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5 节
作者:低诉      更新:2021-02-20 04:54      字数:4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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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朝宗
  天宝中,万年主簿韩朝宗,尝追一人来迟,决五下。将过县令,令又决十下。其人患天行病而卒。后於冥司下状,言朝宗。宗遂被追至,入乌颈门极大。至中门前,一双桐树。门边一阁,垂帘幕。窥见故御史洪子舆坐,子舆曰:韩大何为得此来?”朝宗云:“被追来,不知何事。”子舆令早过大使。入屏墙,见故刑部尚书李乂。朝宗参见。云:“何为决杀人?”朝宗诉云:“不是朝宗打杀,县令重决,因患天行病自卒。非朝宗过。”又问县令决汝,何牵他主簿?朝宗无事,然亦县丞,悉见例皆受行杖。”亦(“亦”原作“木”,据明钞本改。)决二十,放还。朝宗至晚始苏,脊上青肿。疼痛不复可言,一月已后始可。於后巡检坊曲,遂至京城南罗城。有一坊,中一宅,门向南开,宛然记得追来及吃杖处。其宅空无人居,问人,云,此是公主凶宅,人不敢居。乃知大凶宅,皆鬼神所处,信之。(出《朝野佥载》)
  【译文】
  唐玄宗天宝年间,万年主簿韩朝宗,曾经追捕一人来晚,打了五板子。见过县令又打了十板子。这人因得了流行病而死亡。后来他到冥府中去告状,说到了韩朝宗。朝宗便被冥府追到,进了一个黑大门。到中门前,有两棵梧桐树,门边还有一阁,挂着帘幕,能看见死去的御史洪子舆坐在那里。子舆说:“韩大为什么到这来啦?”朝宗说:“被追来也不知什么事。”子舆叫他早些去见大使。进了屏墙,见到死去的刑部尚书李偁,朝宗上前参拜。李又说,为什么打死人?朝宗诉说:“不是我打死的,是县令判重了,又因患流行病自己死的,不是我的过错。”又问:“县令打的你,为什么牵连到他主簿?朝宗没事,但他也是县官,按贯例都要受杖刑。打了二十下,放他回去。朝宗到晚上才苏醒,脊背上又青又肿,痛的不能说话,一月后才完全恢复。后来他在民间巡视时,到了京城南罗城。在一个居民区中有一宅院,门向南开,记得好像被追去受杖刑的地方,这宅院已无人居住。问别人,说是公主的凶宅,人们不敢住。才知道这是大凶宅,都是鬼神住的地方,他相信了。
  韦延之
  睦州司马韦延之,秩满,寄居苏州嘉兴。大历八年,患痢疾。夏月独寐厅中,忽见二吏云:“长官令屈。”延之问:长官为谁?”吏云:“奉命追公,不知其他。。延之疑是鬼魅,下地欲归。吏便前持其袂,云:追君须去,还欲何之?”延之身在床前,神乃随出,去郭,复不见陂泽,但是陆路。行数十里,至一所,有府署。吏将延之过大使,大使传语领过判官。吏过延之。判官遥讼陆拙此嗌踅鳎蛭窖又唬骸坝腥寺鬯希滦攵源稹!蹦肆畹淞祆端韭矶允隆5湟又练浚吭谂泄偬埃缃裣亓钐S辛叫形荩菁湎な欠浚壳坝行毖鄹褡樱褡幽诎宕沧恕5淞钛又宕捕允隆P媵В敉搅呷耍蚣匣蛩蚵妒渍撸裂又5湓疲骸叭晁鬯衔に韭砣∏褛は壮曜灾币病!蔽试疲骸八呤撬俊痹唬菏俏け韭恚挡皇洞巳恕!钡浔愫厮韭碓疲骸敖竦弥厣!鄙跸病D艘又僚泄偎甙祝泄僖嗌跸嗪兀Ψ至罨梗状笫狗潘韭砘亍5涓戳煅又链笫固笫挂鸦鼓冢锓盼に韭砣ィ沧肺けP媵АB躺览舭寻咐矗亲防簦喂蚀碜匪恕8骶隽餮坏兀畋闼突埂Q又唬骸坝蚝蠊僦啊!崩粼疲骸昂斡弥俊毖又嗲搿@艨荆又螅字剑桓从凶帧R蚨斐觥P邪儆嗖剑艟星辶飨亓钪=椭粒茄又馍Q又剩骸叭旰喂世矗俊贝鹪唬骸氨蝗思稀!苯鸵辔恃又疲喂世础Q又疲骸拔岽肀蛔罚竦梅呕埂!苯统粕剖模写铮艟卸ィ獠坏醚裕刍毓嗽疲骸熬耸锨颉!毖又辽崮嘶睢N式停疲骸八览次辶铡!蔽け∩显匆匝又厣涿魅瘴け洹#ǔ觥豆阋旒恰罚?br />
