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节
作者:大刀阔斧      更新:2021-02-20 06:07      字数:5180
  “夫人,我想你误会了。”施以默只觉好笑,他们唐家怎么人人都防她跟防狼似得?
  陈桂云如此,唐赫,亦是如此。
  “误会?”陈桂云冷哼“我可不想同上官家一样,等到哪天小三领着野种上门,才后知后觉。”
  她是认准了施以默与江凤美一样,既然是好朋友,那两人自是同流合污。
  施以默莞尔,一瞬不瞬盯着陈桂云那张阴兀的脸“夫人,像唐先生那么高贵的血统,生出的怎么可能是野种呢?”
  明着,是奉承。暗里,在嘲讽。
  不过这样的话,陈桂云是断发不出火的,若是反唇相讥,那也算自取其辱。
  陈桂云只得一口气憋在心口,她圈紧欧颜五指,拉着她站到跟前“你听着,我们唐家只认颜颜这一个儿媳,若是某些市井小流妄想一跃成凤,等下辈子投好命吧。”
  如此不含隐晦的侮辱尽数砸出,施以默面色如常,视线同欧颜相触,她并没有表示出陈桂云那般不屑,只是那对黑曜的眸子沉淀着无法捉摸的深邃。
  原来她就是欧家大小姐,难怪气质如此与众不同。
  施以默展颜,这样的人站在唐朝身边才能称之匹配,那么他更没道理留着自己在身边。
  想来,施以默瞳仁划过一袭狡黠,欧颜还来不及细看她凤目中是何神色,只见女人的脸已转瞬凄凉。
  “伯母。”施以默轻唤,柳眉拥紧,眼睑挤出些许晶莹,这突来的转变,就连陈桂云也愕然住。
  施以默双手捧住脸,“我是真的很爱他,请给我一次机会。”
  嗖地,陈桂云脸色骤变,嵌住欧颜的手遏制不住颤抖。
  她就知道,这个女人果然对她儿子有非分之想,留不得,留不得!
  ------题外话------
  下章有女主与她老娘的对手戏。
  073。欧老太与默默交锋
  这会,欧颜的脸色也不见得有多好。
  陈桂云见施以默低声恸哭,音量不由拔高“这话你还真敢说。”
  施以默抿唇,陈桂云自是见不得她的,若是她这样闹下去,下场差不多就是被轰出大厦,到时候她就有借口不去找唐朝了,料那个男人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她的如意算盘,在心坎内打得噼啪作响。
  “伯母,请您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伺候您和阿朝的。”后面神马当牛做马的她闷着没说,演戏不能太过。
  陈桂云那张脸难看至极,毕竟这是唐氏大厦,周围不少来这上班的人盱目望来,前台小姐左右打量着施以默,时不时与同事交头接耳,这么一闹,也就惊动了办公室的唐朝。
  男人接到内线电话,马不停蹄坐着私人电梯下来。
  陈桂云劈头盖脸指着施以默一通乱骂,许是被气急,她握着欧颜的手不住颤抖,现在小三不要脸的程度,她算是见识了。
  施以默一副任打任骂的乖巧模样,垂脸时,嘴角浅允的那抹狡猾却没能逃脱唐朝的法眼,他提步跨来长腿,那张蛊惑人心的脸到哪都能招来瞩目,欧颜也不例外。
  陈桂云眼瞅着他过来,面色更为阴沉“阿朝,你多大的人了,还不知分寸?”
  毕竟欧颜在场,许多话陈桂云不好说开。
  唐朝勾唇,冷眼扫向施以默这边,浑厚的声线在这硕大的空间撞击的尤为响亮“你还真是不厌其烦,卖保险卖到这来了。”
  “保险?”陈桂云显然不太相信。
  “她仗着自家姐妹傍上上官,还想在事业上平步青云。”
  唐朝说得漫不经心,双手插上裤兜,陈桂云见他脸上并无异常,半信半疑的瞪向施以默那方。
  少顷,她长叹一口“甭管是不是卖保险的,阿朝,往后这种人你少接触,让人撵她走。”
  她挥挥手,也不想事情再追究下去,毕竟对谁都没好处,陈桂云也不是心里没数的人。
  欧颜落到唐朝身上的眼神,耐人寻味,不过至始至终,她都没有说一句话。
  李秘书走形式的带人将施以默架出去,她本以为自己的奸计得逞,岂料才出大厦门,她就被李秘书支手拦下。
  “你想做什么?”
