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节
作者:辩论      更新:2021-02-20 04:42      字数:5023
  话说回来。
  周珍珍这号人物,怎么能够走进这司马家的宴会中来呢?
  若说,周宏在世,他的侄女,被他带来这样的场合,无可厚非,然而,周宏不在了,他的这个侄女,靠着她那父亲周伟,哪有资格站进这里来?
  他曾听说。
  司马家族,就连奔丧拜祭,也是要分等级的。
  比如,司马氏公司中的公关部,拟定好亲友名单,会以地位名望亲疏,分成几个小组,不同组别,制定了不同的拜祭时间。能够参加大殓仪式的就只有司马家族的近亲和京城之中顶级的官商望族,就是稍次一等的人,都被邀请在前一天或者是当日早一点来尽礼。
  司马家嘛,比他们诸葛家的规矩,要多得多了。
  且看司马家的三、四公子,宁愿久居国外,不愿意回京城,就知道,司马家有多让二位公子糟心。
  不过,这都是别人家的家事,诸葛云河才不会去深究其中的原因结果,但这什么身份,进什么地界,是他们这些望族子弟,自小就被告知的。
  譬如父亲,就老是说:“虽说我们诸葛家治病为先,不论病人出身,可走到外面去,千万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也别带着公子哥的居高自傲看人。”
  父亲的意思很明白,你走出去,就代表着整个诸葛家,不能失了身份,也不能倨傲。更要分清楚,你面前的人,是什么身份。
  身份这东西,是社会地位,是群众认知度,是一种很虚无的东西。
  没有人界定,谁是至高无上,却也没有人敢无视身份这东西。
  诸葛云河看着周珍珍,他虽然意外周珍珍的出席,但既然出席了,他也不会露出过多惊讶的表情,于是微微笑着:“你好。”
  周珍珍便喜滋滋的笑着说:“很高兴,四少还能记得我。等一会子,我们一同入场可好?”说着,便要揽住诸葛云河。
  诸葛云河微微侧了身子,说:“恐怕不成,我在等人。”
  “哦?天底下,居然有人敢要诸葛四少等。”
  “嗯,我在等陆少,和王少。”诸葛云河答着,其实,他大可不必回答,只怕周珍珍不肯走。而他说的是实话,原本就相约,在会场门口,等一等他们。
  140、赏花局
  更新时间:2012…11…21 22:09:20 本章字数:6297
  140、赏花局
  诸葛云河微微侧了身子,说:“恐怕不成,我在等人。唛鎷灞癹晓”
  “哦?天底下,居然有人敢要诸葛四少等。”
  “嗯,我在等陆少,和王少。”诸葛云河答着,其实,他大可不必回答,只怕周珍珍不肯走。而他说的是实话,原本就相约,在会场门口,等一等他们。
  “好吧,那我先走一步。”周珍珍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人,急切的挥了手。
  诸葛云河呢,点点头,心中却是一阵轻松。
  哎,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周珍珍,他始终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是因为,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周珍珍没有站出来保护周怡宝吧。而他呢,也一直对着那一晚的没有挺身而出,耿耿于怀。所以,他才对三哥说,只要远远的看着怡宝幸福,就已经很开心了呢。
  所以,三年以后,连亦琛站在周怡宝身边的时候,他就在想,连亦琛才是有资格站在怡宝身边的人吧。
  虽然,不知道连亦琛和怡宝之间,有着怎样的故事,但是,在他看来,怡宝选择了连亦琛,连亦琛一定,对她很不错吧。
  诸葛云河这样想着,周珍珍已经走了。
  他微微的垂着头,看向了会场门外,心里想,陆弋阳和王邵,怎么还没来。
  他们未到,他是万万不敢独自进去的。
  毕竟,孤身走进人流之中,他是那么那么的惶惑不安,更何况,他不知道连亦琛和周怡宝,是否已经进去,他完全没有想好,要以怎样的姿态,面对这对璧人。
  他是期待的。
  也是不安的。
  更是懊恼的。
  就在他想前思后的时候,一只手排上了他的肩膀,他转过头去看,是陆弋阳,旁边,站着王邵。
  诸葛云河便轻松的笑着,说:“你来啦。”
  “等了很久吗?”
