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节
作者:换裁判      更新:2021-02-17 02:07      字数:4770
  “哎,好嘞。”跟进来的女人应了声,便离开了。
  乔可遇走过来,在老太太的目光下显得很不自在,求助地看向皇甫曜,暗示他澄清一下,不然误会大了。而他的眼睛只是在她和外婆之间转了转,只顾自己乐,就是不开口。
  其实他想,外婆年纪大了多想就随她多想吧。自己只是想带个人来她这里短暂地躲会儿清静。
  乔可遇没敢坐在老太太对面,靠着左边的沙发坐下来。
  冯嫂这时上了热茶,她道了声:“谢谢。”
  皇甫曜这时靠过来,看出她拘谨,将茶杯搁在她手里说:“暖暖手吧,看冷的。”
  乔可遇想要发作,又对上老太太打量过来的目光,只好忍了,将茶杯捧在手里。
  “老夫人,天色不早了,你还是休息吧。明天再和孙少爷聊。”冯嫂上前来劝。
  老人家年岁大了,身子骨再硬朗也经不起熬夜。
  “好。你招呼他们两个吧,吃了饭去楼上休息。”老太太说着起身,与两人道了晚安,转进一楼的主卧。
  冯嫂伺候两人吃了饭,又给两人的房间换了新被褥,一切安排妥了才下去。
  “这是什么地方?”乔可遇从窗户里看过去,四周果然空旷旷的,不远处好像是座山,还些低矮的模糊影子好像是树。
  “我外婆家啊。”皇甫曜回答:“四周都是果园。”皇甫曜的外公过世后,外婆不想再理家政,自己独自来了这么个小地方,清静地过了很多年。
  经他这一提,乔可遇才注意到空气里流动着一丝清香的甜味,应该是果午。
  “赶紧睡觉吧,明天带你去玩。”他扯过被子催促。十月正好是收获的季节,这里应该很壮观。
  乔可遇只好关了窗子,慢腾腾地钻进被窝,皇甫曜一下子就扑过来。
  “皇甫曜,你在这里作客能不能节制一点?”她早有防备地躲开了。
  “假正经。”皇甫曜咕哝,躺回去。
  乔可遇见他并没追究,终于松了口气。换了个环境并不踏实,乔可遇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皇甫曜将她搂抱过来,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乔可遇的脸埋在沾满他气味的衣料里……
  第二天清早,她睡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皇甫曜的身影站在窗边,似乎是在打电话。
  “宝贝儿,我知道你这几天心情不好,但是要渡假也要事先把公司的事安排好呀,现在公司一团糟,股东都把电话打家里来了,要求你爷爷出面。”
  “那就让爷爷暂代几天吧,不会出乱子的。”他捏捏眉心,并不想再听到这些事情。
  “……也好,你好好玩。”聂兰似乎有话要说,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嗯。”皇甫曜也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目光眺望着远处的果林。
  “听你外婆说你带了个女人回去?不会是那姓乔的吧?”聂兰的声音又传了来。
  “是她。”皇甫曜坦言。
  “你认真的?”聂兰问,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了一丝尖利。
  皇甫曜皱眉,强调:“只是带个女人渡假而已,你以前不是也不管的吗?”
  聂兰听他这么说,心稍稍安了一下。深知儿子的脾性,如果再追问下去,怕是又要烦了。便叮嘱:“好好玩,公司妈会帮你看着。”
  “嗯。”皇甫曜应着挂了电话,转头对上乔可遇的眼睛。他唇角勾起笑,问:“醒了?”
