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作者:僻处自说      更新:2021-02-20 06:41      字数:5012
  这段小插曲谁也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她们上了马车,到达捕猎区外围,发生了一件突发事件,完全将它遗忘在脑后。
  话又说回来,靖王追上炎妃然和明慧公主,与她们并排走着,离捕猎区还有两里左右路,靖王突然对炎妃然说:“乐平,我们比试一下,谁先到达捕猎区,如何?”
  “比什么?”炎妃然挑眉,意外他的提议,但随即想到他牵马给自己时那挘θ荩挥傻镁杵鹄础?br />
  “若你先到达,你想要什么,本王都为你打来。”靖王见炎妃然没有接话,微微转身,见到睿王跟在后面,便挑了挑眉,问:“怎么?不敢?”
  “谁说的。”炎妃然知道他找自己比试,肯定会什么阴谋,前生她就听说过,靖王虽是个才子,却也是一个笑面虎。这里离捕猎区不远,她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有意外发生,于是便答应下来。
  明慧公主当裁判和指挥官,在她一声令下,两骏匹马像离弦箭一样冲了出去,然而,在同一时间,睿王突然勒紧缰绳,策马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马奔了一小段路,突然仰天一声嘶鸣,四蹄腾空跃起,炎妃然想勒紧缰绳,却发现缰绳竟然断了,她整个人像断线风筝似地被马抛飞出去——
  离开马背的瞬间,炎妃然突然明白了,靖王是想害她堕马。惨!要直接被摔个重伤或死亡,还是施展内力,救自己一命。
  “哎呀!乐平——”身后的明慧公主惊恐地尖声叫嚷,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炎妃然被马抛向空中,然后飞坠而下。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只见一道身影迅如闪电般飞身斜跃而起,转瞬间已攫住炎妃然纤细的腰身,将她牢牢抱在怀里,然后稳若泰山地跃回地面。
  已暗运真气护身,希望摔下来别伤得太重的炎妃然,紧闭着双眼,等着坠落地面的那一刻,没想到自己竟落入了一具厚实而温暖的胸怀中。
  她不敢置信地抖动着漆黑卷翘的羽睫,迅速释放真气,正要打开双眸看他是谁时,突然间,耳畔响起一阵男子低醇浑厚的轻笑声——
  “你已经安全地降落地面,可以睁开眼睛了。”
  这声音……
  炎妃然猛地睁开眸子,刹那间,她被对方的姿容震慑住,脱口而出,“是你?”
  他挑眉,炯亮的瞳眸饶富兴味地盯住她,“你认识我?”
  第025回:从友开始,至冤结束。
  她怎会不认识他呢,就算他化了灰,她也不会将他忘记。在上辈子,让她记忆深刻的除了拓跋凛和宇文拓外,就属于他了——当今皇上最宠爱的侄儿雍亲王拓跋蔺。
  五岁的时候,她认识了他,那次的初遇,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炎妃然第一次进宫是跟父亲到宫里为皇太后贺寿,她趁着父亲跟那些官员闲聊时,偷偷跑进御花园玩。在她跟蝴蝶追逐的时候,跑到一座假山后面,见到一个背着她的锦衣男孩蹲在那里挖坑。
  她好奇走过去问他在挖什么。
  他头也没抬,根本冷得理她。
  她不死心再问。
  他仍没理她。
  她没气馁,继续问。
  “你烦不烦啊。”终于弄得他不耐烦地抬起头,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一眼让她顿时傻住了,好漂亮的男儿哦!她原以为哥哥是最好看的美男儿,没想到在这里让她发现一个珍品。
  看他年龄跟哥哥一样大,面若桃花,粉雕玉琢,清俊美丽得像尊小玉人儿,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很凶恶,但无损他的美丽,于是她不再计较他的凶恶,决定要跟他当个朋友。
  “大哥哥,跟我做个朋友好吗?”
  “走到一边去。”他皱起眉,瞪着眼前奇怪的小女孩。
  “我已站在一边了。”她本来就在一边看着他。
  他幼稚的脸上有着不协调的冷漠,淡然地看着她无害天真的笑脸。“我的意思是叫你去别的地方玩,别来烦我!”