  【译文】
  睦州司马韦延之,任满之后,曾寄居在苏州的嘉兴。唐代宗大历八年得了痢疾。夏天时他独自睡在厅中。忽然看见两个小吏说,长官命令你委屈一下。延之问:“长官是谁?”吏说:“奉命抓你,别的事不知道。”延之怀疑他们是鬼类便下地要回去。小吏便上前拉住他的袖子说:“抓你就必须去,为什么往回走?”延之身体虽然仍在床前,魂却随着去了。走出城,看不见池塘,都是陆路。走了数十里,到了一个有官署的地方,小吏带延之去见大使,大使传话叫去见判官,小吏便领延之去见判官。判官穿长袍执笏板走下台阶,很严肃地对延之说:“有人告你,有些事须要你来回答。”便令主管领韦延之去对答。主管领延之到了一个房,房在判官厅前,厅像现在的县令厅,有两栋屋,屋里都是房间,房间前有斜眼格子,格子内的板床上坐着人。主管叫延之坐在板床上对事。一会儿,领来六七个囚徒,有的戴枷,有的戴锁,有的光头,到延之在的地方。主管说:“你们状告韦司马索取过你们的钱财,今天冥府中就要把这个案子搞清楚。”他问囚徒:“你们告的是谁?”囚徒说:“是韦冰司马,实在不认识这个人。”主管便向司马祝贺说:“你现在可以重生了。”很高兴。便领延之到判官处,把方才的经过说了,判官也为延之祝贺,判处他回去。告诉大使放司马回去。主管又领延之到大使厅,大使已回内室,传话放韦司马回去。又派人去追捕韦冰。一会儿,穿绿衣的官吏拿着案卷过来,呵斥追捕吏,为什么错追捕了人,各打六十板,血流遍地。令马上送回延之。延之说:“我想看看我以后还能任什么官职。”吏说:“不用知道。”延之苦苦请求,吏便打开簿子,延之名后边,只见白纸,没有字。于是延之便出来了。走了百余步,看到吏拘捕清流县令郑晋客到这,他是延之外甥。延之问:“你为什么被抓来?”答道:“被人告了。”晋客也问延之:“你什么原因来?”延之说:“我被错抓了,现在放回。”晋客不断说好,想叫延之传话,但被吏带走,心里的话没有说出,屡次回头看,说:“舅父保重。”延之回家便活了,打听郑晋客,说死了五六天了。韦冰家住在上元,在延之重生的第二天韦冰死了。
  张质
  张质者,猗氏人,贞元中明经。授亳州临涣尉。到任月余,日暮,见数人持符来追,其仆亦持马俟於阶下,乘马随之出县门。县吏列坐门下,略无起者。质怒曰:“州司暂追,官不遽废,(“废”原作“发”,据明抄本改。)人吏敢无礼耶?”人亦不顾。出数十里,至一柏林,使者曰:“到此宜下马。”遂步行百余步,入城,直北有大府门,署曰:“北府。”入府,径西有门,题曰“推院”,吏士甚众。门人曰:“临涣尉张质。”遂入。见一美须髯衣绯人,据案而坐,责曰:“为官本合理人,因何曲推事,遣人枉死?”质被捽抢地。呼曰:“质本任解褐得,到官月余,未尝推事。”又曰:“案牍分明,诉人不远。府命追勘,仍敢言欺。”取枷枷之。质又曰:“诉人既近,请与相见。”曰:“召冤人来。”有一老人眇目,自西房出,疾视质曰:“此人年少,非推某者。”仍刺录库检猗氏张质,贞元十七年四月二十七日上临涣尉。又检诉状被屈事,又牒阴道亳州。其年三月,临涣见任尉年名,如已受替,替人年名,并受上月日。得牒,其年三月,见任尉江陵张质,年五十一。贞元十一年,四月十一日任,十七年四月二十一日受替。替人猗氏张质,年四十七。检状过。判官曰:“名姓偶同,遂不审勘。本典决十下,改追正身。”执符者复引而回,若行高山,坠于岩下,如梦觉,乃在柏林中,伏于马项上。两肋皆(“两肋皆”原作雨选场保菝鞒靖摹#┩矗荒茏云穑也恢未ΑR砰愿柚溆腥耍齑蠛艟让i匀死矗唬骸跋厥Ч偃思奥恚朔且俊本豪次剩什荒芏浴7稣渖恚咭运凸椋ā安摺痹鳌叭佟保八汀毕略凇肮椤弊郑菝鞒靖牟埂#┫亍V手砦硭。ā叭 痹鳌凹印保菝鞒靖摹#┢腿瞬恢O丶仁е剩湓谆笾乙芍手趿伲响独簦粼苟敝J且棺耪呒懊湃说彼拗簦唤馈Q扒蟛坏谜撸哑呷找印V使椋眨侥苎裕簧袷端煦凇#ǔ觥缎致肌罚?br />