  陆弋阳问道。
  诸葛云河说:“刚来。”
  “哎,本来可以早点来,王邵换了件衣服耽搁了。”陆弋阳看着王邵。
  王邵一脸内疚的望着诸葛云河。
  诸葛云河觉得王邵的表情古怪的很,问道:“怎么回事?王邵什么时候,对衣服的要求这样高了?”
  “哎,原因不在此。他家的慈禧太后刚才打来电话,说是过几天要到京城来,他整个人一哆嗦,一杯咖啡洒在了衣服上。”陆弋阳笑笑,一张白净的脸上多了一份担忧,说,“你看吧,我当时在他旁边,忽然有种丑媳妇要见公婆的感觉。”
  “哎,就你说笑最没忌讳。”诸葛云河对着陆弋阳说着,转头对王邵说,“你和温彤彤的事情,你母亲,应允了没有。”
  “老样子。”王邵耸耸肩说,“哎,我和彤彤最近老在吵架,现在,我母亲还要过来,岂不是雪上加霜。”
  “说起来,其实你母亲,并无必要一定要把你绑回去接班。”诸葛云河说,“你上面有三个哥哥。”他本想问王邵为什么没带温彤彤过来,却听王邵说,两个人最近吵了架。于是想着,说点别的好了,却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只听王邵说着:“我母亲,你还没见过吧,等你见过了,晓得她是个什么脾气,你就知道,我即将要决定的,一头是母亲,一头是彤彤,比刀架在我脖子上,还让我痛苦担忧,哎。”
  说完,王邵皱起眉头,叹气。
  诸葛云河拍了拍王邵的肩膀,说:“对不住。”他方才的话,说的太轻巧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可不是这个理,就是普通人家,家长里短,也够让人焦心。更何况有钱人家,并不如普通人家舒心。而王邵,本是个心宽体胖的人,现在便皱起了眉头,恐怕等他母亲一到京城,和温彤彤兵戎相对,王邵会掉去好几斤肉去。
  王邵点点头,却也立刻舒展了眉头,说:“罢了,过几日,我母亲过来,一定会要我邀你们吃饭,你们到时候千万不准推了才是。”
  陆弋阳立刻点点头,说:“就是下油锅,也一定会去的。”
  诸葛云河也答应着:“不会推的,还是先进去吧,时间刚刚好。”
  于是三个人便向着会场深处走去。
  ……。
  宴会中心,司马家老太太已经携着长媳,司马大老爷的妻子,也就是司马长孙和幺孙的母亲,孙敏,款款走到人前。
  一班千金小姐,老早就期盼着司马老太太和大夫人的出现。且看司马家幺孙还未有女朋友,这一班名媛,就一直抱着自我的憧憬,要讨好这两位长辈的欢心。司马家时有宴会,但能接触到这二位长辈的机会,是少之又少的。
  司马老太太一出场,千金小姐们便都热络的和老太太打着招呼,或是介绍自己,老太太倒也笑吟吟的看着,不做声。
  她的眼睛,瞥向了一个穿着一条白色长裙的女子,那女子,始终只是淡淡的站在一旁,略微的低着头,表示对她的尊敬。
  司马老太太便迈着步子,走到了女子身边,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这才抬起头来,嘴角挂着一抹笑意,答道:“司马老夫人,我叫周怡宝。”
  “啊,是那个不学无术的周家小姐。”
  “什么小姐,一个破落户罢了。”
  “据说她是个残废。”
  “哼,怎么不是,不仅残废,就是裙子,也穿不上好的不是。”
  “那她是怎么混进这里来的?”
  众千金之间,小声讨论起来。
  司马老太太问儿媳:“孙敏,我听着她的名字,有点耳熟。”
  “妈,周怡宝是神医楚田的外孙女。”孙敏答着。她家中的长辈,曾被楚田医治过,她虽然感念,在这样的场合,却不能偏帮。司马老太太是个十分有自己想法的人,她这做儿媳的,从来只能说事实,而不能参杂自己的感情@色彩。
  “哦。”老太太小声嘟囔了一句,便对众千金说,“你们有没有兴趣,去看看展厅的花儿?”
