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节
作者:曾氏六合网      更新:2021-02-20 07:05      字数:4886
  “总要有个主事的不是,总不能让海儿自己操办不是。万一有个差错,岂不是让亲家难受?贾家也是名门大户,功勋之家,总不好简漫了不是。”林老太终于抬起了眼帘。
  艾若笑了,她终于知道林老太想做什么了。合着她拖来拖去,就是为了让贾家急,然后自己提出简办即可。然后贾敏嫁过来,还有什么地位可言?说不得,老太太还以为自己能多活几年呢。到时聘了良妾,大操大办,生生的把贾敏架空,好大的算计。
  林老太看艾若笑了,倒有些疑惑了,她当然明白艾若已经听懂了她的话,此时正常人不是该气急败坏吗?为何还这般?倒有些忐忑了。
  “外子在外间与林姑爷说话,要不,晚辈也去。您身子不好,好些事,也不好让您操心。”艾若似笑非笑的看了林老太一眼,轻轻把她的手腕放回了被子里,并温柔的拉好被子,“来人!”
  很快,雷嬷嬷他们余贯而入。人与人之间,距离都相等,可见林家管家之严了。
  “您好好歇着,这项圈太贵重,我们姑娘皮得很,给她糟蹋了。”艾若还是笑容满面,起身福了一福,有礼的告退。
  出来了,披上斗篷,艾若站在院里很是吐了几口恶气。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这么憋屈呢!站在院中央,被冷风一吹,倒是有点清醒了,磨磨牙,问清了林海和贾政在哪,她直接去了。
  贾政正和林海说代化的病呢。表达了不乐观的看法,顺便也说,府里的大奶奶身体也极其不好,婚事还是尽早办为好,不然,很麻烦。
  林海其实最近有点烦,好吧。不止一点烦!他也请了好些大夫。甚至乔装去了平民的医馆,找了医术口碑好的大夫。结果竟然每一个大夫说的都大同小异,特别是平民医馆,说得更加直白,开的方子当然千差万别,不过林海也是那理性的人,不会乱吃。当然,也没心思吃。他都不知道怎么办。他第一次失去了人生的意义。若不是老娘还在,他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了。
  现在贾政说这个了,林海想想,贾家知道自己的情况,慎重的思考之后,并没有落井下石。他也是极聪明的人,也知道,贾家的选择虽然有些无奈,但是他也承了这份情,所以贾政一说,他马上点头,“舅兄说得是,小弟会同家母禀明,尽快挑个好日子。”
  “如此甚好,贱内这些日子与令堂似乎有些……,想来令堂身子不好,心情难免有些焦虑,不过万事从权,总不能耽误了正事不是。”贾政也听艾若抱怨过的,想早上一说让她再谈,她那个表情,于是赶紧跟林海说道。
  “抱歉、抱歉,家母身体不适,其实她的心也是急切的。小弟一定会办妥此事,万不敢耽误了。”林海尴尬了,母亲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凤凰蛋吗?真的退了婚,他又能怎么办?
  “二奶奶……”门口有人惊呼,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结果门就被推开了,一位二十岁左右的美貌少妇,一脸寒霜的站在了门口。
  “娘子……”贾政吓死了,冲过来,可是不敢说下去,那个老婆生气了,赶紧回头对林海道歉,“抱歉,抱歉,贱……拙……内子性子有些刚烈,妹婿千万……”
  林海本来很想先行礼的,怎么说也是嫂子,虽然有些与礼不合,不过,见见也没什么,贾政在场呢。但是,这位这脸,又听贾政连改三次称呼,可见贾政是很惧内的,这与外传的好像又不同了,也是,外传的话,几次又可信了。
  “二嫂安!”林海抱拳笑道。
