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小秋      更新:2021-02-17 02:12      字数:47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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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个是淡灰面庞,流眉吊眼棱威,塌鼻阔嘴,丑得令人作呕的少女,身着一套乡下女人粗布装束,背上亦搭一支布包的长剑。
  最后一个人是面色惨白,弱不禁风的玄衣少女。
  四个人旁若无人的在湖边闲步,半晌,玄衣少女撇着嘴道:“真讨厌,戴着这个劳什子,看霞姊与青姊的样子,简直叫我呕吐,如果真像这付尊容,帆哥要再喜欢你们才怪?”
  那穷酸一步三摇,酸溜溜的摇着头说道:“此言差矣,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夫子尚有此叹,汝不见当今,昂昂乎干城之具,恍恍若庙堂之器,又何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乎。”
  这篇酸论,加上那付怪相,引得三人一阵狂笑,那乡下姑娘娇声骂道:“那为的冬烘先生,活像刚从书堆里扒出来的老古董,说真的,这满湖荷花,一定有鲜藕之类的东西吃罢?
  还有那边有个亭子,我们进去坐坐歇歇吧!”
  那奇丑少年笑道:“那这子,以及后面的那楼房,都在湖中央,现在尚早,渡船还没人,我们真像神经病一样,也不看看时间,就慌得这么早来。”
  玄衣少女不解的问道:“太阳都上来了,还算早啊!霞姊骗人。”
  原来那中年儒生是柳春帆,奇丑少年是由李霞青改装,那奇丑的乡下姑娘是袁青娥,这酉色惨白的玄衣少女是袁素月。
  李霞青见素月不信,遂笑道:“素妹,别少见多怪,以乡下人的眼光来衡量城市人的生活习惯,那准会让人笑掉大牙,都市人的活动与繁华,都在夜半,白天很少游人,这时当然显得很清静了。”
  三人才恍然大悟;青蛾笑道:“原来如此,那么我们现在该到那里去呢?”
  李霞青道:“那就不必,我们何不在驸,近转一会,再回来。”
  素月突然打断话头叫道:“你们看那里不是来了条船吗?我们叫他送我们湖中玩一会,再送些钱给他不就是了。”
  李霞青等人看不远处划着条小船,忙招手叫唤,那船慢慢划近,船很小,而且只有一位姑娘,青布包头,倒也眉目清秀,一看四人那副怪样,有些骇怕,微抖着声音说道:“对不起各位,我不是撑渡,我是在采菱角,而且船太小,也容不下各位,请原谅。”
  说完,正想划开,柳春帆忙从袋里拿出几块碎银子,含笑说道:“小姑娘帮帮忙,我们只要请渡过对岸就可以了,这些,就请收下吧!”
  采菱姑娘看到有那么多银子送给她,又见那么客气,不觉心动,但船太小委实容纳不下,正想招呼在远处的同伴来帮忙,猛觉船身微晃,四个人早就跃身上船,银子也不知怎的塞在手里,更奇怪的是,这条小船挤了四个人,并未因此有下沉的现象,才知道四人有很好的功夫,含羞向四人谢了,轻摇双桨,向湖中荡去。
  时在盛夏,玄武湖中荷香扑鼻,青菱红渠,各式荷花,迎着阳光点头,四人仰望千顶金鳞,骄阳当空,万里一碧,微风拂来,不觉心神一旷。
  柳春帆轻叹一声,复微笑对三人道:“早知有此美景,就应该购条画舫,与三位尽欢山水,终老是乡,人生何憾?”
  李霞青不觉娇声一笑,露出瓠犀,银铃般笑声说道:“你也是没见过世面,这算什么,等会晚上我们雇船在莫愁湖中,在月下泛舟那情景,不叫你着迷才怪。”她这下,可把划船的少女了一骇,这般丑的年轻人,难道会是假装的?但又不敢动问,只是痴痴的将秋水注视了李霞青一眼,霞青猛觉,已露出马脚,正感尴尬之际,幸赖柳春帆用话支开,解了此困。
  霎时近岸,四人在“陶公亭”、“揽胜楼”凭吊了一番,时已近午,这时一抹娇阳,人影更绝。
  四人饭后,倚亭小坐,但见柳荫系舟,茜窗听蝉噪,远视—抹黛痕,无际碧波。别有情景。
  下午上清凉山的清凉亭、翠微亭、明孝陵,古木森森,虽然艳阳满山,晴空万里,但在绿树浓荫中!山风过处,鸟鸣蝉噪,愈显得格外幽静。
  四人踏着斜阳下山,一时兴起,舍大道而沿羊肠小径:跃过小溪,行过独木桥,踏上生满鲜苔的石块,在灌木丛中,蔓生的植物堆边,有些小动物在丛木里伸出头来,瞪着一双惊悸的眼光向他们张望。
  穿出林道,已是夕阳流照。此地甚高,南京全区,均收入眼底,俯瞰大江,长烟远树,沙鸟风帆,令人心神俱醉。
  夜!夏日的夜。
  蓝得出奇的诱惑。
  柳春帆等四人,另雇了一艘画舫游完华严庵,胜棋楼后登舟,备好酒菜,命舟子向湖寂静的一角荡去,离开那红楼画阁,绣户珠帘,雕车骏马,如织画舫,按管调弦,新声巧笑,笙歌盈耳的地区。
  这时,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相属。
  少焉,月出东山之上,徘徊斗牛之间,白露横江,夜雾弥漫。
  李霞青娇笑问道:“穷酸丁,现在的景色,比之白天玄武湖之游如何?”
