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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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火车 更新:2021-02-20 07:47 字数:4758
听说小姐只是累了,拾喜立即说浴房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白咏秋心说,泡个热水澡倒是能解疲乏,便让拾喜取了换洗的衣衫,早早的洗了澡躺到了床间。
倒在床上。白咏秋本来是累得想阖眼,此刻却因脑太乱而渐渐清醒。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三更天时,她都还迷迷糊糊的。
突然间,地动山摇,她觉得自己在下沉,速度不快却仿佛沉得到不了头一般。
睁开眼,发现身处在林间,四周早就渐渐的亮了,然而朦胧的雾却迷糊了视线。纵是如此,她硬是瞧见了远处的沈承砚。他在远处。身体的四周好像带着某种光晕,让他在雾中仍然那般的扎眼。她愣呆呆的瞧了他许久,几次想张嘴喊他,但喉间像是有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不过他没多久就发现了她。准确的说,他只是朝她这边看来,目光并未停在她的身上,好像有点涣散。
他怎么了?这里并无别人。他还在演戏么?
就在她心生疑惑之时,他突然抬起手来,面带笑容朝着她招了招。
白咏秋放下心来,也回了一个笑容,毫无怀疑她朝前走去,余光却见身边跑过一个陌生女。
女笑着小跑到了沈承砚的面前。他竟然不再看她一眼,只是带着她熟悉无比的轻浮浅笑,用着说不出来的温柔睨着女,同时唇动了动。轻言细语的说着什么。
眼前的一幕与王府里发生的事有几分重叠,白咏秋顿时有种眩晕的感觉。
她扶住身边的树。揪紧心口转开眼,不敢再看。
“白咏秋。你不忠在先,怪不得我无情!”不知何时,沈承砚终于抬了眼,再一次的看向她,可眼底却是陌生的冷漠。那悦耳磁性的声音冰冷无比,每一个字都重重的砸在了她的心坎上。
人突然多了起来,不知从哪里出来的,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她唯一知道的只有,所有的人都在指责她,说着她的不忠。
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麻木的、怔怔的瞧着沈承砚和陌生女,却不知在她平静的表情之下是颗早就被疼得快碎掉的心。
最终,沈承砚也未再看她一眼,揽着那个陌生的女转身离开。 ~最终,她也只是心底苦涩面容平静的瞧着,瞧着,直到再也瞧不见二人的背影,她才颓然的坐倒在地。
这是真实?还是虚构?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小姐!小姐!”拾喜的声音传入耳中,白咏秋猛然睁眼,转头看窗,此刻已日上三竿,她居然睡了个懒觉。
心疼的感觉还在,只是白咏秋却不记得自己为了何事心疼。怅然若失,仿佛失去了什么。
“……小厨房专们给小姐做的燕窝粥,小姐趁热的喝了,这里还有些小姐平日喜欢的点心……”
呆呆的盯着床顶片刻,听着拾喜在外室唠叨的说着,白咏秋这才吃力的撑坐起来。也不知道是昨夜没睡好的关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觉得浑身重得无力,背心有些发凉不说,脑也有点混混沌沌的发沉。
白咏秋吞了口唾沫,感觉喉咙有点疼,大概猜到自己是发烧了,她却没特别的声张,只轻声应了拾喜一声,表示她已经醒了。
穿好衣衫,白咏秋头重脚轻的走出内室,看到一桌的吃的,反而没了胃口。
“我想喝清粥。”白咏秋向来不挑食,通常是拾喜端什么来,她就吃什么,像这样点名要吃什么的情况,几乎是没有的。
拾喜听得愕了下,再看白咏秋的脸色不是太好,便挺紧张地问道:“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边问着她边走来扶她,手才挨到白咏秋的手臂,拾喜就一脸受惊般地嚷道:“哎呀,小姐,您身怎么这么烫?糟了糟了,小姐果然还是病了!小姐您还是躺着罢,拾喜这就去请大夫。”
拾喜急急的扶着白咏秋又回了内室。
白咏秋想说拾喜大惊小怪,但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只得由着她扶着坐到床间,当拾喜硬要让她睡上床的时候,她这才说道:“拾喜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我没事。去叫小厨房做点清粥来,再让李笑去请大夫。对了,我病了的事别到处宣扬。”闹大了,在病好前,她就不能出门了。
她今天可是约了沈承砚的。不知为何,一想到这个名字,她的心坎就没由来的疼了下。
拾喜知道她家小姐向来有主见,听她这么吩咐了,拾喜虽还不放心,但也不得不去照着做。只是在临走时她还一再叮嘱着白咏秋好好的躺下休息。
再睡是睡不着了,白咏秋也没什么力气出门走,便靠坐在床上。她从小到大,装病装得不少,真正病的时候却没几次,没想到出趟远门回来就生病。她暗笑这算不算是报应。
坐了没多久,香菊就敲门来说大少爷来了。
白咏秋知道白咏迁迟早要来和她算离家这事的账,就算拖着发重发软的身体,她仍然不敢怠慢的出了房间到了院里。
来的只有白咏迁一人,白咏秋有些意外。她还以为今天会被三堂会审,比如白老大加白老三和白老四。当时她离家的时候,只有白咏迁在家,这借题发挥的事毫无悬念必定会是白咏迁,不过就白咏秋对四个哥哥的了解,她认为那对双胞胎也一定会来凑热闹。
然而她完全就没想到,来的人只有白咏迁,也就是说……双胞胎网开一面?呸!美吧!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那对双胞胎都不会白白的放过这正大光明虐她的机会。娘的,死都不让人死干脆,还得分着次数来,这不是让她凭白的闹心么?
