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节
作者:大刀阔斧      更新:2021-02-20 06:07      字数:5183
  她抬起珊瑚被盖到下巴处,唐朝顶着那张婴儿般的睡颜不动,施以默被手机铃惊扰的无法入睡,她双目微睁“唐朝,快起来接电话。”
  她出手推了推男人胸膛,唐朝不悦的刷开那对深曜的眸子。
  施以默见男人伸手摸索手机,她打了个哈切合上眼。
  昨晚被他折腾的疲惫至极,她这会是半点精神都没有。
  一通电话,撕散他不少睡意,男人撑手坐起,珊瑚被滑在腰肢,健硕迷人的胸膛上有某女昨夜留下的罪证。
  他纤手划开屏幕,嗓音伴着低沉过后的森冷“说。”
  电话里头不知说了些什么,施以默只依稀听见含糊的声音,唐朝的脸色越见阴佞。
  男人几乎没怎么说话,简短几分钟之后就给挂了,施以默抱着胸前一团被子浑浑噩噩间,一阵窸窣传来,她猛被唐朝伸手捞入怀里。
  她光滑的背部抵向男人炙热的胸膛,施以默微微挤了挤身,让自己更舒适的靠在他怀里。
  好困。
  唐朝自她腰际横过胸前的大掌,由起初的老实转为不安分,施以默被他揉捏的无法安睡,但男人这会传给她的讯息是什么,她不会不清楚。
  她佯装睡着了,任他揉弄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不管了,装死吧。
  唐朝眼瞅着女人没反应,他薄唇微微凑近,鼻尖在她脖颈间摩擦,尔后,落下一连串细吻。
  “默默,我饿了。”
  她纹丝不动,权当自己深入昏迷。
  唐朝将女人背过去的身子扳过来,施以默双眸紧阖,男人眼见她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嘴角处不由挽起股弧度。
  装的倒是挺像。
  他菱角分明的俊脸展开抹狡黠,俯下身去,沿着她胸前一道道紫红色痕迹吻去,复后,贝齿用力咬下,施以默只觉一股胀疼传来,她拧了下眉心,还是决定不出声,否则她就别想继续睡。
  唐朝想要她的时候,断不会给她任何休息的机会。
  他的吻一路往下,施以默跟前的被子被他下滑的动作掀翻在地,两抹同样诱人的酮体在卧室内尤为惹眼。
  她得保持镇定。
  施以默呈瘫软状在床上躺尸,体内有股被男人特意挑起的热潮翻涌鼓动,她咬住贝齿不让自己低吟出声,唐朝邪魅的扬起左唇。
  耐力也还不错。
  他睨着她歪侧在枕头上的侧脸,那袭长发凌乱的铺散在周遭,眼圈下因昨夜的睡眠不足而沉淀起浅淡的黑印,施以默这会浑身腰酸背疼,哪还有力气同他鱼肉。
  这男人,跟钢铁侠练过身手的吧?
  她只能默默祈祷他能尽快住手,唐朝迷人的眼锋内却有道逐渐攀上来的情欲,他左眸微眯,眼角迸射出猎豹般狂妄的兽性。
  饶是程咬金再世,怕也阻止不了男人勃发的欲望。
  可她真的很累。
  唐朝不给她半点喘息的机会,他将她身子拉坐起,拥在怀中同她交舌亲吻,施以默明显有些装不下去,可又不甘心睁眼被他吃干抹净。她软绵无力,也并不给他半点回应,唐朝稍不留神,施以默浮尸般的身体又瘫滑在床。
  唐朝眼角眯了眯,女人这回倒装的挺尽职,愣是任你怎么摔她还就不醒了。
  男人有些哭笑不得,大手靠向她腰肢狠捏下去。
  “啊哈哈哈哈哈!”
  施以默嗖地弹坐起身,这死男人敢挠她痒痒!
  她双手推挡在腰间不让他再度下手,唐朝扬起眉峰,下巴往枕边点了下“你有本事再躺下装。”
  “谁装了?”她挪眼瞪向他“我是真困。”
  施以默折身捞起半搭在床下的被子又要往下倒,男人大掌又一次支来。
  “哈哈哈哈。”施以默避之不及,声音不由拔尖“你干嘛呢!”
  她是最怕痒的。
  男人扬扬眉角“我饿了。”
  “我奶水不够!”她背向他抬起被子捂过头顶,唐朝邃黑的潭底执起份盈亮,施以默怕他又来挠痒痒,她取出只胳膊压在被子上。
  男人索性合被将她拉抱起,施以默尖叫着在他胸膛上又是捶又是咯挠他痒痒,“死唐朝!我困死了我要睡!啊啊啊啊啊!”