  李秘书笑了笑,“老板有吩咐,让我领着施小姐去休息室等他。”
  “我不去。”施以默挺起胸脯,越过李秘书肩侧放眼望出去,他身后是喷水池,喷出的水花溅回入池内压得啪啪响“你再不让开我可喊人了。”
  若她张嘴,惊动了陈桂云,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李秘书双手交叠放到跟前,“施小姐,您还是跟我走的好。”
  施以默扬眉,折脸面向大厦张嘴就要喊,李秘书眼疾手快捂住她“施小姐,老板说你听了这段录音,自然会答应。”
  他举起手头的录音笔扬了扬,施以默半信半疑接过来按开。
  ‘嗯……’
  ‘啊,深点,嗯,不,啊……’
  她双目圆瞪,关掉按钮时,两颊已不自觉烧起来。自已的声音化成灰烬也不可能认不出,可这么浪的吟叫,难不成是出自昨晚?
  施以默抓紧录音笔,身后那片喷泉掩盖了声音,李秘书一时也没能听见她放的是什么,二人间还有半尺距离呢。
  唐朝,算你狠!
  她憋住一口气,李秘书将她带到顶楼休息室便带上门离开,施以默懊恼的坐入沙发内,她摊开手盯着录音笔怔怔出神。
  复后,打开。
  ‘啊,不要,嗯,啊啊嗯,我要死了。’
  里面,还伴随着某男恶劣的声音“默默,舒服么?”
  ‘给我,快给我,嗯,我还要,啊,深点,不,不要。’
  施以默又羞又怒,斜阳自身后尽数撒来,她圈紧录音笔的手带动躯体瑟瑟发抖,贝齿几乎要将唇肉撕破。
  没脸见人了。
  ‘好棒,我快受不了了,啊,啊,啊。’
  录音内她叫的受不了,而此时,施以默听得受不了,她咬牙切齿的按掉开关,姣好的容颜由起先的原色转至酡红,烫的似乎要焚起来般,俨然就是只煮熟的河虾。
  她想死!
  整个下午,施以默如坐针毡,她害怕唐朝突然闯进来,她该怎样面对?昨晚自己怎么可能变得……
  如果这不是十八楼,她真恨不得再次翻窗逃走。
  墨黑的浓稠被泼入夜空,落地窗外霓虹灯冉冉而至,一双修长五指摁在休息室门把上,正扭动着,就听见门内好像被一个硬物抵住。
  “不准进来。”
  唐朝左手握着外套,抬手松掉领带,任它慵懒肆意的散在锁骨处“默默,开门。”
  走廊的灯光把他的影子压入门面,施以默听着自外头传来的似笑非笑,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嘴唇。
  “我不要。”
  他斜勾朱唇,“快点,不然我踹门了。”
  施以默用背抵住门板,脸上的尴尬这会还绘声绘色,她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昨晚自己那么迫切的渴望得到他的疼爱,一定会被他嘲笑的。
  见着里头没动静,唐朝挑了挑眉,飞起一脚踹上门板,施以默没想到他会来真的“你干嘛?”
  “开门。”
  “这门可是你家的,踹坏了没人赔。”
  唐朝的脸沉入戾气,“我说最后一遍,开门!”
  “可我不想见到你。”
  男人逸出冷笑“昨晚,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她就知道会被取笑。
  唐朝打电话命李秘书取来钥匙,施以默使出浑身解数撑住门不让他进,她的那点力气哪能是男人的对手?唐朝三两下挤进门,她的身子往后弹退,若不是他及时擒住她皓腕,她定会撞向身后的柜角。
  李秘书带上房门离开,施以默下巴磕到唐朝锁骨,疼得她龇牙咧嘴,想出手推起他胸膛,男人霸道的将她按在怀中。
  “别动。”他圈紧手臂,薄唇埋入她颈间“让我抱会儿。”
  她的身骨很软,唐朝抱着她就像抱了块枕头,男人羽睫微阖,深入浅出的呼吸喷灼在她身上,多少有些酸麻瘙痒。
  施以默试着推了几次,地上黏在一起的两道身影也没见分开。
  他高大的身子疲惫的压在她身上,施以默最终放弃挣扎“你妈没为难你吧?”
