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节
作者:僻处自说      更新:2021-02-20 06:41      字数:5076
  学医?炎妃然暗自吃惊,他为何这样问?但见他的目光仍没收回,不敢多想,怕被他发现自己的迟疑,即抬眸笑了笑,道:“学过点皮毛,但不是很精,有问题吗?”
  “倒不是,只觉得你上次给孤包扎时,手法有点眼熟而已。”
  手法眼熟?炎妃然不由皱眉,当时她并没做什么,不就是撕下裙摆,替他包扎手臂的伤口,包扎?脑里突然闪过什么,对了,当时她替他包扎完,他看到手臂的绑结,神情有点怪异地盯着她看,当时她还问他怎这样看着她。
  现在想起他的话,闪光火石间,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很多年前,那个风和日丽的夏天,她在江上救起受伤的他,当时他重伤昏迷,她将他带到岸上已被荒废的渔夫家。不想让陌生人见到她的容貌,就蒙着面照顾他至清醒,那时他身上受到多处刀伤,她帮他包扎伤口,他看到她用纱布都打成蝴蝶结模样,就问她干嘛要在他伤上结这么娘的东西。
  当时她挑挑眉说,习惯了,你不觉得很好看吗?而且这蝴蝶结不容易打哦,你想学也学不成呢,这是我独门技术,不传人的。
  原来他是因为那个蝴蝶结而想起多年前的她。
  “你十五岁前来过北越吗?”
  静默片刻,她又听到他问。
  “没有,我从没到过北越,这是第一次。”即使明白他为何这样问,她却不想说谎,轩辕臻的确没到过北越,这个事实叫人去西临一查就知道了,没必要用现在这个身份去跟他攀恩。
  为什么一个蝴蝶结能引他猜疑?董若婕不是拿玉佩冒认了他的救命恩人了吗?理应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习惯而去猜测他人,除非他对董若婕起了疑心,否则……
  她看天色开始暗下来,跟拓跋蔺还有个约定,于是道:“抱歉,我突然想起我的丫鬟还在绿州湖畔等我,所以……”她歉然一笑。
  然后转身就走。
  “等等!”还没走两步,就听到拓跋凛叫住她,她缓缓转身,他说:“其实孤要跟你说的并不是刚才这些话。”
  “那你想说什么?”
  拓跋凛深深的看着她,缓缓道:“孤已向皇上请示,想立你为太子妃。”
  “你……你已请示了?”炎妃然又吃一惊,他动作如此快?
  “还没批下,若然孤能通过你的考题,应该没有问题。”
  “为什么?你跟太子妃不是……”
  知道她想说什么,拓跋凛打断她的话,“孤很喜欢你,小婕也是。”
  果然是兄弟啊,到了关系时刻,连求婚都这么直接坦白。如果他不开口的话,她可以蒙混过,可现在他既然开口了,接直告罪他可不行。
  她低头想了又想,才缓缓看向他,“太子,试题已送出去了。”
  拓跋凛问:“如果我答出来了,你可愿意?”
  炎妃然笑道:“这是承诺,不是吗?”
  待炎妃然走开,八王爷拓跋昭走过来问:“聊得怎么了?她同意吗?”
  拓跋凛摇了摇头,“她很聪明,既然没同意,也没有反对,意思是叫孤好自为之。”
  “不知蔺那边如何呢?以前真小看他了,没想到原来是只沉睡的老虎。”
  拓跋凛眸光微动,却没说什么。
  拓跋昭见他不语,又道,“听说他几次当着你面前强拉乐平公主离开,这不摆明向你挑战吗?父皇现今又有意将乐平嫁给他,那日后他必定是我们的心腹之患。今晚的赏灯会你一定要胜出,别让蔺给打败了。”
  拓跋凛眼睫微阖,冷笑道:“孤知道,他隐忍多年,不就是只争今朝吗。”说到这里,他紧了紧拳头,继续道:“你派个人去跟着乐平公主,若看到她去见什么人,马上来汇报。”
  ……
  却说炎妃然去跟董若婕说,她有事要去御花园一下,叫她先去绿州湖畔,然后去跟拓跋蔺约定的地点——雍华宫。那是他未成年时住的地方,离绿州湖畔有点距离,但她知道有条捷径路通往那里,只是路比较偏,再加上入夜了,晚上有点冷。
  虽然她体内的寒气暂时压抑住,但体温仍比正常人低,进宫时,她多带了件紫色大氅,去百花园的时候,她交给芊蔚,叫她在御花园等着,所以她先得到御花园拿件大氅。
  芊蔚是在她进宫前回来的,与她料想到一样,芊蔚说,师傅要她跟太子和亲的消失传出来,再给蓝药丸。既然拓跋蔺暂时能够救她,还要蓝药丸干嘛,不过,师傅的蓝药丸她一定要拿到,只是暂时先解决眼前的事。
  赏灯会在戌时开始,离现在还有一个时辰左右,拿到大氅后,她吩咐芊蔚先去绿州湖畔等她,然后离开御花园,正要往那条捷径路时,突然有个年约二十来岁,皮肤白皙,长相清秀的太监走过来问她。
  “请问你是乐平公主吗?”