  【译文】
  张质是猗氏地方的人,唐德宗贞元年间以明经中举,授官亳州临涣尉。到任一月多的一天傍晚,看见很多人拿着符来追他,他的仆人也牵马在阶下等着,他便骑马随着出了县衙的门,县里的官吏们都坐在门前,没有起来的。张质生气说:“州里暂时追捕我,我的官职不能马上废掉,你们这些小官怎么敢这样无礼?”人们仍然无动于衷。走出数十里到了柏树林,使者说,到这应该下马。便步行了百多步,进了城,北面有大府门,署名“北府”。往西有门,题名“推院”。官吏士卒很多。守门人叫:“临涣尉张质。”他便进去了。见一个穿红衣的美髯公靠着案桌坐着。斥责的问:“为官本是懂道理的人,因为什么不能正确处理事情,以致使人冤枉而死?”张质被推倒地上,呼叫:“我任官到现在才一个月,没曾处理案件。”红衣人又说:“案卷很清楚,告状的人又不远,上面下令追查,你还敢欺骗本官。”用枷锁上。张质又说:“告状的人既然在这,我要和他见面。”红衣人说:“把受冤人召来。”有一老人瞎了一只眼从西房走出,很快的看了一眼张质,说:“这个人年轻,不是那个办案的人。”便命令录库检视猗氏张质的案卷,是贞观十七年四月二十七日任临涣尉。又查看诉状中被冤屈的事实,又下文书去阴府中的亳州查阅下列事实:那年三月,到临涣任尉者的年龄、姓名,如果已更替,更替人的年龄、姓名,以及替任月日。文书回来了,那年三月任尉的是江陵的张质,年龄五十一岁,于贞元十一年四月十一日任,十七年四月二十一日受替。替职的人是猗氏张质,年龄四十七岁。核查后,判官说:“因为姓名相同,便不再审查了。本主管打十板,改捕正犯。执符者又领张质回去,好像走在高山上,掉在山下,如梦初醒,仍然在柏树林中,趴在马脖上,两肋痛的直不起身,而且不知现在何处。隐隐约约听到砍柴人的歌声,知道这里有人,便大呼救命。砍柴人来了,吃惊地说:“县里丢失了当官的和马,这不是吗?”都来问,张质不能回答,大家把他身子扶正,赶着马送回县里。张质的马被鬼牵走,仆人不知道。县宰怀疑张质初到任,对下属官吏太严,官吏很怨恨他把他杀了。那夜坐在门前的和守门值宿的官吏,都被监禁起来,已经七天了,还没找到。张质回来后休息了数日才能说话,然而神智已经不佳。
  郑洁
  郑洁,本荣阳人,寓於寿春郡,尝以假摄丞尉求食。婚李氏,则善约之犹子也。洁假摄停秩,寄迹安丰之里。开成五年,四月中旬,日向暮,李氏忽得心痛疾,乃如狂言,拜於空云:“且更乞。”须臾间而卒,唯心尚暖耳。一家号恸,呼医命巫。竟无效者,唯备死而已。至五更,鸡鸣一声,忽然回转,众皆惊捧。良久,口鼻间觉有嘘吸消息。至明,方语云,鬼两人,把帖来追。初将谓州县间,犹冀从容。而俄被使人曳将,怕惧,行亦不觉甚难。至一城郭,引入,见一官人,似曹官之辈。又领入曹司,聆(“聆”原作“然”,据明钞本改)读元追之由。云,某前生姓刘,是丈夫,有妻曰马氏。马氏悍戾,刘乃杀而剔其腹,令马氏无五脏,不可托生。所诉者马母。某便告本司云:“居欲得马氏托生,即放某回。尽平生所有,与作功德,为计即可也。若今追某,徒置于无间狱,亦何裨於马氏哉?”本司云:“此则自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