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扑火      更新:2021-02-20 05:56      字数:4864
  如果诸航没有仗义为佳汐代孕。代孕这样的事,正常人是做不来的。诸航这样的,别人是诱惑或胁迫,她也不可能从范的。所以佳汐用了友情,用了欺骗。佳汐如何,不作评论。诸航若是多一点心眼,这样的事就不会发生,虽然佳汐死了,虽然诸航遇到的男人是首长,虽然生的帆帆是个小人精,但不代表诸航的代孕就不是个错,不代表诸航就不需要为此付出代价。
  幸福,看似简单,但得到,从来不容易。
  在《摘星一》完结时,那看似的天伦之乐,真实么?
  在最幸福的时刻,都希望时光能够永驻,但怎么可能呢?生活依然在继续,生活本来就充斥着这样那样的意外、风波。
  一首歌,可以从头至尾用一种旋律哼唱,故事,却是风雨同行。
  《摘星二》十多万字了,是写的续,却是一个单独的故事。善良而又美好的书友们巴望着诸航一直和首长甜蜜而又幸福地生活下去,但是经历过风雨,可以像海燕般掠过海面,在空中展翅翱翔,不更美么?
  诸航的身世,诸航的性情,诸航的天赋,注定了她的人生不可能太平凡。
  偏心的父母,对孩子一点挫折,就大呼小叫。这是溺爱,并不中肯。
  在挫折中,人才会长大。
  情节的发展,诸航和首长都将面临着此生最大的一个坎,与其担心,不如祝福。
  如果他们依然在一起,再黑的夜晚都无需躲避。
  那些因为年轻而犯的错,终会像秋天的落叶一样随风而过!
  33,习习谷风,以阴以雨(三)
  单惟一的微博名叫“你是我的惟一”。
  成功对单惟一性格的诊断,她是一个害羞而又胆怯、内向,几乎有点闭塞,这一类的人,在人前大声讲话都不敢,别谈坦然自己的隐私了。
  微博,有点知名度的,是当宣传窗口;有一部分人,是炫耀自己的爱好、学问,还有一般人,则是毫不顾忌地大曝隐私。
  单惟一属于哪一种?
  找到单惟一的微博,成功没费力气。在搜索框里敲下“惟一”两个字,第三个跳出来的就是。
  笨蛋生怕别人看不到自己,总是站在最显目的位置!成功如此评价。
  单惟一发的微博大体上分三类:第一类是有关她培植的蔬菜,每一天的生长情况描述,配上图片,搞得像个农技专家似的;第二类,她喜欢阿加莎的小说,阿加莎的每一本书都如数家珍,她还加入了“阿加莎吧”“侦探、推理”吧。这一点让成功有点小意外,不过,人都有两面的,世界上有不少顶级杀人犯都是高智商的斯文绅士。在一层皮囊下面,肉眼看不见居住着什么样的灵魂;第三类,是单惟一的心情文字,关于一个人,她以“你”来称呼。
  现在是凌晨两点,我刚从公司加班回来,站在阳台上看着藤蔓下新结的小果子,很想很想打电话给你。
  记得第一次见你,浅灰的套衫,白色的衬衫,泛旧的牛仔裤,你在对同学笑着,我不由自主地也笑了。以后都是这样,你快乐,我就特别快乐。
  胃又疼了,咬着牙,强撑着给自己煮粥。粥真的像万能药,能治我的任何病,包括想你想到不行时,你知道吗?
  我从你的租处走到我的租处,四十八分钟,我们真的很近很近。。。。。。我很骄傲我来北京了。
  站在布艺店的橱窗前,闭上眼想像不久的以后,我们的小屋阳台养着什么花,沙发摆在哪个位置,衣架上挂什么款式的睡衣,窗帘用什么颜色,你有建议么?