  炎妃然点点头,“嗯,你是?”
  太监恭敬道:“禀乐平公主,奴才是奉雍亲王爷之命,带你去见他的。”
  拓跋蔺?难道他改了地址,嗯,也对,可能宫里人多口杂,也许雍华宫不方便,于是让太监带路,跟着他走。
  ……
  董若涵并没有听从炎妃然的话先去绿州湖畔,她在附近逛了一下,远远见到董若婕带着两名丫鬟往这走来,看到她那身华美衣裳,心里嫉妒极了,但又不想让她知道她进宫参加这灯会,马上拐了一个弯,往御花园走去。
  原本她爹被贬职,没有资格进来参加这样的盛会,但不知道为何,她却接到邀请函,当时她以为董若婕在皇太后面替她争取到的,可继而一想,以董若婕和自己的关系,根本不可能会帮她,她恨不得自己滚多远便多远呢。
  但不管那个人是谁,若他日能得到太子的青睐,她必定将那个人找出来,好好报答今天的相助。可是,就算她今晚参加了赏灯会,若太子没看上她,月底后,她就要跟爹离开京都城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再接近太子一次呢,就和他说两句话她都心满意足了。她想起刚才太子见到乐平公主时,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如果她是乐平公主多好啊,她是乐平公主,就可以嫁给太子……
  啊!对哦,她怎么没想到呢,她可以用乐平公主的名义,约太子见面的,到时公主没来,她都可以随便找个理由的。
  想定后,她立即让身边的丫鬟去办事了。
  ……
  董若婕带着两名丫鬟走在到长廊,见到前面有一挘煜さ纳碛吧亮艘幌拢ビㄔ暗穆纷呷ィ遣皇嵌艉穑?br />
  她记得爹被贬职后,取消了董府适年女眷进宫参加赏灯会的资格,她是怎么进来赏灯会的呢?
  就在这时,一名小宫女匆匆前来道:“禀太子妃,计划进行顺利。”
  “好,那里都准备妥当了吗?”闻言,董若婕心神振奋,把刚才见到董若涵的事抛诸脑后。
  “都好了。”
  “那让人去请周公子。”
  “是。”小宫女来去匆匆的。
  “太子妃,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绿儿轻声问。
  “当然是去请皇上和皇太后他们去看戏了。”董若婕想到等会就会见到一幕惊世的画面,连日来压在心头的抑郁惭惭消散。
  ……
  “禀太子殿下,乐平公主去了华清宫。”刚从凤寿宫出来,一名禁卫军匆匆来到拓跋凛和拓跋昭面前,跪下禀报。
  “她去哪干嘛?”拓跋凛驻足,皱眉问。
  “属下不清楚,是一名太监引领她前去。”
  就在这时,元华了走来,递了一封信函,说:“由一位小宫女替乐平公主送来的。”
  听到是乐平公主的信,拓跋凛接过来拆开,看完后,俊眉舒展。
  “乐平公主写什么?”拓跋昭好奇地问。
  拓跋凛勾唇一笑,“她约孤见面,可能想通了。”说完,将书信揉搓成团,于掌心运功,立即成了粉末。
  “你去吧,我先到绿州湖畔等你好消息。”
  ……
  再说回来,炎妃然跟着小太监来到一座宫殿前,横匾写着华清宫。这里有点偏远,但不是冷宫,虽然离主要宫殿有点远,可这里打扫得很干净,里面也没有异味。
  “公主先进去,奴才去就跟雍亲王报告。”领她走进室内,小太监又轻声说:“怕会人有发现,奴才一会退出去关上门。”
  炎妃然打量了一下室内,这里有床有桌有梳妆台和几张椅子,梳妆台上有一个青铜鼎,烟雾袅袅。桌上放着一副酒壶两个酒杯,另有几样下酒小菜,似乎是精心准备的,那个人蛮有情调的,居然连酒菜都准备好了。
  见太监在等她回答,于是挥了挥手,表示随他去。
  小太监立即退了出去,并关上门。
  炎妃然在椅子坐下,感觉有点口喝,便倒了一杯酒,喝了两口,酒很纯,入口清香,不错,很适合她的口味。
  这是什么酒?舌尖过处,有一股桂花的味道,便确信,这是出名的桂花酒了。
  一杯喝下去后,突然感觉手脚热起来,心口跳的厉害,隐隐约约的,有些兴奋,且略带着醉意。她平时酒量不错的,怎么会这么快醉?
