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僻处自说      更新:2021-02-20 06:41      字数:5017
  听了这话,明慧公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刚才的气焰一下子没有了。
  炎妃然冷冷一笑,带着芊蔚离开。
  第033回:那晚的事,暗中计划。
  “你说箭在射近她的时候,她突然跌倒在地上?”拓跋蔺懒洋洋地靠在软枕上,一边品尝美酒,一边听着那俊在报告今天的事。
  那俊点头道:“是的,她跌倒后才发现落在地上的箭矢,她似乎没有感觉不对,扔下箭矢就离开了。”他是拓跋蔺的贴身侍卫,却很不幸地被派去当监视员,不,应该明为监视,实是保护。
  “你觉得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他优雅地端起杯子,呷了一口,嘴角浮现出似有若无的微笑。
  “装?她为什么要装?”那俊懵了。
  “就是不知道她意图,所以你爷我才让你去监视她。”拓跋蔺薄唇微微抿住,想起那天晚上的狼狈,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紧,细长的凤眸闪过一挘旃狻?br />
  那晚刚巧在关山镇办件事,听说和亲公主入住驿馆,忽然兴起念头,想探探这个在西临集三千宠爱一身的公主到底有何魅力,居然能让三国使臣看上,指名要她联姻。
  潜伏在黑暗中,听到她吹“在水一方”,着实被震住了。和宇文拓一样,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听她和宇文拓的对话,他绝不相信她的曲谱是那位‘小飞侠’所赠。再而潜进她房间,被她发现时,他分明感觉到她身上那一闪既逝的杀气,可在她身上却又探测不到一丝真气。
  她真是被宠在深宫的公主吗?否则,面对房中突然出现的刺客怎么会如此镇定,甚至还懂得用女人的妖媚去迷惑敌人,在对方防不胜防时使出致命一针。要不是他身体有抗毒免疫,现在只怕去了见阎王爷。
  还有,今天蜜蜂群攻真是一个意外吗?涂了微黛兰胭后再吃橙子会引来蜜蜂群攻,除了他,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已不在了。如果不是个意外,那会是她做的吗?
  蓦地,他像想到什么,那双因为回忆而有些迷茫的眼光,瞬间又冷又锐利,问那俊道:“对了,那支箭呢?”
  “属下带回来了。”说着,那俊由背后的箭靶里,拨出一支箭,递给他说:“箭头浸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拓跋蔺放下酒怀,接过箭,坐直了身子,看到箭尾的“月”型符号,脸色瞬间凝重起来。“是白月教的?你有看清放箭的人吗?”
  那俊摇头,“没有,对方撤退太快了。”顿了一下,又问:“王爷,白月教怎么会出现骊山偷袭公主?这里守卫森严,若不熟悉地形,很容易误闯关机。”
  拓跋蔺冷笑道:“也许不是白月教的人,也有可能是白月教的人跟朝中某臣勾结。”
  “那个人会是谁?杀西临公主意图是什么?”
  “猜到,但还没证据,不过,既然这次没成功,下次肯定会再来,所以你派几个机灵的,继续暗中保护她。”
  “是。”那俊明白,既是保护又是监视,他也好奇这个西临公主到底有何魅力,能让王爷这么上心,片刻他又道:“对了,王爷,这次狩猎胜是太子胜出。”
  拓跋蔺眉一挑,将箭递回他,道:“那就让他赢。”
  听他的语气如此不在乎,那俊愕了一下,道:“你不是很在意西临公主吗?”
  “谁说本王在意了?”拓跋蔺轻掸衣袖,起身道:“忙了一天,你下去休息吧。”
  听他这么回答,那俊满头冒水了,若不在意,干嘛当着那么多人面前对人家搂搂抱抱的,这不是宣告西临公主是他的吗?不过话又说回来,跟了主子四、五年了,至今仍没摸清他的脾性。若有谁最了解主子,那非严仇莫属,可惜他不在这里,不然一定会问问他,到底王爷现在心里想什么。
  ……
  逗着小白狐,炎妃然脑里却想着明慧公主与董若婕的对话,明慧说:母妃太狠心了,怎能让你再受一次委屈,将自己心爱的男人让出去,看着他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跟她之前的猜测的一样,在她跟拓跋凛在一起时,董若婕已经和拓跋凛是一对了,很有可能,是她问自己要玉佩之后开始的。说不定当时她看到玉佩,就知道认出是太子的,由那一刻起,就隐瞒她去做了一些事情。若真是她推想这样,那这个董若婕城俯未免太深了。
  这样的人要怎样对付呢?由她们的对话听出,董若婕是在乎拓跋凛,在乎她现在的位置。这样也好,当一个人有了在乎的人或事,那就是她致命的弱点。
  这时,芊蔚外面回来,来到她面前道:“公主,一切都按你的吩咐去做了,接下来我们又该怎么做?”
