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节
作者:莫莫言      更新:2021-02-20 06:03      字数:4748
  山脚下的溪流向来清澈,因为远离了闹市,没有受到太大的污染,度假别墅村,既是度假的,开发商也很注意环境的保护,对于周围的自然山水,尽量地避免破坏,这样对他们的度假村也有大大的好处,事实上来这里看过的人,看中的不是别墅的设计精美,而是看中这里的宁静,以及远方的自然风光。
  君澈带着钓鱼杆,还有一只大水桶,安悦笑他,说不定一条鱼都钓不上来呢。
  安悦与他并肩走着,她手里拿着一些饮料,一些小零食,还有些野外弄烧烤的备须品。走了几步,君澈心疼她拿的东西多,硬是把她手里的东西全都拿过来,让安悦空手跟随着。
  走出度假村,君澈先眺望着远方,猜测着哪里有河流,确定位置后,他才带着安悦朝远方走去。
  在一座不算很高,但山上树木郁郁葱葱的小山脚下,一条大概三米宽的溪流蜿蜒着从山脚下流过,溪水清澈明净,可见溪底的石子,一些小鱼在溪水里愉快地游着。
  “君澈,有鱼,真的有鱼。”
  安悦一见到溪底的小鱼,忍不住兴奋地叫了起来,就想从君澈手里拿过钓鱼杆去把小鱼钩起来。
  君澈笑着:“当然有鱼了,你以为是骗你的吗。先别急,我们先找个位置坐下来。”他看看远处,零零散散也有一些垂钓爱好者坐在溪边,静静地享受着垂钓的乐趣。
  安悦笑着,跟着他走,此刻他便是她的中心,他去哪,她便去哪。
  最后君澈在一棵树底下停下来,那棵树距离溪边有几米远,不过那里的溪边有几块石头,石头上很光滑,估计经常有人在这里坐着吧。树的影子可以替他们遮阳,虽说还没有到盛夏,但晒久了也会觉得不舒服的。
  “我们就在这里。”
  君澈把东西放下,说着:“这里也可以支起架来烤鱼。”
  安悦又忍不住笑他:“鱼都还没有钓起来,老是想着烤鱼。”
  君澈笑着凑过来亲了她一口,嘿嘿地说着:“你不是带着火腿肠,鸡腿吗,要是没有钓有鱼,咱们就烤火腿,烤鸡翅,咱俩图的是这个享受,其他都是次要的。”
  推开他,安悦啐他一口,又紧张地四处张望,“别老是亲我。”
  “遵命老婆大人!”君澈说着,忽然伸手把她扯进怀里来,重重地就往她的脸上亲去,安悦嘻嘻地笑着,不停地躲闪着,还是被他亲了好几下。
  两个人嬉闹了一会儿,才在石头上坐下来,开始他们的垂钓。
  君澈拿出了一包瓜子递给爱妻,说着:“要不要吃?”
  安悦紧紧地盯着水面,摇头,小声说着:“别说这么大声,小心把鱼吓跑了,咱们的烤鱼就泡汤了。嗑瓜子的声音有点响。”
  君澈默默地换成了一盒巧克力。
  安悦接过了那盒巧克力,还是盯着水面,浮标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水底下到底有没有鱼呀?