  柳春帆轻摇纸扇,酸态十足道:“春花秋月,正若环肥燕瘦,各有其美,其妙尽在不言之中,而各人欣赏眼光不同,何可一概而论也。”
  青娥也笑着说道:“古人说:‘兴尽悲来’,难道游玩还会乐极生悲吗?那又何必去玩呢?”
  柳春帆笑答道:“古人因对良辰美景,而见到自然之美与大,反感吾生之须臾。直若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耳,故托幻想于羽化登仙,抱明月长终之生涯,像秦皇欲海外求方,汉武之玉盘承露,皆欲求长生不死,此辈均一代之豪,功名富贵,已至于极,惟在自然面前,仍一可怜虫耳,以之比常人,亦莫不皆有此感,平时俗务身,为现实所沉迷,尚不能对自己充分认识,一旦面当佳景,至于忘性,而与物同化,始能体味人生与自然之关系,致有兴尽悲来之叹,此岂有可奇之理!”
  素月、青娥霞青听了,也不禁长叹,柳春帆又继续说道:“人生苦乐,乃全恁各人自我之体念,身陷名利之场,终身为名利所役,自欺欺人,自误误国,虽既富且贵,其名利之欲壑仍难填,则形虽富贵,实则终身苦海。反之,如能知足,则颜圣之箪食陋巷,阵仲子为人役仆,文信国慷慨就义,以及历代忠臣烈士的从容赴难,莫不甘之如怡,此分野无他,对人生有真切之了解与否而定,所谓:‘知足者常乐’即此谓也。”
  三位姑娘静听他长篇大论,似懂非懂,及到讲完,素月笑道:“尽弄酸,酒也凉了,快喝酒吧!我犒赏一块鸡肉给你,看能不能塞住你的嘴。”
  柳春帆张口接过吃了,闭目,摇头,幌身,轻摆纸扇,不知不觉念道:“……。
  念往昔,
  豪华竟逐,
  叹门外楼头悲恨续。
  千古恁 对此漫嗟荣辱。
  六朝旧事随流水,
  但寒烟衰草凝绿,
  至今商女时时犹唱后庭遗曲。”
  字音圆润,青娥兴起,不禁抽出玉笛,吹和起来,幽雅悲悠,令人心醉,一曲既罢,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李霞青与素月连同舟子也不禁拍掌叫好。
  四人尽欢踏月而归客栈。
  次日渡江浦口,到定山,游达摩宴坐石,此石相传南梁时,达摩东来,以一苇渡江,曾在石上坐过,而留下很深掌痕。
  柳春帆与三位姑娘,皆练武之人,故特来瞻仰达摩遗迹。
  归来,到聚宝门外雨花台,留下足迹。
  青娥问道:“为什么这里的石子,会五颜六色,小巧美观呢?”
  柳春帆答道:“相传梁武帝时,有云光法师讲经于此,感动得顽石点头,天雨赐花,自此后,此地石子皆变为各泡,而此地,也就以雨花而名了。”
  素月见他知道那么多,心服口不服的问道:“那么此地城门,为什么叫聚宝门呢?”
