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节
作者:大刀阔斧      更新:2021-02-20 06:08      字数:5099
  被手机屏幕圈在视频上的妇女脸色骤变,她目光左右晃了几下,先前的气焰因施以默那些话而降下去不少,她张了张唇。
  “我,我刚才就看见那位小姐从石阶上滚下来,当时你在上面,她又指着你问,我,我当然以为是你推的。”
  施以默挽唇笑了笑,她放下手机“那就是没亲眼见着了?”
  中年妇女脸色极其难看,她别开脸不说话。
  跟旁有人嘲讽道,“你没看见还把人家骂得那么凶,我们还当是你女儿被人家推下来呢。”
  尔后,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中年妇女低垂着头,被人说的哑口无言。
  施以默别了下右脸耳发,上前询问她事情的起因,她一句也没瞒着照实说,“当初在我妈慈善会上,石欣娅对我也曾多方污蔑,警署备有她偷窃我东西的案底,你们不相信可以去查。”
  某些话,点到即可,施以默绕过记者挤出人群,后方记者拿笔记录些重点,并未对她穷追不舍,而是大步迈向医院内,应该是去找石欣娅近一步了解情况。
  有些电视台是直播,只要牵涉唐家的人,影响自然广泛,陈桂云常爱坐在家里看电视,她眼瞅着有人对自个儿媳妇说三道四,眉心不由阖起。
  她应该能猜到施以默是去医院做产检。
  施以默从地下停车场上车后,陈桂云第一时间给她打了个电话。
  “默默啊,你去做产检怎么不告诉我?妈刚才在电视上看见你被人围着,还好今天太阳不大,要是把我孙子晒到怎么办?你招惹的那些都是个什么人啊?”
  施以默拧起车钥匙发动引擎,“妈,没事的,我自己有分寸。”
  “阿朝一不在家你就乱来,赶紧给我回来住,嫁出去的人老往娘家跑像什么话,难道我们唐家还亏待你了不成?”
  车子匀速划出去,唐家在处理高伟凌那件事上的确做得过分,这也是施以默不想去面对的原因。
  她单手掌住方向盘,打了转向灯将车子拐出医院,知道陈桂云要唠叨上一阵,她直接戴上蓝牙耳机“妈,阿朝知道他不在家我会寂寞,所以他让我暂时去娘家住,也算陪陪我妈。”
  现在一遇上事,她便按照唐朝说的全推到他头上,媳妇再怎么都比不上自己儿子,陈桂云始终觉得她是个外人。
  “阿朝说做子女应当孝顺,不能有了另一伴忘了自个儿妈。”
  这话,也算说给陈桂云听得,她一直怕唐朝有了媳妇忘了娘,听施以默这番话,她倒是消了不少气。
  “就知道我儿子孝顺我。”陈桂云得意的笑起来,“好了,在欧家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把我孙子给委屈了,记得让你妈给你多弄点营养品,我改明儿请装修工人把婴儿房弄出来。”
  施以默嘴上答应,其实上官佩每天都按照孕妇规则给她炖了很多吃的,她吐得厉害,也吃不了多少。
  挂上电话后,她朝唐家相反方向的欧家开去,只怕这会石欣娅正被记者缠上,若是她没摔坏还好,要把哪里给摔到了,就真成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想来,施以默勾了勾唇,石欣娅在她身上栽了多少回跟头还不知足,只怕是欧颜在背后不知道怂恿多少次了。
  人都到了国外还不安生。
  不过想想也是,若不是自己的介入,人家这会还是欧家堂堂正正的千金大小姐,唐氏集团总裁夫人,欧氏未来掌舵人,这本该有多少耀眼光彩围转,如今,在欧家却像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这样巨大的落差,换做谁又能接受?
  现在施以默怕只怕,欧颜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要是她卷土重来,那又该怎么办?
  VIP最新章节 111。冯晴下狠手
  施以默回去时,刚进入玄关处换鞋就听见偏厅传出搓麻将的声音,她正纳闷谁这么有兴致打起麻将来,上官佩兴高采烈的嗓门扬得老高。
  “哎呀,我又胡了。”
  原来是自个儿老妈。
  施以默笑了笑,顺手把包递给陈妈,她转向偏厅,当看到百平米的偏厅内坐着唐朝的身影,女人笑意僵在嘴角。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快从泰国回来。
  男人背对着她,正合着3个女人打起麻将来。
  江凤美今日休假,施以默没跟旁人说要去产检,她们只当她是出去买些什么东西,就没闹着要陪同。
  唐朝并未发现施以默进来,其余3个女人看见她也没出声,上官佩坐在男人下家,黄管家做上家,江凤美则坐在对门。
  施以默安静的站在唐朝身后,他的牌技她是见识过的,跟他打牌不是找死么?
