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摄氏0度      更新:2021-02-20 06:15      字数:4894
  蓝宁心里正琢磨着,卫生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关止 当着瞠目结舌的她的面前,有条不紊地脱下T恤丢洗衣机里 ,又脱了长裤丢洗衣机里,最后就是一条内裤。
  蓝宁在莲蓬头下擦掉眼睛里的水,叫:“我还没洗好呢!你 先出去先出去!”
  关止笑了一笑:“我都干的一身汗了,你还不让我洗澡啊? ”
  说完就把内裤也脱了,往后一扔,挂在洗衣机旁的水龙头上 。
  他一脚跨进淋浴区,蓝宁根本没地方退,被他按在已被蒸汽 蒸得温腾腾的瓷砖上。
  这么一个角度,这么一贴近,她赤裸裸地感受到他的蓄势待 发。
  蓝宁被莲蓬头洒了一脸水,形态非常狼狈,但是努力想要正 气凛然,让关止不可侵犯。
  早在结婚之初,他们便有协定,力求做一对现代派夫妻,一 人一间房,周末才去关止房里同床履行一下增进夫妻感情的 义务。
  因而,她理正严辞对关止讲:“关止,今天不是双休日。”
  关止抱怨说:“双休日的福利我可没沾到,你把力气全给我 妈了。”
  蓝宁也要抱怨“这能怪我吗?你妈是本市最佳家政培训讲师 ,上她一天课,用我一个月力气。”
  关止迎着淋蓬头,是不肯放开她的,猴着她讲:“亲爱的, 如果我把我妈的热情打消,你看咱是不是恢复原定计划?”
  蓝宁被洒了一脸水,连眼睛都睁不开,身体的某一点正被关 止顶着,他是不打算后退的。她带一点不情愿,哼哼唧唧两 声。
  或许关止感觉到了,窝了一点无名火,霸道地吻上来,舌头 伸进她的口里,差一点被她牙齿咬住。但他动作够快,缩回 来点到她的唇上,轻轻拂扫,缓缓湿润。
  蓝宁的腿也被他强迫分开抬起,他是稍稍退出又猛然进入, 然后有节奏的鼓动,再不让她退缩。他的舌头徘徊到她的胸 部,有力的吸吮和舔舐,让她全身的毛细血管都要膨胀。
  这种状态叫做秒杀。
  蓝宁就怕关止这样磨着她,拍他扭他,可没多久耐力就耗尽 了。关止并不和她废话,用口堵住她的嘴,下面的劲儿却逐 渐加重,为了更接近,他索性托起她的双腿绕过自己的腰。
  两人在沙沙水声中粗粗喘着气。
  这一室的气氛十分放荡。
  蓝宁在喘气之后开始昏沉,上面下面,全部都被动。直到最 后到达深处的顶点,全身就要颤栗了,扑面的水让她突生一 丝清醒,嚷:“不行,你出去,你没戴——”
  但是已经晚了。
  高潮结束的时候,她才发现他们结合的姿势让大腿酸疼不可 抑止。偏关止还压着她,让她伤筋痛骨还不能翻身。
  这一夜过得万分狼狈。
  蓝宁早晨在关止的床上醒来的时候,翻一个身,差点呻吟出 来,浑身像被压路机碾过一样。
  而关止一手还搭在她的胸脯下,睡得一个熟透。
  他生得极好看的一个男子,朗眉星目足以形容。但闭着眼睛 的时候,眉峰清秀,又别有另一番的俊挺,实在是一位无害 美男子,绝对有令睡在身边的女人看得目醉神迷的资本。
  但蓝宁不这样想,她是气从心下起,恶向胆边生。
  她动一动自己还能活动的另一条腿,抓紧了被子,瞄准了方 向,一脚踹过去。
  关止从床底下爬上来,冲她吼:“妈的,你踹我腰干嘛?”
  二(上)
  虽然踹了关止一脚,但蓝宁并不爽快,甚至差点起不了床。 上厕所时,她看到内侧瘀青了一块,揉了揉酸痛的大腿,并 咬牙切齿:“太黄太暴力了,关止简直是畜生。”
  关止进进出出洗漱着装,恍若未闻,还提醒她:“今天可是 你值日,早饭啊!”
