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节
作者:
风雅颂 更新:2021-02-20 05:43 字数:5041
傅子珩伸手抚上她的脸,指腹在她细腻的脸颊上细细摩擦,一双凤眸凝在她脸上,他不说话,就这样直勾勾看着她,盯的萧晚毛骨悚然。
好半响后,萧晚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说句话成不?”
“要我说什么?嗯?”他低低沉沉的开品,一字一句,似漫不经心,又似极度压抑,“萧晚,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想掐死你,我生病在家,你身为妻子却跑去照顾别的男人,知不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嗯?我在这里坐着等,等了你三个小时,知不知道这三个小时里我想了些什么?”
萧晚别开脸,冷唇相讥:“受不了啊,受不了可以离婚啊。”
“你——!!!”强行扳过她的脸,和她对视,他额头青筋爆了几爆,“别把离婚挂在嘴边,你不小了,不能胡闹下去!”
“闹?傅子珩你竟然以为我在闹?!”萧晚的暴脾气也被他点了起来,“从季嫣然出现的那一刻起,你对她的态度就不一样,处处包容,时时关心,你想想的身份,你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要对那么好?她抢救你就守在她身边三天不回家,我们两个人同时遇到危险你也是先救她,在外人眼里她才是你的妻子你知道么?你竟然跟我说,我在闹?!老娘说要离婚就要离婚,绝对没有闹!你他妈给我滚开!”
越说越气愤,越说越觉得自己可怜,她一巴掌拍了过去,傅子珩眼疾手快擒住她的手,气笑了:“还想再打我打一回?”
“松手!”她一低头,狠狠咬了过去。
“嘶……”
傅子珩倒抽了口气,扳开她的下巴,抽出自己的手:“你疯了?属狗的?”
萧晚亮了亮牙齿:“不想被我咬就松开!”
一张小脸满是气愤之意,五官全皱在了一起,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齿,像极了被逗怒的小野猫,只这一瞬间失神的功夫,萧晚推开他就往浴室里跑了。
傅子珩没有追上去,慢慢坐直了身体,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下来。
怎么办,这次小丫头好像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准了要他离婚,还是那种誓不罢休的模样!
真的要让他做出一个决定?
要她,还是要季嫣然?
若是以前,这是一个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要季嫣然,他会毫不犹豫的要季嫣然!可是现在,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在说,这个小丫头也是挺可爱挺好玩的,在他身边能闹能蹦跶,常常让他哭笑不得。
如果以后失去了她,生活将会平静如水,远没有现在的精力充沛。
一个是初恋情人,为他‘死’过一回的女人,也是他心心念念想了五年的女人,现在终于回来了,他以前没有强大的手腕可以保护好她,现在有了能力与势力,不管谁插手,都无法把季嫣然从他身边抢走了,现在跟她在一起,没有人能阻挡。
而另一个女人则是……他现在的老婆,一个让他头疼不已,经常抓狂的小东西。当年跟傅经国发生矛盾,一气之下娶了她,想着傅经国对萧晚有愧疚,他要是娶了她,让萧晚成了他的儿媳,以后说不定哪一天当萧晚知道真相的时候,就能看到傅经国脸上精彩万分的表情了。
他头疼的按了按额角,心里微微的叹气——这样,怎么选?
*
楚然出院了,一大家子都迎接去了,萧晚躲在傅宅里抱着热水袋吃着薯片看着电视。
傅子珩在她身边坐下,“怎么不去接人,前两天跑医院不是跑的挺勤的么?”
听出他话里浓浓的讽刺味,萧晚嗤的一笑,没理他。
淡淡瞧了她一眼,小嘴巴一张一闭,吃的咔嚓做响,傅子珩伸手将她手里的薯片拿了过来:“很好吃?”
“喂,要吃自己去买,为什么抢我的,还给我!”
傅子珩把手举高,看着她伸手一够一够样子,就像个袋鼠一样,他嘴角微勾:“再跳高点就能拿到了。”
敢情逗她玩呢。
萧晚白了他一眼,停下动作,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不跟他一样的幼稚,抓了茶几上的苹果就开始吃。
“很好吃?”抢过来。
“……”她忍,抓了瓜子去磕。
“吃多了上火不好。”又抢了过去。
“……”她继续忍。
“你这么胖了还吃饼干?”还是抢了过去。
“……”
妈的,婶可忍,叔儿不可忍!