  “嗯。”乔可遇点点头,然后坐起来,将衣服穿好。
  门也正被敲响,冯嫂过来请他们下去用早饭。
  两人下楼时老太太已经坐在客厅里了,正在摆弄首饰盒,红色的绒布上都是有些古朴的首饰。
  “来,丫头,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她见两人下来,朝着乔可遇招呼。
  乔可遇只是勉强地笑了笑,并没有上前。
  “看看这个镯子怎么样?我年轻时最喜欢的。”老太太拉过她的手,将一只墨玉镯子套到她手上。
  “不用了外婆,您这个太名贵,我一向粗心,弄碎了就太可惜了。”她拒绝。
  “唉,这些都是死物,我送也不过就是表达个心意,哪有名贵不名贵之说。”老太太不由分说,直接将镯子给她套进了腕子。
  “这……”乔可遇脸上为难,求救地看着皇甫曜。
  “看他干什么,又不是给他的。走,咱们去吃早饭。”老太太拉着她的手便往餐厅去了。
  老太太大概真的当乔可遇是孙媳妇了,她可是皇甫曜第一个带回来的女孩。不管年轻人心里怎么想的,她反正是高兴。吃饭时都一边盯着乔可遇笑一边点头,弄得乔可遇特别不自在。
  饭后皇甫曜带乔可遇到山上走了走,四周果然都是果林,好多工人都在忙着采摘。皇甫曜挑了两个鲜红的大果子到泉水边洗干净,递了个给乔可遇。
  “皇甫曜,你能不能和你外婆说清楚?”她没有接过果子,手摸着腕间的墨玉镯子说,只觉得这东西烫手。
  “说什么?”皇甫曜笑,故意装傻,其实很喜欢现在这种状态和氛围。
  乔可遇不回答,只是看着他。她不爱他,所以并没有想过要有什么结果。但是无意间听了早晨的电话内容,比起被鄙视,她觉得站在了不是自己的位置上,对上老太太的目光更让她无地自容。
  皇甫曜似乎有些懂了她的坚持,说到底还是没想过要和自己在一起。所以便在她的目光下渐渐收敛笑容,面容甚至有点冷,他说:“乔可遇,你能不能不要每件事都这么较真?”
  乔可遇回视着他,也觉得自己这样特没劲,但是她就过不去心里这道坎。她将目光别向远处,咬着唇,不说话。
  皇甫曜突然觉得心情莫名烦燥,偏偏身上的手机又突然响起来。他气得将手里的果子掷到地上,掏出手机:“喂。”声音明显不好。
  那头楞了楞,但还是赶紧报告:“大少,罗小姐自杀了——”
  ☆、083 给我的时候痛快点
  “大少,罗小姐自杀了——”
  乔可遇虽然听不到电话内容,却看到皇甫曜的表情一凛,对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他交待几句后才挂了电话。
  “怎么了?”乔可遇问。
  “罗桑那边出了点状况。”他看向远处回答,不过眼神中并没有焦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乔可遇看着他的表情不太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罗桑与皇甫曜而言应该是很复杂的存在,这世间的很多事都不是简单的黑与白、对与错能判定的,皇甫曜与罗桑之间应该更甚,所以她选择一贯的沉默。
  半晌,皇甫曜才收回目光,转过头来看着乔可遇说:“我们要回去了。”
  本来是想躲几天清静,但看来并没有清闲的命,只能回去面对。
  倒不是怕,只是觉得有些累。
  “嗯。”乔可遇点了点头,原本也不是她要的,现在走与留对她而言并没有太大影响。
  皇甫曜则显得有点心不在焉,手插在裤兜里走在前面。乔可遇亦步亦趋地跟在其后,与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慢慢地朝着山下走去。
  进了三层小楼的院子,皇甫曜简单地说明了情况,匆匆与外婆道了别,便带着乔可遇离开了。
  车子出了大院一路飞驰,很快消失在人们的眼眸里。大概四个小时左右她们才回到J市,皇甫曜直接将车开进了一家私人医院。
  这里位于外郊,环境清幽,费用昂贵,最重要的是保密性极强。乔可遇想,皇甫曜应该是早有准备。
  皇甫曜将车子开进停车场,然后下车,见乔可遇杵在里面不动,朝她使了个眼色。乔可遇没有办法,只能跟着上去。
  进入住院部十二楼,守在门口的人见到他们,都恭敬地打着招呼:“大少。”同时也有点惶恐不安,这已经是罗桑在他们手下第二次出事了。
  “嗯。”皇甫曜应着推开病房的门。
  乔可遇知道自己这时候进去不合适,便也站在门外等着。
  罗桑已经抢救过来了,只是精神不太好。皇甫曜进去的时候,病床旁的点滴架子上还挂着血桨袋。她本来目光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听到动静才慢慢转过头,然后看到皇甫曜走进来。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隔着大半个病房的空间相望了一会儿。皇甫曜的目光才移到她露在被子外的手腕上,那里包扎着厚厚的白色纱布。
  “曜,你终于来了。”她的声音很轻,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连唇都是纯白了。说话间,眼睛里已经蓄满泪水。
  皇甫曜不说话,目光转回她娇泣欲滴的脸上,只是盯着她,眸色幽深,让人看不出情绪。
  “曜……”罗桑见他不说话,也不上前。只是盯着自己,在他的眼神下心里打鼓,踌躇地再次叫着他。
  “想出国还是继续留在国内?或者等这件事平息后,去个偏远的城市嫁了,想要多少嫁妆我都满足你。”皇甫曜看着她说,声音里带着冷酷无情的味道。
  说到底,只是想早点摆脱她,一如想急于摆脱年少时期的那个梦魇。
  罗桑眼里辗转欲滴的泪还挂着,嘴里含着无数委屈的话语,都被无情地堵在这一句话里。说了那么多,只是让她意识到,她与他再无可能。
  罗桑的眼眸骤然冷了一下,那是恨。她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因为皇甫曜造成的。他却可以过得潇洒,只想扔一点钱就打发自己?