  蓝宁揉着大腿,越揉越痛越恼火,出去就给关止一个锐利眼 锋,可还得沉着气当值,给丈夫烧了泡饭蒸了馒头。
  馒头是关止昨天带回来的,用纸质打包盒装的好好的,是用 料精细的淮扬三丁包。这省了蓝宁不少事儿,稍微加工,便 打理好一顿早饭。
  她胃口不大,吃了一只包子就饱了,趁还有时间,便给保姆 介绍所打电话。
  关止正淅沥呼噜喝着泡饭,听到蓝宁讲电话,便插嘴叮嘱: “千万可得找个会烧菜的,农家菜我吃不惯。不然你给烧去 。”被蓝宁白了一眼。
  他这个人其实很挑剔,尤其是在饮食上。保姆做的农家菜死 活吃不惯,先前的方阿姨是万丽银精挑细选来的,终于满足 了关止的这个要求。
  蓝宁一直觉得自己的母亲对待女婿要比对待女儿溺爱的多。 她一想,就泛酸,挂好电话,啐一口:“想的美,我是你们 家保姆啊?”
  关止揉揉腰,用完了早饭,回到自己房里脱光了换衣服。他 一贯不爱正装,中意me des Garcons这类低调的牌子, 自诩为“低调的时尚男”,没少被蓝宁嗤之以鼻。
  他套好长裤,穿了衬衫又穿好外套,在大客厅的镜子前头打 理头发。
  蓝宁正在自己房间的梳妆台前面涂隔离霜,眼角一飘就看见 关止在理他的板刷脑袋,她抿嘴嘲笑:“别照了,你现在是 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走到哪里都能轰动楼上惊动楼下。”
  关止在镜子里瞅她笑,说:“你怎么老涂隔离霜?也没见隔 离出什么效果来,额头上还发痘。”
  蓝宁撂起前刘海仔细瞧,还真冒出一颗小痘痘,足可见最近 烦恼事情太多,引至内火熊熊燃烧。
  关止还加一句:“我劝你把头发留长了,往后一梳,额头上 铁定不生痘。小时候梳辫子挺好看的,非要作怪做成短发, 又当不成李宇春。”
  蓝宁拿起遮瑕膏,狠狠抹两笔:“李宇春怎么啦?李宇春这 么多人爱呢!”
  关止笑笑,一副宽宏大量不再计较的摸样,让蓝宁就此又要 切齿。
  出门的时候,他又嘱咐:“我要个能烧本帮菜的保姆。”
  蓝宁直接想甩他一头毛栗子,结果看到关止的QQ熄了火,他 对着方向盘狠狠砸一下,便得意笑了笑,伸手招了一辆出租 车。
  关止绷着脸,对她挥挥拳头,让她的心理瞬间平衡。
  到了公司,罗大年正拿着亲和的态度同设计部几位男同事在 吸烟室里抽香烟,蓝宁路过,只听到他正提当年勇:“虽然 我追我老婆那会儿是屡战屡败,我还是屡败屡战,最后我们 美院的系花还不是跟了我?这叫小姐怕流氓。” 他顿一顿 ,又说,“这危机呀,就怕公关。”
  大家哄笑。
  蓝宁想,昨晚春茗效果不错,上下融洽,亲密无间,也算是 企业文化的一种表现。
  罗大年此人,有时候待人也算和善和真诚。
  蓝宁点头向他们道“早安“。
  是设计部经理潘华先笑着调侃她:“蓝宁,你可真不够意思 的,就惦记着小夫妻春宵一刻重千金,撇下我们老战友。”
  罗大年只是乐呵呵地看着她。
  蓝宁敬一个抱歉礼,俏皮讲:“哪里啊!回家当老妈子的, 保姆请假回老家了。”
  罗大年指着她对众人说:“好吧,大家都看到了,婚姻是职 业女性的坟墓。”
  这句话被蓝宁自动摒弃,装作没有入过耳朵。她回归座位, 开始干正经事。
  先来归纳新业务,昨晚老同学周秉鑫提供的是有利情报,操 作得当,完全能够成为她今年的良好业绩。她须握牢。
  她给周秉鑫打了电话,约定进一步详谈的时间。蓝宁照例请 他先发一个大概的资料过来,她好先做一下前期的策划。
  再便是分析罗大年给予的清单中的客户,再用粗体标注了“ 童梦”及“景阳春”。
  两个都是难题。
  “童梦”近些年组了投资公司,战略重点已逐渐转至金融上 头,在生产这一块的业务上已甚少做大手笔的营销了,去年 招标的项目不过是美国儿童用品博览会的承接项目。
  但仅这一项,他们都尝了败绩,对方的赢家恰恰就是岳平川 的“一马平川”。他们的创意让“童梦”再次在欧美市场大 热。
  蓝宁把去年自家公司做的方案拿出来再浏览一遍,不由还得 承认,“时间维度”做的提案确实太过陈腐,毫无亮点,是 自己未曾努力。
