
  白家人都见惯了白咏禾找沈承砚的麻烦,于是眼下也没谁特意的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什么的。就连愤愤不平想帮哥哥的沈承雪也被白咏迁给轻捂了嘴。那意思分明是在说,让他的宝贝老婆见识一下白老二和沈承砚之间的嘴仗。
  沈承砚来的目的是为了见白咏秋,但实际上被白咏禾一耽搁,他和她连话都还没来得及说上,牢头就引了个冷着脸的男进来。有外人进入,热闹的嘴仗顿时有头尾的结束。
  此人白家无一人认识,不过白咏秋和沈承雪、沈承砚却知道他是谁。
  白咏秋蹙紧了眉瞧着来者,之前的猜测,全因此人出现的瞬间应验了,于是她很不爽的抿紧了嘴。
  就在白咏秋抿嘴的同时,沈承雪也看清楚了进来的人是谁。小妮只瞄了一眼就拧紧了眉头往白咏迁的怀中钻去,后者若有所思的将她搂住,目光似有似无的朝着那个男的身上飘。
  来者不屑的斜了白咏迁一眼,再将视线直勾勾的落在沈承雪的身上,末了他温柔地问道:“小雪儿收到皇上的口谕了么?”那明显的讨好让白咏迁拧了下眉。他的身份顿时就被思维敏捷的白家人给猜到。
  听着恶心巴拉的称呼沈承雪重哼了一声,抬起满是愠色的脸来,冲他嚷嚷道:“许文甫,你这辈都别妄想了,我生是迁哥的人,死是迁哥的鬼,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白咏迁微愕,眸里却有感动,搂着沈承雪的手臂略紧了紧。与此同时白咏禾高兴地拍着手,夸道:“小嫂嫂说得好,大哥可真有福气!”
  沈承雪冲白咏禾咧嘴笑了一下,完全不在意这举动大有火上浇油的意思。
  被叫到大名的男,嘴角抽抽了两下,脸色也青红交加着。他似乎强忍着被驳了面的怒意,憋红了脸才憋出一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是看你可怜才去求了皇上……”
  话说到此,站在一旁的沈承砚幽幽地接了句“文甫,我妹妹哪里可怜了?”那似怨似愠似真似假的一问,使许文甫略显机械的转了头。
  许文甫进来的时候,眼里就只有沈承雪一个人,要不是白咏迁挡了他的视线,他连白咏迁都不屑看一眼,所以他压根更没看旁边还有谁在。他听到这不悦的一问,再看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在这里的男脸上微愠的表情,许文甫好像理亏般咬了咬牙,再努力的扯了个笑容招呼道:“原来承砚也在呀!”
  “可不是在么?”沈承砚不咸不淡地答了一句,说道:“我是来看……雪儿的,不过看她一切都好正打算离开。文甫,你要说的话,说完了么?完了就一起走吧。”他本来是想说他来看白咏秋的,但这个时候他不想再牵出什么麻烦,于是改口说是来看沈承雪的。
  哥哥来看妹妹,虽说他并非沈承雪的亲哥,但他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与亲兄妹一样的深厚倒也算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这话说出坐在角落上的白咏秋的眸色就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微黯了一分。
  许文甫看来好像不太会应付沈承砚,就算不情愿同他一起离开扭捏了一下却没有明确的开口拒绝。他随着沈承砚朝外走,一步一回头的还在看沈承雪而后者连个正眼也没给他不说,连整个人都埋入了白咏迁的怀中,大有秀亲热的意思。
  白咏迁也不是个厚道的主,他一脸得意的搂着沈承雪,冲许文甫露出挑衅的浅笑。
  不速之客被沈承砚拖着一同走了,沈承雪这才将头抬起来。她少有善解人意地对微觉失落的白咏秋说道:“咏秋,要不是姓许的打岔,二哥肯定有很多话想和你说的!”
  “啊?我又没想和他说话。”白咏秋口不对心的答了一句,心里却在暗想,或许这是见沈承砚的最后一面了,她刚刚还是应该在白老二找茬的时候搭个腔帮,帮他说说好话什么的。
  白咏秋的失落源自于以为再也无法见到沈承砚而起,却没想沈承砚第二天好像回家一样的又跑了牢里,白咏秋顿时有种昨天白失落了的感觉。
  他一跑来就先支走了牢头然而仍没机会和白咏秋搭话,便又和挑衅的白咏禾打起嘴仗。就在那没营养,但一时半会却结束不了的嘴仗正进行得火热之际,昨天沉默的双胞胎各自用着不同的速度、不同的语调,说道:“二哥与砚的感情真好。”
  白咏文的话是真心实意的肯定,而白咏铭却是漫不经意的揶揄。不过这些在白咏禾耳里听来都没差。懒懒坐着的他很激动地跳了起来,指着双胞胎就责问道:“你们哪里看出我和这厮的感情好的?”
