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节
作者:僻处自说      更新:2021-02-20 06:42      字数:4984
  拓跋尧笑了笑没有回答。
  看她这样的表情,拓跋荀不需再问了,蓦地想起什么,“对了,你怎么突然转到这个话题上?这和我们之前的话题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问我的打算如何吗?”拓跋尧说:“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让你四嫂永远留在睿王府。”
  “可这跟凤晓云是不是凤凰命格有什么关系?还有,难道你从没在意过凤云汐天煞孤星的命格吗?”与凤云汐成亲,还是四哥亲自去请求父皇下旨赐婚的呢,而父皇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在洛城崇明寺的时候,有道士不也是说我命犯孤星,现在两个孤星在一起,不是很般配么?”
  “不管你们是不是孤星,但我还是相信凤丞相会站在你这边,以后凤氏将会是凤清歌继承,凤云汐和他又是亲兄妹,他们兄妹感情又那么好,绝不会站在太子那边的。”
  拓跋尧笑而不语,目光落在隔壁的一座院落,随着霞光的淡去,院落亮起橘黄色的灯光,烘托出一片安静祥和的夜色。
  不知道她回来了没有?昨天只让人稍了一封信给他,说要回娘家一趟,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今天在金銮殿外也只匆匆瞥了一眼。
  “四哥,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有什么需要小弟帮忙的尽管说。”
  “的确的事需要你帮忙。”拓跋尧把目光和心思都收回来道:“以目前的情况我暂时不能离开京都城,你过两天不是要离开京都城吗?到时麻烦你到西泽一趟,帮我送封信给罗冲,并留守在那里。”
  西泽是他的属地,现在他被留在京都,迟早一天西泽三十万大军的兵符会被剥夺,为防患于未然,他必须提早作准备。
  而他目前的一举一动,父皇肯定会派人监视着,为安全起见,他送出去的信件,必须是由一个信任的人送出,拓跋荀就是他可信的人。在所有皇子当中,他只相信拓跋荀对皇位没有企图心,也相信只有他对自己有手足情。
  ***
  炎妃然从不知道雍王府后山有一片这么大的桃花林,现在不是花季,枝叶稀疏不齐,即使天色幽暗下来,但仍轻易的辨别到站在林中穿着长斗蓬的身影。
  “娘娘,雍王妃到了。”带着炎妃然前来的女子朝背对着她们的身影道。
  当身影缓缓转过身时,炎妃然看到一张憔悴的面容,与上次见到高贵中带着傲气完全两个样。
  “本宫以为你不会来。”皇贵妃冷严地看着她。
  “这个时候让娘娘出宫邀约,必定有要紧的事,不知娘娘找臻儿有何事?”炎妃然不想跟她客套太多,相信对方亦是这么想的。
  果然,皇贵妃脸上的冷凝聚退去,微微扯了个满意的笑容,很淡很淡的,但瞬间即逝。
  “相信你也知道今天在金銮殿内的事,本宫想叫你帮帮周家。”
  皇贵妃的语气并没有请求的意思,像是理所当然的一样,炎妃然并不意外,只是疑惑她为何说得如此当然。
  她垂下眼帘,假装思考片刻,扬眸道:“娘娘,不是臻儿不帮你,而是臻儿的身份不方便,再说,朝堂之事向来妇人不准过问,只怕……”
  皇贵妃未等她说完,便打断她的话说:“本宫派人去西临查过你,你母妃原名叫周静彤,不是叫纳兰静彤,她是本宫二叔的女儿,二十多年前与人私奔,也就是说,你也是周家的血脉。”
  炎妃然微愣了一下,“有何证据?”
  “还记得你婚后第二天进宫请安时戴的项链吗?本宫也有一条同模样的项链,中心吊嘴的图案是飞翔的鸾凤,我的是鸾,你那条应该是凤,是太祖母留下来。”
  听她的解释,炎妃然总算想明白刚才的疑惑了,原来凭着一条项链,把她画入周氏家族里面。
  第157回 她被骗了,能退婚吗?