  炎妃然想了一下,问道:“你知道谁会做人皮面具吗?”
  “我懂,但现在没道具。”芊蔚说,这个可是她的拿手绝技。
  “等秋狩回京,你就去准备一下。”
  “好。”
  炎妃然低头继续逗着小白狐玩,突然想起了什么,霍地站起来,“我出去走走。”
  ……
  太阳落山后,明慧公主就一直在找宇文拓。
  在听到炎妃然的话后,莫名地让她的心头极度不安。她虽然嫁给了宇文拓,却从没有得到他的心,若不是当年她怀孕了,他绝不会娶自己。她以为炎妃然死了,宇文拓就会回来,谁知他仍是忘不了,而她也……
  洗过澡后,见宇文拓还没有回来,她叫宫女在莲花薰香炉点燃檀香。这时,贴身宫女敏儿端着药汤进来,道:“公主,趁热喝了。”
  明慧推开,厌恶道:“不喝。”
  这是安神药,她每晚睡前必须喝下,否则,夜里总是睡不安宁。可是,这药她都喝了大半年了,仍是没有效果。
  “可驸马吩咐……”
  “别跟我提他。”她打断敏儿的话,挥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去,若驸马回来,你们叫他睡外面,别进来打扰我。”
  敏儿知道她的脾气,在她生气的时候,千万别跟她争,否则她暴起来就会乱扔东西,所以她没说什么,将药汤搁下就退出去。
  在她们都退出去后,明慧在帐里来走了两圈,然后脱下外衣躺在床上,再次想着炎妃然的话,越想越心慌,怎么也睡不着,突然感觉有点口干,于是起来找水喝,可水壶却倒不出一滴水,只好将桌上那碗药汤喝了。
  再躺回床,闭上了眼睛,没多久就进入梦乡。
  她迷迷糊糊,似是来到一个湖边,四周很安静,然后她看到前面有座凉亭,她走了过去,突然一阵风刮过来,然后她看到一群面目狰狞的小鬼张牙舞爪地冲她迎面而来,她吓得转身就跑,谁知才跑了两步,被一个白色身影挡住。
  那身影拽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拓跋璇,是你害成我这样的……拓跋璇,拿命还我……”
  她挣扎着,蓦地抬头,看到对方那张脸孔时,“啊——”她惊骇尖叫,立即惊醒过来。
  第034回:君臣之别,返回京都。
  同晚,皇帝营帐。
  帐外晚风萧瑟,帐内四角炉腾火蒸,但透过窗口看去,仍带几分萧飒。
  武承帝坐在案桌前,浏览完手上的书函,便对桌前的拓跋蔺道:“刑部郎中郑守已在秦重阳家中和别宛各搜出这两年来失踪的贡品,还有不少奇珍异宝。蔺儿,如果不是你提醒,朕真不知道原来秦重阳竟然跟劫匪勾结,难怪贡品被劫总无法侦破。”
  审完蜜蜂群攻事件后,怕夜长梦多,武承帝立即派人快马加鞭回京都,命刑部郎中郑守速到秦府和他其他别宛搜查,翻遍了府里,才找到地下密室。
  拓跋蔺恭谨道:“皇上,臣侄并没做什么,只是碰巧而已,若不是这次李小姐她们遭遇蜜蜂群攻,赵侍郎由他们的对话里发现蹊跷,臣侄又怎会联想到贡品失踪案件呢。”
  “赵侍郎心思缜密,前阵子凤丞相跟朕推举过他,现看来他果然是个人才。”武承帝沉吟片刻,道:“既然刑部尚书一职空缺了出来,赵侍郎又立了功,就让他补缺这个职位吧,至于他原来的职位,由底下的提上来,你认为如何?”
  拓跋蔺道:“一切就由皇上决定吧。”
  他当然没有意见,而且正中下怀,因为六部之内,武承帝将工、史、刑、三部交给拓跋凛掌管,秦重阳是拓跋凛的人,撤了秦重阳的职,等于折了拓跋凛一根翅膀。
  见此,武承帝叹了声,“蔺儿,你原本不热衷朝堂的事,若不是老六出事,依然是不问朝事的闲王,有怪朕硬要你回来吗?”