  白咏文眨了两下眼,一脸的无辜外带一本正经地看着白咏禾,答道:“二哥不是和砚和愉快的在聊天么?这不是感情好还是什么?”
  “哇呀呀,你哪只眼睛看出这是‘愉快的聊天,了?”白咏禾一副被白咏文快气毙的模样在不大的牢里来回的走着,他要是能随意在这牢里进出的话,说不定已经跑出去揍了沈承砚一顿了。
  白老二的反问让白咏文只笑没答,而白咏铭却在一旁幽幽地说道:“既然感情不好,二哥就识趣些,别打扰砚和秋妹了。”说了他还不够,再补了句:“二哥没看到砚和你说话的时候,目光都一直落在秋妹的身上的么?”
  被抢白的白咏禾还没说什么,白咏秋心里就先一咯噔,习惯性的与沈承砚撇清关系让她一句“与我有什么关系”几乎脱口。在话出口前她无意识的斜了沈承砚一眼,在他眸底找到想和她说话的期盼,于是到了嘴边的话不由的忍了回去。
  好吧,有些话确实也要说个清楚才行。
  白咏禾被白咏铭抵得哑口无言,悻悻地坐了回去,嘴里好像嘀咕着,果然是反了,弟弟居然敢凶哥哥了之类的话。
  沈承砚在说话前,向白咏铭投去个感激的目光,后者嫌他婆妈,翻去个白眼,将头靠到了白咏文肩头。沈承砚看懂白咏铭的意思,自嘲的笑了下,转了瞳仁看向躲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的女,说道:“秋妹……你能过来些么?”要是可以的话,他其实是想进去的,从昨天起他就在和牢头说进去的事,牢头却是胆小的不敢答应。要知道对外来说,这些关着的人可都是些朝廷的要犯。
  听他问得小心,白咏秋有点纠结。昨天被抓入牢之前,她还对他冷言冷语的,这时要是听话的走过去,就间接的说明了她的妥协。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对他妥协,然而她自问她现在也没法再对他决绝。
  要不要过去?她怎么变得如此优柔寡断的了?
  “咏秋,我二哥在叫你呢?”沈承雪的声音拉回了白咏秋的思绪,她只愣了一秒,便看小妮到了身前。跟着沈承雪将她拖拉着到了栏杆旁。
  “承······”雪字还没出口,沈承砚快速的伸了手进来,一把握住白咏秋的手,并用力将她拉到栏杆前,末了再忽视掉这里的两位长辈,一如往日死缠烂打地说道:“秋妹别躲我呀,我这有正事要说呢!”
  白咏秋挣扎着,说道:“有什么事要说,先放手,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她边说边往白绍言那边瞧,然而后者却扶了温氏侧了个身,来了个视而不见。不仅如此,除了这对长辈对他们视而不见之外,其余的人也好像很忙一样的撇开了眼,就连白咏禾这个时候也没出来打扰,装出困样假寐起来。
  这……这是在搞毛?白咏秋惊愕了。
  沈承砚很高兴没人出来干涉,便得寸进迟的凑近白咏秋的耳边,说道:“秋妹就乖乖的听我说正事吧!”说罢他再压低了声音,却是一扫轻浮地说道:“我会买通官兵,在路上的时候放了你们······”
  本是一脸不耐烦的白咏秋心里顿时一惊,脸上仍然保持着不耐烦,但注意却全部集中在了沈承砚身上。他继续说道:“但现在我有些担心许文甫会使些手段。秋儿,到时可能会有凶险。”
  白咏秋斜了他一眼,意思是问他什么凶险。
  “许文甫可能会买凶杀人。
  白咏秋哂笑了下,轻说道:“他会这么做又不意外。”
  “嗯,我也觉得不意外。”沈承砚顿了下,有些艰难地再说道:“我会把孙青找回来,让他来演一出。”
  白咏秋愣了下,呆呆的看着一脸认真的沈承砚。
  “你知道他在哪儿?”
  沈承砚傻笑着转开眼,瞳仁里滑过浅不易见的心虚。
  192 离开北宵城!
  算起来,沈承砚骗白咏秋的次数早就数不清了。在看明白他的心虚后,白咏秋只觉得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