  “你要是不信,本宫可以给项链你看的。”说着,微低下头,解下戴在脖子的项链,伸手递给炎妃然。
  炎妃然迟疑了一会,才伸手去接,皇贵妃的侍女怕光线暗看不清楚,于是把已点燃的灯笼往她侧边移近。
  项链除了图案,其他真的与她那天戴的一模一样,虽是这样,可她对纳兰静彤的过往并不清楚,不能判断皇贵妃所说的故事是否真实,再说,她并不是轩辕臻,不管故事的真实性有多高,她都不能动揺。
  因此,她急中生智,胡扯了一个理由来推倒皇贵妃的说词:“娘娘您可能误会了,那条项链是母妃留给臻儿没错,可母妃曾跟我父皇说过,项链是她年轻时一位结拜姐妹送她的礼物,因为母妃生前把它视如珍宝,所以臻儿才会将它作嫁妆留在身边。”
  听了炎妃然的话,皇贵妃微微皱眉,“据我所知,你母妃并不是纳兰清云的女儿,二十岁那年被纳兰清云收为养女,送进宫作秀女时,才被你父皇看上而册封为妃,而她二十岁之前在什么地方生活却无人所知,再者,她的画像与我的堂妹是一模一样的。”
  说完,她又拿出一张卷画递给炎妃然。
  显然她是有准而来。
  炎妃然接过打开,其实她只在看过一次纳兰静彤画像,可记忆比较好,一眼就看出来,手里画像的五官与纳兰静彤有八分相似。
  当然她不要能照初说,装模作样的仔看一会,同时已想好如何作答,便道:“是有几分相似,可娘娘您并不了解,我父皇与母妃相识并不是在进宫后,而是进宫前几年就认识,当时母妃只是一个民间药师之女,救了出游受伤的父皇,两人因此相爱了,但由于身份悬殊的关系,父皇才请求纳兰清云收养母妃。”
  顿了一下,又继续编:“父皇疼爱母妃,怕以后有人会查出她的身世,拿来攻击她,所以派人故意封锁了她二十岁之前的生活记录。”
  谎言要让人相信,必须掺些真话。她的话里,有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她编的,反正纳兰静彤死了,就算皇贵妃怀疑她所说的,再查也要十天八天的,到时周涛已被判刑了。
  皇贵妃见炎妃然一直不肯配合自己,不由得着急了,要不是情势紧急,实在没办法可想了,她又怎么从宫里偷偷溜出来,低声下气请她所恨的人的妻子帮忙呢。
  原本以为只要拿出卷画和项链,让轩辕臻相信她身上流着周家的血,即使她身份敏感,多少都会帮点忙,那知道这个妮子并非所想的容易相信人。
  “不管你信不信,你真的周家的血脉。”皇贵妃语气有些急道:“臻儿,你大伯是无辜的,他是被人陷害的,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周家被灭门吗?让你外祖母和表兄姐妹受罪?”
  大伯?这个皇贵妃未免太自以为事了吧,竟然不管她的愿意,硬要让她承认身份,别说她现在无法弄清轩辕臻的身份,就算她身上真流着周家的血,她也不会替周涛父子说半句好话。
  何况她口中的二叔早在五年前过世,其妻子也在隔年跟着去了。二房人口单薄,在他们夫妻去了后,只留下一个姨娘和一个庶女,而庶女也远嫁他城。这些资料不用查,当年炎家还没出事时,她就知道了。
  炎妃然心中卑鄙他们千百遍,然后看着她说:“娘娘,周丞相所犯的事罪大涛天,你要我如何求情?弄不好我也会惹祸上身。”
  敢情是这样,若她承认了母妃是周家二房所生女儿,那么,她必然会受到连累,她才不会那么笨呢。
  “本宫并非要你向皇上求情,只是想你想个法子,让拓跋蔺在皇上面前拖延几天判刑,到时我们会找到办法让皇上轻判的。”
  原来她想打这个主意,想拖延一些时日,好让他们想到办法救周涛父子。
  想及此,炎妃然冷然地拒绝道:“娘娘,臻儿真不能帮您。别说我身上是否流着周家的血,就算身上真流着周家的血,我也不会帮一个三番四次想杀我丈夫,连带让我也受了伤的人,凭什么我要帮他?他犯了事就该受到惩罚,更要为那些被他的贪财害得家破人亡的百姓赎罪……”
  “轩辕臻!凡事留一线,做人别做得太绝了!”皇贵妃抢夺炎妃然的话,冷着一张脸开口说:“风水轮流转,说不定你会有需要求本宫的一天,别给脸不要脸!”
