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节
作者:僻处自说      更新:2021-02-20 06:42      字数:5063
  听了守卫的话,对常夫人的好奇从没有像此刻那么迫不及待,她转身往回走,彩灵忙跟上去。
  就在她们主仆刚离开,馨怡居内走出两道身影,守卫立即行礼:“侧妃娘娘。”
  苗秋桐摆手,笑道:“嗯,你们刚才做得很好。”话落,她身的侍女立即由怀里拿出两锭银子分派给他们。
  “谢谢侧妃娘娘。”接过银子,守卫欢喜的道谢。刚才他们是看到炎妃然主仆前来,只是装着看没看到,然后两人自顾的议论起来。
  回到寝室里,侍女芽儿道:“小姐,果然被你料中了,王妃她真的会来馨怡居。”
  “那多得小燕子来报信,她见到王妃往这里来,才让我急中生智,让守卫故意说那番话。”小燕子是她的侍女之一,是她打发去暗中监视枕霞阁一切。
  嫁进来前,她早就知道常夫人是拓跋蔺最宠的女人,而乐平公主背景强大,她只是一个小小御史之女,凭什么能在王府出人头地,唯一的办法就是先让她顶上两个女人打起来,她在坐享渔人之利。
  再说炎妃然,带着彩灵往云归阁走去。云归阁是拓跋蔺的住所,想进去并非那么容易,守卫明知她是王妃,并没有放行,叫他们进去通报都被拒绝了,守卫给她的理由是没有王爷的令牌,任何人都不得进内。
  她想起馨怡居的守卫说,以前常夫人经常留宿在云归阁,可她是他的王妃,竟然连踏进去都不行。
  就在这时,那俊由里面走出来,一见到她,愣了一下,几步迎过来说:“王妃怎么到这里来了?”
  不知是不是她太敏感,总觉得那俊的笑容生硬而古怪,像是很怕她的出现。她和蔼地笑说:“之前本宫对王爷有点误会,本宫过来是想跟他道歉的。”
  “王爷……已经睡下了,王妃您若道歉的话,明天属下告诉王爷,让他去找您。”那俊小心措词,表情更加的不自然。
  她是这座王府的女主人,想到丈夫的住所,却被排斥在外,感到一股无法理解的酸涩和窒闷,但她并没有为难那俊,只是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彩灵见到她冷着脸,一句话也没说,深深地叹了口气,“王爷不像是个无情的人,公主,反事都是要亲眼所见才为真,或者王爷真的睡了呢。”
  “我知道,我没事。”炎妃然道:“回去后,你什么也别说,知道吗?”
  “嗯。”
  她们回到枕霞阁,被炎妃然派出去办事的芊蔚已回来了,炎妃然吩咐彩灵和琉璃三人先下去休息,留下芊蔚在寝室。
  “公主,董若涵已拿到玉佩了。”
  等她们都离开后,芊蔚由怀里拿出一块玉佩交给炎妃然。
  第082回:希望破了,真是你吗。
  炎妃然接过玉佩,借着烛光端详了好一会,看到色泽光滑,通透晶莹,显然是经常带在身上,并时常拿出来抚摸,不然不会如此通透。
  她想起重生回来第一次见到董若婕时,她腰间正挂着这玉佩,不管她对拓跋凛的爱是否真心,但足矣证明她想通过玉佩告诉别人,拓跋凛和她的感情稳固,无人能代替。
  要让一个人痛苦,就是毁对方所在乎的。
  董若婕最在乎的是什么呢?拓跋凛的爱?更高的权力?还是……
  芊蔚见她看着玉佩出神,于是问:“公主,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炎妃然回过神来,想了想道:“这玉佩你先拿着收好。”说着,她将玉佩交给芊蔚,忽地想起那天晚上师傅的话,便问:“你知道花满楼吗?”
  芊蔚点点头,道:“听师傅说过,它表面是一间青楼,实际却是最完备的消息楼,蒐集各方情报和消息,大到各国帝王家,小到寻常百姓家的琐事,花满楼无一不知无一不晓,但不是有钱就能买到消息,他们只认玉牌不认人,而且每块玉牌只准用三次。公主,是不是师傅叫给任务你了?”