  当时只有十岁的他,说话的气势俨然是个大人了。
  她当然不会因为他几句冷漠的话被打发走,而他见她没有走的意思,也懒得再理她,由草丛里拖出一只黑猫,应该是说一只断了气的死猫,他将它放到坑里。
  见到死猫,她先是一惊,然后小声问他:“大哥哥,这猫是你养的吗?它怎么是死的?”
  他没有回答她,直到泥土将猫尸体完全掩埋了,才听到他说:“它是我的朋友,因为保护我而被毒死了。”他望着她惊愕微张的小嘴,冷笑一声,“怕了吗?这就是做我朋友的代价,见到它的下场,你还愿意跟我做朋友吗?”
  “我……”不知为何,当时只有五岁的她,只感到他很可怜,居然要一只猫保护,现在连保护他的猫都被毒死了。见他站起来要走,想也没想的伸出细白的小手,拉住他的衣袖道:“大哥哥,我愿意!”
  “什么?”他被她的回答震住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说,我愿意跟大哥哥做朋友,愿意保护大哥哥。”她说得很认真,还学着大人模样,举起右手仰头对天起誓,那时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是因为他身上不经意流露出来孤寂感还是因为仅仅想他当自己的朋友。
  “你叫什么名字?”他清俊的脸上终于有了暖色。
  “我叫炎妃然,我爹我娘还有我哥哥都叫我小然,你呢?”她急切的想和他熟络起来,也不知道自己话语间透露许多信息。
  姓炎的?能出入皇宫姓炎的就只有忠勇侯炎宏,这么说她是炎家的人。
  “我叫……”他刚要介绍自己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回过头便见到几名穿着黑衣的蒙面人,手持着闪着寒芒的武器,直奔他们而来,而追着蒙面人的是一群禁卫军,直喊捉刺客。
  他见情况不妙,拉着她小手拔脚就跑,慌乱间,他们被突起的石头绊到,一名蒙面人举起大刀就对着他劈下去。
  当时她正倒在他身旁,侧着身子,眼前寒光一闪,想也不想的就扑到他身上,背后即时一阵剧痛……
  她自小就被父亲教导守承诺的人,说出的话不会轻易反悔,所以见到大刀劈下来,脑里唯一想到的就是要保护大哥哥。
  醒过来后,听哥哥说是父亲及时赶来,将砍她的蒙面人击毙,才没让他们再补上一刀,哥哥又说,那些蒙面人是由宫外混进来的,冲着雍亲王而来的。这她才知道他是皇上的侄子,叫拓跋蔺,父母双亡,现寄养在皇后名下,继而想到他死了的猫,顿时觉得他很可怜,决定以后一定要对他好。
  在皇宫行刺雍亲王的蒙面全部都死了,那些人的身份是江湖上没有名气的杀手,所以根本无从查证谁人所为,敢公然在光天白日之下行刺雍亲王。那些人为什么会行刺一个仅有十岁的孩子呢?当时她年龄小,对朝中的事并不了解,而她救了雍亲王的事,经她父亲向皇上请求保密,所以鲜少人知道这内幕。
  然而,她此举付出代价是,背后得个一个永久除不掉的烙印,同时也得到他的友情,可他说,跟他做朋友的条件就是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所以,她连最亲密的朋友都不敢讲。
  由于他住在皇宫,两人见面的机会极少,偶尔有机会进宫,她必定会跑去缠他玩,而他总是喜欢送她一些奇怪的小玩意,甚至连皇上打赏给他的奇珍异宝也毫不吝啬地赠予她。
  一次好奇的问他为什么,他笑说:那些东西没有你宝贵。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最幸福的,不但有疼她的叔叔哥哥,更有宇文拓和他的友谊。
  直到她在皇宫里掉落莲池险些淹死开始,他突然变了,他不再常送她小玩意,进宫时也找不到他,自有了府阺也从不招待她进去,偶尔碰面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干脆对她漠视到底,仿佛他们从没认识过一样陌生。
  在她跟宇文拓成了情侣后,常常听到他流连各种烟花场所,终日无所事事,斗蟋蟀、玩宠物样样具全,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更甚的还有一次当着她的面前强抢民女,他的所作所为,让她失望透了。
  往后每次见到他总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讨厌他每次见到她时总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模样;讨厌他用各种语言批判、嘲讽她;更讨厌他在她和宇文拓分手后,非但没安慰她,反而在她跟拓跋凛在一起后,千方百计说些话来打击她。
  两人最后一次争吵内容她至今记忆犹新,那时他说:“离拓跋凛远一点,他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而你也没有那个魅力让他为你放弃一切。”
  他语气中的嘲讽和不屑,刺中了她心中不愿为人所碰的地带,本能地做出反击保护自己:“你凭什么这样说他?他不好,难道你就很好吗?”