萧晚‘刷’的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将一袋子饼干全都扔到了他身上,怒目而视:“给你给你全给你,吃死你算了!傅子珩我就没见过比你还幼稚的男人!你丫真是个极品!”
原本以为又有一场架要吵,可哪里知道,被她骂了的傅子珩竟然缓缓笑了起来:“怎么不骂了?继续骂,我爱听,也爱看!”
她这几天都对他视若无睹,仿佛当他不存在,傅子珩极为不爽,他明明是一个大活人,她怎么能视而不见?刚才那样暴跳如雷的样子,才是他熟悉她的样子。
萧晚怔了一怔。
“神经病!”缓过神来,她小声嘟哝了一句,恰好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伸手拿出来接了,“好,好的,我马上去,你等着我啊,行,嗯嗯。”
说完这些,她挂断电话就往外跑。
傅子珩站起身:“干什么去?”
“关你什么事?!”萧晚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跑了。
傅子珩看着她的背影冷笑,怎么着,是忍不住要去见楚然了么?
一直到下午,傅经国和陈婉仪回来,傅子珩在楼上听到汽车引擎的动静,下来环视了一圈:“人呢?”
傅经国斜睨了他一眼:“谁?你要找谁?”
“楚然!”
陈婉仪倒是愣了一下,“你找然然什么事?他被李臆他们几个拉出去给他举办什么出院聚会去了,我想着这也是个喜事,能去去他身上的晦气,所以……”
“萧晚也跟着去了?!”傅子珩的脸随即就沉了下来。
陈婉仪点了点头。
“地点?”
陈婉仪张嘴刚要说话,傅经国轻哼一声:“告诉他干什么?他就会捣乱,你今天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
傅子珩理都没理他,抓起外套起身就出去了。
傅经国在后面跳脚,“混账东西,连老子的话都不听了!你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孝道,你……”
“好了,人都走了,别喊了。”陈婉仪在沙发上坐下来。
傅子珩驱车一路往市区里开,打开手机给李臆打电话,没响几声那边就接通了,背景音乐很嘈杂,震耳欲聋,他直直开口:“萧晚跟你在一起?”
“哦是你珩哥,萧晚是跟我们在一起啊,现在正跟人跳舞呢,你找她有事?”
跳舞?傅子珩冷冷勾起嘴角:“你们在哪里?!”
看见她跟别的男人亲昵
傅子珩赶到的时候,果真如李臆所说,萧晚正跟人跳舞,放在她腰上的那只手他怎么看都觉得碍眼,他浑身开始‘嗖嗖’的散发冷气。
李臆第一个发现了他,放下手里的酒杯迎了过去,傅子珩却仿佛没有看到他一样,径直朝前走过去。
他定睛一看,完了,火山爆发了。
宴会上笑声阵阵,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萧晚被迫打到舞池中,跟着这个长相妖孽,极品男的男人跳起了舞,可她哪里会跳啊,几分钟下来,就把他踩的面色僵硬了,可她想走,偏偏这男人还不让。
如此一来,她就觉得这个男人对她有企图了,这样萧晚更不能和他跳舞了,否则会让他误会,正当她想着以什么样的借口离开这个舞池的时候,男人发话了:“你别担心啊,我不会喜欢你的。”
“……”
萧晚松了口气,同时又提上一口气:“怎么,我不好看么?”
让他这样嫌弃。
妖孽男人笑了笑:“不是,只是我喜欢男人,对女人不感兴趣罢了。”
原来如此啊!
萧晚瞬间乐了,也不抗拒了,跟他跳舞也就自然多了,一放下戒备,她就开始好奇了:“你喜欢男人?那你喜欢的那个人,他在不在现场?”
男人眯了眯眸:“在。”
“真的在啊?是哪一个,指给我看看。”人生第一回遇到同性恋者,萧晚又好奇又兴奋,顺着那男人的视线看了过去。
远处有三个男人,都是萧晚熟悉的。
楚然,李臆,汪洋。
楚然的腿脚还不是很方便,出席这个晚宴坐在轮椅上,正跟他的朋友谈话,似乎感受到了有人看他,他眸光转动几圈看了过来。
萧晚立刻收回视线,张大了嘴,跟自己跳舞的这男人难道喜欢的是他们三个中的其中一个?
