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一意孤行      更新:2021-02-20 06:29      字数:4750
  罚俊?br />
  原来是为了这个,夏孟秋松了一口气,急忙摆手说:“都帮了你什么呀,我都不记得了,你不用这么心心念念地记着,我压力会很大的。”
  程东闻言笑:“你压力大什么呀,我又不是以你男朋友身份过去,放心吧,我会跟你爸爸说清楚的,保证他不会有半点误会。”
  “真的?”夏孟秋有些怀疑,他的人品不是那么很可信啊。
  “真的!”程东信誓旦旦地保证。
  夏孟秋看着他的脸,他面上虽是笑着的,可眼睛隐隐闪过受伤的痕迹,她便想自己对他的排斥是不是表现得太过明显,隐隐就觉得有些懊恼。转念一想,他又不是没去过她家,读书的时候,班上好些个同学,还组团来她家吃过饭的,男男女女的都有,也没什么。
  夏哲言伤了脚,这些天都只能老老实实地窝在家里,见到有生人来,尤其还是由女儿领进门的年轻男性,顿时就觉得精神一振,格外的高兴了一些。
  程东嘴巴还挺甜,进门就喊:“叔叔好。”然后也不等夏孟秋介绍,就很自来熟地凑上去,笑眯眯地说,“叔,你还记得我不?我是夏孟秋的同学,程东,读书那会来家里蹭过饭,最喜欢吃的就是你做的那道糖醋排骨了。”
  糖醋排骨是苏系的菜式,夏哲言年轻的时候曾在那边当个兵,糖醋排骨做得很是地道,每次家里来客人,这几乎都成了夏哲言的代表菜式。
  所以程东的这个马屁,算是真正拍到点子上了。夏孟秋放下东西看了他一眼,倒有些觉得意外,她是真没想到,那么久的事情了,他还记着呢。
  夏哲言果然高兴得很,拉着他笑得见眉不见眼地:“是吧?我家孟秋也喜欢吃这菜,每回馋起来,就让我给她烧这个。”末了讲了一大通糖醋排骨的做法,最后叹息似地望了一眼自己的脚,说,“可惜你今日来得不巧,我昨日伤了脚,丫头不准我随便乱动呢。”
  程东其实早就发现夏哲言脚受伤了,闻言便顺着问:“怎么回事?伤到哪了?”听夏哲言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又有些责怪似地看着夏孟秋说,“叔叔伤了脚,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我知道一种好伤药,治跌伤扭伤什么的,效果最好了。不过现在知道了也没事,回头我就给你送过来,保你没两天就又恢复如初了。”
  后一句话是对着夏哲言说的。
  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他这不是最后一次来?夏孟秋顿觉头痛。夏哲言倒是很开心,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说:“孟秋啊,要不我来做饭?人家头一回上门,怎么也得请人家吃顿饭吧?”
  那语气,就跟上门女婿相看似的,程东一见夏孟秋那神情就知不好,抢在她前头开口说:“那好,那我就在这蹭餐饭吃了。叔叔你不知道,我这些年都是在外面吃的快餐,好久没吃过家里的家常菜了,外面的菜吃得我都想吐!”
  夏哲言同情地望着他,心道这娃也真可怜,就说:“老在外面吃,是不好。那叔叔今天就好好给你露一手。”
  说着放下脚就准备站起来,急得夏孟秋猛地变色,程东忙拦住他,说:“叔,叔,别,您还受着伤呢,小心再碰到哪了,回头秋秋跟我急。她不总跟我吹牛说她会做好些个菜了么,今天我就先尝尝她的手艺好了,等您脚好了,我再来的时候,再请叔叔您当大厨。”
  夏孟秋狠狠地瞪了始作庸者一眼,不是说不会让他爸误会么?他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还有,她什么时候跟他说自己会做好些菜了?她是总跟他抱怨说自己学不会做菜好吧!