  。。。。。。
  成功看完单惟一所有的微博,得出如下结论:单惟一是阿加莎的铁杆粉丝,她的爱好是农艺,她暗恋着“你”,来北京也是为了“你”,她讲的“苦并快乐着”便是这个意思。“你是我的惟一”有两层意思,第一层是“你”是她心里的独一无二,第二层是她渴望“你”对她说出“你是我的惟一”。
  成功另外还诊出了别的症状:“你”不知道单惟一写微博,不然她不敢畅所欲言。写微博,一定是单惟一人生里最“胆大妄为”的一件事了。
  “你偷看我微博?”单惟一跟着成功一路小跑来到停车场,慌得满头是汗。
  “讲这么难听,你有上锁么?”成功停下脚步,车钥匙对着单惟一的脸。“网络是个什么地方,你把自己扔进去,就像你在公园的湖里裸泳,你没有权利要求别人目不斜视。相反,别人可以声讨你有碍风化。”
  单惟一脸色大变,“我。。。。。。又没写什么儿童不宜的。”
  “那就是,你紧张什么呢?”成功笑了,按下遥控钥匙,车门打开,他半倚着,好整以暇地双手交插。“他们误会你了?”
  单惟一摇摇头,目光闪烁,支支吾吾道:“他们非常了解我,我都没。。。。。。男朋友,哪有什么条件去妇产科。”
  哎哟,脸羞得如此时染了半边天空的晚霞。
  “进妇产科还要有条件?”成功忍着笑打趣道。
  “我。。。。。。就是那个意思。不过,她们还说成医生大概喜欢我,有点妒忌,所以才整我的。”
  成功神色停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这大概是他近年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单惟一也笑,“我说她们韩剧看多了,到处迷大叔。”
  “大叔?”成功磨牙,他有那么老?
  “成医生看着和我就不是一个辈,工作这么好,长得又不错,肯定早就结婚了,孩子说不定都能打酱油了。”单惟一的脸部线条因微笑而放松,女子特有的柔软,像涟漪一圈圈荡开来。
  成功心口泛出一缕腥甜,慢慢地漫到嗓子眼。“我的工作好?”他咬牙问道。
  “是呀,你和我哥差不多,就像是妇女之友。”
  噗,鲜血喷薄而出,一天的腥红。
  诸航的形象突然在成功的脑海里无限美好起来。她叫他“成流氓”。流氓这个词,听说有点色有点坏,但不可否认是性感的、酷酷的,很男人。流氓可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流氓的后面都跟着一串的美女。而…妇女之友,听着就是个瘦不零丁的男人,翘着兰花指,走路扭呀扭,嗓子捏着,像受过宫刑的太监。
  成功牙磨得咯吱咯吱响,“你哥是干啥的?”
  “我哥是个泳装摄影师,也是专和异性打交道。他很花心,可是喜欢他的人还是很多。我最好的朋友也没逃过去,她。。。。。。为了他自杀,现在都疯疯癫癫的,唉。她妈妈跑到我家骂,说我爸妈也有生女儿,以后一定会得到报应,我会被一个花花公子玩弄再被抛弃。”单惟一长长地叹了口气。“哦,成医生,你别误会,你是替女生们治病,你是护花使者,你不花。”
  成功已经气若游丝了,再和单惟一说下去,他怀疑自己不是变笨就是要发疯。
  “你有什么可担心的,你不是目标已确定,快快找他去吧!”滚,他再也不想见到这只单细胞。
  单惟一眼中倏地一黯,可怜兮兮地笑了笑,欠了下身,“成医生,再见!”
  “喂,”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莫名地刺痛了成功的眼睛,“你喜欢那四眼男哪一点?”
  单惟一原地踏着步,似是不好开口。
  成功咣地甩上车门,“不说拉倒!”
  单惟一忙跑过来,怯怯地低着头,从眼帘下方偷偷看成功。成医生明明长得很面善,而且人又不坏,可是她真的有一点怕他。他一个凛冽的眼神,她就开始腿抖心慌。
  “大二的时候,有一个劳动周,天天下雨,同学们都窝在寝室里玩牌,玩厌了,大家说玩个游戏。把系里帅的男生各自写在纸条上,揉成团,然后大家抓鬮,抓到了,就是自己的Mr。 Right。我。。。。。。抓到了他的名字。”
  成功想扯头发,想咆哮。眼里有白内障么,那种四眼还叫帅。
  “我当时都没和他说过话,从那天起,我就开始注意他。看多了,就像。。。。。。认识了很久,于是。。。。。。”单惟一羞窘得说不下去了。
  “于是,你就白痴似的为他来了北京。你动过脑没有,他要是不喜欢你呢?”成功戳着单惟一的额头,戳得单惟一不住后退,眼睛眨个不停。
  “他到现在也没女朋友。”单惟一壮着脸直视着成功。
  “那你还玩什么暗恋,告诉他去,两个人挤一块,房租还能省一半呢!”成功没控制住火气,这几句话,是用吼的。什么年代了,不兴暗恋这玩艺。单身男女,见一面就直接上床。
  单惟一抱着头,“我不敢!他要是拒绝,我连念想都没了。”
  成功怔住。也许吧,念想没了,对于单惟一来讲,这几年的坚持什么都不是了?她不是不敢,而是输不起。
  “要我帮你么?”他有气无力地看着单惟一。她没本事别人,却好像对他挺有办法,像块口香糖似的,黏着他就扯不掉了。
  单惟一屏住呼吸,不敢摇头,不敢点头,她看不出成功是在说笑还是讲真的。
  “晚上我要吃韩式料理,还要喝果酒。餐厅我来订,你买单。”成功拉开车门,自己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
  单惟一迟疑了一会,就钻进了车,系好安全带,笔直地注视着前方。
  成功还算有点良知,挑了家中档餐厅,点了烤肉、海鲜还有一堆的山珍蔬菜。吃饱喝足,等单惟一买好单,他假装没看见单惟一肉痛的样,说:“读没读过钱钟书的书?”
