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桃桃逃      更新:2021-02-20 06:44      字数:4818
  了出去。 我很羞愧地咬着嘴唇,真的好痛耶。而且,这么大的人,没穿衣服被打屁股,传出去还不丢死人!就算远了不说,隔壁那几个家伙听见,我就丢脸到家! 下面的痛依旧是火烧火燎似的,我只是咬着床褥,把所有的声音和紧绷都忍住。 幸好,没打多少下。而且,幸好现在屋里暗得很,大帅哥估计是看不见我身上那些辉煌的印子,不然估计他不会打这么几下就便宜放过我。 等我抓着床头卫展宁的长袍想把身体掩起来,却有一只手按在背上,用力虽然不大,可问题就在于我不敢挣扎。 不是吧,难道还要打? 大帅哥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不象是气急败坏的刚体罚过孩子的家长,呜,为什么我要这么乖……为什么我不反抗,我小时候可是有名的问题儿童地说…… “当初师傅将玉青剑传给了我,却将教主之位传给任啸武。我早知道他要觊觎此剑,因此处处防备。他出了几次狠手,都没有得逞。那也并不是我智计武功都高出于他……还因为,我娶了你的母亲,她是师傅的独生爱女,虽然先天体弱,却惊世聪慧,加上她在教内也有地位,任啸武才有制肘。” 我静了下来,听他讲述我一直想知道的事。原来,原来,卫展宁也是魔教中人! 真真教我想不到。 怪不得师傅不肯说他的身份来历。 卫展宁的声音一直是很好听的,清亮中带着和软,令人闻而忘忧。尤其是现在,我都忘了身体某个部位刚刚被教训过还在作痛,一心一意听他说话。 “后来,我和你母亲厌倦了他这无休无止的纠缠,你母亲设计弄了一把也是极好的古剑,请顶级匠人做了,声称是玉青剑而交了给他,然后我们离开了圣教。你母亲体弱,有一次心疾猝发,药石无力,还好……遇到了竹远先生。” 嗯?我脱口而出:“老不死?” 卫展宁在我背上的手微微用力,脊柱上不知道哪一节被他重重挫了一下,我闷哼了声。他声音中有些无奈:“小风,不可以这样称呼前辈。” 拜托,叫他老不死有什么?我当面也这么叫,他也不就当成没听见…… “竹远先生救了你母亲,而且,我也结识了你师傅。他剑术卓绝,气韵高华,是白道中声名极佳的一代后起之秀。” 嗯,就这么简单么?你们交流切磋互通有无,然后是不是就惺惺相惜两情相许……不过这回我只在心里乱嘀咕,嘴巴闭得死紧,不会再说出什么话来给自己招罪。 我觉得大帅哥有所保留,单是朋友之谊,我师傅不会一想起他就流露那样的眼神,而且,更加不会辛苦抚养教育我…… 有鬼道哦……我的鼻子好象闻到了私情的味道…… 嗯,不是。 其实是大帅哥的床铺的问道。人美气味也清雅,说不出来的好闻。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现在算是雨过天晴了吧。毕竟打也打过了……现在还在心平气和地说话……虽然不知道任随风的老爸是怎么把我老爸…… 我忽然猛睁眼,想起一个问题来! 不知道任随风和他老爸象不象,如果不象还好,如果象的话,大帅哥不就知道了他是谁的孩子啦?那,会不会加倍讨厌我刚才和他……他不喜欢的人儿子在一起胡混…… 我脑子里乱转,手忙脚乱扯着大帅哥叠放在一边的衣裳,想把身子裹起来,赶紧打发随风早走早平安。 “小风,夜这么深,你还想去哪里?”大帅哥淡淡地问。 “哦,我……我看看他们安顿好没有……”我哪敢实话实说啊,敷衍了一句就想起身,可是大帅哥按在我脊骨上的手没有要松开的意思,我低声下气地说:“爸爸,松开手好不好,我去去就来。” 他却从容如常地说:“你放心不下他们中哪一个?” 我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好不尖锐! 我,我在意他们中哪一个呢?我,我还真没想过。