  “你觉得呢?”
  男人的声音已疲倦至沙哑,他鼻尖在她脖子上蹭着,愈渐浓郁的呼吸如火炬般烧的她不适“你可真会给我闯祸。”
  他宠溺的在她臀部上一拍,施以默疼得闷哼。
  想来也是,她起先那些话,定是把陈桂云气得不轻,这男人铁定被纠缠许久才打发她走的,不然也不会呈现出这份疲惫。
  既然明知他母亲这般厌恶她,为何还是不肯放手?
  施以默敛唇,“我看那个欧颜挺漂亮的,跟你……”
  她后话还未说,就被男人狠掐着臀肉,施以默痛的张牙咬在他肩头。
  “默默,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么?”
  他下巴搁到她肩上,横在她背骨的腕部收紧,施以默的半张脸挤入男人胸膛,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呼吸有些紧致。
  在乎么?
  她扪心自问,没感觉。
  她从不去奢求不会开花的爱情,那颗心,也就不能做到真正敞开。
  她渴望家人,渴望能得到一个完整的家,唐朝是不可能给她的。
  所以,对他,她不能爱。
  “那么你呢?”她视线穿过落地窗前那株不老松,外面的世界霞光万道,却独独没有一道是为她点亮的“你又在乎我么?”
  唐朝没有说话,施以默知道,这个问题,他无法给出承诺。
  两个人,明明彼此不爱,却要强制性绑在一起。
  理所当然的,她又搬回了唐朝那个空荡荡的大房子,若不是有刘妈在,这里哪还有家的样子?
  被调工作的事,她也没有告诉他,反正他晚上从不会在这过夜。
  上官夜和梁月兮的事,虽然被压下来了,但对于两家解除婚姻,流言蜚语还是不能阻断,上官夜本就生性风流,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不过美美有他陪着,她也算安心了,只是不知,这段感情能不能开花结果。
  她刚下早间新闻,便被老总喊到办公室,或许注定今日是个非比寻常的日子,于施以默来说,办公室来的这位是不速之客。
  透过镜片,上官佩那双眼睛尤为敏锐。
  她端着盏咖啡,穿着一身干净的修身服,那张脸上,丝毫找不到半点岁月的痕迹,所有的头发被束成个髻,这般高贵的气质到哪都能镇得住场。
  见到施以默进来,女人锐利的眼锋下隐起些异常,只是她并未表露出来。
  “你就是施以默?”
  她冷冷开口,自落地窗前走向沙发,手中的咖啡被放上茶几,她交叠双腿坐了下来。
  施以默知道,那日她带着江凤美大闹上官家订婚宴,这个女人断不会对她有所好感,只是她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是。”
  见气氛有些僵硬,旁侧老总上到施以默跟前压低声说“这是电台董事长,机灵点。”
  上官佩往老总抬起下巴,“你先出去。”
  施以默心想,这份工作怕是保不住了,不过她面色如常,并不因上官佩的咄咄逼人而服软。
  只是被一个女人这么如虎的眼神盯着,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上官佩眼瞅着她穿的衣服还不耐,眉梢不经舒展,她以眼示意施以默坐过去。
  上官佩手边,摆放着施以默的第一手资料。
  “你进电台前,做过身体体检吗?”
  女人垂首翻阅她的资料,施以默的目光不着痕迹落到她手上,莫不是查三代准备打击报复?
  她扬眉凝目,“董事长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上官佩抬眼,发现施以默脸上有样东西特别像她,倔强且不屈不挠。
  “好吧。”她落下资料,双手环胸,睨着施以默的那双眼睛,目眙不禁“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你主持的那档节目,已经连续三周跌破收听率最低记录。”
  施以默挺胸抬目“在这之前……”
  “我不想听任何借口。”
  施以默见她一脸绝然,如今梁子已经结下,再多的解释都是徒劳。
  她倾起身,上官佩的视线随她扬起,施以默别了下刘海至耳边,“辞职报告我会尽快呈上来。”
  说完,她转身迈开步伐。
  “这就是你的工作态度?”身后传来一袭冷哼“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没想到遇到这点坎坷就找借口退缩。”
  她漫不经心的喝了口咖啡,斜眼睃住施以默僵在门边的脚步“就你这样经不起风吹雨打的人,我敢保证,你走出这道门,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