  男人漫不经心把玩手心的牌,施以默余光瞄过去,一双凤眼瞪得老大,十三幺是很难做成的,他手中的牌竟这么顺。
  唐朝本就是会算牌的,看来其他人会输得很惨。
  上官佩红光满面,她似乎并不担心旁人能赢钱,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上官佩打出个西,施以默张开唇瓣,本想帮他喊声胡,岂料男人默不作声把玩张尾牌,施以默见她并没有要胡的意思,暗暗隐住声线。
  也是,牌这么好,当然要自摸了。
  江凤美和黄管家相继打出的牌唐朝都能胡得上,他却没有喊,大概是野心大想自摸一把。
  轮到男人摸牌,十三幺能胡的牌种多,自摸几率特别大,他用大拇指掂了下摸起的牌,唐朝薄唇浅弯,施以默看他这架势怕是自摸了。
  他伸手将摸起的南卡入牌中,施以默扬起唇瓣,果然是自摸,其他3个女人这把还不给输惨啊。
  她杵在旁侧等着男人推牌,唐朝深邃的眸子斜眼睇向上官佩那边,随手抽出张一筒打过去。
  施以默双目圆瞪,正要出声阻止,上官佩兴高采烈的推倒手中一把牌,“哈哈,我胡了!”
  唐朝勾起薄唇的弧度,将手中十三张牌扣起来推向中央,这意思就是说他的牌还很烂。
  上官佩赢得合不拢嘴,“这么打多不过瘾啊,我们来赌大点吧,来来来十万起价。”
  江凤美和黄管家脸色微变,她们哪有那么多钱输?
  施以默盯向上官佩,很显然唐朝是从头输到尾的,这不摆明将他当死鱼宰么?
  施以默自上官佩那边绕到江凤美跟前,唐朝这才发现女人身影,他幽暗的瞳仁溅起撮光晕,施以默压根儿没正眼瞅他,男人抿紧唇线,俊脸的神色有些难看。
  施以默用手轻推下江凤美肩膀,“我来打几把。”
  江凤美拿起抽屉里赢来的几千块,把位置让给施以默,江凤美牌技向来烂到家,这会能在唐朝面前赢钱,怕也是男人让的。
  他们就算闹别扭,他也是自个儿老公。
  施以默缓缓坐下,江凤美搬来张椅子坐在她旁边围观,心想这种胎教好,夫妻俩都在牌桌上,往后唐家小公子或小公主出生,铁定又该横扫赌坛了。
  施以默的牌技自是比不上唐朝,男人能将每个人手里什么牌算的清清楚楚,她就不成,不过女人气势在那儿,也是能镇得住场的。
  她一上来,上官佩气焰明显被压低,唐朝到底是偏向老婆,基本放得牌都被施以默给胡了,一连好几把,上官佩都没能胡到牌。
  唐朝兜里的钱,一个劲往施以默手里输,最后直接交上银行卡,上官佩只能眼巴巴看着。
  她就知道自已女儿是来救场的,输来输去还不是输在他们手里,到后来还把她先前赢得那些钱给全数吐出来,施以默是死盯着她的牌胡。
  江凤美有笑憋在肚里没敢做声。
  上官佩气急,眼瞅着赢来的钱还回去不说,还搭上自己的本钱,都说牌桌上的钱一分钱都香,输得她老心痛了。
  上官佩一怒之下,直接喊陈妈装盆水朝门口泼出去。
  施以默这回被将了一军,她妈这意思分明就是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算是给施以默提个醒。
  丈母娘的钱女婿自是不敢赢的,可女儿就不同了。
  一场牌局,上官佩输的心肝都痛,她干脆一把将牌掀出去,女人倾起身挥了挥手,“不玩了不玩了,太没良心了。”
  说翻脸就翻脸。
  江凤美和黄管家也跟着上官佩撤出去,施以默把唐朝上交的那些公款从抽屉里拿出来,冷着张脸绕过他离开。
  唐朝舌尖轻抵嘴角,他是料到来这会吃闭门羹的。
  施以默坐到客厅沙发上同江凤美一道看电视,陈妈把方才给唐朝泡的茶从偏厅端出来,男人凝视施以默那道消瘦的背影,她俨然把他当做成一堵空气。
  上官佩知道两人还在闹,她信步走向唐朝,“你到默默房里睡会吧,到了吃晚饭我让人喊你。”
  她是看出了唐朝俊脸上的疲累,刚从泰国忙完工作回来,是该好好补个觉的。
  唐朝眼见施以默那冷淡的态度,他点了下头,随后迈开长腿上去二楼。
  施以默枕靠在沙发上,近一个月没见面,再度看到他那张脸,她却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说实话,她真不想同他多说一句话。
  整个下午她都坐在电视跟前,御厨将晚餐布上桌,上官佩让施以默去卧室叫唐朝下来吃饭,女人搁下遥控器起身。
  她踩着双按摩拖鞋上楼,唐朝换身睡衣正侧躺在大床上熟睡,上官佩为防女儿女婿回家住,她特意准备很多男士用品在这间房内,衣柜里也有不少男士衣服。
  男人的睡相十分优雅,被子只盖到腰间,半敞的睡衣露出性感的锁骨,他的身材本就健美挺拔,绝对是十足十的蛊惑型。
  施以默看到他这副睡相,想来这么久他从未睡过这么香,在那边铁定累坏了吧?