这也太……劲爆了吧。
“喂,你喜欢的是哪一个……啊——”
腰间一紧,一阵天旋地转,等萧晚缓过神来的时候,竟然看到了傅子珩的脸。
她震惊的看着他:“你……你怎么在这里?”
傅子珩脸色难看,斜睨她一眼,“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萧晚怎么也料不到,他竟然找到这里来了,而且还带着她,跟着音乐翩翩起舞,这样真的好……诡异。
那个被傅子珩从手里抢了人的男人不悦的走过来:“先生,先来后到的顺序懂不懂?”
“滚!”
傅子珩理也没理他,吐出一个字。
那男人一怔之后张嘴似乎要说什么,萧晚立刻道:“那个不知道姓名的这位先生,能不能麻烦你先去别的地方,我现在有点私下话要说。”
那男人看了她一眼,点头:“给你这个面子。”
“谢谢。”
一直到他的人走远了,萧晚忍不住:“他人挺好的,你别这么没礼貌好不好?”
“再说一个字试试?”傅子珩低下头,嘴唇靠近她耳边,脸上挂着笑,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表示他现在心情很不好,“我忍着没把他摔出去的冲动,你竟然还说我没礼貌,嗯?”
“……”
萧晚看了他一眼,看清他眼底酝酿的风暴,淡淡道:“他是个gay。”
傅子珩:“……”
“傅子珩,你刚才的行为,我能不能表示,你是吃醋了?”萧晚挑眉。
“……”
“既然看见我跟别的男人亲昵,这点都受不了就开始吃醋,那是不是证明你喜欢我,或者说……你爱我?”
“……”
“不说话,那就代表默认了?”
一个旋转动作,萧晚整个人被他甩了出去,下一秒又被他安全的带了回来,动作熟练漂亮,萧晚有些惊讶他这样一个木头不解风情的人竟然还会跳这么浪漫的舞步。
“你是我老婆,跟别的男人调情我难道就不该管管,就算对方是个gay,他也是雄性生物。”
“……”
萧晚翻了个白眼,懒的跟他讨论到底是谁先跟别人暧昧来往的这个话题,她今晚心情好,不想因为跟他吵架而把自己弄的不开心。
强行挣脱开他的束缚,萧晚转身要就跑,傅子珩低喊了一声:“回来!”正要追过去,旁边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哎,这不是傅老板嘛,幸会幸会。”
对方不知道是哪个公司的老总,拉着他就开始递酒,他不好拒绝,而来越来越多的注意到了他这边,渐渐的包围了过来。
看着傅子珩被其他人缠着脱不了身,萧晚总算透了口气。
“喝酒么?”一个高脚杯递到她面前。
萧晚伸手接了,正好有些口渴,仰头喝了一口,动作豪迈,李臆哭笑不得:“这可是82年的拉菲,你就不能细细的品尝,非得这样牛饮。”
“哦,下次我一定好好的品尝。”萧晚意尽阑珊的模样。
李臆往吧台上一靠,抿了一口酒,问她:“怎么了?”
萧晚摇摇头,目光转动间,看到刚才跟自己跳舞的那个男人正站在楚然轮椅边和他说着什么话,谈笑风生的模样特别开心,萧晚用手指捅了捅李臆的胳膊,问:“那个男人叫什么?”
“你说爱德华?”
“怎么是个洋名字?”
“他十岁之年住在A市,后来举家搬迁到了美帝,前段时间才回来,自从他到了国外后我们就一直开玩笑叫他的洋名字,叫着叫着就习惯了。”
李臆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给她解释起陈年往事。正好那边的爱德华看了过来,举杯冲他们笑笑,一身西装在灯光显得特别风流倜傥,哪里看的出来他是个gay啊。
萧晚摇头叹气,李臆:“怎么了?”
“你们的那个朋友,爱德华,他是不是喜欢楚然啊?”萧晚问。
“噗——”
李臆一口酒喷了出来,引来旁边参加聚会的人侧目,萧晚忙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喝多了,别见怪,你们随意,随意。”
“你说什么?”李臆擦干净嘴巴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可置信:“你说爱德华喜欢楚然?是哪个喜欢?”
“你,你不知道么?”萧晚显得比他还要震惊,“他跟我说他是个gay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