  上次公主去见师傅回来后,又听说皇上给王爷赐婚,公主几次去见王爷都被拒门外,心情欠佳,所以她一直没有问她们见面的情况如何,而她只接到师傅的传信,叫她全力协助公主,不管她要做什么,但定期跟她汇报事情的发展。
  “没有。”炎妃然摇摇头,“相信师傅已跟你说了,以后的事全由我自由掌握。”
  “那公主有什么吩咐?”
  “明天你去各个青楼和戏班,然后……”炎妃然如此这般的交待芊蔚明天的任务。
  芊蔚连连点头,听完后,疑惑的问道:“公主,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炎妃然笑笑,“真好假好,只要能达到效果就行。”
  芊蔚像想起了什么,道:“听你这么说,奴婢突然记起有件事没跟你说,上次重阳节奴婢无意中去了一个座府第,见到太子妃和凤三小姐,原来她们曾是好朋友,可现在却反目了,你知道奴婢偷听到她们说什么吗?”
  若不是公主今天有任务交给她,并提到太子妃,她差点忘记还有这件重要的事未汇报。
  炎妃然眸光一闪,“说什么?”
  “凤三小姐骂太子妃忘恩负义,害死曾经帮助过她的炎妃然,骂太子妃背叛了炎妃然,在她死后不但毁坏了她的名誉还害死了她的侄儿。如果你刚才所的是真的,那这个太子妃……”
  “你说什么?”炎妃然突然地抓住她的肩膀问道。
  芊蔚被她抓地生疼,更惊讶她的激动,一时也忘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略想了一下,才道:“如果你刚才所说的是真的,那个太子妃太坏了……”
  “不是,是上句。”炎妃然打断她的话。
  上句?芊蔚再想了想,“在她死后不但毁了她的名誉,还害死了她的侄儿,是不是这句?”
  “云汐她真的这么说?”
  云汐?是谁?芊蔚懵了。
  “她们还说了什么,你全都告诉我。”
  “太子妃说……说什么来着。”芊蔚侧头想了想,“啊,对了,她说煊儿不是她害的,可她的话还说完,凤三小姐就打断她的话说……”于是芊蔚把自己那天听到的话再述了一遍。
  听后,炎妃然放开她,整个人像被雷击到一般,愣住了。
  她虽然有想过煊儿会被董若婕害死了,但内心深深,仍抱着一个希望,董若婕放了他,他只是失踪了。
  所以,她暗中叫刑颢找个可靠的人帮忙寻人,可现在希望破了,她连炎家唯一的血脉都给弄断了,以后落到黄泉,她有何颜面见父母亲和叔叔呢?
  “公主,你没事吧?”芊蔚被她的神情吓到了,她刚才并没说什么,为何公主怎么像失去了生命中重要的人一样,打击不小。
  “我没事,你先下去吧,明天就按我说的去做。”
  如果说她之前对董若婕还有一点恻忍,可听了芊蔚的话后,那一点恻忍消失无影,连小孩都伤害的人,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同情,相比之下,她现在所做的还及不上当初董家给她的十分一。
  芊蔚离开后,她想了很多,甚至有种冲动奔去太子府去质问,可她知道这样跑去不但问不到什么,还会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杀她,易如反掌,但让她这么轻易死去,岂不是太便宜了她。
  可她躺回床上,却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在房里找了一遍,居然在一个矮柜子,找了两瓶酒。
  她打开盖子直接喝了下去,希望借醉入睡,因为明天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必定要有足够的睡眠,才有精神去对付敌人。
  ……
  云归阁。
  窗外夜深露重,房里香炉里燃着暖香。
  拓跋蔺关上地下室厚重的石头,还没有转身,一件温暖的大衣披在身上,回首一看,一张清丽端雅的脸孔映入眼里,他轻轻蹙眉,“你还没睡?”
  “等你。”她的声音清清柔柔,听起来很舒服。
  拓跋蔺并没有因为她的声音好听,便对她和颜悦色,语气着责备道:“不是叫你别等我吗?”
  仿佛习惯他的态度,并没有因为他的语气而不高兴,她微笑道:“我睡不着。”
  他看了看窗外,道:“夜深了,你还是回去睡吧。”
  “那你呢?”她问。
  “我还有事。”说着,他迈步走出去,喊道:“那俊。”
  “在。”
  守在外面的那俊听到里面他的叫唤,便马上走进来。
  “有什么事吗?”