  夏哲言则是给程东那声“秋秋”给震到了,心想女儿瞒得还真深,都叫这么亲热了,今天才给领回来。不过能领回来就是好,夏哲言见状也就不争了,只有些替自己女儿汗颜地说:“她会做什么呀,能炒熟就不错了,不过这次先这样,下回你再来,叔叔给你做顿好吃的。”
  程东忙点头应了。
  两人言谈之间,完全就把当事人给忽略了,夏孟秋在原地站了站,见他们看也不看她,话题径直转到别的方向去了,就只好跺跺脚,进了厨房。
  我是二更的分隔线
  其间程东也想来打下手,可惜,他是大少爷出身,就是这几年在外头,宁可饿死吃干泡面,也没自己亲自煮过一顿熟食,所以除了添乱,还只能添乱,没两下就被夏孟秋赶了出来。
  夏孟秋做的菜,果然如夏哲言说的那样,能炒熟就不错了,不会太咸也不会太淡,就是没什么味道。不过程东吃得很是香甜,夏孟秋故意作弄他,给他添饭的碗用的是家里最大的大饭碗,一碗饭还压得紧紧的,又给他不停挟了许多的菜,不过程东都很给面子地吃光光了,瞧那表情,似乎还特满足。
  夏孟秋便又有些不平衡了。
  夏孟秋下班到家的时间比较晚,等得吃罢晚饭,就已经将近九点钟了。才将放下碗,汪浩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是在哪里哪里订好了位置,让程东快些过去。
  夏孟秋早说了不去的,她睡觉时间比较早,夜生活一点都不适合她,所以就趁势将他赶出了家门,程东借口自己找不到出路,硬拉着她要送自己。
  两人才吃过饭,走得很有些慢,尤其是程东,就差快要横着走了。夏孟秋看他那样忍不住失笑,就说:“你也是个傻的,给你多少你就真吃多少啊?看你等会还怎么喝酒。”
  汪浩可是个海量,酒桌上的脾气又不怎么好,不论男的女的,他都喜欢强灌酒。不然程东回来,他们同学相聚,怎么着她也要去走走过场的。
  只不过她太清楚了,但凡去了,就别想轻易囫囵着回来。
  程东说:“要是真不放心,就陪着我一起过去呗。”
  夏孟秋呸他一声。
  程东笑了笑,忽然问:“我觉得你跟你爸爸之间,好似变了许多哦,发生什么事了?”
  他还记得以前来夏家的时候,他们父女两个相处挺融洽的,但今日,他敏感地发现,尽管夏孟秋和夏哲言之间还是和和气气的,但气氛很微妙,像是绷着一根弦,一不小心,就有绷断的可能,以至于两人之间,连说话句,都是小心翼翼的。
  这绝对不是正常父女的相处模式。
  更何况,夏孟秋以前可是很崇拜和尊敬她爸爸的,那会还老说她以后嫁人就要嫁她爸爸那样的,不管自己妈妈经历了什么,即使她妈妈很早被切了子宫,没什么性生活了,他都会不离不弃。
  再仔细想一想,她这半年来,提过她妈妈,提过她同事,提过她家里其他的亲朋故旧,但就是,没提过她爸爸。
  对于夏孟秋来说,对最亲近人的避而不谈,本身就有问题,就代表她内心里,正在做着无言的反抗,或者,厌弃和疏远。
  夏孟秋没想到程东会心细到这种程度,她还以为他整颗心都用在讨好她爸爸身上去了呢。被他发现了,她没觉得难堪,反而有些感伤和无奈,顿了顿,才说:“我妈走的时候,我跟我爸大吵了一架。”
  “啊,为什么?”程东想象不出夏孟秋跟人大吵大闹的样子。
  夏孟秋却答非所问:“你觉得,一个男人,最不可原谅的地方在哪里?”
  程东心里浮上不好的预感。
  果然,夏孟秋哼了一声,给出了她心里的答案:“我觉得,是不洁。”
  这个答案预期地令程东很不舒服,他沉默了一会,才闷闷地说:“那也不奇怪吧?你不是说,你妈妈那方面,嗯,不是很那什么么?男人都是有**的。”
  而且没有正常的疏导,会很可怕,他在心里默默地补充。
  夏孟秋摇摇头:“不是那以后,是要更早以前,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说着又冷冷地笑了笑,“说起来,也没我什么事,我妈都早就原谅他了,不然这些年,也不会让我觉得,他们的婚姻生活十分的和谐美满。”
  甚至还一度让她以自己父母的婚姻作为今后的幸福模版。可其实真相是什么呢?夏哲言在自己老婆十月怀胎的时候出轨,使得妻子因为早产大出血,而不得不做了子宫切除手术,这么些年里,婚姻里最重要的性生活,她失去了。
  或者也有,却对她而言,是有胜于无。
  所以那个男人所有对她的好,都不过是在赎自己过往的罪罢了。
  父母的幸福是假象,得知真相的时候还是夏母重病垂危的关键时候,夏孟秋会崩溃,实在是情理之中。
  要知道,她和自己妈妈的感情一直很好,好得那么些年,就像是姐妹似的,所有到过她家的同学,都说羡慕她有个好妈妈。
  夏孟秋对此做了个总结:“我是不是特像个拧巴?他再怎么样又如何?又不是我男人,哪怕他有再多的情债,他还是我爸。”
  程东听得只能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他自己这时候也是五味杂陈的,有些后悔挑起这个话题,因而一时之间,完全失去了平素固有的伶牙俐齿。
  不过他的沉默让夏孟秋自动地解读为替自己感到难过,所以她颓丧了一会很快就振作精神起来,转而问:“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那天金海湾那件事,你利用完了我就打算那么让它过了?”