  42 玉青剑三 我发怔的时候,大帅哥终于放下了手里那把据说有不少往事的玉青剑,很温柔和缓,把我包在怀中。 我贪婪地吸一口气,嗯,大帅哥不发火的时候,真是柔如深水,清似朗月……恐怕,我的不反抗,就是因为这一点吧,因为知道他不会真的伤害我。被用剑指着的时候当然紧张,可是心底深处就是笃定他不会伤害我。 头埋在卫展宁的胸口,我还在想刚才那个问题。 我,喜欢他们中,哪一个? 可是,怎么也想不出来,我是喜欢着谁。 我很迷惘。 大帅哥也陷入沉思,桌上的烛光很低弱,月光从窗子照进来,斜洒在我和他的身上。他的侧面非常好看,挺拔而优美的曲线,被月色镶了一层银边。 美得象个神祗,而不是个凡人。 我有些出神,觉得这一切象是个迷梦。 美丽而忧伤的月光,追思往事的人……外面很静,只有风动叶声,寒意悄悄地扑进来…… 等我回过神来,我的手,正轻轻抚过卫展宁那极美丽的薄唇。 啊啊啊……我,我,我做了什么啊我…… 我的手象被火烫到一样收回来,心里恨不能把自己砍成八段。明知道大帅哥对这种事情最感冒,居然还做这么暧昧的举动……我是怎么了我…… 大帅哥会不会讨厌我? 呜,我现在要是对他唱“都是月亮惹的祸,那天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这么蹩脚的理由! “小风?”他轻轻握着我的手臂,把我那只藏在背后妄想伪装成自己什么也没做过的手拉了过来。 呜,我泪眼汪汪看着他……好吧,我承认我色欲薰心,总是暗地里对你流口水……呜,刚才和别人胡混,已经打过一顿,这会儿居然明知故犯顶风作案居然把禄山之爪伸向了他本人……呜,不知道是不是等下改用藤条之类来好好教训我一顿。 “你心里看不起我么?”他轻声问。 他的手心柔软温和,我有些疑惑地反问:“为什么这样说?”我怎么可能看不起他?他这么美这么帅气这么温柔的人,而且,他还是我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啊。 “我……曾经”他的话说了个开头,我就知道了下面内容。 呜,怎么可能嘛! 那是任啸武变态又不是你的错!为什么我要因为你的不幸而看不起你! 他的目光在月光下清亮如水,我紧紧抱着他的腰,头埋在他的胸口。 我只是讨厌自己,这样无力,什么也做不了。 如果我早知道你在哪里,一定会早些救了你,早些杀了任啸武……我哭了。 眼泪象是开了水龙头,不停地向外流。 心疼他吃过的苦,心疼他现在的不快乐…… 他轻轻的叹息,一只手臂环着我,另一只手臂把我的下巴抬了起来。 我吸气又吸气,忽然直起腰,搂着他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就算等下会被他杀,那也是等下的事。现在,我只要做我最想做的事。 全心全意的吻他。 他的唇单薄而柔软,清新如夏日里第一株新荷。我不能自拔,本来是一个带着安慰的,仰慕的,温和的吻,却克制不住自己,越吻越深,他可能是震惊过度,并没有一把推开我,甚至没有咬紧牙关,我深入的舌尖,触到了他的柔滑。 全心的,本能的,我触到了便不能让自己退后,一直追寻着那抹柔滑清雅,觉得自己象要被无底的深渊拖下去,灭顶前最后抬头却看到一线月光,绝望中,对那月光的追逐,只是无力的一只手,什么也抓不到。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知道,这样做,无论卫展宁会将我怎么样,有一点,已经改变。 我和他,再也回不到从前。 再也回不到从前。 这个吻令我心神俱醉,象是溺水濒死的人,所吸到的最后一口空气。 灭顶的心醉,又绝望的心碎。 冒犯了……不能够碰触的人,我在他和我的身上,都烙了禁忌之印。会被他杀死,也且顾眼下。 忽然他抱在我腰间的手臂紧了一紧,舌尖反挑,与我尽情纠缠。 我身子一震,完全不知所措,刚才的勇气都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身子软软依着他,手臂勾着他的颈子也使不上力,全是他在腰间的手臂托住了我,我才没有滑跌坠地。 这……这是? 他的唇舌如丝滑腻,清新动人的气息一时满盈了我所有的感官。我眼睛紧紧闭着,所有的事,都待以后再想吧…… 有了这一个吻,就算等下就要赴死,我也不会有什么遗憾。 他的环抱越收越紧,一手紧紧托在我的脑后,唇舌极尽吸吮探索,我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身子好象不是自己的一样。等他终于抽身退开,我已经软成了一瘫水,只能靠在他胸前大口吸气。 “小风……”他的指尖在我的唇边描绘轻划:“小风……” 我根本没法子思考,两眼迷离,他的面容又背着月光,我什么也看不清。他的发原是束起,有几绺垂在胸前,轻轻拂在我的脸上。 有些痒酥酥的,却不只是脸颊。 来不及唤回远去的理智,卫展宁轻轻一转手,我被平放在了床铺上。 