  在他跟前,她也要学会耍横了。
  她抬手伸向他腰间揉捏,唐朝健硕紧绷的肌肉被她狠狠往下拧,男人镇定自若的瞅着她,浅弯的薄唇并没有她料想的那样笑出声来。
  显然,他是不怕痒的。
  施以默真心觉得郁闷,这男人大冬天敢亮出健硕的胸膛,敢将皇廷闹得人心惶惶,敢把所有人踩在脚底下捂死,连她最怕的痒痒也不屑,她真该问问他老妈,生出这儿子的时候吃过啥,为什么相处这么久,她就是找不出他的弱点?
  她加重手力,男人也由着她在自己身上胡来,岂料她这点力度,还不够给他挠痒痒。
  施以默泄气般哇哇大叫“唐朝,你到底怕什么啊?”
  唐朝轻勾唇角,黑曜的眸子浅眯成道细缝“你觉得呢?”
  施以默抱着被子遮在胸前,“快点告诉我!”再抓不到他的弱点,她会被他折磨疯掉的。
  男人挑高眉尖,“你真想知道?”
  “快说。”
  见她那般急切,唐朝勾勾手指,施以默狗腿临近。
  这算不算是大独家?
  男人伸手扳过她后脑勺同她前额相抵,施以默一双带雾的水泽晶莹剔透,她望见唐朝深潭底处闪过袭难以捉摸的光圈。
  男人暗暗压低声线,“怕你。”他嗓音磁性沙哑,犹似一把无形的尖锥扎入她心脏深处。
  “嗯?”她剪瞳微睁,“什么?”
  唐朝单薄的唇线扬起三十度角,“怕你生气。”
  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模样,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施以默抿紧嘴角,她发现男人眼锋内的炙热越见浓郁,她别开眼,他的瞳仁太过锋利,她有些不敢直视。
  怕她,怕她生气?
  她忽然想起昨晚,唐朝不顾一切撕裂身上的衣服,为的只是让她嗅不见那股浅淡的香水味。
  这就是他怕她生气的原因。
  施以默敛下眼,一双温热的大手捧起她双颊,让两道目光迎面相触。
  “默默,昨夜那香水味是我妈不小心弄上去的。”
  饶是从前,他不会同她解释这么多。
  施以默水眸如露,男人的俊脸在她瞳孔内越见清晰。
  他滚烫的唇瓣覆上来,她只觉嘴唇一软,施以默下意识出手攀附在他脖子上,两具酮体陷入床垫深处。
  她终于明白昨晚陈桂云同他说了些什么,男人那会的表情才会那样骇人。
  “默默,原来你这么渴望我的身体。”唐朝勾起的唇角间,那股邪恶随即打来,施以默方才还微红的脸颜色越发深诱。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没那么好,他就是个坏胚子!
  她咬牙切齿的瞪向他,男人身体咻地挤入,施以默收紧指力,唐朝性感的背部果然漾起几道红印,新伤旧患加在一块,也只有她才有那本事伤他。
  恍惚间,她隐约瞅见男人臂膀上那枚深略的齿痕,那次因为过于激动,她下口的时候没注意,没想到这么久了,它还如烙印似得停在他左臂上。
  施以默微微挽起唇角,余光瞥了眼身上卖力的男人,她心底咒骂一句活该。
  唐朝似是能看穿她的心思,一个发狠的动作,她积压在声线下的呻吟不由拔高,男人坏坏的展开薄唇的弧度,施以默委屈的扁下双唇。
  为什么要让她遇上这种男人!
  打,打不过;说,说不过;斗,也斗不过。
  呜呜呜,她好惨啊!
  糜烂过后,施以默浑身更像是要散架般,她无力的枕靠在男人精壮的怀中,姣好的容颜是情欲过后的潮红。
  男人纤手勾抬起她下颚,“满足么?”