收拾心情,白咏秋走到白咏迁的身边,柔柔地喊道:“大哥来啦!”
白咏迁侧目扫了她一眼,看她脸色不算好,不由稍愣了下才示意她坐下。看她坐定,他才说道:“秋儿身体不适么?”他是有些话想说,或许也是带着责备之心来的,但看到她微显苍白的脸色时,他还是有些担心。
毕竟长途跋涉的回了家,连休也没休息一下就被沈承雪拖着又出了门,回来之后再去跪了祠堂,他这个小妹的身骨并非铁打的,多少也有几分受不住。
白咏迁走神之间,听白咏秋软软地说道:“没有哪里不适的,只是昨夜睡得不好。”
“哦,这样啊——”白咏迁拖出个长音,随后仔细的瞧了白咏秋一眼,转开视线的时候,说道:“回头还是让大夫来瞧瞧吧,身体要紧。”
“嗯,多谢大哥关心。李笑已经去请了。”白咏秋还是照着实在说,说完就主动地问道:“大哥来,是有事么?”她不认为白咏迁只是为了说这些话的,但她又不可能动不动就自首的认错。
在白家,自己认错就等于心甘情愿的让人虐……
听她说已经请了大夫了,白咏迁也就不在这事上面纠结。他听她问完便答道:“有,有两件事。”
哈?两件?具她所知,她就只有一件事做得被拿了把柄呀!?怎么两件了?白咏秋心生诧异,但不敢多嘴。
他顿了下,深看了垂下眼来的白咏秋一眼,不急不缓地说道:“第一件,秋儿离家的结果,禾昨夜已先给我说了。但秋儿不招呼一声就走,我还是想听听秋儿的解释。第二件……昨日雪儿带秋儿去了哪里?”
白咏秋的嘴角轻抽了下。
啧,这第一件事,分明就是没事找茬儿!在她看来,白老大真正在意的,应该是这第二件事才对!
假公济私的家伙!这有异性就忘本性的白老大!鄙视啊!
夫君难缠121_121 有两件事!?更新完毕!
122 对拾喜做了什么?
夫君难缠122_122 对拾喜做了什么? 应该是白咏迁打了招呼,在白咏秋要一个人出门的时候,门房表示很为难,小心翼翼的问了她几遍,怎么没见拾喜那丫头,就是不给她开门。 ~
白咏秋是明白人,知道门房是在暗示她出要必须得带上拾喜才行,她也没动怒的为难门房,干脆的回了院里喊了拾喜。
其实在身体欠佳的情况下,白咏秋也想让拾喜陪着,不过她又担心真的是有拾喜在一旁陪着,本来就难搞的沈承砚估计更加的不容易说真话。不论是期待也好,还是说自欺欺人也罢,她总觉得他对余秀雅那暧昧的模样下,有着不能直说的隐情。
或许今夜一见,他仍然不会直说,但……她希望抓到蛛丝马迹。
果然,当白咏秋带着拾喜到门前时,门房连句废话都没有就给她开了门。出了白府,她却没朝着四季酒楼去,而是带着拾喜到了七号分庄。
“小姐,您身不舒服还担心店里的生意么?”并不知道白咏秋要去哪儿的拾喜,小心的扶着白咏秋走上分庄的台阶,边走边关切地问着。
白咏秋冲拾喜无力的笑了笑,说道:“不是,我只是想让拾喜在这里等我。”
拾喜一愣,一句“又等?”冲口而出,还没来得及问白咏秋打算去哪儿,便看王习有带着敬畏笑容走了过来,她只得闷闷的闭上嘴。
“小姐您回来啦!”王习有废话了一句,再小心地问道:“小姐怎么不在家多休息两日呢?”