  柳春帆没想到小妮子竟会考他,好在他自幼有神童之称,博览群书,记闻广博,答着道:
  “此事就出在本朝洪武年间之事,相传太祖初建此城时,筑了十二城门,独此门累建累毁,星相者言此门下有怪物,城基若无‘聚宝盆’镇之则不成,太祖访知当时江南首富沈万山,家藏此物,故逼献之以建此门,故赐名为聚宝门。”
  下午饭后,商量去游秦淮河。李霞青特别指出:“南京韵精华,就在秦准一河。”
  时虽天色微晕,四人沿河闲踱,这时一带的游人如织,茶楼酒馆,歌台水榭,红楼画阁,绣户珠帘门前,车水马龙,人潮拥挤。
  游人中各式俱全,上自王孙公子,下至贩夫走卒,吟风弄月的文人,使枪弄棒的武士,江湖上三教九流人物,应有尽有。
  到处闪耀着明亮的灯光,飞扬着丝歌笙乐。
  画舫游艇,往来如梭,脂味粉香,漫弥空中。
  四人漫步观赏秦淮两岸的绮丽景色,看了这些犬马声色歌舞升平的气象,心中有说不出的味道一方面是感到新奇、刺激,另一方面是感到惆帐、感伤。
  四人边走边谈,本想找一地方,用些酒食,突然听到前面几声锣响,循声望去。
  原来广场上正围聚了一丛人,锣声正从人丛中发出。四人挤身进去,见一四十余岁的病人,横卧在场之一角,从他憔悴的形态看来,可见他一定是身有沉疴,另一个是眉清目秀豆蔻年华的少女。
  她正皱着愁眉,敲锣引来观众以后,羞答答的步出场中,微一裣衽,含着珠泪低声说道:
  “小女子本非江湖卖解之流,只因远道随父来贵地,投亲不遇盘缠用尽,几频绝境,日前不幸,家父复身患重症,所以出此下策,抛头露面,耍几套拳足,望各位仁人君子、叔伯父老,抬爱捧场,解囊相济,俾小女子得奉养老父,医好此病,返还故里,当永矢大德。”
  说罢!声泪俱下,四面八方,钱如雨,投向场中,柳春帆以及三位姑娘,便被感动得几乎掉下泪来,现在人客甚多,不如看一阵,等会再救济她。
  见她面露喜色,连声道谢以后,脱去外衫,露出一身雪白紧身褂裤,再视朱颜玉靥,倒挺俊秀。
  又一裣衽,走了一趟八封游身掌,见她身法矫捷灵巧,静如泰山,动如脱兔,劈、点、拼、打、拉五字诀,腾闪挪撒,恰到好处,掌影漫弥满场,不禁引得众人采雷声动,响彻动霄。
  柳春帆等四人看了,心知此女定出自名家,更有心相结纳。
  接着,又玩了一趟刀法,倒也很好,又引得观众的一场采声。
  最后,是乾坤剑,此剑乃终南派之绝技,李霞青见她舞到“飞舞浮云”、“长虹惊天”、“两仪万象”时,不觉破口叫“好!”而且由此剑法,可知其门户派别,益发使四人怜惜。
  众人虽未必知武,但见剑影四射,银虹暴涨,根本不见人影,赢得观众震天价一致叫“好!”
  接着又是一阵钱雨,那少女连声道谢,收拾兵刃后,将钱集中,看来也有不少,这时众人亦渐散去,少女正想收场之时。
  由人丛中走出三个劲装汉子,一个生得面皮姜黄,瘦长脸,细截眉,一付色迷迷的眼睛、薄嘴、老鼠胡,身后跟着二个狰狞恶相,浓眉巨眼,满脸横肉,三人均年约三十多岁,一摇一摆的走了进来。
  那黄脸汉用一对色眼,凝盯着场中少女,回头向二人说道:“这妮子倒挺不差,问问她,不用抛头露面啦!跟大爷回去,吃的是鸡鸭,穿的是绫罗,有的是使女丫头,问她可愿意?”
  说着,二只丑眼,更一瞬不霎的细看起来,后面二个随从打扮的汉子,随即躬身答道:
  “是!大爷!小的去问。”
  转身向少女横眉喝道:“呔!小姑娘,你的运气来了,我家大爷是本城首富,翁百万的公子,金面虎翁老大,看中了你,如果跟我们大爷回去,包你一生受用不尽,你愿意吗?”
  那少女见三人进场,就知不妙,又见三人气势汹汹的恶态,更知不是好人,但俗语所谓:
  “恶龙不斗地头蛇。”况且她急待延医替老父诊治,所以更不敢得罪这批丧门恶星。
  遂胀红了秀脸低声答道:“多谢二位美意,小女子家父身患重病,方寸已乱,急待延医诊治,请原谅,现在不能答应。”
  二凶汉一听,不觉怒气顿生,指着喝道:“那个老鬼行将就木,还要医什么?我家大爷一番好意,你竟敢拒绝,敢是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打听打听本地的人物,如果你不答应,别怪我们要动手了。”
  少女见二人蛮不讲理,竟敢在大庭广众下出言威胁,心知不能善了,但自己只身弱女,真要翻脸,一定吃亏,所以仍忍气吞声答道:“大伯不要生气,实在是因小女子急待治愈老父,口不择言,冒犯之处,请可怜原谅。”
  那一旁的金面虎,似等得不耐烦了,斥道:“二个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