  蓝宁想,她还是有必要去拜访一下“童梦”的谢东顺董事长 。
  这样一番规划和排序,蓝宁便那排妥自己的事务进程。她先 遣文秀向谢东顺的秘书约定时间,没想到谢东顺很爽快,定 下下周同她寻时间一叙。蓝宁便放下一半的心,好好用上午 的时间,同手下那班销售开了一个动员大会。
  蓝宁有一点工作思路最好,她从不把拍档的抱怨放在心上, 且还能用和颜悦色的态度去争取对方和颜悦色的态度。这样 才能共同进步。
  她把工作重新划分好,按个人的工作性格和人脉,都配给了 相应的客户目标。众人又一看,她将几乎可以算做是故意刁 难的“童梦”和“景阳春”都划归自己亲自负责,便都发作 不了任何情绪。
  严宥然老是讲她拿的是“老黄牛”的工作态度,手下自然拥 戴。蓝宁认为这没有什么不好,既然要做元帅,除了坐镇指 挥,必要时刻的冲锋,也得当仁不让。
  当然也有刺儿头需要先摁住。
  蓝宁卯住那一位程风,露一个温柔笑脸,倚小卖小叫了几声 “阿哥”,他的脸皮终于不会像霜打的了。
  会末,她还笑言:“我们的困难那边一样在面临,我们还是 在一条起跑线上。”
  方珉珉在会后同她说笑:“嗲妹妹,你是凶的出去,嗲的进 来。”
  蓝宁存心虎着脸:“他们都叫我雌老虎,我是晓得的。”
  方珉珉说:“这叫该嗲的时候嗲,不该嗲的时候绝对不嗲。 ”
  蓝宁也笑,她想,形势比人强,如今更不是内部争义气的时 刻,有再多的不满,先闷到肚皮里,而且伸手不打笑脸人, 适当示示弱,很容易就化干戈为玉帛。
  不但同事吃这一套,客户同样受落。
  对于她这套,关止经常批评,说她是“两面派”,还讲:“ 你但凡用拿出一张见客户的笑面孔对着我也好啊!”
  蓝宁就说:“我们就不要讲虚伪假客气的那一套了好吧!”
  关止眯着眼睛,似乎是看着她,又似乎没有看,脸上是惫赖 的神气,让她看到可气。
  蓝宁想到丈夫,又要头疼。
  其实这“景阳春”的项目,也是输在“一马平川”手里,或 者说,就是输在关止手里。
  那回失败之后,她很长时间不能看到“景阳春”三个字,一 看到连五脏六腑都要开始烦恼起来。
  蓝宁在这半年多里,时常想,如果没有景阳春,大约现在一 切都非现状吧?
  她从业这么多年来,最擅长用“如果”来做模拟演习。她想 如果真的有这个“如果”,她也许就不用面临现今眼前的烦 恼。
  蓝宁在关止大学辍学之后,真的没想到过有一天会再和他有 交集。
  她同关止的关系,一开始就简单透明得如同白开水。就此平 平无奇,成为路人,连仅有的交集也被她回避掉。
  重逢的那天,也实在是太过巧合而已。
  罗大年有一位重要客户是地区政府文化部门的,正筹划一个 地方旅游节,其中利润颇丰,罗大年摩拳擦掌,誓要将此项 目拿下。
  最后一个重要的谈判饭局蓝宁跟着一起参与,客户被招待得 太过周到,以至于松懈精神,酒后话多了起来。他对着这头 的“地主”们抱怨:“你们这里的饭馆,管理太差,实在太 差,这需要好好整顿。”
  然后便说了一桩事情原委。
  原来他到本城餐厅景阳春用餐的时候,喝得多了一点,用信 用卡结帐,一时不察,被该店的员工给讹了,连刷了两回卡 ,平白损失一万来块钱。那员工拿着多刷的钱在饭店里谎称 顾客办了储值卡,之后便拿着这卡套现。
  犯罪的员工被抓了,法院也判了,就他的一万来块还是没下 落,故此想起来就郁郁。
  说者本来只是吐一吐苦水,听者却是有心。罗大年当下就愤 慨,说道:“堂堂大上海服务业,竟然出这种丢面子的事, 丢人,太丢人了。”
  他还拍胸脯,讲:“您的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一万来块一 定帮您搞定。”
  他一转头,就交代蓝宁和景阳春总公司的人联系一下。
  蓝宁便用客户私人代表的身份和景阳春的客服经理通了一个 电话,结果对方压根就不知道法院已经判了,当初这位犯罪 嫌疑人是由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