  他似笑非笑地斜睨她,讥刺道:“难道你在宇文拓那里还没得到教训吗?还是你好了伤疤忘了痛,非得让自己再伤一次才罢休。拓跋凛阴险的一面你没见识到,江山和美人,男人总是会选择前者,若你只是市井百姓,他还会看你一眼吗?”
  她的脸像是被人重重地打了一记耳光,灼痛的,从没有人敢这么犀利冷酷地责骂她,不仅撕痛了她的伤口,更将她心底用尽全力才隐藏很深的恐惧也扯出来了。
  “拓跋凛不会娶你的。”听到他又道,眸中全是鄙夷的冷笑。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她捏紧指骨,狠狠地瞪他。
  “要不要跟我赌一把。”
  “赌?为什么要跟你赌?”
  “不敢?”他冷冷睨着她,眼中的讥讽再次刺痛了她,一个放荡不羁,视礼教如粪土的他凭什么指责她。
  “赌什么?”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在这个可恨的男人面前认输,她必须高高昂起自己的头,才不会被他击败。
  “你拿什么跟我赌?”他问她。
  “拿什么赌?”她被问愣了,金银珠宝他比自己还多。生命?那当然不能。幸福?更不可以。
  在她思考间,他高深莫测地盯了她好一会,诡笑道:“就拿你一生幸福来赌,若拓跋凛不娶你,就换你嫁给我,如何?”
  闻言,顿时觉得自己被他耍了,她怒极道:“就算我死,也不要嫁给你!”
  自己没有端正做人的态度,谁会相信他的话呢。只是没想到她一时气愤的话真灵验,拓跋凛背叛了她,而她也真的死了。如果当初她听信他的话,她的命运是不是会不一样呢?
  她想,在她死后,他一定没有为她掉过一滴眼泪吧,搞不好还会说是她咎由自取。
  第026回:制造暧昧,名节难保。
  “你游神去哪了?本王在问你呢。”冷不防鼻尖一阵痛,炎妃然马上惊醒回神,却见拓跋蔺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双颊瞬间酡红,尴尬地垂下眼睑,并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谁知双脚刚踏到地面,不小心踩到裙摆,再度跌回他怀里,她懊恼地低咒一声。
  她的表情和一举一动全让拓跋蔺瞧进眼里,他邪魅地勾唇一笑,“原来你是这么舍不得离开本王的怀里。”
  “我才不是。”她脸上的酡红更浓,挣扎着想再度离开他怀里。
  “本王并不介意抱送你到捕猎区。”语罢,拓跋蔺将她一把横抱起,跃上自己骑来的马背上,然后扶正她身子靠在他胸前。
  炎妃然正想出声抗议,明慧公主已策马跑来,见到拓跋蔺抱着她,微微皱眉,即道:“蔺哥,你快把乐平公主放下来。”
  他挑高浓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原来她是乐平公主,还以为是老天爷送给本王的美人儿,难怪她身上有股处女的馨香。”邪里邪气的声音带有几分轻佻浪荡。
  闻言,炎妃然顿时有种想捶扁他的冲动,念头刚冒起,小手已开始行动,狠狠地捏着他大腿的肌肉。也不知道他皮厚,还是她没使用内力,他只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很快便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
  甩不掉他的手,只好义愤填膺地冷着嗓道:“王爷,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坏蛋,怎么还死性不改,见到女人就像蜜蜂遇上花蜜,一见就黏上去。
  “不懂。”他答得理所当然,脸不红气不喘。
  “不知廉耻!”
  “食与色是与生俱生来的本能,既是本性,那又有什么好可耻的?”
  “你……”炎妃然真被他气晕了,她以为重生后,已不再有任何人能激起她的情绪,没想到跟上辈子一样,一遇到他,她的肾线素就上升。
  也许习惯了他的轻佻,明慧公主对他的话并没作出过大的反应,只是淡淡道:“蔺哥,父皇已说了,等会让太子哥哥教乐平公主打猎,你就别搅和进去了。”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