  看到她不动,君澈拿过那盒巧克力,打开盒子,挑拿起一块,体贴地往她的嘴里塞去。
  怕巧克力过份的甜会让她产生渴感,君澈扭身又从摆放在他身边的袋子里拿出一瓶纯净水,拧开了盖,递到她的面前,凑近她的嘴边,安悦只顾着盯水面,他做什么,她都顺从着。
  喝了水后,君澈又拿出一只已经清洗干净的苹果,找出水果刀,小心地削着苹果皮,他削苹果皮的动作还是很生僵,笨掘得要命。第一个苹果好不容易削完之后,他看了看,差一点就只余苹果核了,想了想,他歉意地张嘴,把这个被他削得不成样子的苹果,自己啃了。
  再拿起第二只苹果,这一次他削得很小心,很小心,尽量只削苹果皮,不削肉。
  还好,有了进步,苹果皮被成功地削掉了,苹果肉还能看,于是他很体贴地把削好的苹果递到安悦的嘴边,温柔地说着:“安悦,吃个苹果。”
  “我拿着鱼杆,吃苹果的话,要是鱼儿上钩了,我一只手动作不够快,无法把鱼提上来怎么办?”安悦依旧盯着水面,这里的溪水流窜性不大,鱼杆在水面上安安静静的。她很清楚地看到那些鱼儿们围着她的鱼饵打转,也有鱼儿试探着去吃鱼饵,可就是没有鱼儿真正上钩,她看得都心急,恨不得扑进水里,徒手捉鱼。
  君澈失笑,他看到最大的鱼儿不过拇指那么大,怎么可能提不上来?不过他还是体贴地拿着苹果,喂她吃。
  树底下,溪流边,安安静静,溪流的对面,长满了各种小草小花,轻风吹来,左右摇摆。年轻的夫妻,妻子很紧张,很焦急地盯着水面,丈夫的眼里只有妻子,不时往妻子嘴里塞东西,那眼神说有多柔就有多柔。
  直到安悦低声抗议,君澈才停止往她嘴里送东西。
  不喂她吃东西了,他又拥她入怀,让她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的头抵着她的头,她看着水面,他看着天上。
  蓝蓝的天底,白云无数,慢慢地飘移着。
  阳光明媚,万缕阳光折射而下,折射在水面上,闪闪发光。
  清风拂面,温温柔柔,似情人的手,又似慈母轻抚。
  安悦绑着的发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君澈放开了,清风一吹,她的发丝便飞扬起来,不管是正面还是侧面看去,都很美。
  君澈痴痴地看着她。
  拥着她的手又紧了紧,他的安悦,他的妻。他希望有一天,他们远离了闹市,远离了是是非非,远离了阴谋算计,就像现在这般,安安静静地过着他们想过的生活。
  安静的天,安静的地,安静的夫妻,流动的是溪水,宛转的是那份浓情,形成一幅最美,最动人的画面。
  君澈不在乎鱼儿会不会上钩,他在乎的是妻子的心情。重逢后至今,安悦都没有像此刻这般,散发着发自内心的轻松,愉悦。
  ☆、089 阴8毒之计
  “君澈,鱼儿怎么还不上钩的?”安悦靠在他的怀里,轻轻地问着。
  君澈轻亲一下她的发丝,浅笑着:“我也不知道,估计是它们不饿吧,所以不想上钩。安悦,我们享受的是这种过程,鱼儿上不上钩无所谓,你要是真想吃烤鱼,我可以去买新鲜的鱼回来给你烤。”
  安悦仰眸看他一眼,轻笑着:“我也不是说特别想吃,就是觉得我们提了一个那么大的水桶来,要是一条鱼都没有钓到,显得有点没用。”
  “要不要我下河去给你捉几条?”
  君澈宠溺地问着。
  安悦眨眼,她眨眼的动作看在君澈的眼里就是在向他放电,这是君澈自己给自己偷香找的借口,脸一趋,两片温热的唇瓣一戳,便亲了安悦的眼一下,低柔地说着:“安悦,你眨眼的样子就像在给我抛媚眼,你知道的,我最受不了你的诱惑。”
  “借口。”安悦轻嗔着,俏脸粉红,越发的迷人,惹得君澈一颗心痒得难耐,要不是在外面,他保证把老婆大人抱回房里,狠狠地滋润一番。
  分离了七年,两个人都有了一个儿子,儿子还有了六岁,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少得可怜,他恨不得一个晚上就把错过的那七年补回来,不过他也怜惜安悦的身子,不会太过份的。
  “你会捉鱼?”
  安悦轻问着,还真想看他下水里抓鱼。
  别人钓鱼,一坐便是大半天,哪怕一条鱼都没有钓到,也甘之如饴。这对夫妻不过才坐了半个小时,就失去了耐心。
  “我小时候不是和同学们跑到公园里的湖里抓鱼吗?还被公园里的管理者抓住,说教了大半天呢,回来后被奶奶知道了,奶奶那次气得差点就想打我了,说我坏了她的名声,坏了家风,丢了大家少爷的教养……嘻嘻,人嘛,在相同的年纪里,不管是什么身份,其实都是一样的好动,一样的喜欢闯祸。”君澈回忆着自己小时候闯祸的情景。
  安悦笑着:“你还跑到公园里的湖里捉鱼?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君澈深深地看着她,答着:“十二岁。那会儿你八岁了,我回来的时候,衣服湿了大半,你给我找来衣服换掉的。”