  6殊途
  程东心里道,呀,终于来了。
  脸上却是笑嘻嘻的:“什么利用你啊,事前我可是问过你的,请你帮我个小忙。你说暖床不行,违法乱纪的事也不行,我也不过是顺势而为,也算不上利用你吧?而且人家要误会,”摊开手,他叹息一声,“我也没办法。”
  夏孟秋咬牙:“你敢说那杯饮料不是你故意泼上去的?”
  程东笑,不说话就代表了默认。
  夏孟秋觉得自己简直无法理解他:“不喜欢人家不去撩她不就好了,干什么那样伤人家?”
  程东这回哼了一声,说:“谁让她自以为自己魅力无限,都有男人了,还到处去勾三搭四的?我这才是在惩恶扬善呢。算起来,她要是能迷途知返,我还算得上是舍生取义,普渡众生了。”
  夏孟秋被他古灵精怪的理论气得笑了,心里却有些酸酸的,以前程东哪会管人家这么些伦理道德上的事啊,他不去挖人家墙角就算好了!或许是他爸爸的事让他对这类女人特别反感了吧。而且,程东以前就算有钱,也没这么穷奢极欲到讲究吃穿住用的地步,如今看他那架式,倒像是把每一天都当作是世界末日似的。
  这样想一想,许多尖刻的话就说不出口,只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就你理由多,小心人家泼你硫酸。”
  程东笑:“嘿嘿,就知道你担心我。放心,君子不坐垂堂,这点我还是知道的,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招,我清楚得很。”
  夏孟秋张张嘴,想说我才没担心你,可看他那么得意的样,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如果这样他能过得开心一些,那么,就这样吧。
  程东在夏家吃饱了饭,又和夏孟秋说了一路,最后挥手告辞的时候,还有些依依不舍的。
  他坐在车上引诱她:“一起去呗,去去就走,保证不让你喝一口酒。”
  夏孟秋非常坚决地摇头,想起一事,又说:“你跟汪浩说,让他赶紧把那些办卡的文件给我快递过来,我这个月任务还在他那呢。”
  程东笑:“你有求于人还不去见人家?小心人不帮你忙。”
  “嘿,他没那么小气。”夏孟秋笑了笑,关系当然要巩固的,只不过不是这么多人一起,这一年里因为她自己的原因,汪浩原本答应给她的好些存款都放了空,“再说我见不见他有什么关系,有别的美女作陪就好了,我不去更好,省得你们太拘束。”
  如果说程东是头色狼,那汪浩就是个色胚,尤其参加工作,和妙妙分手以后,更是把他养得浑素不忌,上钱柜唱歌还要**作陪,去酒吧喝酒,就更是,唉,夏孟秋都懒得说他。
  挥挥手,她不耐烦地顾自走了,程东看了她的背影好一会,这才轻笑一声,慢慢发动了车子。
  他是心满意足地过去,汪浩却早已等得特别不耐烦了,看到他,扬手就是一拳,说:“靠,回来居然还不是第一个来找我,当不当我是哥们呀。”
  汪浩这些年历练出来了,礼节性的热情也让他发挥得十足十的真诚。程东自然也不赖,笑嘻嘻地说:“那不是体谅你们忙么?再说我也是临时决定的,上飞机前一刻我还没打定主意呢。等哪天我衣锦还乡了,一定大张旗鼓地通知所有人,到时你们可得十里繁锦迎我归啊。”
  然后又一一跟其他人拥抱,喝酒,聊天,说以往,谈将来,这场聚会声势浩大,六个男人加作陪的六个小姐,喝掉了十二打啤酒,还有两瓶红酒,一瓶洋酒,最后,总算落幕。
  程东尽管已有提防,但就像是夏孟秋说的那样,跟汪浩那样的人一起应酬,就算你做足了准备,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