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节
作者:僻处自说      更新:2021-02-20 06:41      字数:49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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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他的话,她内心即时涌起一阵愧疚,他说得没错,她从来没有想过选择他,若不是他硬生生的闯进来,只怕他们至今只是限于见面点头而已。
  “你身上有颗噬魂心魄,注定是我的王妃了,除了我,没有人能给你温暖,以后……”
  “你别说了。”知道他去要讲什么,她快速地打断他,就是不让他把话说完,徒惹自己的难堪,怎么说她现在也是个未嫁少女,两人曾袒裼裸裎多尴尬,她曾问过他,为何驱寒一定要赤身裸体的,他说这样比较直接。她弄不懂,不知是不是他的计谋。
  “乐平公主。”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唤,炎妃然转身,见到是董若涵。
  “对不起!”董若涵内疚的说:“我不该借用你的名义约太子见面,谢谢你不计前嫌,在皇上面前替我求情。”在殿前她看得很清楚,皇上对这位邻国公主很特别,更肯定了乐平公主会是她生命里的贵人。
  炎妃然冷冷道:“不是本宫不计前嫌,其实本宫很生气,很想惩罚你,只是想到你也为女子,也是这事件中的受害者,但希望你以后能看清形势,怎样做才是对自己最好。”
  董若涵不蠢,当然听出炎妃然话中有话,并懂其深意,连声道谢后,便跟随赵窐上了马车。
  在董若涵离开后,拓跋蔺问她:“你为什么把董若涵交给太子处置?还有,你在皇上面前替她求情是真心的吗?”
  在骊山时见到李妍四人的遭遇后,他明白到她并非个简单的人物,还有她今天在殿前对比字迹时,她的字迹让他有种熟悉感,不由让他想起早上那俊的话——
  “王爷,属下有个问题想不明白。”那俊在侍候他穿衣的时候说道。
  “什么问题?”
  “莲心糖果不是王爷特意命人为炎姑娘做的糖果,世上独一无二的吗?为什么乐平公一见到它,能马上说出它的名字,看样子好像以前曾尝过这糖果似的。”当时那俊听到乐平公主叫出糖果的名字,着实吓了一跳。
  “她真的能叫出糖果的名字?”
  “嗯,不只能叫出来,她对雍华宫的一切都好像很熟悉。”
  雍华宫是皇上特意为雍亲王而建的,比其他妃子住的宫殿大且构造复杂,由卧室到前院,需经过回廊、前厅、小花园,可乐平公主第一次却在没有人带领下,准确的找到路。
  听了那俊的话,他困惑极了。莲心糖果就只有他近身侍卫和炎家兄妹知道,这糖果市面没有出售,是他让人特制的,每年才送“她”两盒,听炎尊说,“她”极为宝贝,舍不得与他人分享。照计没几个人知道才是,为何身在西临国那么遥远的她,却能准确的叫出糖果的名字?
  这糖果除了“她”,他从不拿出来招待别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感觉到她怕喝药,所以在去赏灯会时,特意叫那俊拿去给她送药吃。
  为何她能叫出糖果的名字?她到底是谁?所以,早上他让派人去西临调查,眼前是真的乐平公主吗?
  炎妃然并不知道拓跋蔺对她起了疑心,更不知道他已派人去调查她的身份,此刻,她要思考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她答道:“为何将她交给太子处置,本宫在殿上说得很清楚了,至于是不是真心,你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也可以。”
  说完,没有理会他,便走往马车,才走了两步,突然感觉左侧有两道凌厉的目光扫来,她好奇的望去,见到看她的是凤云汐,此时她正站在一辆马车前面,神色阴冷,不知在想什么。
  若凤云汐在这里,那她和拓跋蔺的婚事想必也知道了,她一直摸不清凤云汐和拓跋蔺到底是什么关系,由昨晚他的解释,似乎不是她想那种情侣关系。
  只是为何凤云汐看她的眼神带有敌意呢?
  ……
  凤寿宫
  “你说皇上已下诏让雍亲王和乐平公主成亲?”正在宫里和皇贵妃品茶的皇太后,听到太监来报,立即皱起眉头。
  “是的,婚礼在十日后举行。”
  “知道了。”皇太后挥挥手,示意来人退下去。
  “母后,怎么办呢?我们凛儿那么骄傲的人,怎能接受眼到手的东西被抢走了。”皇贵妃焦急道,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结果呢,她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最后偏不尽人意,到底那一环出错了。
  “这个哀家心里有底,发生了昨晚的事,乐平公主怎么嫁凛儿呢。”相对皇贵妃的紧张,皇太后却气定神闲得很。
  皇贵妃气愤道:“母后,难道你也同意让那个贱人的儿子娶乐平公主?”