  拓跋蔺的脊背挺直,声音沉了几分,“为皇上分忧,本是臣侄该做的。”
  武承帝道:“那朕问你,你对乐平公主到底抱着什么心思?”
  这些年来,拓跋蔺在外面的所作所为,他案上的奏折已堆成小山了,但他清楚,那些并不是他的本质。所谓的玩物丧志,只是不想参与朝堂之事的一种遮掩法。
  “她不错呀。”拓跋蔺答道,再也没有多余的话。
  武承帝微玻鹧郏熬驼庋俊彼晕匕陷辽俣岳制焦饔械阋馑迹蝗桓陕锕室夥排芩穆恚怖财铮拱锼赐炎锩?br />
  拓跋蔺微笑道:“问题不是臣侄对她什么心思,而是她是什么心思,皇上,别忘了,她是来选夫的。”
  听他这么说,武承帝明白了,若乐平看选的是他,他不会拒绝这门婚事,于是拍拍他的肩膀道:“若需要帮忙,就尽管说吧。”
  “臣侄叩谢皇上!”拓跋蔺低头叩谢瞬间,唇角微扬的笑意微透他的心情。
  武承帝忽然自嘲一笑,“蔺儿,这里只有我们,跟朕说话,其实不需要这么客气,朕希望你能叫声父皇……”
  他的话还没说完,使被拓跋蔺打断道:“皇上,您是君,侄儿永远是臣。”
  闻言,武承帝叹了声,不想再勉强他,这都是自己欠他的,若不是当年那件事情,他又怎会成了自己的侄儿。
  跟武承帝再闲话了两句,拓跋蔺才退出营帐。
  夜已深,许多营帐的灯火已熄,拓跋蔺走回营帐时,突然见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在他的营帐外探头探脑。
  这么晚了她还不睡?他唇角勾起,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轻步走过去,故意站在她身后,出其不意道:“你是在找我吗?”
  不知是他的脚步轻还是她太过专注,以至没发现身边有人走近,当他一出声音,炎妃然被吓了一跳,她轻轻拍了拍胸口,瞪着他俊美的脸孔,没好气道:“臭美!你以为你是潘安吗?”
  拓跋蔺勾唇一笑,“那你在我的营帐外找什么?”
  “嘎?”炎妃然惊讶道:“这是你的营帐?”那个巡夜队长明明说这营帐是凤家三少姐的,所以她才来看看,若是他的话,那她被骗了。
  “既然来了,就进来喝杯水吧。”说着,他抓住她的手,掀开发帐帘,拉她进去。
  炎妃然心惊,挣扎着道:“这样不好啦,万一被人看到我的清白就没有了。”
  “怕什么,他们又不是没见过我们在一起。”拓跋蔺看着她,唇边漾着恶魔般的邪笑,“再说,你现在已站在我的营帐内,现在出去说什么人家也不会相信了。”
  她领教过他的无赖,不敢跟他硬碰硬,柔声恳求说:“那趁着没被人发现前,请你放我出去吧。”说着,她用力地想抽出自己的手,可拓跋蔺却死死抓着,见她挣扎得狠了,还出其不意的,伸出另一只手揽着她的纤腰,用力猛地往怀里拉。
  炎妃然撞上他结实的胸膛,浓浓的男性气息即扑鼻而来,她脸一红,又气又恼的,抬起手,不客气的咬了他的手背一记,力道之大,像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
  拓跋蔺吃痛,本能就松手。
  她趁机抽回手,退离他两步,两手插腰,神情愤怒道:“死拓跋蔺,你这无赖,本公主郑重地告诉你,以后你再敢本公主无礼,就别怪本公主不客气!”说罢,看也不看拓跋蔺的反应,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营帐。
  拓跋蔺在她说完这句话时,徒然怔住了,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那一排小牙印,两道浓眉微微皱起,似乎想起什么……
  记忆中,也曾有一个女人同样的动作,同样愤怒的语气说:“死拓跋蔺,你这无赖,本小姐郑重地告诉你,以后你再敢本小姐无礼,就别怪本小姐不客气!”
  那时,他当着很多人面前,‘不小心’地摸到她的胸部,结果回赐给他的是一巴掌。整个北越皇朝,就只有‘她’敢掴他巴掌,也只有‘她’敢在他面前叫嚣。
  惹‘她’生气,他似乎还蛮惬意,他以为此生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让他有这种感觉的人,没想到在‘她’离开不到一年,那个人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