  “看过他的《围城》!”单惟一回道。
  “钱钟书先生教导我们:借书是恋爱的开始,借了要还的,一借一还,一本书可以做两次接触的借口,而且不着痕迹。这是男女恋爱必然的初步。明天打电话向他借书,增加接触次数,时不时单独见见面,后面再见机行事。”
  单惟一欲言又止,她和他读同一个专业,他有的书她都有。
  “你笨呀,这只是个借口,你也可以举一反三,不借书借张碟,再不行,向他借个碗借个盘。”成功真想剖开面前这只脑袋,是什么古化石做的。
  单惟一眼睛一亮,“我可以给他送圣女果,他最爱吃了,然后顺便借国考的资料,告诉他,我也准备和他一起参加今年的国考。”
  他也喜欢圣女果的,见色忘师,怎么就没说送他呢!成功愤愤不平地想着。
  手机响了,绍华回电话了。
  “你自己坐车回去,我还有事。”成功忙不迭地打发单惟一。
  “成医生,你喝了酒,叫个代驾吧!”单惟一俏俏地挥挥手,带着欢欢喜喜地走了。
  成功愣愣地盯着她的背影,背影上写着对明天幸福的憧憬。过了会,才按下通话键。
  34,习习谷风,以阴以雨(四)
  诸航破天荒地从梦中惊醒,摸摸眼角,湿的。关于梦的内容,却不太想得起来。依稀是在凤凰,她好像比帆帆大不了多少。诸航回忆自己的童年,除了快乐还是快乐,绝不辛酸。哭什么呢?
  夜还沉着,房间里回荡着自己深深浅浅的呼吸。摸摸身边,微凉的床单。翻过身,想继续睡,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隐隐地从外面钻进来。她坐起身,跑到窗边,把窗帘掀起一角,夜色里,院中站着卓绍华,指间的火光一明一暗。星光落在他的双肩,夜露沾湿了他的衣襟。
  他像有沉沉的心事,随着腾起的烟雾,一圈圈散开。
  她没有出声,就这么站着。脑子有一幅画面与眼前的景象重叠了。
  他在那站了多久?有什么让他彻夜不能眠?
  似乎察觉到有人注视,卓绍华回了下头。
  诸航放下窗帘,拍了拍心口,让里面怦怦跳个不停的心安静点,然后对着黑夜连着深吸了两口气,走了出去。
  “诸航,来!”卓绍华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灭。嗓子沙哑得厉害,像几天没喝水、在沙漠行走的旅人。
  借着微弱的光亮,诸航勉强可以看到首长满脸胡茬,眼底黑得厉害。“首长,你一直都没睡?”
  卓绍华笑笑,手握成拳,顶着嘴巴干咳了起来。
  诸航听着那咳声,心都纠起来了。
  好不容易止住咳,卓绍华就在太湖石上坐了下来。手一伸,拉过诸航,诸航没防备,依着惯性扑进了他的怀中。他一把把她抱起,像抱帆帆样,抱坐在双腿上。
  这么亲昵的坐势,把诸航吓住了,她紧张地看看两边的厢房,吕姨年纪大,睡得浅,稍有个动静就会醒,而且还有唐嫂和小喻他们,房间都对着太湖石,抬起眼就能看到。
  “看到又怎么样,我们是夫妻。”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