  “有。”拓跋蔺无头无脑的问话,一般人肯定不知道他说什么,但跟随他多年的那俊却懂,他朝跟在拓跋蔺身后的女子瞥了一眼,才缓缓道:“刚才王妃来过,她说想跟你道个歉,属下跟她说你已睡了。”
  拓跋蔺皱眉,“然后她就回去,没有再说什么?”
  “是的。”那俊小心的答道:“因为没有你的命令,属下不敢将她放进来。”
  听他这么说,拓跋蔺并没有因为炎妃然的得体而欢心,相反的,就因为她如此豁达,他反而感觉到更闷了。
  一般做妻子的被挡在丈夫寝室外,不得进内,肯定会生气或者硬闯问个明白,可她却什么也没说的返回去。
  难道她就这么不在意他吗?
  想着,突然不想让她如此好过,于是迈开脚步走出云归阁,住枕霞阁去。
  此时,三更响起。
  他来到枕霞阁,很轻易的便进去,她的房有灯光,显然还没有睡,而且门也没有上锁,轻轻一推便开了。
  房里仍是喜庆的装饰,而她此刻却趴在桌面上,手里握着一只酒瓶,她摇了摇,似乎发现瓶了没有酒。
  于是扔下瓶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似乎并没有发现室内有人,脚步虚浮地往内室走,拨开珠帘,还没走两步,左腿一软,就要栽倒在地。
  有一只手伸出来,适时地扶了她一把,她侧头看过去,见到男人俊美得几近张狂的面容。
  “拓跋蔺?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捧他出去了吗?嗯,不对,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他现在应该是在云归阁,跟他那位得宠的夫人翻云覆雨才是。
  “你这个死女人,是不是很想本王不在,你就可以喝个醉生梦死的?”拓跋蔺把她搀扶到床边,很不温柔地将她推到床上,然后端身为她褪去鞋袜。
  “不是啦,其实我睡不着,想喝醉什么都不想。”炎妃然无力地躺在床上,头疼欲裂,她以后只要喝点酒就容易睡,谁知那酒喝时好喝,可后劲那么大,才两瓶她就醉了。
  那酒根本不是她以为的桂花酒,虽然味道有点像,可她酒量也不算差,若是桂花酒不可能喝了两瓶她就醉了。
  “为什么想喝醉?你有烦恼?”拓跋蔺伸手去解开她的衣服。
  “嗯,好烦……”说到这里,突然发现他的意图,声音干涩地问:“你要干什么?”
  “你以为呢?”拓跋蔺白了她一眼,就算他想要女人,也不屑跟一个醉鬼做,当然这是他的心里话,可嘴里却不是这样说:“娘子,我们还没有洞房,此刻正好天时地利哦。”说着,他用力将她的外套一扯,扔到了出去,再解开她里衣,又用力一扯。
  “不要……”炎妃然被他的动作吓得酒醒了一半,立即扯着自己的衣服,不让他抽出来扔掉。“拓跋蔺,我命令你住手!”她挥手打在他那只修长的大手上,却又被他轻易的扣住。
  “要我住手可以,但你要告诉我,为什么要喝酒?”
  听他这么一问,炎妃然想起自己为何喝酒?微微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选择沉默。
  见她没有说话,于是他假意的揣测道:“你该不会是因为那俊拒绝你进云归阁,所以跑回来借酒烧愁吧?”
  “就当是吧。”她闷闷的说,他的猜测只是小部份,另一部分她无法说出来,所以就干脆承认他的话。
  闻言,看着她的眸光绚烂,像是绽放的烟火,他轻刮了一下她的鼻端,宠弱的说:“答得如此勉强,一看就知道在说谎。”
  她掀了掀唇角,此刻实在没心情跟他斗嘴,“我累了,想睡,王爷你请自便。”说着,抽出自己的手,身体往里一翻,背对着他。
  自便?拓跋蔺心里窃喜,还以为她会赶自己离开,万一没想到是自便,就是自由活动的意思咯。
  怕她会反悔,立即脱掉外套上床躺下来,由背后搂住她。
  “你……”
  炎妃然身躯微微一僵,正想挣扎,却听到他说:“别动!就睡觉,咱们什么都不做。”她的身体软绵绵的,抱着真舒服!
  听他这么说,炎妃然想了想,便由他了,两人又不是第一次躺在一起,留他在这里总比他去别的女人房里过夜好。
  想到这里,不由得想起在云归阁里被挡在外的情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