  她的意思是叫她不要不识好歹,今天求他们周家,下次若她有事求她也会帮忙?周家人的承诺会是真的吗?不,除非她脑袋被门夹了,才答应她的请求。
  “我相信上天有好生之德,做错了事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皇贵妃,时候不早了,臻儿就不耽误你回宫的时间,请吧!”言下之意,她们的话题就此结束。
  “轩辕臻!你真不答应帮忙吗?”皇贵妃握紧拳头,再问她一次。
  “抱歉。”语气坚定。
  “你要记住,别后悔今天的话,回去跟拓跋蔺说,本宫就不信他能得宠到什么时候,本宫等着看他摔下来的一天,以后……走着瞧!”皇贵妃见说不动她,狠狠地撂下这几句话,拂袖而去。
  听着皇贵妃这么说,炎妃然微微蹙着眉,周涛父子都被打进天牢了听后发落,皇贵妃还有什么资本说出如此威胁性的话呢?炎妃然想叫住她,但最后还是没叫出来,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皇贵妃离去的背影,心中隐隐浮起一丝不安的感觉。
  回到栖霞阁,刚踏进院门口,就见到严仇和那俊急匆匆的走过来,一见到她,两人都惊喜万分,随后又像松了口气般告诉她拓跋蔺也回来了,叫她赶快进去。
  听到门口传来的响声,坐在窗前的拓跋蔺转过身来,橘黄色的烛光为这个表情沉静的男人镀上了层特殊的光芒。
  “你回来了。”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蕴含着无限的温情。
  “嗯,回来了。”炎妃然浅笑着脱下外衣交给彩灵,然后往他的方面走去,而彩灵挂好外套,带着其他人退下去,把空间留给他们夫妻独处。
  室内很温暖,与外面冰凉不一样,原来是点燃了室里的壁炉。
  壁炉一般冬天才用的,而今天是月圆夜,她的体温越是接近子时,越是寒凉,如今有了壁炉,室内就不怕被寒气充塞,让她内外受寒。
  炎妃然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感动,弯腰张开双臂,沉默无声地搂住男人的脖子,避开他受伤的肩胛,将脸埋他颈间,吸着属于他的独有男性气息,但同时,清亮的瞳眸微微黯淡下来。
  上次跟师傅见面时,师傅说过,若拓跋蔺给自己驱寒会很伤元气的,然后说过会给她药丸的,可傍晚的时候问芊蔚,她说这几天都联络不上师傅。
  莫非师傅反悔了,还是她出了什么事没联络上?
  拓跋蔺起先被炎妃然的拥有弄得有些懵了,只是很快他也反应过来反手拥住了她的后背,那种全然保护性的姿势带着男人的霸道。
  “怎么了?跟谁见面了?”他回来时,她的丫鬟告诉他,才知道她独自一人出去了,但没说去哪里,他担心是拓跋凛派来的人,于是让严仇和那俊去找人问问,他们刚离开,她就回来了。
  “皇贵妃。”
  拓跋蔺原本轻抚着她背脊的手突然一顿,然后问:“她找你有什么事?”
  炎妃然原本打算不跟拓跋蔺提这件事的,可一想到皇贵妃离开时的威胁,于是就跟他说了。
  听后拓跋蔺幽深的黑眸叫人看不穿他在想些什么,手里轻轻拍抚的动作未停,带着令炎妃然感到可靠的沉稳,不过她觉得自己这个姿势不舒服,便索性改侧坐在他的大腿上,右手勾住他的脖子,头靠在他未受伤的肩膀上。
  “不管她说什么,她都没有以后了。”软香在怀,拓跋蔺俊美的五官线条变得温柔,就连深邃的眸同样也是。
  “我就是怕狗急跳墙,像他们这些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最喜欢来阴的。”若非之前他们有准备,不然早就被暗害了。
  拓跋蔺微微眯了眯双眸,眼底快速的划过一抹锐利的寒光,冷冷切齿道:“放心吧,今天退朝后,马上就有人联名弹劾他,三十多宗罪证,这次无论如何都脱不了身,谁也帮不了他们。”
  “三十多宗?”炎妃然乍舌。
  “之前很多人都受到他的压制,现在有机会了还不告他吗?”
  闻言,炎妃然垂眸想了一下,“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嗯?”拓跋蔺轻轻挑眉看着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炎妃然咬了咬唇,然后侧眸看着他,启唇问:“有没有一宗叫诬陷忠良罪?我想借此替炎家翻案,现在刑部不再受他们掌管,这类案件不会再被阻挠。”
  拓跋蔺脸色忽然严肃起来,见此,炎妃然急了,轻推了他一下,“怎么啦,是不是不行?”
  “不是不行,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