  众千金拍手叫好,各个跃跃欲试,表示愿意跟着老太太去看花。
  于是,只见司马老太太旁边跟着媳妇孙敏,身后跟着一群千金小姐。
  可谓是,闪花了众人眼。
  这班千金小姐,哪一个不是隆重打扮,才敢赴这司马家的宴会。
  周怡宝此时,走在这群千金小姐的身后。她本不想跟着她们过去,只是老太太已经注意到了她,她若是不跟过去,怕是拂了老太太的面子。她的父亲已经去世,周家也已经不在,她的身份,便不是什么周家小姐,但那司马家的大夫人孙敏,介绍她的时候,说的是神医楚田的孙女儿,她便挺直了腰板,她是外公的孙女儿,不能给外公丢了份儿。而她即将和连亦琛成婚,拂了老太太的面子,对连亦琛来说,也是不好的。
  只是要怪连亦琛,这个时候,偏偏去接曲晓亮,将她留在原地等候。
  这一留,便迎来了司马家的老太太。
  不然,她本不需要,对着这班千金。
  从前,她是周三小姐,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却在贵胄千金的前面,没有过半点的委曲求全。不仅仅她是父亲的女儿,不仅仅因为她是楚田的外孙女儿,更因为许多大家公子宠她喜欢她,护着她,她从来不需要看千金小姐们的脸色。
  偏生如今,她一头进了这豪门夜宴。
  她便身不由己起来。
  司马老太太,已经带着众人,走进了展厅,周怡宝跟在最后面,闻到了一阵扑鼻的花香。
  是大自然的芬芳啊。
  周怡宝想着,却听见司马老太太问着:“你们,可能将这里边儿,所有的花名叫出来?”
  周怡宝心说,这司马老太太真是有意思,这展厅之中,少说也有上千种花,若不是对鲜花情有独钟,有所研究的人,哪里能轻易说的出来所有的花名,这不是让这班千金们为难吗?
  却也就在这个时候,果真有人站了出来,说:“老夫人,让我试试。”
  周怡宝定睛一看,那人,居然是周珍珍,旁边站着的是,周珍珍的母亲王雅。她们,怎么来了?
  暂且不管,她们是如何能来的了这里,各人总有各人自己的手段罢了。
  周怡宝扫了四周,原来这些千金小姐,旁边或多或少,站着自己的母亲。这样看来,她周怡宝倒是真真的独树一帜起来。
  倒也难怪,这些千金待字闺中,她们的母亲,不仅仅起一个陪同作用。且看吧,待会儿宴会正式开场,年轻人玩年轻人的,所有的长辈们,都会和司马老太太待在一处聊天,贵夫人们,也一定会巴巴的对着老太太阿谀奉承。
  周怡宝对于这些人的习惯,真是太习以为常了。她不在京城这么些年,她差点就要把这些给忘了。
  再看周珍珍举手,跃跃欲试,倒也不是凭空出来凑热闹。
  周珍珍的母亲王雅,嫁入周家以前,娘家是经营着一家花店。
  王雅若是存心给女儿指点迷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其它贵夫人,就是想帮帮自己的女儿,有劲儿却没有办法使出来。
  周怡宝于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周珍珍要出这个风头,最好出的漂漂亮亮,别中途摔了跟头才是。她这是好心看戏,其它众人,有多少,是巴巴的等着周珍珍摔跤,等着看笑话的。
  周怡宝自认,她是没有这个能力,她的的确确没有金刚钻,才不揽这瓷器活儿。
  只听周珍珍娓娓道来着展厅之中的花名,司马家老太太,听的入迷,一直满意的听着周珍珍数着。
  周怡宝看着,她完全不无惊讶,却也兴致索然,周珍珍说的这些花名,都是很普通的花,还没有数到那些叫人生疏,数出来难度系数的花名来,所以,她完全兴致缺缺的站在最后边儿,看着这万紫千红。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她敏锐的按住了那只手,却也没有立刻轻举妄动的摔对方一个大马趴。这是司马家的宴会,一切低调为上。于是紧紧的扣住那只手,回过头去看。
  却见一张俊脸,入了眼眸。
  是,司马家的,幺孙,司马烈。
  遇上他,不能算意外。
  但他搭上了她的肩,着实令她意外。
  只见司马烈的另一只手的食指,放在他的唇边,坐着嘘声的手势。
  他小声问着:“你怎么这样紧张?我们司马家的宴会,保全做的很好。”
  她便轻声说着:“若不是在你司马的宴会之上,你现在一定被我摔成内伤。”说着,她松开了手。
  司马烈抽回了手,问道:“奶奶在考你们认花吗?”
  “不包括我,我是来凑个热闹。”
  “哎,我?