  她抿了下唇,轻步走过去将他把滑在腰际的被子拉盖在肩头,男人睡得很沉,她并没有喊醒他,拿着他脱下的衣服直接退出门去。
  施以默轻轻带上房门,转身走向楼梯方向,途径那道长廊,她隐约听见冯晴传来微弱的哭腔。
  “妈答应你,妈什么都答应你。”
  她放轻脚步,走到门边时,从半掩的细缝往里望去,冯晴拿起手机正在同欧颜讲电话,另一手握着纸巾不断拭泪。
  “颜颜,妈知道你委屈,是妈对不起你。”
  施以默敛下眼,这对母女曾给她母亲造成多大的伤害,那种滋味谁都无法想象,即便冯晴现在摆出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她也并不会可怜她。
  施以默幽冷张脸,她缓缓下去楼梯,把手中那些衣服交给陈妈去洗,进到餐厅时,其余人都坐下了。
  上官佩坐在主位上看着她,“阿朝什么时候下来?”
  施以默随便拉开张位子,“让他睡会吧。”她伸手指了指桌上几道他平时爱吃的菜,“这几道菜先给他留着,呆会醒了热热就能吃。”
  现在国家提倡节能减排,上官佩想想也好,她吩咐黄管家把这几道菜撤下去放入保温箱。
  冯晴后知后觉自楼上下来,一双眼睛还微微有些发红,上官佩冷眼瞅向她,“每次吃饭你非要摆出这副脸给我看么?”
  她把端在半空的汤碗放下去,“真是倒胃口。”
  冯晴畏首畏尾坐在她左手边,她沉淀下情绪,视线有意无意落向上官佩跟前那碗汤内。
  女人有餐前喝汤的习惯,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冯晴落到大腿上的双手骤然握紧,她面色有些浅淡的苍白,施以默余光睃向她,总觉得冯晴神色有些不对劲。
  她虎视眈眈看向上官佩手边那盏汤。
  上官佩并未起疑心,缓和下脸色后,她执起汤杯压向唇肉,冯晴瞳孔瞿耀刺目,她挺起上身想亲眼见她把那杯汤喝下去。
  上官佩想想后放下汤杯,冯晴双手握得更紧,只差一点她就喝下去了。
  上官佩目光眺向江凤美,“我思来想去,还是觉着让你同秒经理去上海出差比较好,其余人我也不放心。”
  话落,女人再次端起那碗汤要喝,江凤美一口菜差点卡在喉咙里,她赶紧拍起胸脯顺顺气,上官佩拧了下眉头,汤杯停在自已一寸远的地方,“怎么了这是?”
  江凤美咳嗽两声,忙摆摆手,“没、没事。”
  她才进公司没几个月,上官佩就给她这么大任务,真心有压力
  上官佩舒展了面色,她目光垂到汤杯内,用嘴吹开汤面上作料,冯晴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上官佩喝汤的动作再度顿了顿。
  她抬起眼,“今天这汤怎么闻着不对?”
  冯晴脸色微变,忙埋头将视线落到饭碗内。
  黄管家上前来,站在她旁边补充了句,“这汤是美美小姐亲手熬得,夫人您尝尝看味道如何。”
  江凤美笑了笑,“这是我们家乡的熬汤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