  安悦哦了一声,“我都不记得了。”
  君澈知道她不记得了,他们从童年时代,到少年时代,再到成年,都经历无数,点点滴滴,都是他和她,可惜他记忆犹新,她却忘得干干净净。
  拥紧他,君澈又把鼻子凑到她的发丝上,轻轻地吸着她发丝散发的清香,这是经常洗涤的干净清香。“安悦,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把我们从相识到我出国的点点滴滴都说给你听的。”
  “嗯。”
  安悦觉得自己愧对他的一片深情,他不止一次说过她在送他上机前,说过就算失忆也不会忘记他的,可她现在就是忘得干干净净的。她忘记了他们的过去,忘记了自己的等候,忘记了他的承诺,忘了他的叮嘱。
  两颗头颅靠在一起,树底下安安静静,溪水轻流,鱼儿在溪底嬉戏,围着鱼饵打转,就是不上钩。君澈带着回忆的醇厚声音低低地响起,如同浑厚的大地在轻唱一般:“你刚来的那会儿,才四岁,不喜欢和我们说话,丽丽比你大一岁,每天都去逼你说话,她那时候就很娇蛮的了,你不理她,她就扯你的衣服,扯你的头发,用各种手段逼你说话,我看不过眼,就把她打了一顿,这下子可闯了大祸,丽丽向姑姑哭诉,向奶奶哭诉,大家都把我骂了一顿,特别是姑姑,她当着我妈和我奶奶的面哭闹,说我妈容不下她以及她的女儿,故意教唆我打丽丽,奶奶最是溺爱姑姑,又舍不得打我,最后只能骂我一顿,也把我妈骂得狗血淋头的。”
  “你看你,做事太冲动,连累了妈。”
  安悦想像着当时的情景,忍不住轻斥着自家的男人。
  君澈咬一下她的耳垂,低哑地说着:“那时候不懂事,不知道体谅我妈,我和大哥一直都是奶奶管教,以前和奶奶最亲。从那次之后,我就喜欢护着你,谁要是欺负你,我就把谁暴打一顿,八岁的我也不知道闯了多少祸。不过也是从那次之后,你和我就亲近了,很关心我。嘻嘻,想让别人关心你,还是先要自己去关心别人的。”
  睨一眼有点得意洋洋的男人,安悦失笑着:“这么说,我才四岁就被你勾走了?”
  君澈得意地笑着:“那是,你四岁时就被我定了下来,所以呀,安悦,你注定是我的女人,是我君澈的妻子!你不知道,你小时候有多么的可爱,我每次看到你都很想咬你白白嫩嫩的脸,觉得像苹果,又像鸡蛋。”
  “你那会儿才八岁,就那么……”安悦笑着,两眼弯弯的,君澈扳住她的脸,又吻了一下她的美眸,笑着解释:“我们都小,哪里会有那种心思,只是单纯的很喜欢你。”
  想到父亲保留的相册,安悦也觉得自己小时候很可爱,她现在看到她小时候的相片,都会很喜欢,直恨自己生的是儿子,不是闺女,要是闺女肯定像她小时候那般的可爱。
  “你上幼稚园的时候,因为读的是很好的那种幼儿园,学费是我要求我奶奶帮你付的,学校里的孩子们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们,脾气特别的大,他们知道你仅是君家佣人之女后,也是老欺负你,女生们嫉妒你生得可爱,趁老师不注意,就往你脸上乱画,或者往你的校服上乱画,次数多了,你也怒了,摁倒那个最喜欢欺负你的女生,往人家衣服上画了一个王八。安悦,你知道你画什么最像吗?你只会画两样东西,画得最像,一样是你喜欢的花草,一样便是王八。”
  想起以前的事情,君澈呵呵地笑了起来。
  安悦想了想,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往人家衣服上画过王八,不过她也真的只会画两样东西,一是花草,一是王八。
  “后来呢?我是不是被老师批评了?”
  安悦听得兴趣大起,原来两个人之间有着那么多美好又好笑的回忆。
  君澈笑着,回忆更深,“何止是批评,那个女生哭闹得特别厉害,她是段家的小公主,据说他们家女孩子少,她又是最小的,上面有一个亲哥,三位堂哥,一位堂姐,一个家族的人都把她宠得无法无天的,她一哭闹,老师也怕,便给段家打了电话,然后段家的所有主人都往学校里钻,那个阵仗,把校董们都惊动了。”
  安悦咋舌,原来自己小时候闯过那么大的祸呀。
  “我那时候多大了?”安悦实在想不起来,她四岁的记忆,她依稀还记得一点,但不是与君家有关的。
  “已经读幼儿园大班了,六岁左右吧,我比你大四岁,我十岁了。”
  “再后来,我是不是被赶出学校了?”
  君澈脸一板,哼着:“我的人,谁敢赶?”
  安悦看他。
  君澈继续复述着:“学校给安伯打了电话,安伯吓得够呛的,把他当时所有的积蓄都揣上,就往学校里赶,我刚好放学回来,看到安伯匆匆请假往学校赶,就拦下他,问他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