  罗桑接受不了,努力了那么久,心机算尽,如果仅仅只是得到这个,她又怎么会甘心?几乎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她猛然坐起来,赌气地动手将手背上的针头拔掉。
  皇甫曜看到她的动作,眼睛急跳了一下,看到红色的血液转眼便蜿蜒了整个手背,他阻止地叫道:“罗桑——”是疯了吗?
  只是话音未落,她抓起床头柜上的空药瓶朝他掷了过来,皇甫曜下意识偏头躲过,那只空瓶子便哐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皇甫曜没有回过头去看地上的情况,只是扫了一眼地上从针头滴出来的一小滩红色,还有罗桑手背上的情况,他上前去按床头的呼救器。
  门外守着的人与乔可遇听到动静,快速地打开门,察看里面的动静。
  罗桑的身体因为失血过多而虚弱,却还在耍着小性子,拼命的推着皇甫曜,阻止他去按呼救器。目光越他的肩头正看到乔可遇。她身上还穿着家居服,披着一件男士西装外套,纯白色的手工西装,领褶、肩袖、处都用淡金色的丝线勾勒,有着繁杂而华丽的线条。
  不用细看,她便知道那是皇甫曜的西装,很显然,是皇甫曜带她来的。自己自杀的时候,说不定两人正在风流快活,否则皇甫曜也不可能现在才到。
  不甘再次涌上胸口,她不顾自己的伤口,用力环住皇甫曜的脖子,眼里淌出眼泪,哭泣地嚷着:“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爱你,曜,我爱你,如果没有你,我宁愿死,宁愿死。”
  “罗桑,你先放手,放手。”皇甫曜拽着她的手臂,又怕她弄伤,心也被她闹得烦燥。
  罗桑却不肯放手,甚至过份的用唇强行压上皇甫曜的唇。他们曾经美好过,她相信只要皇甫曜碰过自己,便一定会回心转意。
  乔可遇站在门口,只看到皇甫曜的背影,看着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罗桑的手上的血迹沾染在皇甫曜背后的布料上,四片唇紧紧地粘在一起,她逃避地别过脸去。
  罗桑的余光看到乔可遇的表情,眼神中露出一闪而逝的得逞笑容。只是唇角来不及扬起,下一秒,已经被皇甫曜粗暴地扯了下来,失去支撑的身子跌回床上。
  “你闹够了没有?”皇甫曜阴沉着脸看着她,脸上的线条凛冽的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曜……”她委屈的咬着唇,眼里的泪便淌下来。她只是想要证明,证明皇甫曜心里还有自己而已。
  皇甫曜不理她,倾身按了呼叫铃,没一会儿走廊里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麻烦请让让。”乔可遇与那两个人正堵在门口,她转身想退出去,却发现门外站满了人,只好往里面挪了挪。
  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地冲进来,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看热闹的人,皇甫曜就阴沉着脸站在床边上。
  医护人员都认得他,没人敢惹,绕过他给罗桑处理伤口,她却不肯配合。
  “别管我,让我死好了,反正你也不要我了,楼家也觉得我丢脸,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好更。”血桨袋的血桨在地上凝聚了一地,她披头散发地闹着、叫嚷着。
  她这洒泼的样子根本让医护人员近不了身,他们又都忌惮皇甫曜在场,不敢来强硬的。
  皇甫曜被闹得心烦,拔开众人上前去,单膝跪在床上,俯身将她死死压在住。
  “让我死!让我死!”罗桑却挣扎得更厉害,指甲不小心划了皇甫曜的脸一下,给带微微的刺痛。
  这下把皇甫曜真惹毛了,他手脚并用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