  皇太后蹙眉,不悦道:“媚儿,他也是哀家的孙儿。”
  “可他体里有一半苍国人血统,怎能跟我们周家相比。”只要想起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还有那张长得跟那女人相似的脸孔,她就恨得咬牙切齿,皇上就因为那张脸才对他宠爱有加,纵容成他猖狂的个性,连她都不放在眼里。
  “不就因为他有苍国人的血统,皇上怎么喜欢他,以后继承皇位的也不可能是他。”皇太后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继续道:“蔺儿以前那些种种表现,不就是说他对皇位没兴趣吗?这次回朝,也是因为曜儿出事了,皇上才叫他接手曜儿的事务,哀家猜想皇上让蔺儿娶乐平公主,也许是想借乐平公主将西临国部分的势力挪为己用,若我们能将他拉拢过来,用来辅助太子顺利登基,不是更好吗?”
  皇贵妃皱起眉说:“可是他肯吗?他跟皇后最亲近,若十三皇子长大,他不会倒戈相向?”十三皇子是皇后所出,现今才六岁,她对雍亲王回归朝堂,就是顾忌着他会支持皇后。
  皇太后端起茶碗,啜了一口香茶,淡笑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看蔺儿对乐平有几分喜爱,你对后对乐平多照顾些,让她日后吹吹枕边风。”
  皇贵妃想了想皇太后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对皇上将乐平公主赐婚给雍亲王有点释怀,忽然想什么似的,又道:“苗庆的女儿还配给雍亲王吗?”当初皇太后想过趁赏灯会,为众皇子们选妃的,谁知灯会毁了,皇子们的妃子也没有着落了。
  皇太后放下茶碗道:“当然,蔺儿有了正妃,也得有侧妃,哀家已跟皇上提过了,应该这两天会下诏。”将苗庆的女儿配给雍亲王早就安排好的,而且事在必行的。
  ……
  两天后
  雍亲王府
  中午时分,天色阴暗,刮起干燥的秋风,微凉。
  在书房里,严仇捧着一大迭帐本交给拓跋蔺,并道:“这是户部日前所购入的材料,其中搭建擂台的材料是由江北林家提供的,这家店是临时找来的,并非以前粤北何家,听说是由董太尉的外侄何大伟推荐的。属下查过这个何大伟,好赌,欠人周身债,但近日却将所有债务还清。”
  “有查到他跟谁来往吗?”拓跋蔺坐在案桌前,翻阅帐本。
  “没有,但这几天他倒是常去董府,以前他跟董太尉来往并不密。”
  “去查下董钊,这个老狐狸肯定不甘心这样贬。”
  “是。”严仇又说:“刚刚得到一个消息,说运河那边出了事,跨河石桥在建造之时,忽然崩塌,压死了不少工人,此时消息应该已经传到皇上那里,很快皇上就会问责于你,你还是及早做好准备。”
  拓跋蔺皱眉说:“运河之事隶属工部,这事情应该是由太子负责,与我何干?”