白咏秋去南方小镇救白咏禾一事,在白家的各庄各行里传了个遍,其中自然有白咏禾的功劳,不过她觉得段明的功劳也不小。好在这事不论怎么谣传。都只是说她白咏秋,白家小姐如何如何的厉害,如何如何的有手段这些正面的内容,所以本来就对她有几分惧怕的王习有,在对着她时就更显得小心。
正发着烧的白咏秋,在上午应付了白咏迁之后,此时就没多的精力再应付王习有了。她没回答,只随意的瞄了他一眼,问道:“琴师和茶师都在么?”
“在在,都在。”王习有边说边请着白咏秋入内堂。嘴里多话地说道:“孙青没在的这些日,茶室的生意也就停了。昨日孙青才回来,今天暂时还没什么客人。孙青和方华瑞便就在内堂里休息。”
白咏秋听了便听了,并没接话,随着王习有后面,步有几分虚浮的走进内堂。
孙青和方华瑞应该是听到了声音,在白咏秋进来的时候就已经从椅上起了身。
触到那张略施脂粉的脸蛋,淡淡的妆容一扫平日的清纯。使白咏秋瞧上去多了几分女人的妩媚,瞧得孙青的瞳仁狠缩了下,才问道:“咏秋怎么不休息一下就来了店里?”
他虽极力的隐瞒,但微颤的声音里还是透出了不该有的**。
白咏秋听得呼吸滞了一拍。她斜了在这里显得多余的王习有一眼,说了句打发他的话,这才柔声答道:“一会儿我有事要办。所以带拾喜在店里待一会儿。”说话间,拾喜已经小心的扶着白咏秋坐了下来。
看她走路时有种轻飘飘的感觉,孙青本想问出口的话便迟了一拍,再张嘴时。方华瑞突然拍住他的肩头,将孙青拍得愕然侧目。方华瑞冲他人畜无害的笑了下。再转眼看向白咏秋,半真半假地说道:“小姐有事要办?小姐放心将拾喜交给华瑞吧。拾喜怎么说也是华瑞的女人……”
“你怎么又胡说!”拾喜是又羞又气,侧下头来对白咏秋急急说道:“小姐别听他胡说。拾喜不要在店里等小姐,小姐要去哪儿,拾喜都要跟着!”
白咏秋错愕的看着坦然的方华瑞,再抬头看了眼急得快哭的拾喜,心说,她一回来就被小妮拖出去看了幕心疼的戏码,心思完全没在拾喜身上,合着这丫头在她离京的日已经和方华瑞有了夫妻之实?方华瑞不是喜欢调戏孙青么?咳……就算孙青不喜欢男人吧,可是他方华瑞并没有表现出喜欢女人的一面呀?
什么跟什么啊?好混乱……
揉了揉额角,缓了缓晕乎乎的感觉,定下神来,白咏秋正好听到孙青揪着方华瑞的衣领问道:“你对拾喜做了什么?”
“什么做了什么的?该做的都做了,你以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做什么?眼下就差迎拾喜过门了!”方华瑞很淡定的说了这番话,听得孙青的嘴角抽了抽,却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只能纠着眉头松了手。
照这么说来,他还真是君得可以,与她同床共枕这么多夜,居然硬是什么都没做……白咏秋暗叹。
他那头把话说完,拾喜却红着眼,摇着头嚷道:“不要,谁要嫁你了,才不要!”她突然跪到头发晕的白咏秋跟前,抓着她的袖口,说道:“小姐,他说的不是真的,拾喜不要离开小姐!”
白咏秋感觉脑袋快裂了。
她愣愣的瞧着跪眼前的拾喜,突然间对这丫头的人生观相当的不理解。
在北国里,通常丫环到了二十岁就可离府回乡。只是二十岁还未嫁人,通常就不好找婆家,也就是说,回乡后也不一定会嫁个如意的人。另外,若丫环还不满二十就陪着小姐嫁出门了,若是这种情况,运气好的,被姑爷看上收作小,也算是嫁人,但运气不好的,就可能陪着小姐一辈,当个老姑娘。
除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