  施以默拿手拍他,唐朝嘴角斜勾,拥在她肩胛的手微微摩擦着她的肌肤。
  她执手拨开黏在额角的发丝,心里总有些话想对他说清楚。
  “唐朝。”
  “嗯?”男人折过眼来。
  施以默迎向他如狼般的瞳仁,斟酌再三选择出声“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凭女人的直觉,唐朝为她做过些什么,要说心底没个分寸,就太矫情了。
  男人眼锋陡然黯淡。
  施以默看不清他黑眸处到底藏匿着什么,总觉得男人这会的眼神太过幽邃且讳莫如深。
  她也只是想问个明白,毕竟婚姻非同儿戏,依着上官佩的意思是要她非嫁不可的,毕竟他们之间已经这样了,站在母亲的角度,上官佩的做法她自然能够理解。
  凭良心说,施以默这会对唐朝还谈不上感情,高伟凌的死于她来说还存在阴影,她总觉得自己亏欠着高伟凌什么,毕竟那个人生中最美好的初恋,高家父母说得对,他的确是为她死的。
  她摸着良心,高伟凌其实还在她心脏处某个位置没走。
  也许,她与唐朝的开始,原本就是用错了方式。
  这种强取豪夺的手段,她不喜欢,也就自然而然要关紧对他的心脏阀门。
  唐朝坐起身来,折身到床头柜烟盒内取来支烟,“我们现在这样不好么?”
  一句话,给她的答案不点自破,施以默也不是什么傻子。
  她笑了笑,伸手勾住他脖子,眼瞅着男人一双雕琢精细的眸子被蒙在烟雾里“你当初为什么要选我呢?比我漂亮的女人可多了去了,能满足你需要的人,不止我一个吧。”
  男人散出鼻翼间的烟丝,那张脸愈发沉敛。
  他回想起初遇时的场景,吸引她的,却是这一双带些骄傲的眼睛,在皇廷那种地方,极少有女人敢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他斜勾红唇嗤笑了声,夹起烟吸入根部,没有回答。
  施以默撇撇嘴,他不想说,她自然不会穷追不舍。
  唐朝要娶的,只是欧家大小姐的身份,虽然他并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就是他未来的老婆,但施以默还是希望至少他们之间不应该以利益为目的。
  可现实不容许。
  她暗暗叹口气,为什么她的婚姻这么悲哀啊?两个人在一起,如果一辈子都对双方没有感情,那她不是白白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年华?
  当初同高伟凌谈恋爱时,高家父母也是非常喜欢她的,虽然他们并没有见过面,但从高伟凌的只言片语中也知道他们接受这个准儿媳。
  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才是幸福的吧?
  要是伟凌还在,他们现在是不是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想来,施以默心尖处有些抽痛,她想,高伟凌给的阴影,会让她这辈子很难再去爱别人吧?
  自己喜欢的男人是被自己害死的,那种滋味,何其难受?
  她揪紧眉梢,其实跟唐朝结婚何尝不是件好事呢?
  至少不用再去陪着别的男人,与其重新去认识一个新男人,不如尝试着好好呆在他身边。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要怎样才能爱上他。
  见她走神,唐朝一口烟喷灼到她脸上,“我饿了。”
  擦!
  “你怎么又饿了!”施以默掖紧胸前的被子警铃大作。
  唐朝搂着她的大掌收紧,嘴角的笑靥邪肆而坏到极致“你真淫荡。”
  施以默攫取枕头抽他“说谁呢!”
  唐朝薄唇浅允,“我肚子好了。”
  “那就下去吃去。”
  “我今天给刘妈放假了。”男人凑近一张俊脸,薄唇间的烟草味缓缓溢出“赶紧给我起来做早餐!”
  施以默一记枕头摔到他脸上,“我要睡觉!”
  女人就势躺倒在床上,珊瑚被直接拉盖至头顶。
  欧家大宅内,欧颜带着床气刚拉开卧室门,迎面一桶水猛地喷涌打来,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盯着眼跟前一抹人影,身上冰冷的水泽将最后一丝睡意撕裂。
  女人激动的握紧双拳尖叫,“陈妈!你要死啦泼我一脸水!”
  被唤陈妈的保姆惊悸的耸起肩膀“啊,三小姐对不起,我只是遵循黄管家的意思冲扫这里。”
  纵使屋内四处都有暖气,欧颜这会也被冷的瑟瑟发抖,身上那单薄的蟾丝睡衣紧贴在身上,裙角下的水牵成珠串。
  一声‘三小姐’,彻底点燃欧颜积压在胸前的怒火。她也顾不上身体是否浸湿,踩着冰冷的拖鞋上到她跟前。
  “陈妈,我看你是在欧家做腻了!”
  陈妈脸色微变,退离几步垂下脸,“三小姐真的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欧颜俏脸露出凶狠,不远处的黄管家小步走近“哟,三小姐这是怎么了?”她眼睛疑惑瞅向屋顶张望“这屋子漏水也太严重了吧。”
  “黄管家!”欧颜尖锐的声音在嗓口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