他悬撑在我的上方,身周左右,全是他的气息。 我心中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不安也没有,静静的平躺着,身体软得没一根骨头能硬起来。 他的手慢慢抚摸我的头发,脸颊,无比温柔。 我全心的感受着,心里深深的喟叹。 他的吻重新落了下来,两手轻柔的触到胸前那小小的突起,慢慢的,轻轻的刷过尖端,引得我轻颤。本来身体一阵乱闹已经敏感之极,更何况现在面对的人是他。 他轻轻笑了一声,手向下滑,握住了,刚才被他用剑指着的部位。我身子惊跳,却因为腰间的酸软无力,只轻轻弹起,又被他松松按住。 天……他的手…… 我的脚趾因为剧烈的刺激和快感一一蜷了起来,大口吸着气,象是一尾被拎出水的鱼。 对于他,我全然无力抗拒。 我是心甘情愿,被他拥抱。 当他的手挑逗我身下脆弱的欲望的时候,我突然明了,我为什么在面对他时,这样顺从,这样快乐。 因为我爱的,不是隔壁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人。 所以,我在对其他人时候的不甘心,在此时一点点都找不出来,我甚至,主动的分开了腿。 是的,我主动分开了腿,绕在他的腰上。
  他挺秀的分身抵在我下身的入口,我已经分不清是热是痛,眼前一片红雾,全身都叫嚣着他的名字。 卫展宁。
  在他深深进入的那一刻,我紧紧攥住床巾,眼角流下泪来。
  43 风如诉
  我擦擦额角的汗,抬头看看天。
  快正午了。
  我没吃早饭,肚子早就开始咕咕叫。背包里有干粮,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一大片林子找到客栈饭铺子,所以,干粮还是再等一等吃好了。
  况且,那个破饼,硬得要硌掉门牙,我也真不想吃。
  腿有点酸,我慢慢靠着一棵树坐下来,闭眼歇了一会儿。
  风轻轻的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我抬手揉揉眼,觉得好累。
  这几年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觉得腿好了些,我继续上路。虽然这时代没有地图指南针,不过我还不致于迷路。一直到快天黑的时候,我才赶到一家小小的镇子上,打听了下,客栈只有一家。
  结果等我找到那家客栈时候,真是……
  对着那块招牌忍不住莞尔。
  想不到在这么小的镇上看到这么鼎鼎大名的一家客栈。
  龙门客栈。
  招牌破得很,那几个字倒是写得龙飞凤舞,斑斑驳驳有说不出的沧桑。我进了店,里面狭窄昏暗。要一个房间,然后叫店伙送热水和晚饭来。
  虽然很累,可是因为客栈的名字实在是让我觉得亲切,所以反而没有一吃过饭就睡着。
  可惜这里太平得很,并不是一家可能发生无数故事的黑店。风骚多情的金镶玉,优雅高贵的丘莫言,风度翩翩的周淮安,连那个死得惨烈的曹公公都叫我无限怀念。
  我很无聊,我自己也知道,我很无聊。
  等店伙把热水送来了,我闩了门,小心的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来,又擦掉手上颈子上的易容,在大桶里面好好洗了一个澡。
  如果三年前,有人告诉我,我会这样子,在陌生地方的破落房间里,满足于寂寞空虚的生活,我是不会相信的。
  我在浸在水里深深叹息。
  我的师傅,竹远先生,上个月去世了。
  他一生活人无数,留下良方妙药众多,然而自己也是难逃大限。他去时我在一旁守着,他有些遗憾,因为没能让我恢复武功。
  毕竟,全身经脉尽断,又中七八样的绝世奇毒,能保命已经算是我走运。我这么跟他说,他到底是豁达的人,微微一笑,满脸的褶皱挤绽得象一朵菊花,十分有趣。
  然后,突然间,那些皱纹全部舒展开去,他轻轻阖上了眼帘。
  我没有哭。
  他早年受过很重的伤,常常说着,人生七十古来稀,他已经很赚到了。
  虽然很舍不得他,可是,我并没有哭。他朝吾体也相同,我哭什么呢,总有一日,我也会这样永远的闭上眼睛。到时候,不知道我的身边会有谁。
  不知道,我的身边会有谁。
  也许,会孤身一个死在这种不知名的小地方。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