  “不安!林大人,今天我女儿生日,我一大早上跑前跑后,连我女儿什么样,我都没见着。你们家怎么回事啊?我前后跑了十趟有没有?你们老太太若是瞧不上我们姑娘,直接说好了,我们姑娘就算嫁不了您这样的五世列侯的人家,一般的才子还是有余的,至于这般刁难吗?”艾若推开了贾政,对着林海吼道。
  “娘子!”贾政汗都下来了。
  “你闭嘴!”艾若吼了贾政一声,回头看着林海,“林探花,好大的才子,你们自诩清流,书香门弟,那就做点别辱没你们名声的事!我们姑娘虽说没嫁过来,但好歹也算是为你们家老太爷守了三年的孝,误了青春的。你们这么干,不觉得亏心啊?我是粗人,但我讲道理,若明天我看不到你们林家的诚意,我就去敲登闻鼓,让天下人评评这个理。”
  登闻鼓就是摆在皇宫之前,说是给老百姓告御状用的,不过,不是天大的冤情,还真没几个敢这么干。不过是说笑罢了。
  林海就算知道,贾家也不可能让二奶奶去真的敲登闻鼓,却好明白这位二嫂在说啥了。一下子脸皮涨得通红!定了婚,因为守孝,误了婚期,但实际上,也正如贾二嫂说的,这也算是守孝了。
  在这时,给老人守过孝的媳妇,都是不能乱休的。因为人家是尽了孝道的,再说也是误了人家的青春,他对贾家的小姐也是有责任的。
  “抱歉、抱歉,小弟明日一定登门谢罪。”林海再次躬身谢罪。
  “二爷。我们走。”艾若瞪了林海一眼,直接拉上贾政就往外走。
  贾政只能老实地走了,现在他很肯定,老婆是岳母的女儿了,刚刚的样子真像是岳母的样子了。不过老婆还不错,没动手打人。不然就更像了,不过贾政倒是对老婆,更加敬畏有加了。
  坐回车上,贾政迟疑的看着艾若。敬畏归敬畏,可是这么闹腾一下。真的把人得罪了,妹妹将来怎么办?
  “我故意的,林老太那儿打定了主意,要简简单单的把大妹妹娶过来,好为将来的良妾让路。我又不能真的跟林老太闹腾,真把林老太逼死了,到头来倒霉的是贾家。只能让林海逼她了。唉。这算什么事啊?就算勉强把姑娘嫁过来,还不知道怎么着呢。今儿强硬点,也是学我娘,至少能让他们将来想欺侮人,心里还得想想。”艾若知道贾政想问什么,淡淡的说道。
  贾政一点就透,妻子是舍了自己的名声。让妹妹能得以风光大嫁。在法理上。占领着至高点。将来就算林家想欺侮妹妹,也得顾忌一下。自己最开始时,不也因为岳母,而不敢对艾若如何吗?对妻子,贾政真的再一次满怀敬意了,真正的有勇有谋。
  艾若能看他的星星眼吗?她快累死了,加之心情巨差,直接踹了贾政一脚。“出去,我歪一会。”
  贾政老实的出去,让人牵了匹马,自己跟在边上,还让车夫慢着点,一点也没觉得受了委曲。
  林海送他们出门,想想回到了母亲的正屋,林老太也是聪明人,看艾若那么胸有成竹的样子,她突然有点害怕了,显然有些事,是自己不知道,而贾家知道的。现在儿子来了,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等着儿子的解释。
  林海把人都谴了出去,却也不说话,因为他实在没有勇气说这个,好一会儿,“母亲,贾家的婚事,还是尽早办了吧!”
  80 可怜的生日
  【艾若的红楼生活80第一页】“儿子都这样了,贾家的姑娘不嫌弃儿子,儿子怎么敢嫌弃她?只要别过份,由她们去吧!”林海倒是想得明白,这句话,表现出了林海此时的心境,对他来说,没有后嗣,一个家族的传承到此为止,还有什么追求?对贾家来说,其实何尝又不是牺牲,明知道可能没孩子了,还硬着头皮往这坑里跳,林海现在真的觉得自己能容忍贾氏了。
  林老太想想点点头,现在也就是这样,儿子身体有隐疾,有没有孩子还不一定,一切都没有了意义。林老太的泪突然滚滚而下。怎么早没想到请大夫看看?以为小心保养就不会有错,结果却大错特错,母子抱头痛哭!