  严仇急道:“你怎么忘了?这事虽然是隶属工部,但是你刚回朝时,工部侍郎央明贵因为渎职被史部弹劾,太子为其说情,却被你驳回,他一怒之下便说要将那人负责的事情都丢给你处理。也就是说,河桥督造之事若有差池,便要找你负责。”
  第062回:婚前准备,喜新厌旧。
  自从皇上赐了婚诏后,雍亲王和乐平公主的婚礼正密锣紧鼓筹备中,但由于乐平公主是邻国公主,亲人都不在北越,所以皇后自愿请缨为乐平公主准备婚礼的事儿。
  其实也不用准备什么,在离开西临国时,景熙帝早就将她的嫁妆准备好了,在婚事落实后,武承帝立即修书一封,命人快马送去西临国,收到信函后,景熙帝命人护送嫁妆上路。
  虽是如此,但皇后算是雍亲王的养母,相当看重此事,什么东西都要最好的,新郎喜袍、新娘的凤冠霞帔,还有布置新房、采买各式什货,宫里一大票人忙得团团转。
  “臻儿你来,试试这件衣服。”
  在锦凤宫,皇后欣喜地拿着一件绣花红袍要炎妃然穿上,原本没什么兴趣的她,盛情难却,只好穿上,脸上装出很喜欢的模样,在皇后面前转了两圈。
  “不错,很合身。”皇后看了,十分满意。她端静的笑容娴雅,仪态显得雍容华贵,与她高贵的出身相得益彰。再看了两眼,她欣慰道:“盼望了那么久,终于盼到蔺儿成亲了。”
  拓跋蔺虽不是她亲生的,但自他五岁时被武承帝带进宫中,让她教养长大,尽管那时,她也为皇上育有一儿,多年来将他视如已出,悉心抚养。后来她儿子十岁时被封为太子,十六岁的时候,却意外身亡,她把所有寄托都放在他身上,现在他娶妻子,没有人比她更高兴。
  “他不是很多女孩子喜欢吗?难道就没有他想娶的么?”脱下衣服时,炎妃然装作漫不经心的问。这家伙自赐婚那天分开后,就再没有来缠她了,是不是因为目的达到了,就将她扔在一边了?
  “有,但都成了过去了,保证你是最后一个,其他人都是镜中花,你不怕想太多。”皇后很诚实,并没有说些谎言来欺骗她,如果比作一般的人,肯定会说没有人,你是他最想娶的一个。
  能当上六宫之首的人,必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但她知道,眼前这位高雅贵气的皇后给人有高高在上,更没有不可亲近的感觉。
  记得好小时候时宫玩,在御花园和拓跋蔺玩踢燕子,不小心将带有泥巴的燕子踢到她身上,弄脏了她的新衣裳,她非但没有责罚她,还带她回寝宫用膳,和拓跋蔺以及当时的太子拓跋淳一起。看她不断为拓跋蔺挟他喜欢吃的菜,也不忙热络招呼她后,她就喜欢上这位没有架子的皇后。
  所以,今天早上她让人传召她进宫,她满心欢喜的坐马车进来了,为了这场婚礼,为了讨她欢心,任由她折腾,一时试这件衣服,一会试那件霞帔,修修改改的弄了半天。
  “臻儿,其实本宫召你进宫还有一个原因。”试完衣服后,皇后拉着她坐下来,示意宫女拿了来一只精致盒子,然后道:“这是蔺儿父母的订情信物,由于他们都不在了,现今由本宫代为转交给你,蔺儿以后就由你照顾了。”
  炎妃然将盒子挪过来打开,里面是一对色泽通透的龙凤玉镯和一对紫玉钗,一看就知道十分珍贵,即合上推回她,道:“皇后娘娘,这很名贵呀,我不能收。”
  订情信物?应该送给拓跋蔺真正的爱人,她只是暂时的,她不能收呀。
  “收下吧,你是正妃,又难得蔺儿喜欢你,除了你没有人有资格收下。”皇后又把盒子塞回她手里,郑重且认真道:“蔺儿他自幼就没有父母,在宫里也没几个谈得来的兄弟,再加了皇上的偏宠,造成他狂放任性,不拘礼法,我行我素个性,你以后得多担待下。”
  “这个请放心,我不会去计较的。”
  她原本还想推搪不收下盒子的,但转而一想,既然都要成亲,就是拓跋蔺妻子,无论是暂时还是长远的,此刻她是他的未婚妻,就不能拒收,大不了以后她离开的话,再它还回去。
  “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你一定要相信他,他绝对值得你托负终身的男人。”若她没记错的话,上次在骊山营火会时,她对武承帝说,她的父皇希望她能找个疼她保护她的男人,所以今天她请她进宫也想替蔺儿说几个好话。
  现在的炎妃然,无论皇后说什么,都会说知道,好,没关系等,绝不会说半句不好的话,也不会做出什么反抗的事,在皇后面前俨然是个乖巧又端庄的公主。
  离开锦凤宫已过到午,天气灰暗,她身温比正常人低,一阵冷风刮过,不禁拉紧披在外的裘衣。
  走到宫墙外,不想见到宇文拓,他穿着官服,显然从朝堂里出来的。
  “恭喜你!”宇文拓上前道贺,皇上下诏那天他有事没上朝,今天才知道皇上为她和雍亲王赐婚了。
  “谢谢。”比起在西临时见到宇文拓,此刻对他已没有了当初那种恨意,对于他以前的背叛和移情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