  不对,这酒……
  电光石火间,炎妃然恍然明白过来,这是一个局。
  第055回:兽性沸腾,惊涛骇浪。
  到底这是谁设的局?
  拓跋蔺?
  不!她立即否认。他何必设计她呢?对他没好处啊。
  那是谁用他的名义引她进来这里?如果不是用他的名义,她又怎么会跳进局呢?谁如此清楚他和她的关系?那人在这里摆上好酒好菜,就只引她一个人进来吗?
  不对,她体内好像有一股燥热往上窜,原本比正常人体温低一点的她,突然感觉脸红耳赤,口干舌燥,全身发热。
  是媚药!
  老天,她中了媚药!
  若是媚药,她可以确信,那个人设计她并不只是她一人,或者一会还会有人进来,又或者,进来那个就是设计她的人。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谁设计她,而是她如何离开这里。
  她顾不得那么多,冲到门边就去打开门,毫无疑问的,门被反锁了,一时之间,根本打不开来,然后再去看那些窗户,同样是被钉死了。
  正当她准备运功将那些扇窗劈开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她立即想到会不会是另一个被设计的人又或者是设计她的人呢?
  迅速观察了一下房间,这里由于没有人住,打扫虽然干净,但家具摆设太过简单,她根本无法藏身,除了床底或……樑顶?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根本不能让她有多思考的权利,情急之下,纵身跃起,挂在屋顶横樑上,然后翻身,改成趴伏在樑柱上,幸好宫里的横樑比较粗,能将她纤细的身子掩藏住,摒息。
  却说拓跋凛,他来到华清宫外,推开厚实的大门走进去,踏着前院的青砖地板,直走往主屋,由纱窗里看到里面有微弱的烛光。
  他来到门外,发现是被上锁了,不过是很容易打开,只要一抽出锁孔里那根小铁棒就行了。
  “咿嘎”的一声,两扇沉重的花雕木门被推开,他大步跨了进去,锐利的目光往室里一扫,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但桌上已摆好酒菜。
  这女人倒底在玩什么花样?
  他走过去,看到几碟小菜没动,却闻到淡淡的桂花酒香味,再看看两只杯子,其中有一只还留下几滴酒,显然是有人已喝过,会是她吗?
  室内点着烛光,有酒有菜,门却锁上了,莫非她出去了?
  既然她约自己到这里,肯定是有别的意思,不管她想怎样,先看看情况再说。
  他坐下来,觉得有点口干,于是倒了杯酒,先是浅尝了一口,觉得不错,再喝了一口,然后慢慢品尝着,等着乐平公主回来。
  横樑上的炎妃然在拓跋凛推门而进那刹那,几乎禁不住轻呼出声,她怎么没想到,进来的居然是拓跋凛,又见到他并没有意外室里的一切摆设,还以为他是设计自己的人,可当他坐落喝酒,顿时将这个念头推翻了。
  如果是他设这局的话,肯定知道这些酒菜里有问题,而他显然不知道,还如此的淡定从容。若不是怕隐藏武功的事会被暴露,她真很想跳下去告诉他事实,然而,现今她能做的就是祈祷他赶紧离开。
  室内的气温越来越高,她体内那股陌生的骚动让她隐忍得满额细汗,口干舌燥,脸上更像发烧一样,火一样热。
  她怕自己会忍受不住而掉下横樑,暗自运内力,希望能抵制体内的燥热,突然“哐啷”的一声,横樑下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不用看也知道,拓跋凛肯定也发现酒菜有问题,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