  下午林海就奉母之命来拜年,当然与贾政他们悄悄的去不同,林家很高调,表明了他们对贾家的诚意,礼物送到后堂,元春的生日礼物也送了进来,除了那个金锁,还有些小玩艺儿,倒是在礼数上一样也不缺。
  艾若看了匣子,就随手扔给元春自己扒着玩了。看得边上的人,心惊肉跳,二奶奶也太不把东西当东西了。这么好的东西,就那么给大姐玩,嘴角都抽抽了。
  张氏瞟了一眼,她倒是能理解,或者脑补了,多少也认为,王家豪富,眼界高,这东西虽然好,对王家人看来,还真不当什么。更何况林家做得这么过份,于是自然的,二奶奶心里有气,不会给他们好脸了。
  张氏看着艾若那冷笑的脸,摇摇头。她已经知道早上的事了。想想,她竟然也不能说王氏错了。可是自己会怎么做?细细想想,竟然猛的发现,如果自己。可能真的做不到王氏这么好,因为她还真的没法,为了贾敏把自己的教养放下。
  她的解决办法。也许就是什么也不做,说完吉利话,就等着男人们在外面谈好了,回家,等着林家自己内里沟通。毕竟这是双轨运行的,王氏这是何苦呢。
  可再想想,男人能说什么。说完了,林海能对病重的老母说自己有病的事吗?一定不会,说来说去,还得说贾家现在有病人,怕拖不过去……
  于是还是贾家求着林家快点选日子。贾敏嫁过去日子得多难过。王氏这么一闹,逼得林海对林老太说实话,逼得他们面对现实,这是给将来贾敏入主林家铺路,不可谓不用心良苦了。
  她让人叫来了贾敏,让边上的人都出去,轻轻的把事情一说。很多事,瞒是没有意义的,不如让她知道。林家老太的心思,早做准备才是正理。当然也没有抹杀艾若为她做的努力,最后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以后你只能靠自己了,你二嫂为了你,真的什么都做了,只是你命不好。有什么办法。”
  说完了,张氏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想想,又觉得王氏说得对,贾母比起有文化的林老太太,只怕还是好对付的。不过王氏觉得好对付,是因为她已经分出去了。若处在自己的地位上,只怕一样难,因为林老太有文化,做事还会顾忌,贾母可不会顾忌什么的。所以,各有各有烦,也不是谁都跟王氏一样无所顾忌的。
  “有时得罪就得罪了,犯不着把自己弄得那么委曲,你委曲了,人家还觉得你好性,就欺到你头上。奴大欺主的事,又不是没有。现在林家也拿咱们没办法。若是林海那人还成,你就好好过。怎么说,咱们也不能顾你一辈子。林老太麻烦一点,不过她也活不了多久了,你进门就当家,跟她犯不着。实在不成,你也别把自己气着。”艾若倒还真的不在乎,她敢做就不怕人说。
  说完了,被张氏拍了一下,哪有大过年就说亲家太太活不长的,也不怕人听见。
  艾若笑了,就是知道下人们都出去了,屋里就包袱贾琏和边上玩的元春,元春还不会说话呢,怕什么?
  贾敏此时真的五味杂陈,一时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未来的婆家不待见自己,而娘家这头拼命的抓婆家的把柄,让自己能嫁过去好过一点,这么算计着,真的觉得好没意思。可是事已致此,她还能说什么?怨谁?怨坏了名声的母亲和二嫂?还是怨给自己结亲的父亲?二嫂已经努力帮自己补救了,而父亲他也无可奈何。现在怎么办?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能过就过,不能过,各自为政,大家互不干扰算了。所有小女孩对婚姻一切的憧憬,此时全化做了泡影。
  “像您跟二哥一样?”贾敏心情再不好,此时却也不会在两位嫂子的面前露出来,故意笑道。
  “有什么不好?”艾若瞪着贾敏,刚刚倒是有点吃痛了,捂着手臂,不能瞪张氏,只能瞪贾敏了。
  元春不玩礼物了,改看大人说话,而边上的小包袱贾琏会翻身了,趴在那儿瞪着大眼,看来看去,想动动,就是包袱太重,他动不了,只能跟个毛毛虫一样,在那儿趴着。
  “好,谁敢说不好?二哥现在多听话啊,你指东,他不敢去西;太太见了他,说旁的还好,若说你,二哥能马上就走,听都不听。”贾敏心情也差,不过却很知道,一家人都在为她而努力,现在她只能故意调笑,让大家轻松一点。
  “听老婆话会发财的,你没看大伯也听大嫂的话,现在多好。”艾若瞪了贾敏一眼,张氏笑了起来。
  艾若自己都好笑起来,贾政什么时候这么听话,自己都没料到,想想早上,自己当着林海的面让他闭嘴,贾政竟然还真的闭嘴了。估计林家的下人们已经在传,贾家二奶奶是活阎王了,把二爷管得跟绕指柔一般。自己这是怎么啦?曾经自己可是在家万事不管的主,在老公的面前,她就是小鸟依人,老公在她心里就是一座大山。是她和女儿永远的依靠,现在,她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